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去,然后你就会发觉,其实那跟她切入那些受害者的身体时一样的简单……
然后我照着那声音的提示去做了,在她终于找到那个切入点,并且抬头朝我微微一笑的时候。
这孩子完全没感觉到我的食指已经按在了她颈椎骨第三块突起的缝隙间。
我在那地方按了下去,没用太大的力气。
然后再把手指拔出来。
而她的脸色随即变了,从最初的苍白,转为一种很暗很暗的紫绛红。就好象陈列在博物馆那种风化了很多年的干尸的颜色一样。
一股黑色的液体从她脖子后面喷了出来,喷得很高,溅在我的脸上,带着股浓烈的腥臭。我听见了许多许多尖声哭泣的声音,哀嚎,悲鸣……然后同刘嘉嘉的尖叫声一起消失在了这条狭窄而漆黑的弄堂里。
于是我身体轻了很多,压在我身上那种巨石般的感觉消失了,我的身体也不再麻痹。而我的手指究竟是怎样在我全身都麻痹的时候伸出去的,我一时还没有搞清。
忽然身后不远的地方响起了阵轻轻的脚步声,带着股舒服的檀香的味道。我正要转过头,一条冰冷的珠子在我脖子上打了个转,把我绕了个结实。
“阿弥陀佛。”片刻那脚步声来到了我的面前,我看到了一袭枯黄色的僧衣,还有一张清秀安静的脸。他看着我,像白天我在梦里见到时的那样,然后蹲□,他道:“梵天珠,因缘因缘,何为因,何为缘?”
我呆了呆。
没等开口,喉咙上那串珠子啪啦拉一阵响,顷刻间碎成了一团粉末,随即一只手猛地抓住了我的腰,带着我凭地直窜而起!
“别和他说话!”
那条无穷无尽的巷子在脚下变成一条弯曲蜿蜒的线的时候,我听见耳边响起一道话音。
很熟悉的话音,却是从未有过的严厉。
“狐狸……”赶紧抓住他的脖子,免得被他勒死。“你这是在飞么……”然后我问他。
他挑眉:“为什么我对你在这种时候说出这样的话来一点都不觉得意外?”
“原来你真的会飞……”
“你个小白。”
全文免费阅读 392。《黄泉公子》
突然狐狸的身子猛地一沉。
就在即将垮过那条巷子最后一道边缘的时候;他急转而下一个纵身,带着我重新回到了地上。而也就在落地那瞬我才发觉;眼前那道看似边缘的地方隐隐有些什么在晃动着;隔在弄堂口和外面的大马路中间,好像天热时地表被高温蒸发出来的气体。
“那是什么……”我问狐狸。
狐狸没有回答;似乎之前一瞬而过的嬉笑只是我眼里的幻觉;他沉默着;只一味带着我往回走。而这一路上我也没再多问;因为他眼神看起来有点复杂。这样复杂的眼神在我同他想处的那些日子里,并不是从来没见到过;只是每一次见到的时候,通常情形都不怎么让人乐观。
所以我想我们可能遇到了麻烦。
“走这里。”忽然狐狸拉了我一下;我混混沌沌便跟着他过去了。等反应过来时;惊觉人已经朝前面那扇铁门直撞了上去,我下意识想避开,迎头一撞间那铁门却神奇地不见了,我发觉自己正同狐狸一起站在之前那条弄堂的正中心。
“狐狸……”抬头望向他,而他正一声不吭抬头朝天上看着,我不知道他在看什么,天上除了锅灰色的云,什么也没有,可他却看得很出神,这叫我有些惶恐,因为他的眉头皱着。
我从来没见过有什么事能让狐狸皱眉。
片刻他嘴角忽然浮出丝冷笑。
从衣袋里摸出了样什么东西,他蹲□在地上划了起来,那东西应该很硬,同地面摩擦出一道道火星,不多会儿一些线条简单的图案在地上显了出来,我发觉这图案和那只被我丢失了的纸塔上的图纹一模一样。
这么说那塔果然是狐狸放在窗台上的?
琢磨着的时候,狐狸已站了起来,四下里看了看,片刻目光落在正前方那道若隐若现的弄堂口,他一把抓起我的手腕就朝那方向走。他的手心很凉,我下意识跟紧了,隐隐听见身后有什么声音响了起来,飒飒的,好像风吹着布抖出来的响动。那响动飘忽得很,一下近一下远,总在一定的距离外跟着,可每次当我回过头去看,却又什么都没有。
忽然狐狸的脚步毫无预兆地停了下来,这叫我差点撞到他身上。抬头看到前面弄堂口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了道人影,瘦瘦高高的,低头朝我们的方向慢吞吞一步步走过来。
我听见狐狸轻轻吸了口气。
片刻人影近了,但逆着光,我仍然辨别不出他的长相。只看得清那人有一头漂亮的长发,整整齐齐分两边梳着,在身后折进来那点模糊的光线里散着层柔和的靛蓝。
“你找我?”离我们还有几步远的时候他停了下来,道。
狐狸拍拍我的肩示意我往后退:“是的。”
我顺着狐狸的意站到了他的身后,越过他的肩膀继续窥视那个面容模糊的男人,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他的样子和声音都让我觉得有点熟悉。
好像是在什么地方见过,以及听见过。
“找我做什么。”男人又问。话音落他的头稍稍抬了抬,那瞬间我感觉他好像朝我看了一眼。
我缩了缩头,听见狐狸道:“烦请先生指条明路。”
“路。路很多,我不知道你要走的是哪一条。”男人说话声沙沙的,很轻。
“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不生不死回魂道。”
男人一阵沉默。
半晌朝前走了两步,他再次开口:“碧落,什么时候同黄泉捕猎者有了牵扯?”
“因为一点意外。”
“意外?”忽然一阵风卷过,我瞥见眼角边多出个人,忙转头去看,发觉原来就是那个男人。瞬息间从狐狸面前移到了我的身边,不再逆光,我一眼看到了他那半张没被头发遮住的脸,像被火烧过似的,布满了一块又一块扭曲的伤疤。“因为她么。”对我指了指,他道。
于是想起来,他是那天在黄记里问我买罗敷的那个男人……
“先生请指条路。”没有回答,狐狸把之前说的话重复了一遍。
“你拿什么交换。”
“先生想要什么。”
“两生花。”
“两生花,花开两生,先生寻了几世了?”
“至今还没找到它的踪迹。”
“难找得很。”
“确实。”
“所以,先生是在为难我。”
听狐狸这么说,那男人嘴角牵了牵:“我知道两百年前你有过一株,它现在在什么地方。”
“先生如果不知道,怎么会一路寻了过来。”
“你下了饵,我怎么能不来。”
“见笑。”微微一笑,狐狸朝他抬起一只手。片刻反转,手背上多了一只塔。
一只纸叠的塔。
“两生花,花开两生……”男人从狐狸手中接过这只塔,小心翼翼托在手里:“碧落,你这是第几生。”
“不记得了。”
男人没再言语,只是用手指在那只纸塔上轻轻一剔,那张宣纸折的塔立刻碎了,在风里洋洋洒洒散出一蓬细粉,他随即从衣袋里拿出只小小的瓶子,旋开,只片刻工夫,那些四散的粉末立刻生了眼似的钻进了那只瓶子。
“先生的药引快齐全了吧。”见状,狐狸道。
男人把瓶子收进衣袋里:“还早。”
“还在找罗敷么。”
“你还不走么。”
话音刚落,隐隐一阵声响从我后面传了过来,就跟之前我们一路过来时跟随着的声音一样。我刚要回头去看到底是什么,狐狸把我的手用力一拉,我一头朝前撞了过去。
前面很黑。
就在刚才,还是一条被光照得朦朦胧胧的巷子,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赶紧去抓狐狸,可是手伸过去空落落的,什么都没有,这让我不由自主朝前扑倒。
耳边又响起了那阵声音,还有那男人沙沙的说话声,他说:碧落,要不要我给你一帖方子,好解你这红尘苦恼……
然后我一下子从那片黑暗里挣脱了出来。
人趴在地上,是自家冰冷光滑的地板,边上一团毛茸茸的东西看着我,朝我摆着它粗大而骄傲的尾巴。
“喵,你又做梦了,铁母鸡。”
我揉了揉撞疼的下巴,不置可否。
窗外天依旧是黑着,隐隐一层鱼肚白从很远的天边泛出来,看上去差不多是四点钟的光景。弄堂里稀稀落落有了早起的人声,厨房里也是,是狐狸起来准备早市的声音。
一切和平时每个早起的清晨没什么不同……
我发了阵呆,正准备爬起来,忽然觉得手里有什么东西塥了我一下。
摊开手,里头一只纸做的塔。
已经被我捏得走形了,原先划在塔上的线条也已经模糊不清,一大团皱在我手心,看起来就像是一朵花。
梦么……
我挠挠头,杰杰从我身上跳了过去,志高气昻地跑出了门。
怎么会有那么逼真的梦……
那天之后,我再也没有做过任何会成真的梦,也没有再从新闻里看到任何有人被杀弃尸的消息。只是那些梦究竟真的是我的梦,还是真实存在于我的经历里,我一直无法去弄清楚这个问题。
再次见到那个爱吃肉的和尚,是三天后的一个下午。
那天我和往常一样数着钱,看着电视,他进来了,依旧要了一堆肉包子,然后坐在我边上一边看电视,一边吃包子。吃到最后一只的时候,他忽然问我:“你见过一个和尚么,他和我很像。”
我摇头。
他叹了口气,看上去有点苦闷,然后付了钱一声不吭地离开了。
那之后,他再也没有来过我的店。
而也就是从那天开始,店门口再也没有看到过一只有着枯黄色翅膀的蝴蝶,似乎随着天的放晴,它们一夜之间都消失了。
刘嘉嘉火葬之后,罗警官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来找过我,听说他一直很忙,忙着调查那系列杀人案,忙着找那个凶残的杀人犯。而我知道,那终将是他接触到的无法破解的案子里又一起破不了的悬案。只是后来有一次我接到了他的一个电话,让我每每想起来,会有些不安。
他在电话里问我知不知道万盛国际。
我说当然知道。
然后他又问,那你知道万盛国际的董事长爱德华·Z·殷么。我愣了下,半晌才醒悟过来那一串名字指的是殷先生,于是说:知道,这么有名的人,我怎么会不知道。
那么你认识他?他又问。
这问题叫我一呆。还没回答,他又道:你店里姓胡的那个伙计,他和殷有什么关系。
我说:关系?我们这么小一个小店的雇员,怎么可能会和那么大个集团的董事长有什么关系?
电话里罗永刚沉默了一阵,然后对我说:宝珠,认识那么久,我也就不瞒你了,最近我们的人查到你店里姓胡的伙计和万盛来往密切,而你知道万盛在美国,德国,英国和意大利,主要是从事什么的?
从事什么?我问他。
他道:走私,□业和军火。
然后他又说:当然,目前我们还没有具体证据表明胡离同万盛有直接的关系,我只是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