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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她会离开,他心生不舍。此番下凡,怕也是自己的劫数。
桃夭夭不知何意所以不在介意挑了挑眉。
唐泽见她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心中来气:“桃夭夭,三界中不管是人还是妖亦或是魂,总有他们的归处,而你三界无名,你可知……”
“我应该知道什么?”她打断他的话,笑的淡漠。
唐泽噎住,深深的吸了口气:“你会消失在三界。”
桃夭夭一愣随即一笑:“我桃夭夭无牵无挂,消失了有何妨。”
“难道这三界中就没有你在意的人吗?”
“没有。”她回的干脆。
唐泽心口一紧,眸光一沉指着慕即离:“那他呢?”
桃夭夭忽尔一愣,低眸睇着还未转醒的慕即离。若自己消失在三界,对他应该并无影响吧。
“他会活的很好。”
唐泽摇了摇头痛心的道:“桃夭夭,你无心不代表别人没心。遇危险,他第一时间想的就是你,护着的也是你。即便知道你能自保,他依然第一时间挡在你的前面。我以为你只是锁着自己的心,没想到你是这般的无情。”
桃夭夭神『色』未动,心里却苦涩不堪。
倘若自己无心,那该多好。
不必想着前世的事情,不必回忆着不堪的往事,不必为自己所做的事情懊悔和忏悔。
“我若是个心善之人,阎王又怎会将我打发到灵兽山,以兽为伍。”
“那是因为……”唐泽想说,只是想到冥王曾说过的话,话又咽了下去。
冥王说,她是个特别的女子。
偶尔会无理取闹,偶尔耍着小『性』子闹着地府鸡飞狗跳,那些不过是她的伪装。
她闹,她无理,不过是找着机会触法,为自己找责罚。
她是因为太有心,才会装着无心无肺。
那时对他口中的女子充满着好奇,初见她时亦是好奇,可现在她……或许和她相处的时间并不多,对她还不够了解吧。
唐泽拉回思绪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蹲在慕即离的身旁抬指点了点他的额际。
慕即离的额际处慢慢浮现一道符印,是尘封的封印。
唐泽看着那道封印,眸光中一闪而过的不可思议,这封印竟已解了大半。他张开双手在慕即离的脸上挥过,那封印慢慢的消失在他的额际。
桃夭夭看着这一幕,知道他的封印解除。
“他醒来,不再是慕即离,而是冥界的冥王。”唐泽说的时候一直注意着她的变化。
桃夭夭说不出心里的滋味,只觉有些难受。
慕即离,阎王,两人在脑海中不停的重合,然后分开,再重合。
“桃夭夭,你是在意他的。”一个人能装着心硬,她的眼睛会出卖自己。
唐泽忽然明白了冥王曾跟自己说的话,因为桃夭夭深入了他的心里,所以对她所做的一切包容着,庇护着。
山洞因为千年妖魂的施法被堵的水泄不能,他们所呆在空间是唐泽凝的结界生成的小小空间。
千年妖魂被冥焰牵制着,想逃却逃不出,想泄恨却无法破解他们的结界。只能用眼神凌迟着他们。
忽地,慕即离张开了眼,正好与桃夭夭迎面相对。
她没料到他会突然张开眼睛,心无来由的发慌,还要故作镇定的与他对视。
他转了转珠子看着一侧的唐泽:“师伯。”
唐泽看着他微微拧眉。
“发生何事了?”他坐了起来,『揉』着发痛的太阳『穴』眉头深皱。
“慕即离?”桃夭夭试探的叫了声。
“夭夭,我头痛的厉害。”他一边着『揉』着太阳『穴』一边瞧了瞧四周,正好瞅见千年妖魂不甘的瞪着自己,他随手抛出金葫芦:“收。”
千年妖魂脸『色』一白,化石为剑围着那金葫芦,随即化成一缕青烟藏进了石缝中。
冥焰配合着金葫芦窜进石缝中追赶着妖魂。
“师伯,这妖魂若不除,他日定会再为祸三界。”
唐泽看着他许久,淡淡的道:“不是师伯不想收,而是师伯无能为力。”
“师伯乃是九天上仙,法力无边怎会无能为力?”慕即离语气微冷。
“千年妖魂由冥界生成,有因必有果,因果偱环,这是不变的定侓。”
与他对视,慕即离眸光微微一沉。
唐泽轻轻一笑:“这定侓你应该比我还明白。”
“师伯的话晚辈不明白。”
唐泽微微一叹:“希望你是真的不明白。”他扫了一眼石缝处,只见石缝处的碎石飞扬在空中,一缕青烟随之窜了出来。
慕即离见状挥起金葫芦将那青烟收到了葫芦中。
“多谢师伯。”他道了声谢,收起了金葫芦。
唐泽看了一眼慕即离又看了一眼一直沉默的桃夭夭,扬手一挥,光亮洒入漆黑的洞中,一道出口映入眼帘。
他率先走到洞口,在出口停下脚步转身看着他们,逆光而立,目光不知落在谁的身上:“冥界已是百年无主,大难临头,希望你们尽快找到冥王,还冥界一个清静。”
他说完消失在洞口,话还在洞中回旋着。
桃夭夭望着慕即离,明明看到了他额际处的封印已解,为何醒来后他还是慕即离。
是唐泽搞错了吗?还是慕即离未恢复记忆?
“怎么了?”慕即离背着黄鸢走到洞口,见她还在原地不由问道。
桃夭夭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没事。”
出了洞口,踩着行云回到了荒凉之地。天已大亮,火辣辣的太阳直『射』在地上。
桃夭夭被晒得脚步有些虚浮,索『性』走进了林子里靠着树阴而坐。
慕即离检查着黄鸢的伤势,幸好元神未伤,休息几日就可复原。确定黄鸢无碍后,他松了口气。感觉到桃夭夭的异样,他走到她的身旁坐了下来。
“师伯和你说的话我都听到了。”
桃夭夭侧首睇着他。
“我想知道,你希望我是慕即离还是冥王?”这个答案对他来说很重要。
桃夭夭淡淡一笑:“是慕即离能如何,是冥王又能怎样。对我来说,不管你是谁,我们走的都不是同一条路。”
这个答案他很失望。
“师伯说三界无你的名,无你的去处。总有一天你会消失在这三界,你可知我听到时心有多痛。师伯问你,若这三界没了你,我会如何?你说,我会过的很好。”他一叹,自嘲一笑:“夭夭啊,你低估了我对你的感情,在这之前我自己都不知对你动了多少的情。当师父问你的时候,你可知我的想法。”
他为她心痛,想给她安定,想赐于她在三界中一个位置,而这些都不在他的能力之内,他为自己的无能为力而自责。
桃夭夭静静的听着,平静的心因为他的话而变的紊『乱』,不安,更多的是因为他带着自己的温暖。
“三界若无你,我生有何意义。三界若无你,三界便无我。”他轻轻淡淡的说着,倾诉着,流『露』着那他对她浓浓的爱意。
桃夭夭因他的话震憾着,心中脑海里映着的都是他的话。
三界若无你,就无我。
泪滑落,晶莹剔透。
没有一个女人能在这样的深情中无动于衷。
她桃夭夭也不例外,曾以为这种温暖她不会再拥有,曾以为她会抱着一颗孤独的心生活下去,曾以为……如今有一个愿意给自己温暖,愿意给自己一个舒适的怀抱,她是接受还是拒绝?
“慕即离。”她轻唤一声,却不知该说什么。
他要的,她不知自己给不给得起。
慕即离看着她,眸中柔情似水,有着宠溺,低沉的嗓音轻淡的语气没有甜言蜜语,溢着的都是他的深情。
“夭夭,不管我是慕即离还是冥王,我只想做你的唯一。”
第二部分 忆 072 恢复真身
“夭夭,不管我是慕即离还是冥王,我只想做你的唯一。”
桃夭夭猛然的抬头望着他。“你恢复记忆了?”
她大煞风景的话着实让慕即离气噎,自己深情款款的告白就这样被她无视了,气闷的撇开头不打算回答她的话。
“你是慕即离还是阎王?”她追问。
慕即离气结:“是慕即离如何,是阎王又怎样,对你来说不是不重要吗。”
“生气呢?”她凑近他眨着无辜的杏眼。
慕即离小孩子气的撇开头不搭理她。
“慕即离。”她坐回原位一本正经的喊他。
慕即离眸光一转,仍未拉回目光。
“喂。”她肘了肘他。这男人怎地这么小气!见慕即离还是不理自己,想着他一直为自己付出,一向淡漠的他怕难得对别人说一番深情话,自己却没半点表示,心里定是不好受的。
“夭夭。”他一叹,一脸的挫败。
桃夭夭望着他,真的不知道自己给他一个怎样的答案。
“唉。”他又是一叹,伸手『揉』了『揉』她的发丝,败下阵的道:“谁让我先爱上你的。”
既然先爱上,就不能强求着她给自己同等的爱。
桃夭夭嗔了他一眼,虽然还不能确定自己的感情,对他已是放宽政策了。
他抱自己的时候没有抗拒,他『揉』『乱』了自己的发丝也由着他,甚至他轻薄了自己,同样也未跟他计较。
如此想来,他在自己的心中已是不同了。
“慕即离。”
“嗯?”
“我会试着去爱的。”她极其认真的说。
慕即离的眼晴晶亮,闪着笑意,沉闷的心一扫去,比吃了蜜还要甜。
“不过……”她睇了他一眼,纠结问:“你是不是阎王的转世?”
慕即离笑意一僵,眸光幽深:“有关系吗?”
“当然有关系。”
他有些紧张的看着她。
她故意停顿许久,方道:“我可不希望我爱上的不知道是阎王还是慕即离。”
她最终的目的还是想知道他是不是转世阎王。
“在地府你恨阎王吗?”
恨吗?桃夭夭沉『吟』问着自己。
“若我是阎王,你还会试着去爱吗?”
桃夭夭睐了他一眼不满的道:“慕即离,你哪有这么多的问题。”
慕即离自发现爱上她后,就觉得自己不像自己了。
因为在意她,总是揣测着她的想法,无形中给了自己一个牢笼,突然觉得他自己不像是一个斩妖除魔的道长,而是一个怨夫。
“慕即离,不要因为爱而失了自我。”
慕即离眸光一黯:“我只是害怕失去。”
“我是魂,你是人。你在人界,我在鬼界,人鬼本殊途。你修的是道,三界规律你比我更清楚,难道你还看不明白吗?”
他就是因为看的太清才害怕失去,因为害怕更在意她想法,甚至想得到她的更多。
“你是明白的,只是不想面对罢了。”
她太过冷静,分析的透彻,慕即离的心像是被棍狠狠的敲击了一下。望着桃夭夭,心中有些恨她的冷静,恨她的明理。
“在地府,你无理取闹,我知你想法始终不肯『露』面。我容你在地府闹了百年,若不是千年妖魂钻了空子逃出了炼狱,我们会不会还是一样,你追我躲。”
慕即离悠悠的说着,桃夭夭猛然的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