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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喜悦,对争斗的厌烦与无奈,对诸神逝去的悲伤,对于整个世界的珍稀与眷恋,选择沉眠的心静如水。
这一切的一切,他明明不曾做过,但又似乎时时处处都能感同身受。日复一日,他离“瑟希斯”这个存在越来越远,但却离初始神越来越近,不论是身,还是心。有时候,他觉得恍惚,自己到底是谁?他在圣石中沉眠得越久,就越觉得自己在与初始神重合。而只有当洛缇斯一声一声呼唤他的时候,他才会猛然惊觉,他不是初始神,他是,且只是“瑟希斯”,尽管这个名字是那个渺小如蝼蚁的女人取的,但也唯有这个名字代表了他的存在。
最终,当他选择将洛缇斯从雅格的手中救出来的时候,心里真正想的,或许并不是其他更正常、更易为人所接受的理由,而仅仅是因为,整个世界,唯有洛缇斯才能让他确认自己是谁——特别是在他自己都无法做到的情况下,这个女人的存在显得如此可贵。
“也就是说,圣石之中,最初封印的其实只是初始神的一缕残念,它集中了一切负面能量,最终催生出一个新的神明,而那个神明就是你,是这样的,没错吧?”
洛缇斯听得目瞪口呆,在晕晕乎乎地状态下,自发自动地将故事情节归结为一句话。
瑟希斯点点头,看着少女微微皱着的眉头,眼里不自觉地流露出一丝温柔。随即,他察觉到自己情绪的变化,忍不住也皱起了眉头——随着能量的回归,他越来越不像自己了。当然,他也并不是认为以前那个暴躁的自己就是最好的,只是,这种情不自禁变成另外一个人的感觉,真的让人很不安。仿佛不知道什么时候,自我便会消失,而新的意识会取代自己成为身体的主人。
他不由自主地想象,在洛缇斯完美的女性身体里,忽然换成了雅格那个讨厌的男人之后,一切会变成什么样。然而,很不幸,他还没来及细思,就被那朦胧的景象惊出了一身冷汗。还好还好,还好他及时地做出了正确的决定,否则,现在就得天天面对那个人妖了(好学的某神昨天才刚从洛缇斯那里学来的新词语,这会儿非常满意这个词在形容某些雷人景象所产生出来的特别效果),这可是比自己从“瑟希斯”变成初始神还要恐怖的一件事儿。
“唔,那么,所谓的激活星石,其实都是因为你和我缔结契约的缘故,所以真正激活它们的人是你,或者说,初始神留在你身上的气息,对么?”少女继续确认。
“是的。”嗯,这个小家伙还是挺聪明的,某神在经历了某些不足为外人道的心路历程之后,看待契约对象的目光有了不小的变化。
“额,现在想想,虽然不知道那把银弓是雅格从什么地方弄来的,但其他的星石似乎都落在了险地里。或者说,它们坠落的地方因为强烈的能量变化,最终形成了险地。而在险地完全形成之前,附近的人们都视它们为神器,为它们建立了祭坛和祭殿,并且对它们进行虔诚的祭拜。不过,居然能够一模一样,难道说,那个年代的人们建筑风格会如此一致?不应该吧,是不是有什么人在引导他们?”
洛缇斯越想,觉得问题越多,不知不觉便将一切统统问出了口。她满怀期待地看着眼前这个貌似无所不知的家伙,总觉得他会像之前一样对她所有的问题都给出合理的解释。然而这一次,她失望了。
瑟希斯沉思了许久,答道:“不清楚,也许吧。”
只要不是神之子就行,少女在心底喃喃。现在,在她的心里,“神之子”这个称呼已经完全等同于一切负面的东西,罪恶的,污秽的,贪婪的,疯狂的,充满野望的。
然而偏偏,从身体的角度来说,她却是完完全全继承了他们血液的人。那么,那些涌动着无尽恶意的鲜血会不会也影响到她自己呢?
少女忽然想起了自己曾经读过的关于犯罪基因的文章,一瞬间变得哀伤起来。
不知道是因为契约,还是因为别的,瑟希斯同时于这一瞬间读懂了洛缇斯的心情,他看着她的眼睛,缓慢而坚定地说:“不会的,你不是他们的,你只是你!”
少女回望他,半晌,也点点头:“嗯,我知道的,我从来都只是我自己,正如你从来都只是你自己一样。”
是的,她不是神之子,也不是什么神族与魔族的混合体,她只是洛缇斯,洛缇斯。拉斐特,或者,洛缇斯。戈蓝——对她来说,姓氏从来不代表任何东西,自然也没有理由成为自己的障碍。
只要她知道自己是谁,这样就足够了,只要这样,她就会做出正确的选择,少女如此坚信着。
第一百六十九章幼龙德里安
洛缇斯沉思了片刻,开口道:“最后一个问题,拉斐特家族和神之子到底有什么关系?他们的试炼地究竟为什么会和险地这么相似,难道也是因为星石坠落而形成的么?”
瑟希斯微微地笑着:“这个问题,你何不问问你的老师,。”
“利维塔?等等,你是说,他就是那个拉斐特家族和莫特家族先祖的老师?难怪,他会执意让我过来参加试炼。可是他一直让我拿一本书,那本书究竟有什么值得他如此惦念的?”
瑟希斯耸了耸肩,非常不负责任地来了一句:“谁知道呢!”
洛缇斯越想越觉得利维塔很有可能就是那个传说中的高人,虽然他平日里总以一个猥琐的中年大叔的形象出现,但她从第一眼见到他的时候,就觉得那个人一定活了很久很久。现在知道了他真实的身份和自己一样,都是神族和魔族的混血,也知道他的寿命超乎想象,但她一瞬间还是被那个猥琐的大叔居然已经活了数千年这个事情给震惊了——不论是雅格的记忆,还是瑟希斯的讲述,对于时间的描述都是非常模糊的。所以她只知道两人都活了很久,但他们究竟活了多久,却连一点稍微明确的概念都没有。而现在,她终于有了那么一点实感,这足以让她哑口无言。
如果那个高人真的是利维塔的话,那么深谷里各种各样的上古法阵应当都出自于他的手笔。可他以前一直都表现出对于这些上古的东西毫不了解的样子,真是太狡猾了,有木有!
洛缇斯在心里头狠狠地鄙夷着那个老头子,一面却并没有停下她的思考——如果深谷之内的一切都出自于利维塔的布置,那么那些能量异常的地方究竟和十二星石有没有关系?
她进入的那个旷野,其中的祭殿固然与洛斯塔荒原和奥德兰森林有所差别。但大体还是很相似的,但那祭坛之上的东西,却没有了。原本供奉于祭坛之上的,是不是星石化成的神器?如果是,那么东西又到哪里去了?
还有,雅格在拍卖会上交给她的那把银弓,到底又是他从何处得来的呢?有没有可能,旷野之中的祭坛上供奉的正是那把银弓?
如果是,那意味着雅格并不想她之前想象的那样,是她和撒西尔等人到达深谷的同时。从北边的谷口破掉幻阵,闯进来的。
说起来。雅格到底是什么时候知道“洞窟”的事情的?还是说,他很久很久之前,就清楚了利维塔和拉斐特家族的关系?
洛缇斯越想,觉得问题越多,尤其是当她的问题全都以“是”来回答的话。那么由此催生出来的疑问简直就像是滚雪球一般。可偏偏瑟希斯的样子却像是在说,今天的故事到此结束。他既不对她的猜测表示肯定。也不对她的判断表示否定。只是笑眯眯地看着少女眉头越皱越紧,表情越来越愁苦,仿佛为此而感到愉悦。
洛缇斯看着自家仆人的表情就觉得气不打一处来,但想到自己昨天也是用这招来对付他的,就觉得自己缺乏足够的立场去质疑对方的态度。
横竖自己的疑问没有人能够解答,少女索性抛开了这个冗长而又有些悲伤的故事,开始问起了与此毫不相干。但却是她一直心存疑惑的事儿:“话说,这个家伙一出生就是这个样子的么?”
少女指了指缩在一边,表情比她还要愁苦的小屁孩,严肃地问着瑟希斯,大有他如果再敷衍。就要他好看的架势。
当然,瑟希斯还不至于这么没下限。因此他对于洛缇斯无声的威胁嗤之以鼻:“没有,他刚出生的时候还是龙的形态。只是后来,当我撤去了我的意识和能量之后,他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洛缇斯无语地看了看这个,又看了看那个:“刚出生就算能化成人形,也该是婴儿的模样吧?他怎么能一下子变得这么大?”还这么不可爱,她在心里愤愤地补充。
小屁孩抬头瞥了她一眼,**地回答:“因为他的力量实在是太强大了,所以在他操纵我身体的那段时间里,加快了我的成长速度。”
“唔,所以你现在已经不是刚出生,而是突然间长到了儿童的阶段?”洛缇斯总觉得很违和。
小屁孩也觉得很违和,那个“突然间”是什么意思!!不过算了,这个女人也不是善茬,跟她抬杠不是很明智。于是,他很乖觉地沉默了——虽然他年纪是婴儿,身体是儿童,然而他的心智可不是。姑且不提那龙族的记忆传承,就算是他自己的意识,也已经历经了成千上万年无法出世的煎熬。他从来就不是孩子,怎么能指望他像正常的幼龙那样,将为他提供血液的少女视为母亲?他办不到,。
这一点,洛缇斯自己也感觉到了,她眼前的那个孩子时时处处都表现得很不像是个孩子,让她多少有些不适应。当然,她也能够理解,毕竟那个龙蛋差点都成化石了,从里头蹦出来的家伙不正常,在所难免。不过对于她来说,这谈不上什么困扰,只要他不是反过来和自己兵戎相见的话,她的忍耐度还是相当高的。何况,儿子这个角色,小黑小白足够扮演了,多一个也不见得就比现在好。
洛缇斯的心态调节得很好,所以眼下困扰她的就只有一个问题,自己何时才能够离开这死寂的空岛?
不知道是由于禁咒的原因,还是原本的能量环境就有所影响,总之,整个小岛上,除了庞大的骸骨,就是浓重的灰雾,没有半点生命的迹象,不论是植物,还是动物。
这个问题,不用问瑟希斯,小屁孩自己就知道答案,但在回答问题之前,他忍不住纠正:“我不是什么小屁孩,我有名字的,我叫德里安。”
洛缇斯囧囧有神:“这名字谁给你取的?”
小屁孩恼羞成怒,没有搭理她。于是,洛缇斯明白了,这是他自己取的,虽然她看不出这个名字究竟有什么特别之处,但没准在龙语里大有深意也未可知。
少女漫不经心地将这个话题揭过,回归正题:“好吧,德里安,我们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这里?”
后者从鼻子里发出了一个不屑的音节,答着:“禁咒的作用是有周期的,再过一个月,就是禁咒效果最弱的时候,到时候,他可以帮助我们离开。”
洛缇斯之前就有注意过,德里安一直都是用“他”来指代瑟希斯的,而且他从来不敢正眼看瑟希斯的脸。这一点,在他明白了对方真实身份之前就是如此。而在那之后,尽管他并没有把一般的“他”换成“祂”,但语气中的敬畏一如既往,甚至更甚。
所以,他不直呼瑟希斯的名字,并不是不懂礼貌,而恰恰是太明白自己与对方在身份和力量之间的巨大差距。
洛缇斯了然,她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