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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人才济济挤破头的扶摇山,也许这里更加适合自己。
就在这时,山门缓缓发出‘吱呀’一声,沉闷而又庄重,给人的感觉十分正式,很有皇帝出巡大开神武门之感。
门里走出两个道士,一胖一瘦,瘦的那个正是刚刚的道长,只不过现在换了一身青灰的道袍,其上没有打补丁,显得正式了许多。
“各位道友,我是落英山门下大弟子,莫语。”胖道长双手合十,躬身行礼。瘦的那位依样画瓢,正色道:“二弟子,莫休。”
“二位道长有礼了。”顾霜尘回之以礼,木子几人也跟着他弯了腰。
莫休咧嘴一笑,猫着身子道:“几位快请进,我们这好久没这么热闹了,你们来了啊,可真是太好了啊!”莫休刚说完,莫语就狠狠瞪了他一眼,莫休被他一瞪,连忙住了嘴。
“师弟性子不定,让诸位见笑了,”莫语回头,对众人浅浅一笑:“各位这边请……”
木子一行跟着二人进了大殿后却见到了突如其来的一幕,一个仙风道骨的老头被个黑衣男子推搡在地,哭得梨花带雨。
“不要走,你不要走!东西可以给你,但你是我们落英山的希望啊——”
“老东西,你诓我半辈子,这笔账我还没跟你算呢!这就算你欠我的,从此我与落英山互不相欠,两不相干!”黑衣男子掐了一个法决,便化作一团黑雾消失在众人面前。那一系列动作完成得行云流水十分迅速,看那道法,已是木子见过的凡人中的顶尖。
“师祖,您怎么样了?”
“师祖,师祖!”
莫语莫休连忙上前扶起老头,可那老头就像生无可恋一般,眼神空洞的望着前方,眼眶里还不时有泪流淌而出。
众人见状又是一惊,只觉得这落英山真是名不虚传,师祖居然能当着众人的面哭得如此伤心,全然没有一副掌门人的风范。
顾霜尘敛了敛神,道:“敢问二位道长,这位是……”
莫语忙着照顾老头没有回答,莫休则义愤填膺的举起拳头,一拳打向本就摇摇欲坠的石柱,怒道:“太可恶了!扶摇山欺人太甚!”
木子听的稀里糊涂,加之玉梨子在一旁看见什么都流眼泪,哭得她心烦意乱,于是一脸不耐道:“这到底怎么回事?”
“是莫余干的!”莫休啐了一口,满脸不屑道:“莫余是扶摇山派来的奸细,掌门师祖将一身技艺倾囊相授,他得了好处便跑回扶摇山了,师祖为此耿耿于怀许久,抑郁成疾。没想他走了二十年又回来了,想是大乘期渡不过,便回来偷了师祖的法宝!”
“扶摇山的细作?”望卿蹙眉,显然有些不相信,“扶摇山门法宝不计其数,怎会觊觎你们的宝物?”
“我也不知道,但是莫余师兄身上有扶摇山的印记,这是我不小心看到的,这事我早就跟师祖说过,但是师祖不相信,以为凭借自己的栽培能够感化他,如今可好,赔了夫人又折兵!”
“莫休,够了!”莫语打断他,对众人道:“几位先去客房休息,待师祖缓缓再与几位相商拜师之事。莫休,带几位贵客去客房休息。”
莫休颔首:“是,大师兄。”
“请几位随我来。”莫休起身,将木子一行带往偏殿。玉梨子跟着木子走在殿宇回廊上,表情悲喜交加,看得木子十分头疼。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自己如果不在落英山修行,玉梨子一定会以死相逼。当然,他肯定不会真的去死,但是自己一定会被他逼死。
莫休将几人带到偏殿后便离去了,临走前告诉他们先在此休息片刻,他去打扫客房,一会再回来接他们。木子见他已经走远,便走到顾霜尘面前,从袖子里拿出昊月的举荐信,道:“顾兄,我知你金鳞不是池中物,留在落英山实是折煞了你,我这有举荐信一封,必能让你与望卿兄上扶摇山修行,小小心意,就当为偷窃之事赔礼道歉了。”
“白兄……”顾霜尘面上惊讶,随即一摆手,大义凌然道:“白兄的心意霜尘心领了。但扶摇山的侠义与我心中所想不同,恐不是我想要的。”
“那你想要什么?”
“锄强扶弱,匡扶正义,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顾霜尘一字一顿,说得十分认真。
木子闻言一哂,心中啧啧哀叹:没想到在这人心自私,无心向善的年代,居然还有人做着大侠梦,真是个从小被保护得太好,不知人间疾苦的小皇子啊……我本还以为你深陷水火,想要帮你一把,看来是我多虑了。
木子并不打算逼迫他,便莞尔一笑,收回了信笺。
此番多管闲事已经破了她的人生信条了。她从不想强迫任何人,哪怕是出于好意。
第八章 师从落英山(2)
几人在偏殿坐了半个时辰,期间除了木笙偶尔哭两声告诉阿靖自己饿了之外,没有人说话。望卿坐在一边闭目养神,顾霜尘则盘腿打坐,不知在修炼哪门子的内功心法。木子暗暗赞叹,真是个上进的好青年,简直是皇朝未来的栋梁啊……
木子感叹完毕,再回过头来,便能看见夜千寻坐在椅子上绣花,面色温和恬静,似乎毫不担心自己如今的处境。一切就像她平日所说:“白秋寒就是我的天,只要他在身边,哪里都是港湾。”
木子百无聊赖,闲晃到门口,在门边摘了根狗尾巴草衔在嘴里,就着门槛坐下,打量着四周破败潦草的房屋。
“你看那里,烟囱冒着烟的地方,小宴经常背着我们去厨房偷东西吃,每次都会被我抓到,然后我就打得他满地找牙!”玉梨子在一旁兴奋得手舞足蹈,若不是碍着血契的关系,他只怕要将落英山来回跑个几十遍。木子听着他在耳边吹牛,只觉得额心狂跳。
帝宴是什么人?三十三天的创/世者,偷东西不说还被打得满地找牙?
木子翻了个白眼,冷哼道:“帝宴用得着偷?”
“那时候他经常被师傅罚跪,三四天不吃饭那也是常有之事,你是不知道啊……”玉梨子说着蹲下身,与木子并排而坐,打算长篇大论的给她讲述曾经发生的故事。
木子听了一会,将他的话总结成一句,那就是:都怪曾经年少不懂事,同门时各种坑害幼/齿小师弟,煽动全门派的人孤立帝宴,然后独自享受虐/待他的乐趣,长大之后才发现自己最心疼的也是这个小师弟,可惜师弟已经完全不想搭理他了……
木子抚了抚额心,连忙打断他:“你怎么欺负帝宴的我没兴趣,我比较关心的是怎么才能变得比帝宴还强?”
“有我在你怕什么,”玉梨子刚拍了拍胸脯便脸色一沉,蹙眉道:“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你怎么不想变得比我强?难道我比不上帝宴么?”
“事实上帝宴确实比你强啊,这九天十地里谁人不知?就连你现在抬头看到的蓝天白云最初也是凝聚帝宴的气泽所化,三十三天依他而生,懂了么?而你自己把自己困在古墓里出不来,真是弱爆了。”
“这是意外!”
“世上哪这么多意外?除非……”
“除非什么?”玉梨子赶紧凑近木子,生怕漏听她嘴里发出的任何一个字。
“除非,你我说的帝宴根本不是同一个人,”木子摊手,“或许只是名字相同罢了。”
“不可能!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不仅名字相同,然后他也有一个名字跟我一样的师兄?”
“好吧,就算他们是同一个人,但你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相信。”
“我没有骗你!当初帝宴真的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是我们之中最最最最笨的一个。”
“所以说,笨鸟先飞,古人诚不欺我。”木子语气调笑面带敷衍,着实又生生气煞了梨子。玉梨子霍然起身,指着木子的脸,“你等着!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知道我的厉害!比帝宴厉害一百倍!”玉梨子吼完便转身离去了,木子则对着他的背影淡淡一笑,并不将他的话放在心上,全然只当他是脑子闷坏了。
就在这时,莫语搀扶着花发鬓白的掌门走进偏殿,众人见了他连忙起身相迎。
“参见掌门。”
“都免礼吧,”老头站起身,将他们一一扶起,勉强挤出一个微笑,道:“我是落英山的掌门灵修子,听说你们想在此修行?”
众人面面相觑,各自看了对方几眼,便点头道:“是,我们决意上落英山,欲与山门共存亡。”
“嗯,你们有这份心是好的,只不过咳咳……”灵修子说到一半,猛然咳嗽了一阵,好半天才缓过气,虚弱道:“这山门如今就剩莫语和莫休,门内所有的典籍法宝也都被莫余带走了,如今我也老了,你们跟着我怕是……”灵修子说着说着便说不下去了,眼泪再次夺眶而出,看那架势,心中别提多难过了。
玉梨子见到这一幕,更是悲从中来,“想当初招摇山要多威风就有多威风,怎么如今沦落至斯!实是气煞我也!”
木子叹了口气,示意他安静,年纪这么大了怎么处事还跟小孩子似的,一点儿也不稳重。玉梨子被她瞪了一眼才稍稍收敛了些。
众人被这一幕都弄得有些不知所措,而基本不说话的望卿这时居然走上前,缓缓道:“掌门师傅,都道家有一宝如有一老,就算典籍没有了,可只要您在,落英山就在,只要您能带领我们走下去,落英山就不会垮。”
顾霜尘点头,“只要您愿意收,我们就愿意跟您学。白兄,你说呢?”
“是……你们说的没错。”木子微笑着点头,看向目光快要喷火的玉梨子,玉梨子见他答应了这才稍稍舒缓了面色。
灵修子见众人众志成城,用了十分的真心,于是眼中突然升起了几团希望的小火苗,笑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你们叫什么名字?”
“顾霜尘。”
“舒望卿。”
木子学着他们的模样,躬身行礼:“白秋寒。”
夜千寻则唯唯诺诺,提着裙子浅笑了一声:“夜千寻。”
“好名字,都是大贵之人呐。”灵修子点点头,看向阿靖,“你呢?”
阿靖脸一红,直摇头:“啊啊啊……”
木子急忙上前,略带不忍道:“这是我弟弟阿靖,前些日子受了伤,不能说话了。”
“不会说话也无碍,跟着我一起修行,改日得了道行飞升成仙,自然又能说话了。”灵修子点点头,沉思了一会,“我要给你们取个统一的道号,改日参加水陆大会也好喊出我们落英山的士气。”
“启禀师傅,望卿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请师傅成全。”
“你为何执意叫望卿?莫非这其中有什么缘故?”
“回师傅的话,家母自幼仰慕离恨天上道法显德真圣灵修禅天刑罚神君,故而取名望卿。母命难为,我不想拂了她的在天之灵。”
“原来如此,”灵修子点点头,露出十分赞赏的表情,“如此也罢,那你们的法号就都不改了。霜尘,秋寒,望卿,千寻,阿靖,各个都是一等一的好名字,与修仙界的铁纪相异也算我们不落俗套,今日暂且这样罢。你们赶路也累了,先跟莫语去吃饭,明日一早再举行正式的拜师大典。”
“是,师傅,那徒儿们告退了。”
“去吧。”灵修子点点头,随即擦了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