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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的容易!”花朝月大怒,“你赔的起吗?你不过是拣了一点点破烂法器还真以为自己是土豪了!我堂堂九天界神公主,我戒指里的东西都是天地至宝,卖了你也赔不起!哼!说那些天地间独一个的算我欺负你,就只说那些最平常的,太上老君的仙丹你有吗!南极大帝的寿草你有吗!青华大帝的类符你有吗!菩萨的鳞甲你有吗!你有吗!”
没有,他还真没有,没想到还真赔不起呐……端木九华有些惊愕,又有些内疚,再退了一步,背抵了一棵树,退无可退,花大小姐愤怒之下步步紧逼,实在捶累了也说累了,伸手就将他按在了树上,双手扯着他衣襟喘气,那模样不像要打他,而像是要撕开他衣服……
旁观众妖族都有些怔愣,呆呆的看着两人同室操戈打情骂俏,乍听到那句九天界神公主,齐齐被惊到,但是陆压已经多年未收弟子,新收的弟子当然不会是等闲之辈,倒也没震惊太久,脑袋灵的便开始互使眼色,悄悄收宝……脚边一坨大的,于是激动万分,一提起来就是一股肉香,原来是一篓肉干,几步外方方正正,掀开一看,是整整一箱子糕点,居然还有整罐子的佛跳墙,整篓的水果……讨厌啦,这算甚么宝贝啊铄!
天山主极缓的上前一步,已经被花朝月骂昏头的端木九华迅速抬眼,看了过来,温和的眼神瞬间变得凛冽。
端木九华一直被她按在树上,一副任人鱼肉的模样,这眼神儿一变,连花朝月都不由一怔,小手儿下意识的松了松。这么近的距离,看他纤长眼睫覆盖下,一对蓝宝石般的眼瞳湛湛冷辉,眼角尖尖纤美,眼尾逶迤翩然,这情形着实美好,她看的出了神,怒气略略消散……
然后他转回目光,看了她一眼,伸手把住她小手,从自己衣襟上轻轻拉开:“花朝月,先别闹。”
喵喵的谁闹了!明明是你……她瞬间又要跳脚,端木九华已经推开了她,走了出去……才走了两步,花朝月忽然想到另一件重要的事情,于是扑过去一把抓住他衣服,怒道:“还没到午时!你你……你真是气死我了!辜负我的一片心!”
他看了她一眼,微微弯起唇角,那是一个浅到若有若无的笑,瞳底星光璀璨,那模样,就算是仇人也会觉得好看……然后他面无表情的:“放心,我不辜负。”
这话怎么这么像表白呐?只除了表情不太搭,她瞬间没了脾气,一把拉住他袖子,习惯成自然的挡在了他面前,站定了才忽然想起手里没符了,戒指也没了,还指望甚么跟人家斗法,顿时又是怒从心头起……
可是这个卫护的动作,却让端木九华的笑容扩大,整个人都带出了风拂细柳般的飘逸,不复冰雪般的坚硬冷漠,他看了她一眼,伸手想将她拉到身后,她死活不肯,两人你拉我我拉你的僵持了一会儿,反倒是天山主不耐烦起来,皱眉道:“端木九华?”
花朝月一抬头,便见天山主一对眼睛亮的异常,几乎带了些血光,偏那张面皮仍旧温雅带笑,这模样说不出的诡异,花朝月吓的向后一退,端木九华再往前走,她也没敢再逞强,便双手抱了他手臂,缩在他身后,只露出半只眼睛看着。端木九华十分从容,道:“你想怎样?”
天山主皱眉对他上下打量,端木九华为人虽也会用心计,但通常不用阴谋而用阳谋,整个人便如一泓清水一般,甚么事情都不屑掩饰。花朝月顺着天山主的眼神往他脸上一看,瞬间便觉吾命休矣……这丫脸上明明白白一句话,今日我伤势未愈暂且让你一步……这简直就等于提醒人家机不可失快来痛打落水小白蛇!
天山主肯定也看出来了,于是冷笑一声:“好说,我要八卦紫绶衣和妖王玺。”
他身后的妖族顿时都是一震,彼此交换眼色,议论纷纷,但大概因为没看透端木九华的虚实所以按兵不动。端木九华却微微皱眉,想起甚么似的,道:“说起八卦紫绶衣……”他自从上次花朝月玩笑说要八卦紫绶衣之后,便没有再穿,此时便取了出来,托在掌上,虽未引动,仍旧隐隐有华光流转,一看便知不是凡物。天山主微愕,他怎么都没想到他居然没把宝衣穿在身上,这可是认过主的护身法宝!难道是假的?难道有甚么诡计?
于是他不但没上前抢,反而退了一步,端木九华看了他一眼,眼神凉幽幽的,天山主不由得又退了一步,便见端木九华忽然回手,将八卦紫绶衣披在了花朝月身上,然后拉着她胳膊帮她穿好,回手在他左手无名指划了个十字,又在花朝月右手无名指划了个十字……忽略花朝月一声尖叫不提,两人手指血液交汇,他便将这汇合两人鲜血的血液滴在宝衣一角,却不渗进去,而是迅速成珠又迅速消隐。
这是转移契约的仪式!天山主大惊,急冲上来:“你……”
端木九华已经完成了仪式,云淡风轻的回过头来,这才把刚才的话说完:“……我之前便已经送给了这位姑娘,所以不能给你了。”
天山主气的说不出话来,他不是没时间阻止,是实在没想到这一着,需要认主的法器都是高阶,八卦紫绶衣更是高阶中的高阶,虽然有这种法子可以转赠顺便认新主人,可是谁会把好好的宝贝拱手送人?任谁也想不到。他咬牙瞪他,一对眼晴越来越红,宛如活鬼,白天看也有些吓人。
花朝月有点儿发抖,情不自禁的用力扯着端木九华的衣袖,连她自己都没发现,守着这个自称她师兄的天山主和一众妖族,她最相信的居然是端木九华……端木九华被她的力道扯的身子都要歪了,于是伸手把她的手从自己袖子上拉开:“不用怕。”
赤手空拳以一敌百怎么可能不怕!花朝月瞪他,他已经转了回去,继续慢条斯理往下说,不管中间发生多少事说过多少话都绝不会乱了主线:“至于妖王玺,就在我这儿,但我还有用,不能给你。”然后用“你还有别的事吗”的眼神看着对面的天山主。
花朝月忍不住咽了咽唾沫,有点儿紧张,这知道的是端木公子真性情,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故意挑衅,你要的东西就在我这儿但我就是不想给你……关键这会儿人家妖多势众,他们就两个不说吧,端木九华还是个不能动手的伤兵,这不是挑衅是找死吧?
早就知道这家伙指望不上啊!花朝月咬了咬唇,眼珠子迅速一溜,一眼看到旁边一个妖族正傻呵呵站在一旁,手里握着一把长剑,于是毫不犹豫的凑过去,对他嫣然一笑,那妖族正看戏看的爽,没想到她忽然凑过来,笑的又这么好看,顿时被笑的五迷三道,花朝月笑道:“这位仙长,我想借用一下你的剑。”
那妖族完全无抵抗:“剑啊,行……”一边就递了过去。旁边另一个妖族急赶过来:“不行,你……”
花朝月一把抢了就跑,那妖族对端木九华毕竟还是有一点忌讳,也不敢追过来,回手就甩了之前的妖族一巴掌:“傻子!她跟你要你就给啊!”
那妖族抹抹口水,很不满的甩回去:“谁说老子傻了,这么俊的妞对着老子笑,老子乐意给!你不傻,妞怎么不跟你笑!”
花朝月听得开心,于是又对那妖族一笑,端木九华不由微微凝眉,莫名的有些不爽……然后下一刻,花朝月一把抽开长剑,挡在了端木九华面前,气势特别女侠,端木九华微怔,不知为何心情又变爽了……于是站在她身后道:“她刻符用的饕餮牙,是你拿走的?”
天山主冷笑道:“是又怎样?”
端木九华面无表情:“还她。”
天山主一皱眉,“如果我说不还呢?”
他淡定道:“早晚要还,强硬无益。”
天山主气的连连冷笑,其实花朝月觉得这样不容置疑自信满满的端木九华略帅,可是他一昧耍帅根本不能解决问题嘛!要么跑要么打,老这么闲磕牙,她握剑握的手都要酸了啊!
就在这当口,忽觉得天边风声飒飒,树叶飘摇,花朝月立刻把剑柱在地上,把刚才挂在脖子上的缎带缠在耳朵上,顺手正要再拿一下给端木九华,神念扫过,才想起戒指没了。
天山主也有些惊愕,扫了花朝月一眼,他长于操纵自然之声,伤人于无形,中招之人往往神魂涣散尚不知为何,可是接连两次,都是刚刚启动便被花朝月察觉,前一次还可以说是运气,接连两次……难道这丫头真人不露相?
花朝月被他看的寒毛都竖起来了,急提了剑退后一步。其实她还真怕天山主这时候再提那师兄师妹的茬,毕竟鱼鲮岛的事她不应该记得,可是天山主显然比她更不想提……其实陆压是离火之精,是火神,而帝江同样是火之精灵,所以理论上的确是他的弟子……这就好像人间考状元的时候每场都有出题的官员,而每一科考中的,都算是这官员的门生……属于一表八千里的关系。
两边儿一直这么磨磨矶矶,一众妖族都有些不耐烦,许多都在蠢蠢欲动,天山主不敢再拖延,一咬牙双手一抬,五指向天,顿时便听哗的一声,空中雨丝铺天盖地般降落,汇成一种错落尖锐的声韵,花朝月向来是打死不怯场,一咬牙,仗剑便冲了上去,她的剑法是管道长教的,此时仙力在身,又习过踏月引,身法轻巧之极,这一手施展出来极是唬人……天山主急避了开去,他正双手结印,不能还手,花朝月也晓得自己的弱点,哪敢乘胜追击,只能将长剑舞的流风回雪一般,一边从地上扫自己戒指中掉出来的东西,心说没有符,米香也行啊,没有米香金针也行啊……
天山主连避了几次,虽然没有伤到,却是心烦意乱,终于忍不住行险,高高跃起一脚踢出,脚尖踢中剑身,长剑登时向旁边一歪,险些脱手掉落……
花朝月早累的香汗沥沥,双手抓了长剑,咬牙强撑,招数越来越是毫无章法,谁知天山主的招数居然也是越来越慢……到最后花朝月着实累的狠了,索性退后一步,柱了剑喘气,他居然也没有扑上来,整个人好像跳舞一般在原地扭来扭去。
花朝月耳上缠着缎带,方才又紧张兮兮,直到这时,才心头一跳,猛然回头,端木九华自盘膝坐在地面上,膝上摆着一架瑶琴,他俊面如玉,衣袍如雪,修指在琴弦上勾挑拨弄,宛如兰花起舞。漆黑的长发泛着隐约的银光,密密的雨丝堪堪落到他身上,便自动向两边散开,在他头顶织出一道弧形的水幕,近午的阳光照在水光中,折射出七彩缤纷的光芒……
眼前佳人如画卷,书之不尽的美好……花朝月张大眼睛看着他,整个人都傻掉……
忽听当啷一声,一个妖族手中兵刃失手掉落,接着,是另一个,花朝月回头时,妖族们一个个晕倒,最后就连那个看上去很牛叉的天山主也摇摇欲倒了。花朝月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拉下了缎带……清越宛转的音色叩入耳中,心旷神怡般动人,那些嘈杂音乐被稳稳压制……
一曲终了,端木九华停了下来,抬起头,神色宁静,淡蓝色的眼瞳中却有笑意闪动……花朝月羡慕的眼睛都要红了,喃喃的道:“好厉害!好厉害!”奏琴退敌这种事简直拉风到无与伦比……
端木九华抱琴站了起来:“并不完全是琴声……我还用了药,很重的量,专门针对妖修的。”花朝月完全没听到他在说甚么,只是满腔羡慕嫉妒恨的看他,他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