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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一片极低的矮木丛子,后头是一道仙障,沉渊化诀破开一道口子,我跟着进去猛然一惊,极目之处确然直直立着一条天梯,极轻的华泽织成的一道白色梯格,我道:“你怎知这处结界?”
他道:“这结界原本是我做了来避世只用,后来出了些问题便没用得上,一直空在这里。”
心中对沉渊的敬佩之情像登天梯一般更上一层楼,想一想这个男人是属于我的,我觉得还是有些懵的,爱情这种东西一般都是基于一个人能十分欣赏另一个人身上的一种本质来慢慢将这种非他不可的欣赏发展至最大,然后就成了非这个人不可的感情。
闲来没事给自己做个化境避世,六界大约只有他有这样的爱好了罢,我道:“那浮屠石你用来干什么的?”
他道:“偶然得了那块石头,因有灵气,我曾在这化境里住过几年,想必我琴音在上头还留了些许。”
我还是个妖的时候,听闻神仙用的东西都会有些残留的神力,若是落到下界或者什么旁的界都会少则化形多则有一些法术修为,甚容易通透四灵羽化登仙。
现在看来倒是不错的,只是沉渊用过的东西着实有些太可怕了。
他道:“我也未曾想到浮屠石竟有净化妖力的效用,做出这个化境总算是有一些用处的。”
猛然听见一声嘶吼,沉渊做的这个化境,莫不是这么些年被什么凶兽占领了。
我道:“你先前在这里养过什么凶兽没有?”
他掌中化出长剑拎在手中,侧过头与我道:“养过一头白泽。”
先前回笼的记忆告诉我,这头白泽可能指的就是我,我拐过话题道:“这化境里头莫不是有什么凶兽驻守。”
天梯后极远的地方长着几株菩提树,一旁有沉沉水泽泛着浓青色,正咕噜噜的冒着水泡,映照着天上一弯残月,有些压抑的紧迫感,我向后退了退:“凶兽,莫不是在那水下。”
他道:“你去找个安全的地方躲着。”
我觉得这种时候需要上去帮忙,并且让自己喜欢的人独自涉险这不是我的做事风格,他握着剑目光在我脸上停留片刻,道:“别让我分心,乖。”
这句乖生生将我定在原地愣了许久,这一声极其宠溺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我觉得突然像沾了些白坠秋日熬得桂花糖更甜几分。
果然,凶兽从水里猛然窜出来,掀着丈高的浪头立在浪尖上,巨大的嘶吼震得我耳朵生疼。
沉渊提着剑站在菩提树上,凶兽吐着信子朝沉渊舔过去,通体生着漆黑的鳞片,带着水泽隐隐闪着光,沉渊提剑朝头上砍去,我觉得这种时候应当先躲一躲攻势再来寻找机会,凶兽头上的血迹顺着伤口流到眼睛里,更显的十分可怕,我在一旁看的心惊肉跳,上神的打架方式果然有些与众不同。
凶兽尾巴猛然一拍水泽,口中吐出烈火朝沉渊而去,在这三清化境中使不得法术我觉得心又惊了一惊。
他快速旋着剑做出一道剑气仙障来环绕在周身,旋身提剑朝凶兽脑门正中而去,凶兽猛然转头躲过,沉渊的这招却只是个虚招罢了,剑尖迅速转朝他脑后而去,一时间鲜血喷涌,漫天红雨一般落在菩提树上,染红一池水泽,鼻尖泛着浓厚的腥味。
我一直觉得沉渊是应该活在三清之外红尘之上最清白的仙,就在我最想得到他的时候我也是这么想的,当年的威名从仙籍里头和倾慕他的神女们嘴里多多少少能了解到他并不是每日弹琴怡情罢了。
他提着剑从树梢上下来时,天梯猛然化作一个巨大漩涡,我猛然一惊跃上树顶握着他胳膊,在这化境里他并没有本体,体内的修为最多也只有六分,先前大战凶兽虚耗了太多修为,很难再将天梯修补。
我和沉渊被卷进漩涡,醒来时却已不在三清化境,我手边只握着他的剑,却不见沉渊。
好在这把剑上头有他的神力,我身上的修为还俱在,想找他并不难。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比较忙了,更新的比较慢大家多多包涵么么哒,这段时间忙完补一些番外给大家配菜(^o^)/~
☆、沉渊转生
我捏着太阳穴环顾四周,茅檐低小荷叶尖尖,几尾白鱼从水里探出身又哗的一声沉回水里,不远有袅袅冒着轻烟的人家,柳树下三两坐在石墩上笑谈乘凉,我将剑收起来朝柳树下去,树下的人远远看着我,转头朝旁边的人低头探讨。
我道:“请问,这是什么地方?”
坐在前头的老者,顺了顺一把泛白的胡子,道:“这里,是桃源城。”
桃源城莫不是先前长泽历劫时来过的那个桃源城,那老者见我未接话接着又说:“姑娘是外地来的吧。”
我点点头答了声是,一旁年轻的姑娘将身边的孩子抱起来笑着道:“姑娘快请坐。”
我顺着坐下,老者道:“姑娘来桃源城是寻人还是?”
我道:“我与好友家乡遭逢劫难,沦落到此地却失散了,老者可见过一个穿着白色长衫的男人?”
老者顿了顿,朝一旁的中年男子道:“你可曾见过?”
他道:“不曾见过。”
我从三清化境里出来落到这里,大约是我有个实体躯壳,沉渊却只是个魂魄,凡人看不见他情理之中的事情,我太着急了忘了这一茬。
我起身向几位村民道了谢,老者捋着胡子连声道:“不客气,姑娘若是无处可去,尽管还回到这里。”
长久的寿命便有些羡慕这样长短一世的闲情,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夏日三五成群坐在柳树下听年长的老者讲一些奇怪见闻,冬日围着暖炉剥秋日收成的瓜子坚果,听长辈讲一些神妙的传说。
我从前就向往有一回这样的生活,亲手架起来的竹篱笆上爬满茑萝,房前塘子里植上一些荷花,造一艘小船,夏日将船停在荷花深处,闲来睡在船上乘凉,鼻尖盈盈荷叶的清香,摘几朵荷花踏着夕阳回返。
一直没有这样的机会来过一次这样的生活,原先我想若是能历过上神劫便来人间过上几月这样的生活,顺便疗一下情伤,现下沉渊跟我说,他也是喜欢我的,我心里很高兴。
我握着剑尖的手紧了紧,你等我。
我握着手中的风铃,猛然发觉风曲的那只风铃自我进三清化境后便没有再继续生出裂痕,想来身子已逐渐好转,总算放下了一块大石。
我走到树后低头施咒,寻踪这个咒术原本是大师兄教我用来找我丢了的东西,我记性不好的事情被白坠传遍了整个榣山,我觉得这样也是极好的,若是有什么我没有做或忘记的事情都能归结到我记性不好身上,怨不得我。
以沉渊的剑作为载体施咒,跟着剑尖指向便能清楚找着沉渊所在。
城里林府今日为独子林司幽办周岁宴,林府据说是这桃源城的首富,夫妻成亲七年,大小好事做了不少,却未曾有一子,林夫人将桃源城大小庙宇满天神佛皆拜了个遍,终于盼来一子,生的眉清目秀,幸而不是姑娘,否则难保将来长大家里门槛会要被踏平几道。
剑尖的指向却是今日大摆筵席的林府,我猛然惊了一惊。
我跟着人群朝林府混进去,林夫人抱着新生子坐在主位上,一旁丫头端着三个漆木托盘,上头摆了些用来抓周的物什,我心凉了凉,那孩子的额头有隐隐的结界印记,是仙人历劫才有的印记,手中的剑隐隐颤动,我朝正厅走去,小厮挡着我道:“今日喜事你怎可带着兵刃。”
林府老爷转身看了看我,朝小厮挥手道:“诶无妨。”
我道:“今日贵府喜事,我也想来讨杯酒喝,不知先生可赏一杯?”
他捋着胡子哈哈笑道:“自然。”
林夫人细心逗弄孩子,我道:“夫人,我可否抱一下孩子?”
她迟疑了下,伸手将孩子递给我:“可以。”
我抱着他,伸手摸了摸他额上闪着金色光芒的印记,又低头亲了亲,眼里酸涩难抑,紧紧抱了抱他。
想来是沉渊来不及将魂魄寄于风铃上便遇上林夫人,才投胎到了林府,想来我与他不是一起掉出来,天上一日地上一年,三清化境属六界之外想来更甚。这林家夫妻对他想来也是极好,我只等着他寿终正寝回到榣山,便将那几十万年妖力渡给他。
一旁丫鬟道:“夫人,该少爷抓周了。”
我将司幽递给林夫人,接过小厮手中的剑,司幽对面前的漆盘视若无物,却伸手要我手中的剑,林家夫妻愣了愣,林家老爷笑道:“我儿将来还是要继承我林家勇猛,上阵杀敌护我河山。”
我握着剑,手微微颤抖。
我将剑留给司幽,并交代林家夫妻等他十九岁时会有个劫难,到时候我会回来帮他渡劫便回了榣山。
三位师兄都在,白坠整日整日的坐在清江院门口等我回来,见着我时愣了一愣,猛然朝我扑过来,我接住她暗暗松了口气。
我道:“我去前头找几位师兄。”
苏君尘一见我,握着的扇子啪的一声掉在地上,大师兄的眉头松了松朝我笑了笑,长泽坐在一旁,抬头看了看我,皱皱眉没有说话。
大师兄说:“你私自去三清化境,可想过后果没有?”
苏君尘道:“师尊可还好?”
我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揉了揉太阳穴:“原本是被困在三清化境里了,这化境是师父做了用来避世,结界里头有个天梯,天梯已毁师父魂魄被一凡界女子带走转生。桃源城首富林家的独子林司幽。”
苏君尘握着的扇子又啪的一声掉在地上,大师兄转头瞪了他一眼,他伸手捡起来放在桌上,朝我道:“你去见过了?”
我点点头:“没什么事,十九岁时有个劫,到时候我去给他渡一渡。”
三师兄冷哼一声便转身朝外走,我道:“长泽。”
他停了脚步却并未转身,我想了想:“没什么。”
我与长泽之间始终有化不开的结,不管这个结是因为苍梧或是沉渊,主要还是我。
我从不觉得我不能面对长泽,我跟苍梧成亲是情境所迫,与沉渊是两心相交,我不觉得我有任何对不起长泽的地方,但感情这种事情并不是我自己觉得对得起就能不去在意的,我从来不觉得我是这样能体贴细腻的人。
流渊欲言又止看着我良久,道:“苍梧来找过你几回。”
我捏着太阳穴的手顿了顿,道:“他说什么了?”
苏君尘接过话头道:“他说想见一见你,有些话想亲口跟你说。”
我觉得是得见一见他将话说清楚,我道:“下回再来的时候叫他在山门前等我。”
流渊点点头:“若是师尊那边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切不可一人担着。”
我道:“我知道了,大师兄二师兄我先去看看琴室看看师父。”
我双手垫在冰棺上跪坐在一旁,细细看着他的眉眼,不久前,这张嘴跟我说喜欢我,想与我在一起,我那时惊讶的忘了问他什么时候喜欢的我,我觉得着实有些失算,若是他先喜欢我却这样绷着,绝对是要揍死不谢的,若是后喜欢我觉得也应该揍一顿问问为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从此我们陌路不见
我伸手摸了摸他眼睛,往下是鼻子,直到喉结的突起处,我起身探头亲了亲,盖上冰棺转身出了琴室。
苍梧的事情始终要靠我自己来解决,我不想叫旁人说,我想与沉渊在一起还要靠沉渊来解决麻烦,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