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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一回公子御却感觉到有一点很奇怪,往日里的噬天弓大闹,一般都是鲜血,尤其是人血引发它的戾气,事前总会有点征兆的。而且,往日里噬天弓大闹总是影响他的心智,让他狂躁不已,近而令他血脉喷张,心智全失,疯狂的杀戮,必须以血来平息心头难泻的烦躁。但是这一次却和以往很是不同,仿佛渐渐对他服输了的噬天弓是被其他的东西影响了,着急着要脱离他的控制,赶去做些什么一般。
公子御真实的身体状况以及噬天弓的来历是漠北的绝密,即使这几年随影一直跟随在公子御身边,对这件事也是一知半解,他只是知道这把长弓神勇非凡,能影响人的神志,仿佛有着人的灵性一般神奇,如果谁一个不小心的盯着它时候过长了,它就会不高兴,就人头昏脑胀的烦躁异常。
此时的随影虽然不知道噬天弓的种种隐情,但是自家公子的异常却是看在眼里,急在心头,他知道往日里噬天长弓对公子御的影响,知道公子一旦发作,将会是怎样一番人间地狱的劫难,随影心中惶恐着,一拽缰绳,拨马来到公子御身前,焦急地大声呼唤,“公子,公子,你怎么了?让属下来背着这把长弓吧!”随影说着,伸出左手就要去拉公子御紧抱着噬天弓的手臂。
公子御正在全神贯注的压制着噬天弓,和它全力角逐着,一错眼却看到随影冒失的伸过了手来,他心中大急,厉声吼了一声,“此物非凡,不是你可以随便碰的,赶快让开!”
虽然公子御及时提醒,但还是慢了一步,噬天弓如同有灵识一般敏锐地发现有人靠近,它轻轻一抖,发出一道耀眼的紫色电光,直扑随影的面门。
危急时刻,一旁的随剑也发现了公子御和随影的异常,他不假思索的右手手腕急抖,长剑一挥,冲着那道紫芒挡去,而他的左手却一扯随影的衣襟,两人一起甩镫离鞍,骨碌碌向后急翻,眨眼间就滚离了三丈开外。
紧接着,耳畔就听到咔嚓、咔嚓的连声巨响,紫芒和白光交织混杂一片,伴随着战马恐惧的嘶鸣,眼前升腾起一片咸腥的血雾,一下子晃花了了随影和随剑的眼睛。
足足半盏茶的功夫,声消光散,随影、随剑这才睁开了疼痛酸涩的眼睛,却同时惊呼了一声,“公子!”
可是他们眼前哪里还有公子御的半点身影啊,眼前只有三堆马的骸骨,白骨森森的,仿佛被野狼吃干净了马肉,只留了三幅白骨。
而此时正被耀眼的紫光狭裹而飞的公子御却不知道自己的战马已经代替他的人横尸当场了。
公子御被噬天长弓发出的紫光和白光,交织混杂的晃迷了双目之际,心神也跟着一阵恍惚,角力中的噬天弓终于得了机会,它一下子脱离了公子御的辖制。可是,得了自由的噬天弓却并不着急着飞走,反而又绽放出了一团青芒,团团的把公子御包裹了起来,那青芒无形有质,狭裹着公子御继续疾速地向前飘去。
突然而起的变故让向来镇定的公子御一下子慌了手脚,他眼前全是一片青茫茫的,无边无际,看不到周围其他的事物,可是身体本能的感觉却告诉他,他已经离了自己坐骑,轻飘飘的飘了起来。
而随着身体的飘飞,公子御心里却暖烘烘的,舒适的让他感觉一阵又一阵困乏,仿佛置身于最安全的怀抱,让他能放下一些的戒备。紧接着他的脑中一阵模糊,随即空白一片。整个身心都在一片安然舒适的温暖中迷迷糊糊飘荡了起来,如同无根的浮萍飘荡在浩瀚无边的汪洋里,随波逐流,没有了自己的方向。
此念一起,公子御心头警铃大作,毕竟是身经数次非人的磨砺,公子御心性早就非同一般了,他一感到危险,马上奋力的一咬自己的舌尖。顿时,直达心底的锐痛让他的头脑一线清明,从刚才那种迷茫的舒适中清醒了过来。
公子御经过初始的慌乱之后,以非凡的毅力很快的镇静了下来,虽然他的眼前还是一片茫茫的青茫,但是他谨守住了心头的清明,心不再是随着身体随波逐流。几乎是同时,公子御屈腿抬手蜷缩成一团,手掌上翻,手指联动,结成一个繁杂的手势,以一种奇怪的姿势护在了自己的额头之上。
一息之间做完这一列的动作,公子御自己却愣了一下,他从来没有练习过这些,更不明白这么做有什么用处,这么一套纯熟的动作却仿佛自己已经做过了无数遍一样的自然,不经大脑的就这么下意识的做了出来。
但是,不等惊愕中的公子御想明白自己是怎么回事,他身子一抖,周围异像又生。挟裹着公子御的青茫仿佛受到了某种攻击一般,剧烈的震动了起来。
公子御脑中一震,想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可是趁着他疑惑之机,脑中再次快速的升腾而起的茫然却一下子让他警觉了起来,他不再分心思去想周围之事,而是全力守护住灵台深处的那一线清明。
公子御凝心静气,摒除了心头一切杂念,仿佛到了一种老僧入定的境界,不知外物变化,不觉时光流逝。
不知道过了多久,震动减弱,稍微一停,又急速的翻滚了起来。山崩海裂的旋转之后,青茫仿佛是最后全力的挣扎了一番还是不敌,无奈的被拉扯进了一团未知的虚冥之中。
几乎是同时,虚冥之中彩色的闪电映照了混沌的天际,嘶吼的雷鸣充斥在天地之间,呼啸的狂风卷起了一切。而虚弱不堪的青茫却渐渐力竭的散去,以那种奇怪的姿势蜷缩着的公子御完全的暴露在了一片电闪雷鸣、狂风遮天、飞沙走石的混沌之中。虚无边界的暗夜里,七色电光映照之下,蜷缩着的公子御显得那么渺小,那么单薄。
公子御一直想不明白的自己那种奇怪的姿势,现在却显示出了它强大的威力,代替之前护卫着他的渐渐散去的青茫,公子御周围又圈起了一圈圆圆的大盾牌,纯白色透明的,把公子御牢牢的护在了圆心里,如同末世里的一方诺亚方舟。
而原本肆虐着的闪电雷鸣和狂风飞石,仿佛是被什么人指挥的千军万马一般有着灵性。见了对手被攻击撤去了有形无质的青茫,又换上了一个更小的白色圆形盾牌,赤橙黄绿青蓝紫七色闪电轮番的更密集的劈了下来,巨雷一声比一声更响亮的炸响在白色透明的圆球之侧,嘶吼要毁灭一切。漫无边际的幽暗虚无仿佛被七色闪电硬生生地撕开了一道口子,所有光亮都集中在了公子御和他的诺亚方舟上。
任尔百般变化,凶猛非凡,我自巍然不动!护着公子御的圆球形盾牌在电闪雷鸣的攻击中,泰然自若,纹丝不动。反倒是来势汹汹的七色气闪电和雷鸣,在初始的暴虐之后,没有击溃对手,力道渐渐的减弱了下来,从七色减少到五色、三色,两色,威力也一次比一次弱,直到最后和普通的闪电再无不同。最后功败垂成,徒劳无功的消弭于无形。
七色闪电悻悻的褪去,肆虐的狂风也失去了劲头,飞石散落,尘沙归位,虚冥之中渐渐消停了下来。
但是公子御的护身圆球却不肯罢休,仿佛才刚刚才热身还没有玩够了一般,趁着虚冥中最后一道闪电劈下,它不甘寂寞的迎空射一道白色的光束,看似懒洋洋得毫无力道,但是在光速升空之中,迅速的变粗变热,最后蔓延成一片白色灼眼的烈焰,像盘古持神斧开天辟地一样,光速得意洋洋的劈开了漫无边际的暗夜虚冥,劈出了一片朗朗乾坤。
这时,公子御才从老僧入定中醒过来的时候,闪电雷鸣早已褪去,狂风也化为拂面的杨柳风,给他送来了阵阵沁脾的花香。
公子御不知道自己经历了怎样一番命悬一线的危机和磨难,他仿佛春日好眠,慵懒晚起一般,舒服的抻了个懒腰,心满意足的站起身来。
心旷神怡的公子御抬眸四顾,周围是一片姹紫嫣红的春日花海,抬头是温暖和煦的暖暖阳光,耳畔唱响的是清脆悦耳的鸟鸣春唱。不但随影和随剑没有了踪影,而原本深秋肃杀的山林秘径也不见了丝毫影踪。不对,这里不是燕山隘口,不是他之前处身的真实世界!
公子御蹙着剑眉仔细回想着自己昏迷前的最后一幕,是了,是那把又不听话闹腾起来的噬天弓,自己是被它所胁迫而昏迷失去知觉的。可是此刻,怀里空空的,背上也空空的,不见了那把惹事的长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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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深山奇遇 第二九六章 人生何处不相逢
第二九六章 人生何处不相逢
公子御心中疑惑着,他下意识的稍微移动了下脚步,猝不及防的,脚底却被硬物硌了一下。公子御低头查看,原来是一把三寸长的玩具小弓,公子御心中一动,蹲下身子缓缓的把小弓捡了起来,放在掌心里细细端详。
细看之下,公子御长眉一抖,哑然失笑,这正是他方才正在寻找的噬天长弓,只不过原本五尺长的它此刻却缩小成了三寸大小,安安静静的躺在公子御的掌心里,不见了丝毫的暴躁气息。若不是公子御带了此弓多年,知道它独一无二特性,知道有一次自己和它角力之时,在弓背靠近弓弦之处的弄出了一处小小的裂痕,他差点没认出来这就是跟随在自己身边多年的那把噬天弓。
公子御掂量着也轻了不少噬天弓,仔细地感知着它的气息,这一感知,公子御神色舒展,畅快地大笑了起来,像对着人一般,公子御对着噬天弓得意的说道,“哈哈,哈哈,没想到你也有今天,你的神气呢?你的戾气呢?你与本公子斗了这么多年,今天怎么突然变得这么乖了?还是你武斗不成,想来智取,才把本公子诱入了此幻境之中?!”
说到最后,公子御剑眉一挑,又恢复了他桀骜不驯的无惧无畏的性子,质问的语气中甚至带上了一丝跃跃欲试,打算好好的玩上一把。
面对公子御的慷慨激昂,愤愤挑衅,他手里的噬天弓依旧无声无息的,无言的面对公子御的得意和挑战,一点也没有之前他们独处时它不肯屈服的狠戾不服的气息。
公子御无所谓的耸耸肩,瞥了瞥嘴说,“你没点反应,本公子就当你默认了啊,当你默认了自己是在耍花招了,接受了本公子的挑战。”公子御说着,合上手掌,郑重地把缩小了的噬天弓收入了袖中。
自己接下了挑战的公子御再次环顾四周,如果不是他刚刚从肃杀的秋末冬初中进入了这里,看着这里的鸟语花香、草长莺飞的暮春景色,实在是与燕山隘的气象差别太大,这里真实得没有一丝瑕疵,公子御根本看不出还有什么破绽,它根本不能确定这就是一处幻境。
既然暂时看不出什么破绽,公子御告诫自己要冷静,他强迫自己静下心来,顺着脚下的小径,在五颜六色的春花中缓缓前行。越走公子御心头越舒畅,他的嘴角不自觉地噙着笑,忍不住地想,如若不是身处迷离的幻境,在大好的春色里就这么悠闲的散散步也是人生的乐事一件哦。
公子御此念一起,马上又收摄了自己的心神,他暗暗的警告自己这里不同于他之前去过的任何地方,这是一处噬天弓带来的幻境,他心中一半点也不能放松警惕,给了那把弓迷惑自己的可乘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