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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知文知道执墨这是在代替自己受过,想把一切都自己扛了起来,以图弥补了他这个主子言行不慎可能造成的不良后果。他心中不忍,想了想,厉声斥责道,“念尔初犯,暂且饶你这次,速去传令”
说完,月知文不再于此纠缠,一拉马的缰绳,疾驰前行。
执墨见主子走了,停了左右开弓的手,随便抹了抹嘴角的血沫,灰溜溜的起身上马,自去按照月知文的意思去安排了。
这一幕主仆反目仿佛只是一个小插曲,很快就过去了。之后,月知文一直走在前面,执墨小心勤慎吩咐跑前忙后,周到的支应着。
天色将晚,绮罗公主一行终于赶到离郡。
离郡郡守张翼德是个没有靠山的人,耀帝那边他不敢得罪,鸾家他也得罪不起,是靠着一辈子谨小慎微、左右逢源的兢兢业业,熬到了六十多岁才终于坐上这个郡守之位。
这次耀帝倾国嫁女,鸾家被逼得步步后退,张德心里犯起了愁,他离郡是绮罗公主出嫁途经的第一站,他该以何种态度面对这个大耀的公主呢?而且,鸾家一反常态,并没有派人传来明确的指示,可是皇帝的圣旨却早在三天前就发了下来。
张翼德盯着明黄的圣旨想了很久,终于让他咂摸出一点味道来。圣旨上明说,绮罗公主出嫁路上一切事宜皆由月国大皇子月知文打点安排,各地州府配合执行。这个配合么,可多可少,责任可就小的多了,张翼德琢磨了整整一宿,一早就带着家眷仆从搬去了简陋的驿馆,把偌大的郡守府腾空了出来。
傍晚时分,张翼德派出去的探子回报,绮罗公主的銮驾果然直奔他离郡,马上就要到城门外了。张翼德不敢怠慢,整了整崭新的官袍,带着离郡的大小官员一起迎出了城门外。
张翼德这边带人刚刚安置妥当,绮罗公主的銮驾、扈从就到了,带头的依然是月国的大皇子月知文。
稍一迟疑,张翼德几步抢上前去,抱拳拱手,“小官离郡郡守张翼德恭迎绮罗公主和月国大殿下大驾。离郡驿馆简陋,下官恐怠慢了公主和殿下,因此下官把郡守府邸腾了出来,请绮罗公主和大殿下莫要嫌弃。”
高高的皇后銮驾内,绮罗公主没有出声,低垂的浅紫色幔帐纹丝未动。
月知文稍等了片刻,见绮罗公主没有出面的意思,他心中通透,一个翻身下马,并不点破张翼德的明迎实避,挂起他那抹招牌似的微笑,朗声说道,“张郡守太客气了,这份人情,贵国的绮罗公主自会记住的。”月知文一边说着,一边随意的向着稳如泰山的銮驾望去。
明知道隔着厚厚的幔帘,什么也看不到,张翼德还是下意识的随着月知文的目光望去,随即一咬牙,硬着头皮说,“都是下官该做的,请公主銮驾入府,随意安置。”
“走吧。”紫金色的华盖下终于传来了绮罗公主的一声模糊的轻语,随即銮驾再次缓缓而动,穿过离郡的城门,直奔郡守府。
权衡再三,张翼德还是在自己的府邸门前告了罪,随着大小官员们一并离去,把偌大的郡守府都留给了绮罗公主一行。
月知文心知肚明的没有多话,他对于一路上遇到的各种情形早有心理准备的,心中有数,准备得也就周全,月知文丝毫没有慌乱,他悠然的下马,带领执墨等进入郡守府内,安排人手准备绮罗公主御驾休息的一应事务,虽然没有了太守张翼德的人一旁支应,月知文的人依旧把一应事务打理得妥妥当当,有条不紊。
穆宛清的马车紧跟在绮罗公主的銮驾后边,也进了离郡,停在了郡守正院门前。她本来被派来耀国就是顶着照顾绮罗公主的名义的,此时尽管心中千般不甘,万般不愿,她还是提前下了车子,扶着小燕的手臂慢腾腾的来到绮罗的銮驾之前,小心的收藏起眼中的种种情绪,轻飘飘的说:“穆氏宛清,奉旨伺候绮罗公主起居。”
尽管穆宛清克制了自己,收敛了情绪,透过渐渐打起的銮驾幔帘,绮罗还是看到了她眼中稍纵即逝的愤恨。
绮罗心中明了,对于穆宛清她早有盘算,一路上不宜计较太多,她装作什么也没看到,微微侧头,对着穆宛清云淡风轻的吩咐,“穆小姐坐了一天的马车也累了,这里还在我耀国,穆小姐还是客,本宫面前就不用立规矩了,早点去歇息吧。”
自从銮驾进入离郡的大门,绮罗又无奈的在车内戴起了那顶沉重灼目的凤冠,那块遮挡视线的大红盖头却是没有再盖上。绮罗一边说着,一般轻轻的扶住丁香和云霜一左一右伸过来的胳膊,缓缓的起身离座,稳稳的下得车辇来。
卷二 深山奇遇 第一七一章 主仆共浴乐融融
第一七一章 主仆共浴乐融融
绮罗不想挑起事端,但是她的云淡风轻,还是刺激了穆宛清敏感、自卑又自傲的神经,但是穆宛清虽然愤恨,也明白此时此地不是反击的最佳时机,只好咬了咬描画得精致的下唇,就着台阶,顺坡而下,微垂了头,掩住了眸中的精光,让人难辨喜怒的说,“谢绮罗公主体恤,宛清就先告退了。”
穆宛清说完,不待绮罗回应,敷衍的一屈身,然后,带着自己的人快步向着侧院走去。
丁香最看不得别人对自家小姐的轻慢,何况是曾经结下梁子的穆宛清,她对着远去的穆宛清的背影撇撇嘴,用不大不小的声音,不屑地说,“不就是个小小的将军府庶女么,有什么可神气的,哼”
绮罗此时还不想和穆宛清撕破脸皮,真要到了月国,少不得跟她碰面,明争暗斗的也避免不了,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现在有月知文在,她们没必要徒劳的浪费了精神。
绮罗心中自有计较,大红的罗袖下,扶在丁香胳膊上的手暗暗的加重了力道,阻了丁香继续说下去,嘴中不甚在意的吩咐,“莫要管她了,早早的打发了她,咱们也落得清静。”
“绮罗公主睿智,无关紧要的人不理就是了,没得破坏了自己的心境。”不知什么时候,月知文无声地站在了她们身侧,他冷眼旁观着浮罗打发了穆宛清,又制止了丁香,才似褒似贬的适时开口。
绮罗不置可否,也不再继续方才的话题,她稍稍侧头,清冷的问道,“大殿下,可是有事?”
“噢,知文命人准备了热水,公主一路车马劳顿,还请公主尽早洗漱休息。”月知文见绮罗不愿多谈,也识趣的转了话题,说出了自己来此的目的之一。
“些许小事还劳烦殿下的大驾,本宫心领了。丁香,我们走吧。”绮罗嘴上说着谢字,眸中却闪着考量,内心对月知文隔岸观火的行径诽谤不已。
丁香听到小姐吩咐,瞥一眼含笑的月知文,眼中也闪过一丝莫名复杂之色,依命扶稳了一身盛装的绮罗公主,缓缓的向着正门走去。
绮罗进的屋内,顶着沉重的凤冠稳稳的坐下,环视了一眼着跟着銮驾走了一天的大小宫人们,一个个都面带疲色,但还都能规规矩矩的候着,她脸色一闪,沉声吩咐,“都下去歇息吧。”
宫人们听令,都无声的瞅着云霜,犹豫着要不要退下。
云霜见了,稍微一顿,上前一步回到,“公主一路劳累,奴婢们自然该先服侍公主。”
“本宫这里留下丁香支应着就好,”绮罗轻轻的摆摆手,“都跟着走了一天了,虽说都是宫人们,但平日里在宫中也是娇生惯养的,哪里受过这份罪,都下去歇着吧。”说完她闭上了眼睛,不再理会还想再说些什么的云霜。
见绮罗公主无声的坚持,云霜无奈,只得带着人悄悄地退了出去,屋内再没有了外人,绮罗一直强撑着的那口气终于泻了出来,她一把锨去沉重的凤冠,毫无形象的瘫坐在了床榻之上,有气无力的对丁香说,“终于不再带着这劳什子的东西,明天咱们换上轻便的常服。”
“小姐,你辛苦了,”丁香上前替绮罗揉着肩膀,心疼的说,“赶紧泡个热水澡吧。”说着,她转身去了镂空雕花的四季屏风后面。
未几,丁香就满意的扬声说,“小姐,这个大皇子这回终于办了件可人心的事儿,这水冷热正合适,小姐正好来泡泡,好好的解解乏。”
绮罗听说热水已经备好,懒懒的晃起仿佛要散架的身子,摇晃着来到屏风后边,任凭丁香忙活着为她脱下一件件繁琐的嫁衣,然后懒散着把自己扔进氤氤氲氲的香汤里。顿时,百花或馥郁或清雅的芬芳一下在包围了她。
绮罗满足的叹息了一身,睁开眼,透过朦胧的水汽,看着一路风尘,脸色疲惫的丁香,绮罗灵机一动,随意地招呼道,“这时候没外人,你也进来,我们一起洗。你走了一天,脚上该起泡了吧,明天得给你们准备辆车子,这么走着可不成。”
丁香闻言微怔,虽说平日里她不拘礼节和小姐笑闹惯了的,但是和小姐同浴还是从未有过的事,这非同一般,她怎么能随便放肆呢。但是绮罗的体恤还是让她心中暖暖的,她鼻中酸涩,声线不稳的推托,“那怎么行呢,丁香还是伺候小姐洗吧。”
绮罗一个怔愣,没想到一向大条的丁香竟然这么大反应,她稍一迟疑,装作什么也没发现,趁着丁香为她送上皂泥之机,直接一伸手,把丁香拽入了宽大的汤池里,嘴里还洋洋自得的说,“怎么不行,快别磨蹭了,早点洗好了,早点休息是正经。”
丁香猛的被拉入芬芳四溢的汤池之中,疲倦身子浸入热水里,一身的疲劳都从毛孔里逸了出去,真是浑身舒坦。顿时,她脸上挂满了水珠,晶莹剔透。
半个时辰之后,绮罗主仆终于双双沐浴完毕,涤去了一天的风尘疲倦。绮罗惬意的换上了家常惯穿的宽松烟绿罗衫,丁香把绮罗柔顺的长发用敷巾细细的擦干,然后松松的绾在她的身后。
这边绮罗和丁香刚刚收拾妥当,门外就传来云霜的动静,声音不大,但是带着不容置掾的婉拒,“参见大皇子殿下,绮罗公主正在沐浴,殿下若有急事,奴婢去替您通传。”
“如此,倒不必了,知文估计公主殿下差不多也该洗漱好了,特意命人准备了晚膳,就请云霜姑娘趁热给你家公主端进去吧。请公主用完晚膳好好休息,知文就不打搅了。”这是月知文那略微高扬的干净温润的声音,随着话音落下,脚步声起,似乎是月知文远去了。
须臾,随着轻轻的叩门声,云霜的声音再次响起,“启禀公主,月国大皇子殿下送来了晚膳。”
屋内的绮罗已经听见了外面的对话,她不动声色的听着,没有搭话,听到云霜贴心贴肺的打发了月知文,才轻轻点头。丁香见了绮罗的态度,扬声回应,“送进来吧。”
听到丁香的话,云霜轻轻的推开屋门,提着一个大大的食盒进来了,绮罗抬眸细看,只见她还是穿着白天行路时的那套衣物,甚至连脸都没有洗过,眼角上还挂着一路仆仆风尘的印记。
不知是没有发现绮罗的凝视,还是无畏她的凝视,云霜的动作没有一丝凝滞,她坦然的一一摆放着食盒里的饭菜,专心致志。
见云霜不以为意,绮罗的目光一拐,被案几上的菜肴吸引了过去。只见案几上的菜肴真是赏心悦目,有偎贴真她的心思。
一个盘凉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