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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帝就怒了,他想你们不是要在一起嘛,那好,就让你们在一起好了。于是他把谭恩放入了石鼎之中,泼油焚烧,烧死之后,尸体也不拿出,就那么再撒下各种香料继续烧,并且放到了万贵妃宫中,万贵妃此时正在担忧心上人的下场,没有想到先帝已经做出决定,把人送到了她面前。
可是,万贵妃又如何能够想到,她心爱的谭郎如今就在她面前的焚香石鼎中呢?尽管日日以泪洗面,尽管总是坐在宫门前遥遥相望,可是,她是怎么都想不到谭恩此时遭遇的。
直到宫里先太子死去,皇后将罪责怪在她的身上,皇帝将她软禁,一来是想隔绝皇后的毒手,二来也想借由这段时间,让万贵妃认清事实,认清谁才是她应该爱的人,于是便日日喂她喝无忧汤,先帝宁愿她忘记一切,然后再重新开始,可是万贵妃不从,以无声来抵抗,先帝一怒之下,就把她交给了皇后,想要借皇后之手,敲打她一番,让她知道自己的本分,却又不想伤害她,于是就跟前皇后说了不许伤害万贵妃的身体,不许喂她喝毒药,前皇后虽然领命,却是存了非要将万贵妃整死的心的,于是她就让人灌药,灌的不是毒药,是补药,这样就算皇帝事后也拿她没办法,她也只是按旨意行事的不是吗?
可是,没想到万贵妃当场会再爆发一场,原本她只要跑出了殿外,只要喊他几句救命的话,守在外头的先帝就会冲进来救她,那样,先帝的目的就算是达到了,今后总能让万贵妃死心踏地的跟着他了,可是,偏偏在万贵妃挣扎的时候,跟几个嬷嬷纠缠之下,阴差阳错的撞翻了那千斤石鼎,也许是冥冥之中的注定,让她在一堆香灰之下,看到了那森森白骨。
今生的心上人都是前世修来的姻缘,只需一眼,哪怕是一眼白骨,似乎就天生有那种感应,能够认出对方。
万贵妃颤抖着手,将谭恩的尸骨捡了起来,眼泪自不必说了,心中的恨却也在那一刻爆发了出来。
她欲哭无泪,只是抱着心上人被烧成白色的尸骨瑟瑟发抖,这个世界容不下他们了,她心心念念的一个人,就这么被烧死在了自己面前却犹不自知,她恨,她恨……可是却又无可奈何。
因为她面对的是一国之君,她纵然拼死相博,也不能伤害到他一分一毫,更别说是替她的谭郎报仇了。
心一横,就那么在触鼎而亡了。
死去的她虽然带着强大的怨愤,可是,因为生前无忧汤喝得太多,让她暂时忘记了一切,她替自己造出了一个美好的世界,然后躲在里面。
谭恩目睹了这一切,可是他却无力阻止,看着心上人一天天的痴下去,心如刀割,终于他也爆发了。想肆虐一番,却遇上了张道祖。
张道祖也不是个不近人情之人,他在得悉这件事情之后,并没有将一心守护心上人的谭恩收去,而是驱除了他身上的戾气,传以道法,让他得以在心上人身边陪伴了这么多年。
可是没想到二十年后,张道祖死了,压制这宛平宫的道力减弱之后,让万贵妃跑出了这个圈子,她一开始虽未恢复神智,可是,不用多久,就能慢慢的想起了。
她先是想起了自己与谭恩相遇的场景,她迷惑人爬树,再让她们摔下来,就是想借此再感受一下当时的怦然心动,看能不能再见一见心上人赶上来救她。
可是,却未果。
她游荡到了御膳房,却看见了御膳房中的火光,想起了心上人的死况,当即便将她的恨意尽数勾了出来,瞬间魔化,变成了厉鬼。
容吟霜看着那两个抱在一起,怎么都不肯分开的他们,叹了口气,感慨这一段迟来的爱情相遇。
“夫人,多谢你将万儿带回了我的身边。”
谭恩携手万贵妃对容吟霜行了一个礼,容吟霜知他走不出圈子,便主动走了过去,见他二人身上戾气全无,也就放心了,问道:
“今后你们打算怎么办?是想超度了投胎,还是另有想法,毕竟你也算是张师叔的弟子了,我见这宛平宫清气四溢,你也是颇有修为了,如此废去,不免可惜。”
谭恩微笑着看了一眼万儿,说道:
“我与万儿初初相遇,不愿就此分手,即便投胎,亦不能很快寻到对方,我们已经错过了太多,不想再错过彼此了。”
“那……”
谭恩对容吟霜指了指那口石鼎说道:“我们将自封入鼎,我带她修炼,永生陪伴,岂不更好。还望夫人成全。”
容吟霜看着那口石鼎,心中百感交集,不过,她也能够明白谭恩的意图,就算两人是有夙世姻缘的,但下辈子的事情谁又知道呢。若是再如今生这般痛苦,那他们的确再不想尝试,不如就这样双双鬼修,永远陪伴不分离的好。
有了容吟霜的许可,谭恩便带着万儿消失在了石鼎之中,不一会儿,石鼎接口处射出金光,仿佛千股金线般将石鼎包围,阻隔了外界一切。
宛平宫的清气骤失,宫殿的颜色褪去,殿中的花朵枯萎,就连地面都产生了裂痕。
胡三全带着人赶到宛平宫外之时,就目睹了这一奇景,先前还好好地宛平宫,突然像是遭遇了地震般,墙壁裂开,地缝震动,一所虽然陈旧,却好端端立了二十多年的宫殿,竟然就在他们眼前,‘轰’一声,倾然崩塌了。
漫天的尘土,诡异的废墟,可怕的震动都让胡三全他们抱着脑袋蹲了下来,目瞪口呆。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更~~~~~
☆、第154章 回家了
宛平宫的一夜夷平让宫中上下无一不是震惊至极的。
整座宫殿成为一片废墟,唯有一只石鼎得以保留,容吟霜建议将此鼎送去溯玉殿中;既然他们希望以此种方法在一起,那么她能做的也就只有替他们寻一个清气最盛的地方了。
徐生知道此鼎不一般;便将它安置在溯玉殿的清灵台上。日夜有小童焚香供奉。
容吟霜有空也会去清灵台前坐上一坐;喝上一杯香茶,与徐生聊些过往。
徐生已经通过了今上的考验,成功的炼制出不输于张道祖的丹药;今上对此很是满意,再加上后宫有容吟霜坐镇,在国师去后;并未出现其他问题,遂徐生的这个新任国师做的还算是比较轻松的就是了。
自溯玉殿回到钟灵殿;便有女官前来通传;说是皇后让她回来之后;便去主殿。
容吟霜来不及歇脚,便火速赶了过去;原以为宫里是又出了什么事的,没想到却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子然居士一身素朴,坐在皇后下首,怀里抱着一个孩童。
压下心中惊喜,容吟霜走过去向皇后行礼之后,才又向子然居士行了家礼,子然居士怀里抱着的三儿一看见容吟霜便阿娘阿娘的嚷嚷着要下地来往她走。
容吟霜一开心便蹲下了身子,对三儿张开了双臂,只见三儿摇摇晃晃的摆着小胖手便向她走了过来。
三儿走路算是快的,不过一周多些便能一个人走好几十步了。一下子扑入容吟霜的怀里,他虽然也会说点其他的词语,但是说的最多的,也就是‘阿娘,阿婆’了,之前她在家的时候,三儿就成日里阿娘阿娘的唤她。
将三儿从地上抱了起来,看了一眼皇后娘娘与子然居士,容吟霜显得有些局促,知道自己在皇后面前失了仪态,正心有不安,却听皇后说道:
“孩子可爱的很,你且带他去御花园转转,让宫婢给他拿些稀罕点心,不用拘束,本宫且与子然说会子话,待会儿再让你们回家去,放你几天假吧。”
容吟霜惊喜的看了看子然居士,只见子然居士暗自对她点了点头,容吟霜才兴高采烈的谢过了皇后,抱着三儿走出了主殿。
看到容吟霜瞬间展颜的笑脸,皇后与子然居士不约而同的笑着摇了摇头,互相看一眼,皇后对容吟霜做出了中肯的评价:
“子然,你这儿媳可真是不简单啊。”
子然居士也不否认,也许是的确与皇后的关系很好,所以才会这般直接应下,说道:
“她自是极好的,无论是人品还是脾性,皆为上等。”
皇后点点头,说道:“若是初嫁,仍会更加圆满。”
容吟霜之前嫁过人,这些事情皇后早就在她入宫之前就派人调查的清清楚楚了,她是不知道内里事由,所以才会这般与子然居士说道。
子然居士看了看周围,便主动起身,由一旁女官扶着走上了皇后的凤台,弯□子,在皇后耳边说了几句话之后,皇后才惊讶的恍然大悟:
“竟,竟有此事?”
子然居士微笑着点点头,说道:“是,就有此事。所以,娘娘您说,我这个儿媳可是百分的圆满?”
皇后见她满脸的自豪,与少女时期的模样无甚改变,不禁两相对望,笑了。
其实她们都知道,像她们这种出身的女人,也只有在少女时期交的朋友才能算得上是真正的朋友,一旦嫁了人,环境变了,让她们不能随心所欲的交友,心态变了,让她们不能像从前那般相信他人了,所以,少年时期的朋友才是弥足珍贵的。
容吟霜抱着三儿在钟灵殿外的御花园里转悠,她在宫里待了些时日,钟灵殿中的宫女太监都有皇后的旨意,每每敬她为上宾,而容吟霜本人,又十分的和气,因此,众人听说她的儿子虽婆母入宫面见皇后,有些胆子大的,在园子里遇见了,还敢上前攀谈一番。
有些有品级的女官们还特意拿出了很多宫里的珍品果子给小家伙吃,而三儿也很识趣,坐在容吟霜的手臂上,一只手攀着她的脖子,也不怕生,容吟霜让叫谁,他就叫谁,宫里头清净惯了,很少听见孩童清澈的声音,顿时可喜了这些阿姨婶婶们,纷纷的要抱一抱这个小肉团子,不过片刻的功夫,这小肉团子,就成功的俘获了钟灵殿上下的心,得到的吃食与礼品,都让容吟霜拿不下了,她们才肯罢休。
子然居士在钟灵殿主殿中聊了一会儿,也就出来了,皇后亲自将她送出,容吟霜见了,赶忙迎了上去,就听见皇后说道:
“子然今后可随吟霜常入宫,本宫这里地方大,人手足,你经常来,咱们姐妹也好多话话家常,排解烦闷。”
子然居士温婉一笑:“喏。”
说完了这些,便对容吟霜招了招手,说道:“我在这里等你,你且去收拾一番,咱们回家住几天,大儿和幺儿也是怪像你的。”
容吟霜看了一眼皇后娘娘,见后者并无反对,便郑重的行了一礼,然后便去了自己居住的地方,整理了一只包裹,向皇后辞别,皇后挥手说道:
“罢罢,到底是人家的儿媳,瞧这迫不及待想回家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本宫亏待她了呢。去吧去吧,不过,宫里若有事的话,本宫可不管白天黑夜,都要派人去府上打扰的。”
容吟霜嘿嘿一笑说道:“娘娘只管派人通传,不管白天黑夜,容吟霜自不会推辞,定立时回来。”
子然居士又与皇后握手辞别,姐妹俩凝视良久后,才依依惜别,皇后站在主殿台阶之上,看着她们走出了钟灵殿,默默的叹了口气:
“金门玉户的金凤凰又何比雀鸟自由,不过一场虚空罢了。”
虽然她此时贵为国母,一国之后,但是,她心中的寂寞却又有谁人能懂?子然是她今生最好的朋友,从前她嫁入郡王府时,她还曾替她们两姐妹说过,两人都是苦命,皆入了这深不见底的王府侯门,可是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