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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这一切都远远出乎了他的预料。
绾住的青丝此刻一泻而下,瞬间狂风肆作,沾满陈婶鲜血的衣袂与一头乌发上下翻飞起来。夜雪喉中涌出嘶哑的狂笑,此时的她犹如地狱修罗,浑身上下缠绕着滚滚杀气。
一剑游过,一声凄鸣,银光一闪,不留半点痕迹。离她最接近一只妖已被她从中间一劈两半,众妖大惊,一个个吓得不敢轻易动弹。那狼妖却临危不乱,咬着牙道:“没想到这狐狸竟厉害到如此地步。兄弟们,一起上。等太阳完全出来,这狐狸灵力恢复,我等必将死无葬身之地。”
在狼妖的带领下,夜雪被群妖围在中间。他们都深知这柄寒梨雪的厉害,均不敢贸然冲上来,只是逐渐缩小着包围的圈子。
没有了灵力,且在当时有些神志不清的夜雪一直没有发现手中宝剑从一开始就吸食着他伤口中流出的血液,剑柄在她手中开始抖动,只见环绕着剑身的琉璃之光越来越亮。
并未僵持多久,群妖便一咬牙冲了上来。
手臂不断挥舞着宝剑,一时间残肢乱飞,身上脸上溅满了鲜血,有自己的也有对方的,顷刻间凄厉的惨呼此起彼伏,夜雪自己也开始大口地喘着粗气。身体本就已是强弩之末,手中的剑舞的越来越慢,狼妖面露喜色,身形越来越快。小妖们一个个倒下,夜雪身上却也已多出几处血洞。
渐渐地,她的眼前开始迷离,看到的狼妖已出现重重叠影。一剑挥下,却是砍在空气里。
狼妖抓住空隙,一爪刺入她的肩胛,身上多出几个血洞。莲青色的纱裙此时已被鲜血浸染,这件纱裙是陈婶给她的。
如今,物尽染,人已亡。
膝盖突然一软,身体终是跪在了地上。眼前越来越黑,剑柄从她手中滑落,隐隐约约看见一只狼爪袭向心口。
叮————
似是撞击的声音,她勉强将眼睁开一条缝,一片刺眼的琉璃之光。
凉凉的,似有雪花落在脸上。
是寒梨雪挡住了狼妖这致命的一击。
光色渐暗。
夜雪顺着剑身向上望去,一个人影正握着宝剑,寒梨雪此时正散发着从未有过的寒气。不过,的确只是一个人影而已,近乎透明。人影握着寒梨雪突然向前一闪直逼狼妖,乍看之下,好似那剑自己有了生命。
众妖大骇,“哪里来的孤魂野——”鬼字还未出来,那狼妖的脑袋便滚到到了一边。树倒猢狲散,小妖们全都四散逃命去了。
心跳骤停,眼前的一切皆没了颜色,耳旁也没了声音。
那人影渐渐转身,看不清的面容闪出一道目光穿过夜雪的瞳孔深深绞进她的心里。
原来你一直躲在剑里……
她伸出手,眼前蓦然一黑。
咔嚓————
【阮郎归 ·剑魂】
碧鞘银剑宿残魂,花开雪落鸣,情少恨长已如烟,心碎可曾闻?
木萧萧 。 路迢迢 。难辨幻与真 。 此去无归何人牵?又入黄泉门。
…特别篇二,谁言寸草心…
第一次看见子期的那一刻我便知道我今生是要与他共度了。
他叫叶子期,只是一个家门衰败流落我家教书的穷秀才,而我,却是城里最富有的王家的大小姐。可偏偏我就喜欢上了那个教我那二娘生的蠢弟弟念书的叶子期。
城里那些个风流倜傥的公子哥们皆是知道我的脾气全都对我敬而远之,只有子期无论我如何胡闹作弄与他,子期他却还是依然温柔地待我。直到后来成亲之后,他才告诉我他一进府就看出来我那些刁蛮的性子都是装出来气我那始乱终弃的爹的。
子期算不上美男子,但他却有双极其漂亮的眼睛,第一次看见他,我便陷了进去。后来我告诉子期我这辈子都要和他在一起。他暖暖一笑便应了。
但当我打算求爹爹将我许配给子期时,爹爹气的把桌子都掀了,我那一直都视我作眼中钉的二娘一脸坏笑着跟我说爹爹昨天刚刚把我许配给了那个恶名昭著的知府大人做小妾。我瞬间心就凉了大半截,那知府今年都五十多岁了啊。我自是不从,便被爹爹关在房里,最后还是那跟我一起长大的小桃偷偷把我放了出去。
当晚,我就和子期私奔了。一路上我二人多次险些被捉回去,还好最终还是逃进了山中的村落里。路上自是吃尽了各种苦头。子期问我,悔不悔。我告诉他,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这是他教给我的话。
最后的那个地方叫陈家村,我二人便改名换姓住在了那里。子期深知我是小姐出身,开始时什么活也不让我干。后来在我的坚持下,终于答应让我干些简单的家务。看到我手指一天天变得粗糙他竟比我自己还要难过得多。子期在村里干起了老本行,教村里的孩子读书。由于子期是村里唯一的一个秀才,村民们对我二人都十分关照。
直到有了知秋。知秋一生下来我便昏过去了。醒来才知道发生了那样的事,子期把知秋抱给我看,那双绿眼珠子一看见我竟然呵呵地冲我笑了起来。子期说知秋生下来就不哭,还长着双异于常人的绿眸子说不定是神仙转世。看着子期抱着知秋笑得那么开心,我想,我定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人。
谁知这村里人心肠竟是那般毒辣,不光说我儿是妖魔,竟还想烧死我全家。后来虽得道长相救,但我还是对这陈家村人心生芥蒂。时常在私下里还常常听到有人偷偷管我儿叫妖怪。
后来子期身子一天比一天差,眼睛里的光也越来越暗。
直到知秋三岁的那年,子期便走了。
相思似海深,旧事如天远。整整七天七夜,直到听到知秋的哭声我才相信,子期是真的走了。
之后的日子里,知秋便成了我的全部。
再后来,梨花就来了。
第一眼见到梨花,我便主动让村长把她交给我照料。因为那双闭着的眼睛像极了我的子期。
梨花生得虽是一副丑陋的模样,但她那双眼睛竟和子期一模样。我竟因那双眼睛喜欢上这个失忆的孩子,还有一点,那孩子见到知秋的绿眼睛竟是没有一点厌恶的神情,还冲知秋笑了。知秋在村子里长这么大从没有人冲他那样笑过。那些人哪个不是笑里带着三分恐惧七分厌恶的。
谁知那二柱子竟然说梨花是妖怪,就像当年村里人管知秋叫小妖怪一个样。更没想到的是,知秋竟跟着那二柱子一起管梨花叫妖怪。不过后来误打误撞,知秋便缠上了梨花,还亲切地叫她花姐姐。村里人依然是道貌岸然,表面上村长常来嘘寒问暖,背地里,我常常听到人们在议论说我家里又来了个女妖精。
每次看到梨花在院子里盯着子期种的那棵梨树哭的那么伤心,我心里对她也是更加怜惜。那孩子以前不知道受过多大的委屈,竟然失忆之后还在梦里哭泣。每次看到梨花那湿湿的的枕头和红红的眼睛我都想一定要对她再好点,看着她难受,我的心也痛了起来。虽不知她是何来历,只要看到那双眼睛,我就知道我不会再让这孩子受半点委屈。
半年相处下来,我也把梨花当成自己亲生女儿般看待。看着知秋与梨花在院子里玩耍,笑得那么开心,我又想起了我的子期。子期啊,你再等等,等知秋长大了,能照顾自己了,我便下去陪你。
一切,到那一天,全都变了。二柱子死了,全村人都来家里要人,我气得发抖,梨花出来了。
我看到了梨花的眼睛,和我的子期一样的眼睛里,那瞳仁,却变了。并且那张脸竟是美的如天仙一般……
我先是一惊,她冲我笑了,那一笑竟是如此陌生。可是我分明看到她青白色的眼里流过的却是伤心。我这是在做什么,她是梨花啊!我家的梨花!我现在竟用那些村民看知秋的眼神看着她!
她说,她是妖。
可她也是我家的梨花啊!
我一抬头看到村里的人全都变成了妖怪,连那大黄都变了!我眼前一片黑暗。
等我睁开眼时,天黑了,梨花被妖怪踩在脚底下,一把剑插在梨花手上。周围全是妖怪,浑身都在抖,我拼命想让自己站起来。
那妖怪竟向梨花冲了过去……
再次睁开眼,我躺在梨花的怀里。梨花又哭了,眼泪还落在我的脸上。
别哭了啊,梨花,你是我家的梨花。陈婶没用,再也照顾不了你了,你要替陈婶照顾好知秋啊!
眼前越来越模糊,只剩下一双眼睛。
是你吗?我的子期。
你来接我了,我的子期。
☆、生死两茫茫
“花姐姐,你醒醒啊!呜呜……娘也死了……花姐姐,你要也死了知秋怎么办啊!呜呜呜……”
怎么回事?我,死了?知秋?在哭?夜雪的耳畔传来小知秋的哭喊。有水滴在她的脸上,凉凉的。
“你姐姐死不了!别哭了!烦死了!几月未见,不知又从哪搞出来个绿眼睛的弟弟!你还真会惹麻烦!”
这个声音……
难道是……
夜雪睁开双眼,呃,阳光,好刺眼。阳光?!她心里一惊,想坐起来。谁知后背刚一离地,瞬间又被钻心的疼弄得躺下了。
呃,竟然被伤成这样了。知秋的脑袋突然出现在她眼前,挡住了刺眼的阳光。
“姐姐你醒了!你快看啊,花姐姐醒了!”知秋带着哭腔叫喊着,碧绿的眸子里还泛着泪光。
知秋怎么会在这里?!是被那群小妖放了么?呃——狼妖,陈婶,寒梨雪!夜雪的心一下子似是被什么揪住。顾不了那么多,硬是忍下剧痛,用手臂撑起了半个身子。还是在陈婶家院子门口,眼前,一片空旷,什么也没有。狼妖的尸体没了,小妖们的残肢断臂也没了,连陈婶也不见了。青石路上一片整洁,一滴血都没有!
是梦么?一身的伤痛告诉她,不是!那之前的一切全都去哪了?!那寒梨雪呢?!那他呢!
“你找的,可是这个?”一把绿色的剑鞘落入夜雪怀中。沾满污血的手紧紧握着剑鞘似是怕它转眼又要消失一般。是寒梨雪!但,剑呢?心中不安起来。
她一抬眼,知秋虽收了眼泪但还在抽泣,他身旁正站着一个锦衣男子,刚刚说话的人正是他。
“剑呢?给我剑!”夜雪一想起昏迷前那个执剑的身影,身体不由的颤抖起来。
“小狐狸,你可真会伤你未来相公的心!几个月没见,都不问人家活的好不好,满脑子就只有那破剑!”锦衣男子一脸轻佻。
夜雪却仿佛未听到他的话,一字一句吼道:“给。我。剑!”
“真不知道你受这么重的伤怎么还凶地起来。”被夜雪吼了那锦衣男子也不恼,眼中流过一丝不忍:“剑,已经断了!”
寒梨雪竟断了?!难道是昏迷前听到的那一声……夜雪觉得心上被什么压住,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