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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着西天的佛祖常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倘若是个坏人我再感化一下子说不定又造了几级浮屠的教示,我拨开草丛看见一个浑身是血眼见着便要咽下最后一口气的男人,长得真是不错,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的,死了怪可惜的,我越过草丛抬手将斗篷兜帽向后脱下来伸手轻拍了下他的胸口道“喂,你没事儿吧?”
作者有话要说:
☆、妖族太子
我挨近看着他的一张脸除了稍显苍白外还有一丝丝血色或许还能撑住会“我看你这么精神肯定是没什么事儿,你还能不能走?”一句话还未说完他就晕了过去,我未受伤时指不定半拖半拽能将他拖回我那三间茅草屋,如今我胳膊后背都有伤,也比他好不到哪儿去,想到方才沉渊给我的药丸,我吃了一粒十分有效,便掏出来倒了一粒在手心给他喂进嘴里,转身将草头踩平坐在上头,斜靠着树闭着眼等他转醒,果然十分有效,只片刻他便转醒过来,只是伤势过重气息仍是十分虚弱的轻声道:“你给我吃了什么?”
我打量着他道:“毒药,你怕吗?”青年长舒一口气虚弱笑道:“怕什么,你方才若是不救我我也死了,怎么会救了我却给我吃毒药?”
我扶着树站起来,拍拍斗篷上头的草屑,发现碧草汁液将斗篷上染得黄一块绿一块的,不知道能不能洗的掉,不得不感叹生死面前他的头脑倒还十分清晰,我蹲在他面前:“你还能走么,我也受了伤,背你回去只怕还未到家,咱们便都要死在这山路上了。”
青年握住手边的剑撑在地上,我刚还未注意他身边还躺着把泛着凛凛寒光的青锋,青年挣扎着起身。我伸手扶住他:“你自己撑着些啊,若是撑不住不小心摔死了可别回来找我,不关我的事。”
从前在海子里我虽未对扶栾动情,也是想着他的身子能好的,见他们府里头有许多医书,我闲来无事也看了几本,不曾想今日倒用得到,忙活了一通刚转身就听身后男声道“我想喝水。”
我抽了抽嘴角“忍着。”他咳嗽了几声稍微喘了几口气:“我有伤在身虚弱是难免的。”
我抽着的嘴角又抽了一抽,转头对着他微笑道:“你受伤了很虚弱,那我现在想把你扔出去,你应该没有力气反抗吧?”
他低着眉头道:“我要是死了那便缠着你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吃你的用你的。何况我做了鬼以后你也赶不走我,得不偿失。”我将手里顺道儿拔的几根茑萝花狠狠摔在他身上,狠狠道:“等着。”
我端着一杯水进屋的时候他似乎睡着了,我将杯子放在我屋里唯一的一张桌子上,我这个房子里只有一张床一个桌子,现下被他占着我只有坐在桌边,他一张脸长得很斯文白净,眼窝下深深的一圈阴影,比我这姑娘竟然还要细嫩,我伸手狠狠掐了一下那张脸,登时便红了一块还有两指的印子,顿时觉得十分解气,他被我掐醒后一脸沉肃的看着我,眼神逐渐转冷,我看着他脚边靠着的那把长剑有些发毛,起身后退两步打了个哈哈讪讪笑道:“那个,这里荒山野岭的条件不好,经常有虫子。”我拿起水杯伸到他面前:“水我倒来了,你还喝么,不够的话我再去倒。”我握起他的手将水杯塞到他手里转身退出门外,我有些忧愁手总比脑子运转得快,我解恨了之后开始担心他一会想解恨怎么办,我边扇着炉火边为自己的这种情境感到有些担忧。
我一手端着药空出一只手轻敲了敲门“喂,我可以进来么?”里头应了声“进来吧。”进自己的房子还需要敲门经人同意,这种情况着实有些让人烦躁,抬头我一闪神端在手里刚熬好的药汁差些洒了,换了那身满身血的衣服,一身玄青的衣衫衬得越发白净有模有样的,站在桌边一脸笑意的看着我,我看了看他脚边的长剑,后退几步指了指他道“那个,你不是受伤了么?”
他折起袖子上面几处伤口深可见骨但却无流血迹象,看着有些触目惊心,我是个特别怕疼的人,大战被砍的那一刀至今还觉得疼到骨子里,他说:“你有没有什么愿望或者想做什么事,你救了我,我想报答你。”
他说要给我个愿望,这种好像天上掉馅饼却刚好砸到我头上的好事我觉得不是很能相信,诚然我是个有理智的好姑娘,况且我也没有什么愿望,我看着那张染了血的白毯子有些头疼“我没有什么愿望,唯一的愿望便是你快些走另外走时把我的毯子洗干净。”
他看着我笑眯眯道:“真没有啊,莫要后悔。”
他伸手握起那把剑闪身化作一道光消失在我眼前,我有些后悔了,我应该说教我怎么能不怕疼或者是自愈比较快的术法,如今他已走了后悔也没什么用处,我看着那张染了血的白丝羽毯子渐渐变成原来的模样,他想必也不是凡人,我自看了他一身血倒忘了凡人如何在这荒山野岭受这样重的伤,倘若是凡人估计早去找阎王爷报道了,还能等着我救他,也算不得我救他,只是方才采药的时候将之前的伤口又撕裂了一些,手上端给他吃的药也是治伤口的,还未冷我自己喝了不浪费,入口才记起来方才黄连下的多了有些苦,连忙灌了几杯水往下冲冲。
好不容易缓了缓苦劲儿,门外砰砰的拍门声如沉雷震耳,我放下茶杯伸手打开门,门外为首的一位拿的大约是把镀金斧子,映在颇好的夕阳余晖下熠熠刺眼,斧刃抖来的光亮更刺的我一阵眼盲,斧头兄嗓门很高衬得气势也很高:“你有没有见过一个穿着一身黑衣服的男的,样子长得斯文白净像个娘们的,手里拿着把剑。”
黑衣男人长的像个娘们,我晕了一晕,他们要找的莫不是刚走的那个人,我从刚才的有点后悔变成十分后悔,我应该趁着他睡着或者没力气反抗的时候扔他出去才对,原来是躲避仇家,像我这样的妖动骨见血非得一百天不能复原,我恨不得将他撕成几十份难解我此时生怕被这帮凶神恶煞的人砍成一半半儿的心情。
我向后退了几步让出一道:“我不知道你要找的男人,我这儿就一间茅草房,你进去看看就晓得我这儿藏的了藏不了人。”
几个人进来搜了一阵,看见我墙角装花的麻袋,像找到宝藏一般眼睛都恨不得发出一束光出来戳透了麻袋“老大,您看这儿。”
“喂,那是我的花,你们别给我弄散了,喂”果真跟你不是同一种族的人难以沟通,他倒着一提麻袋花瓣散了满地,屋内一阵茑萝的香气,我一贯是个手比脑子运转的快一步的性子,我一把拉开挡着我的那个人“我这没指头大点儿的地方能藏什么男人,老娘还想藏个娘们一样好看的男人呢,你们倒是给我一个叫我藏藏。”
领头的那个大汉一脚踢开我唯一的椅子,掌心化出一团黑雾般越聚越浓对着我眼神凌厉“废话,找死。”
我虽受了伤本想能少一事便不多事,可也不是任人鱼肉刚在掌上蓄了力气欲出掌抵抗,身后一道力道猛地将我带出门外,我反手一掌打出去被对方握住手腕子,只听得对方轻笑道:“我救了你你反倒杀我,恩人怎的如此凶残。”
我听着声音分明是刚走的青年,不禁一愣“你没走?”青年松开我手臂,慢慢走向那男人:“舜泉,连个姑娘你都下得去手,我父王当初可不是这么教导你的,你投靠了魇族之后竟如此不成器了么?”
舜泉愣了一愣,随即冷笑道“少主脚步虚浮,怕是受了极重的伤吧,不如就与我回去,我请魇君手下留情让你多活几日,毕竟妖帝与我有知遇之恩,我有今日还靠妖帝赏识,多留你几日也算仁至义尽了。”
青年嘴角几不可见的勾起一抹冷笑,冷意直达眼底抽出泛着冷冷光华的长剑,我还未反应过来舜泉就被削去了头颅,大睁的眼睛眼球突出十分骇人,我想就连他自己大约也没反应过来罢,他身后的几个手下均化作一道道黑芒仓皇而去,青年收剑回鞘,冷哼了声“你没听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句话么,魇君居然要你这种没用的叛徒,也难怪这十几万年终未成大器。”
闹事的人死的死跑的跑,留下我乱的跟废墟一般的房子,我暗暗下定觉得这辈子不能收留来历不明的人,特别是长得像娘们的男人,越想越觉得真可谓祸从天降,火气像吹了股风燎原一样蹭蹭往上冒,我拾起桌子的一部分木片转身指着他道“喂,你到底是谁?”
青年看了看我身后废墟一般的房子,“我叫苍梧,是妖族太子。”白净斯文的脸色沉了一沉却也生生攒出了几分威严,苍梧两手掌心相对化出一道光芒,平地生出几间房子,青砖暗红色的屋顶勾起两条沿子各垂下一只大红色的灯笼,灯笼下坠着长长的流苏随着晚风飘摇,我顺着青岩的台阶走上去推开门四处环视了一遍,果真就连桌椅茶杯也都一应俱全,我拍拍他肩膀赞许道:“不枉我救你一命。”
作者有话要说:
☆、拜师
苍梧斜倚着门框手支着头“那可否请教救命恩人尊姓大名,日后见着了总不能恩人恩人的称呼。”
我走向桌子提着茶壶却见壶里没半点儿茶水,悻悻放下:“我叫九黎。”
苍梧转头将我定定看着 “九黎,我这就要回妖族,你可愿随我一道?”我支着头靠在桌子上,心里猛地想起来方才自戕的那个妖帝莫不是苍梧的父君,我有些迟疑,斟酌着道:“那个,你父君可能已经……。。”
苍梧神情忽然严肃快步走向我,握住我肩膀急急道:“我父君怎么了?”我胳膊上有伤口,被他使力一握少不得又裂开些,我咬了咬牙忍着疼轻声道:“我方才便是从战场上下来,妖帝战败,亡。”
苍梧身形踉跄,握住桌沿的手骤然成拳桌布在他手心皱成一团,骨节隐隐发白看得出使了多大的力便看得出他对自己父君深刻的感情,对他父君的死讯便有多难以接受。
苍梧转过身去背影挺直一身黑衣突然显得十分肃穆,良久才道:“若是有人因我再来像你寻仇,我这岂不是恩将仇报。”
我起身走向他靠在门的另一边,夕阳渐渐沉下去,黑暗慢慢吞噬最后的一点光芒,直到完全见不到一丝光芒,人死了大约看见的便是永恒的黑暗了吧,再看不到这般美好的世间还有白昼雨雪,四季草花:“我跟你不属同类,去了你们妖族定要生出些什么种族偏见,何况你是太子,种族偏见就更严重一些,即便有几个寻仇的什么人他们也应当晓得你是妖族太子,并不会在我这三间茅草房长居,下次找不见人想必也不会太难为我。”
苍梧漆黑的眼眸定定将我看着,我低了低头:“你快些回去瞧瞧,你父君身死不知族内还会有怎样的风波,唔…。若是得空或者是想起我这个恩人可以再来报一报恩。”苍梧深深看了我一眼并未说什么便走了。
在山下养伤的几日未遇到寻仇的反倒等来了千碧,千碧一见我便扑倒在我怀里,嘴唇发白不由得发抖,急急道:“姐,救我…。。救我………求你救我。”
我握住她的手,整个手都冰凉,身体压抑不住的发抖,我将她扶起来轻拍着她的背缓声道:“慢点儿说,别急。”
千碧窝在我怀里又抽噎了会才抬头道:“有人要杀我,就在半山那儿,我想出来找你,他告诉我你死了,我不信就跟他打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