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了一声,却没有动,直直地站在那里,一双狭长的眼竟亮得可怕,死死地盯着鹰王翼。
鹰王翼愣了一下,这个魂魄……正惊疑间,忽听身后黄泉追赶而来的凌厉风声。他冷笑一声,将穿透司蓝身体的手飞快地缩了回来,转身让开了重伤的司蓝,一把便将青衣抓了起来!
司蓝和黄泉同时惊呼出声。青衣是凡人,一旦被神火沾染,立即便会化成灰烬啊!
“荧惑大人,鹰王翼将此女献给您,愿您天降神力于我!”
他暴吼着,将青衣揉在了身前,身上血红的火焰顿时燃烧得更加疯狂。司蓝不要命地跳了起来伸手去救,一把拉住青衣的胳膊要将她从鹰王翼那里扯回来。可伸出的那手却从她身体里穿透了过来,连一点衣角都没有捉住。
他猛地呆住,没有反应过来地看着自己的手,忽然便想起原来自己只是一个焚烧了元身的半尾妖狐,他没有办法触摸到任何东西!他,没有任何能力去救人。他,只是一个没有身体的半尾妖狐……
青衣只觉得全身都如同掉入了火海里,无一处不痛,无一处不烫。鼻子里面全是火烧一般的痛楚,整个身体都几乎要被焚烧殆尽。她想挣扎,却没有力气,用手去推,手掌碰到的地方全是炽热灼烈,痛苦不堪。
“痛死了!放开我!”
她陡然尖叫了起来,既然不能动,叫一叫也舒服点啊。
声音一喊出来,忽然感觉抱住她的那人全身都僵硬了!火焰稍退,炽热的痛楚感顿时减缓了好多。青衣睁开了眼睛,立即看到鹰王翼那张被火焰覆盖惊骇无比的脸,他骇然地看着她,如同看到了什么最可怕最不可思议的妖魔,整个脸都变了形。
“放开我!”她用力吼着,勉强伸手捶打着他的肩膀,“死妖怪!死妖怪!”
她打一下骂一声,一张雪白粉嫩的脸因为激动和愤怒涨得通红,全身上下不要说衣服,连根头发都没烧起来!
鹰王翼忽然张开了嘴,喃喃道:“这……这是怎么回事?你是谁?你们……你们到底是谁?!”
☆、嫣红山
黄泉最先恢复常态,也不说话,飞身窜了过来,伸手便去捉青衣。鹰王翼大吼了一声,又是惊恐又是愤怒。他一掌向黄泉劈了过去,趁他翻身让开的时候,跃上了一棵松树,刹那间便窜了十几丈远。
他忽地恶狠狠地低头看着怀里的这个吓得脸色苍白的小丫头。为什么?!为什么神火没办法焚烧她?!可以将世上一切事物都焚烧殆尽的神火,居然没有办法对付眼前的凡人丫头!什么地方出错了?是他的法力不对?还是她身体特殊?
“黄泉!我将这丫头带走了!有本事的话,就去妖狼的嫣红山来找我!我等着你!”
鹰王翼的声音在百丈之处传了过来,袅袅不绝,渐渐远去。黄泉恼得一拳砸在了树上,那棵粗壮的松树立即断裂开来,轰隆着倒在地上。
他回头望向司蓝,却见他胸口有大块的烧焦痕迹,神色凄楚却依然维持着将手伸出去的那个动作,怔怔地看着自己的手。黄泉张开嘴想说什么,却终究没说,转身向祭台走去,将昏迷的水妖抱了下来。
她的脸色苍白,眼睛紧紧地闭着,动也不动。黄泉伸手探入她的衣服里,摸了摸她的胸口,上面只剩一点潮湿的地方了。看样子虽然她没有被神火直接焚烧,却也受了一定的伤害。黄泉拍了拍她的脸,轻声道:“水妖,水妖?能听见我说话吗?”
她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睫毛颤动着,似乎是有了反应,却依然不能动。黄泉沉默了半晌,将她扶了起来,手指伸入了她的衣服里,顺着纤细的骨骼滑了下来。指尖所到之处,顿时有点点水痕涌现。
水妖微微动了一下,终于张开了眼睛。对上他火红平静的眼。他的手指极轻柔地在她背后的脊椎上来回游走,将自己的妖力缓缓地传递给她。水妖忍不住微微一笑,“你……也有温柔的……时候啊……”
黄泉愣了一下,低头看去,却见她已因耗尽妖力昏睡过去。浓密秀长的睫毛微微颤动,如同蝴蝶的翅膀。七百年来夜夜萦绕的容颜此刻就安静地睡在眼前,他心中又甜又苦,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他知道的,她不是她。可是面对这样一张几乎可乱真的相同容颜,他再冷漠,再理智,也没有办法去忽视。
忍不住低低叹息了一声,他选择这一路西行,到底是对是错?原本只是抱着私心想与这张熟悉的面容相处长一些时间,却没想到同路的人都有古怪之处。
先不去考虑青衣为什么身为凡人却不怕神火*,到现在他还不太敢相信那是真实发生过的。一路上走过来,凭他的眼力居然根本没发觉青衣有什么特殊的地方,那就只能说事情诡异到超出他的能力范围了。
再说司蓝,身为魂魄,且又是半尾小妖,那神火穿胸而过居然没有立时魂飞魄散,而是只在衣服和胸口上烧焦了那么一块,不能说不古怪。而且……
他回头向司蓝那里望过去,见他已经收回了手,呆呆地看着鹰王翼消失的方向。一双狭长妖娆的狐狸眼里,竟然隐约有宝光流转,荡人心魄却又凌厉之极。黄泉一惊,定睛再看时,却只是两只普通失神的眼睛。
古怪……太古怪了!黄泉吸了一口气,向司蓝走了过去,沉声道:“我们早点去嫣红山,越晚小丫头越危险。”
司蓝失神地看了他一眼,慢慢点头。
黄泉顿了顿,说道:“我想鹰王翼一时不会对她做什么,一来嫣红山路途较远;二来他一定也想知道为什么神火对她不起作用。你暂时不用太担心。我们马上去嫣红山,估计不会迟他很久。”
司蓝没有说话,只拍了拍胸口被烧焦的衣服,碎片落了下来,瞬间消失。而胸口上原本烧焦的伤口竟一点痕迹也没有留下,完好无缺地隐没在衣服后面。黄泉瞥了一眼,也不说话,转身走过去将水妖抱了起来。
******
“死妖怪!放开我!”青衣用力捶打着鹰王翼,只差没抓着头发死命扯和用牙齿去咬了。其实不是她不想拉扯啃咬,而是因为他头发和身上还包裹着一层血红的火焰,她怕烫手。
鹰王翼忍耐了一路的捶打,脸色越来越阴沉,如同厉鬼。他额头上的青筋渐渐暴了出来,砰砰直跳,显然忍得十分辛苦。而强忍的火气在青衣企图抓他眼睛的时候终于爆发了!
鹰王翼凌厉地瞪着她,也不说话,一双漆黑的眼睛竟如同最锋利的刀剑,深深扎在了她心头,惊得她一身冷汗,到了嘴边的话竟然半个字也吐不出来了。
“你听好,我不管你为什么不怕神火,如果你将我惹火了不要怪我不客气!”
他阴冷地说着,然后一把将青衣放在他肩膀上的手摔开,勾住她的腰又窜上了一棵树。青衣又恼又怕,委屈得半死。这只妖怪身上的那些火烫得她好痛,可是虽然痛,却不会烧起来。她忍不住伸手轻轻碰了一下覆盖在他身上的血红之火,有点灼人,却属于可以忍受的范围。不像刚开始他出现在她面前时那种铺天盖地的炽热可怕。
这是怎么回事?
鹰王翼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这个不怕神火的凡人丫头破坏了他今年精心准备的祭祀,如果不是因为她对神火一点反应都没有,他早早便将她杀了,省得带在路上碍事。现在好了,盘踞了五百年的流火山被一只蛇妖攻破,静心等待的祭祀被这个丫头扰乱,此仇不报,他如何可称为鹰王翼?!
******
嫣红山,西方最靠近神界的妖族聚集处,为妖狼族的地盘,鹰王翼一边飞速奔跑一边掐指排算,如果他没有算错,“那个人”现在应该还在嫣红山。现在去的话,正好可以绕过那些烦人的妖狼直接在山顶找到他——那个用一双无瞳眼看透一切本质本相,前世今生的“半神”。
连续被他揽在身上跑了一天一夜,青衣的眼睛几乎累得无法睁开,只觉身上一颤一颤的,竟然就要睡着。在她勉强与瞌睡奋斗的时候,鹰王翼阴冷的声音撞破了瞌睡的迷雾。
“睁开眼睛看好了,你们这些凡人恐怕一辈子也见不到这种奇景吧!”
青衣急忙睁开眼睛,看到的景象却让她一口气没喘上来差点背过气去。
“这……这是什么地方?”
她颤抖着手指指向前面那座飘在空中的山。那漂浮在半空中的山脉极其巍峨壮丽,怪石嶙峋,从远处望过去,郁郁葱葱,不光有绿色,中间还夹杂了鲜艳的黄色和明媚的红色,想来必是种了半山的枫树。云雾在山顶和山脚处盘旋缭绕,吞吐不已,将大半座山都隐没在白色雾气之中。
可除去那些青葱的树木,青衣却感觉这座浮在空中的山有种诡异的感觉。它就这样安静地悬浮在半空中,被云雾包围着,偶尔可见的漆黑的山峰和石壁让人忍不住毛骨悚然。青衣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那座山让她有种不祥的预感……
“那就是嫣红山,妖狼族的地盘。”鹰王翼似乎心情很好的样子,声音也轻松了很多,“每次来都感觉不一样,当真鬼斧神工!”
青衣望了望周围,她被鹰王翼夹在胳膊上,站在一座悬崖前。而那座漂浮在空中的巍峨的山从悬崖上望过去幽深不可测。阳光照在上面,似乎连那金色的光也被吞吃了进去,像一只浮在天上的披着华美衣裳的怪物。
“你……妖狼会飞的吗?!除了飞上去,根本没有别的路走啊!”
青衣心惊胆战地看着悬崖,满是云雾,谁知道有多深?那座山虽然看上去巨大,其实却离得很远,没有桥,没有铁索,莫非真要长了翅膀飞上去吗?她怎么不知道有狼妖怪会飞?!
鹰王翼没有说话,只低头说了一句“抓紧”便一个轻巧地翻身,竟向那悬崖下面跳了去!青衣不可抑制地尖声叫了起来,声音在千年绝谷之中渐渐下降变弱,惊破了几片悠闲的云彩。
身体急速地下降,青衣本能地抓着鹰王翼的衣服,心里只想着完了,这下死定了。从千丈悬崖跳下去,其行为根本就是疯子才做得出来……这个鹰王翼受的打击太大,失心疯了……
耳朵边忽然传来鹰王翼阴冷的声音,“把手松开。”
她忽然惊了一下,咦?他们明明是在急速下跌中啊!为什么头也不昏眼也不花?她急忙睁开了眼睛,却见四周漆黑一片,隐约可从擦过脸上的湿气感觉到周围满是云雾。她抓着衣服的手忽然被人不客气地摔开,痛得她一皱眉头。这个死妖怪,他以为她喜欢抓着他衣服吗?
“马上就到了。”他冷冷地说着,“如果吓得腿软了,自己解决。”
这个妖怪怎么这么恶劣!青衣气得浑身发抖,话也说不出来。天知道她现在才感觉黄泉有多可爱。老天爷啊,保佑黄泉他们一定要来救她啊!还不知道这个该死的鹰王翼要怎么折磨她。
身体忽然一震,双脚竟有踏中实地的感觉。青衣微微一呆,人已经隐隐地站在了地上。鹰王翼没有再将她夹在胳膊上,他的手不客气地捉着青衣的手腕,大步地向前走去。青衣的手腕也疼,身上也酸疼。周围一片令人窒息的漆黑,什么都看不见。她被拉得走得跌跌爬爬,另一只手在空中没有意识地摆动着,却什么也摸不到。
奇怪,他们不是从悬崖上跳下来的吗,两边应该是狭窄的山谷才对啊,怎么走了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