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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的便吧!”他心一横,宫里的贵人会看上他这么个小人物,就算他再傻也知道不是小事,动不动就是灭满门的大祸,他怎敢轻易应承?
红如心中一阵恼火,“按照宫规,私闯皇子寝宫,原本并非重罪,但七殿下身体虚弱,这番惊吓自然是更添几分病象,就凭这一点,你一个人的性命恐怕就抵偿不起!”
“那姑娘说怎么办,奴才只是贱命一条,能办到的一定尽力。”小方子脸色已经完全变了,他当然知道七皇子平素并不受宠,但是他背后的母亲可是后宫最强势的人物之一,他哪惹得起,只是自己的脑袋还算不了什么,如果连累到家里的弟弟,那自己的罪过就太大了。
“你年纪轻轻,我也不想你去送死。”红如露出一幅悲天悯人的表情,“你只要做一件事情就可以了。”
小方子试探地问道:“不知奴才要做什么事情?”
“很简单,明天的送饭你就不必去了。”
第十章 李代桃僵
小方子总算明白了这个少女一会黑脸一会白脸到底是为了什么,不过也没错,自己一个卑微的小太监,还能有哪点能让别人看重?不过这个险实在是冒得太大了,“姑娘,如果奴才明天不去的话,那谁代替我?”小方子豁出去了,如果真能攀上一棵大树,那自己今后在宫里的日子就不用发愁了,虽然这位七皇子此刻的举动和平日的传言并不相同,但他还是准备赌一赌。
“明天自会有人代替你前去,你记住,今天的事情如果透露出去,风华宫固然难逃罪责,但你却要担当灭族的风险,应该怎么做不用我再教你吧!”这番恐吓的话自红如嘴中说出,竟平添了几分威势,“当然,如果这件事最后成了,今后风华宫绝不会亏待你。”红如从袖中取出一张银票,看也不看地丢在地上。
小方子颤抖着手捡过那种银票,快速扫了一眼,欣喜地几乎叫出声来。二百两!对于一个月例只有两吊半的下等太监而言,实在是一笔不小的财富。衡量再三,他终于应承道:“奴才这条贱命,就算卖给姑娘了,今后您说什么就是什么,只是明天姑娘行事得利索点,那些侍卫盘查得可不是普通的紧。”
“这个你不用担心,事后我会想办法把你在尚食局安排个更好的差使。”红如也松了口气,总算打发了这个关键人物,“不过,为了以防万一,这个字据你必须签下来,我不希望你到时管不住自己的嘴!”
小方子想都没想就摁上了自己的手印,这才嬉皮笑脸地道:“姑娘这下放心了吧,奴才虽然下贱,但出卖主子的事情从来不做。奴才还指望着姑娘多多提拔呢,这样吧,如果姑娘不嫌弃,奴才愿意拜您作干姐姐,随您的管教,您看怎么样。”
红如还是第一次和这样打蛇随棍上的无赖打交道,一时竟有些无可奈何。自己刚认了爹爹,这下又冒出来一个当太监的弟弟,到底算怎么回事?不过她也有些喜欢小方子的机灵劲,想想主子也需要一个耳目,犹豫了一会也就答应了。
小方子大喜,他当然知道眼前的宫女能够为主子办这样的大事,得宠是铁钉板板的事情,将来说不定还会有更大的抬举,有了这么个靠山,将来自己就真的发达了。砰砰砰,他马上就是三个响头叩了下去,“奴才幼年没了爹娘,只有一个弟弟相依为命,现在终于有了个神仙似的姐姐,真是老天爷抬举我。”说到这里,他倒也动了真情,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看上去煞是那么回事。
红如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喝止住他继续放声:“你作死了,这是什么地方,要叙情也得换个地方,惊了主子你赔得起吗?好了,明天的事情也不是那么好办的,你把知道的再说一遍。”
夜色下,一个小太监必恭必敬地站在一旁向一个宫女事无巨细地叙述着所有需注意之处。明天的事情,关系到许多人的生死,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第二天一早,冯公公照例把已经准备好的一碗清粥和几碟小菜装进了食盒,明方真人的饮食很简单,这些天下来,他早没了最初那战战兢兢的心情,这个连皇上都礼敬三分的神仙中人也没了最初的神秘感。看到平时负责送饭的小方子低着头走进来,他不禁笑骂道:“小兔崽子,怎么这么迟才来?被皇上知道了,还不扒了你的皮!”他随手指了指桌上的食盒,“快送去,如果凉了,真人怪罪下来,我可保不了你!”
风无痕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提起食盒就往外走。冯公公愣了一下,平时这个小太监伶俐得很,话经常是一箩筐,今天怎么哑了?不过想到自己还有众多娘娘那里的早膳要忙活,就把这点疑虑放下了,一个小太监,他哑不哑关自己什么事情。轻啐了一口,他又对着尚膳监的厨子们吆喝了起来。
风无痕只觉得背上出了一身冷汗,想起来容易做起来难,他算是终于体会到了这种压力。刚才要是冯公公稍微察觉到了一点破绽,这换人的把戏恐怕早就拆穿了。擦拭了一下额头渗出的点点汗珠,他提着食盒,快步向前走去。
一大清早的,宫里并没有太多人走动,各宫的宫女太监们,都在忙着服侍各自的主子梳洗更衣,因此路上的人很少。风无痕的化装是陈太医帮忙做的,他身形和小方子差不多,伪装起来并不难,因此粗粗打扮起来竟也有七分相象,只是那太监的公鸭嗓他怎么也学不像,不过想到应该没有几人会和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太监打招呼,大概瞒过去也不是太难的事情。
可事情远不如想象中的顺利,小方子现在领的差使在宫中也有不少人觊觎,这不,一个眼尖的蓝衣小太监就打起了他的主意。风无痕只感觉到肩膀被别人拍了一下,一时惊得心神一震。“小方子,最近发达了,什么时候照看一下兄弟怎么样?”一个阴恻恻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你吃饭,也得分我点粥喝喝不是吗?”
映入风无痕眼帘的是一张皮笑肉不笑的脸,嫉妒和敌视的眼神显露无疑。勉强镇定了一下心神,风无痕低声回答道:“大哥,我这是上面派下来的差使,再晚就来不及了。这么办行不,等完事了我请你喝酒,您就放我一马吧!”
蓝衣太监诧异地发觉平日尖酸刻薄的小方子转了性,但占着便宜的他怎会考虑这么多,大力拍了一下风无痕的肩膀,他笑着说:“算你小子识相,今天就不和你闹了!”说完大大咧咧地朝相反方向走了。
风无痕长吁一口气,又过了一关,看来自己还有那么一些弄虚作假的天赋,他不禁苦笑道。看看日头,他连忙加快了脚步,要是误了时辰,那就不好办了。他还不知道,自己刚才应付那个小太监的话,将给真正的小方子带来不小的麻烦。
明方真人在宫中的暂时居所是勤政殿的偏殿,皇帝夜间并不在此居宿,因此也可以说此时的勤政殿等于是他一个人的。五十名皇帝亲自指派的侍卫轮班守卫着这里,可以说是连一只苍蝇都放不进去,而现在,风无痕就是要想方设法地进入这个皇宫中的禁地。
风无痕走到值班的侍卫罗兴杰面前,低头地递过腰牌和食盒,罗兴杰漫不经心地扫了他一眼,就低头查看起食盒来。这个小太监已经见了十几次,想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倒是要注意食盒中是否会有人暗自夹带消息。小心翼翼地拿起一双专门的银筷在粥中搅了搅,随后再拨了拨小菜,罗兴杰这才满意地挥了挥手,“进去吧,小心伺候着,要是真人不高兴,那就有的你受了。”
风无痕接过腰牌和食盒,立即向殿内行去,还算好,这关过得较为容易,刚才罗兴杰扫他的那眼,差点让他的心跳到了嗓子眼。
推开殿门,风无痕终于见到了这位神秘的老者。白发白须,身上是一尘不染的半旧道袍,虽然是背影,但仍然可以感觉到这是一个心系天下的方外之士。风无痕悄悄掩上了门,他知道,事到如今,就要看自己的最后一步了。
第十一章 坦言
风无痕默默地从食盒中取出了东西,随后一言不发地垂手而立。此时此刻,他心中虽然有无数的话要说,但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眼前的老人就如同一座高山伫立在他的面前,那种强大的气势是他平生所没有见过的,他开始后悔起当初的决定。
明方真人正在思索皇帝的意思,急急把自己请进宫,却从来不提请柬上的立储之事,到底是什么意思?突然,他感觉到背后的气息有异,那是一种含有无限生命力的气息,大大迥异于平日那个小太监。他倏地转过身来,凝视着这个影响了他道心的少年。
无可置疑,这是一位年轻的皇子,周身萦绕的紫气就证明了这一点。可是,那沉静的脸上,还有不属于他这种身份的质朴和真诚,明方真人和京中的豪门有不少往来,但从未在任何富贵子弟身上看到这种特质,一时竟愣住了。
“请您用膳。”风无痕坦然面对着明方真人的炯炯眼神,正想继续说,但是他猛地感觉到背后仿佛有一双冒着寒光的眼睛在紧盯着,一瞬间他了解到,这间房子里还有其他的人在监视着。这是一种难以名状的直觉,权衡再三,他还是决定暂时放弃。
“你不是小方子。”明方真人徐徐说道,这句话让风无痕大吃一惊。即使早知道了这位真人就是以观人之术被父皇召进宫来的,他也没料到这位老人会当面拆穿此事。他绝望地闭上了眼睛,等待着破门而入的那些密探。
“殿下放心,贫道已经在四周布下了落英一脉秘传的九炼阴阳罡,他们不会察觉到我们之间的谈话。”明方真人紧接着的话却让风无痕充满疑虑地睁开了眼,他并不明白这位神仙中人为什么要庇护自己。
“您为什么要帮我?”仅仅一个月的皇宫生活就让风无痕变得警惕万分,“您明知道我不是小方子,为什么不叫那些侍卫进来?”
“您是皇子,就算贫道拆穿了您的真正身份,恐怕也奈何不了一位真正的殿下吧。”明方真人淡淡地说,“贫道只想知道,您费尽心思来到这里,到底想知道什么?”
风无痕苦笑着摇摇头,这位神仙中人想得太简单了,如果侍卫们闯进来看到自己这个七皇子,大概会二话不说地直接拿人吧。“我听说您此次前来皇宫,是为了帮助父皇决定如何立储的是吗?”他索性开门见山地直接说道。
明方真人怔了一怔,他没想到这个少年竟如此表达了自己的心思。“那么,殿下想必是准备让贫道在此事上为您进言是吗?”明方真人一脸的失望,“恕贫道直言,殿下已经贵为皇子之尊,安享富贵尊荣,又何必非要执迷于一个皇位?况且天命所钟,非人力可以改变。”明方真人委婉道破了实情,眼前的皇子没有缠绕在身体上的龙气,只有那骨格中隐约可见天潢贵胄的影子,但是,他真正在意的却是从少年甫进门时自己道心感觉到的那丝悸动,那种奇特的感觉自己只感受过一次,难道?
“您的意思我知道。”风无痕的眼中现出一丝奇异的光芒,这么多天来的思考,他找到了一条自己唯一能走的路。无论是三皇子,五皇子或是自己同父同母的弟弟十一皇子,他都不可能盖过他们,甚至连其他皇子的背后势力,也不是他这个缠绵于病榻,可有可无的皇子能够企及的,那么他能作的就只有一件事而已,证明自己没有野心,这样才能真正傍上父皇这棵大树,才能改变自己目前的处境。
“殿下既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