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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气势凛然,没有丝毫怯弱之意,官差们一时间还真不敢胡乱下手了。
此时王复、席方平和萧寒枫都冲了上来,和陈剑臣并肩站立在一起:“我们乃是明华书院的生员,有功名在身,你们不得随便拿人。”
王复又道:“你们可知道他是谁?他乃是顾学政顾大人的得意门生陈剑臣。”
顾惜朝和陈剑臣之间眼下虽然没有师生之实,但既然和横渠先生联名推荐其进国子监,已相当默认陈剑臣为门生了。
呃……
官差们毕竟不是黑衫卫,没有那么大的权力,加上王复又抬出了顾学政的名头来,不由大是踌躇。
宋崇双眸精光闪过,心中已有决断,哼了声:“本大人不和你们计较。”一甩手,率先走了出去。临近到门口,霍然回首,对着陈剑臣道:
“陈秀才,你这娘子长得如此标致水灵,可得看紧点,免得哪一天就不见了。哈哈哈!”
留下一番场面式的大笑,扬长而去了。
他一走,那些彪悍的大汉以及官差们当然跟随其后地离去了。
离去之时,那领头的官差还朝陈剑臣一抱拳,却是打着“万事留一线”的主意,要知道他日如果陈剑臣高中,榜上题名,要清算旧账的话,他们可要倒霉了。
身为最下层的官吏,摇头草才是最适合的定位。说起来要摇来摇去,端是很辛苦的。
陈剑臣抱拳对王复三人道:“多谢大家仗义说话。”
三人连忙还礼。
王复道:“留仙你这是说什么话,愚兄这条命都是你救回来的,难道能坐视你被别人欺辱不成?”
席方平又道:“留仙大恩,方平没齿难忘,就算要动手,我也会撸起袖子上来帮忙的。”
萧寒枫亦道:“可不是?学长有难,我等如果畏惧不前,那真是枉读圣贤书了。”
这时莫三娘慌张进来,拉着陈剑臣的手:“留仙,你没事吧?”
陈剑臣微笑着道:“没事。”
莫三娘叹道:“怎么莫名其妙会招惹到他们呢?”
民不与官斗,一向根深蒂固,她属于传统式的妇女更是深受影响,说不担忧根本不可能。
边上鲁惜约面容一紧,走出来道:“都是我的错……”
陈剑臣一挥手打断:“不关你的事,不要胡思乱想。时候不早了,做晚饭吃吧,我饿了。”
晚饭是在金针斋做的,下厨的是阿宝和翠儿,鲁惜约想帮忙,只是她不曾做过这些事情,着实插不进手去,只急得眼泪儿在眼眶内打转。
王复三人自是都留下来用膳,吃饱喝足后才告辞离去。离去之时,萧寒枫一摸身上,面色顿时一变。
王复问:“寒枫,怎么啦?”
萧寒枫急道:“绣花鞋不见了。”
那绣花鞋,就是卞家小姐送给他的定情之物,本来贴身藏在怀内,不料现在却没了。
听到他遗失了东西,众人纷纷帮他寻找,可哪里还找得着?不知掉落到什么地方去了,或者被别人拣走了。
绣花鞋丢失,萧寒枫大为沮丧。虽然门户之见注定他和卞家小姐有缘无份,可藏得一件对方的私物,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也能拥靴而眠,慰藉相思,睹物思人一番。没想到如今连鞋子都留不住,叫他如何不懊恼?
王复诸人也不知该说什么好,只能很套路化地安慰他,然后提议结伴再去别的地方喝酒,要用酒水浇愁肠,却被萧寒枫拒绝了,他一个人满怀心事的先行离去。
*J
第两百零七章:旖旎(第二更)
第两百零七章:旖旎(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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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仙,我是不是很没用?”
月色洒落下来,庭院树木婆娑,偶尔有风吹过,枝叶摇曳,在地面上烙下零碎的不规则的图形。
金针斋后院中有一个小小的亭子,亭中陈剑臣和鲁惜约相依而坐,任由月光沐浴在身上。
少女神色迷茫,呆呆地仰着头,眼神空空的,仿佛没有焦点:“可我真得很努力很努力的了,但为什么有些事情怎么都避不开,逃不掉?”
念及白天的遭遇,心有余悸,许许多多复杂的情绪纠结到了一块,理不清,找不到答案。
这一次,又是陈剑臣挺身而出,为了她而得罪了黑白通吃的宋崇,于是在少女的心中,觉得自己完全成为了陈剑臣的累赘,一直在拖累他,而无任何的助力建树,哪怕想亲自下厨做个小菜来表示心意都做不到。
她阅人多矣,了解像宋崇这一类人,官不官,匪不匪的,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什么手段都会施展而出。今天得罪了他,其必然不会善罢甘休,肯定会不顾一切报复打击,稍不小心,将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莫名的,鲁惜约又想起那仇人李逸风。只是相比李逸风,宋崇却更霸道,更不择手段,更难以应付。
这一次,没有了皇甫父女的臂助帮忙,留仙还能化险为夷吗?如果他受到了什么伤害,就是自己害了陈剑臣。
坊间已有不少的议论响起,很自然又翻起她那清倌人的卑贱出身,隐隐间把她形容成了只会“招蜂惹蝶”的害人精……
这些非议,大都出自妇女之口;而那些妇女,其中不少人都曾接受过鲁惜约的针灸治疗,可以说是她的病人。
然而事端一起,流言蜚语满天飞,妇女们所记的就不再是少女精湛的医术,以及解除她们病痛的恩惠了,更多的却是心中涌起的妒忌。
这些妒忌,既源于少女的美貌,也来自妇女对于丈夫们每当经过金针斋时都会偷看几眼的干醋!
鲁惜约耸然发现,不管她如何的与人为善,如何的救死扶伤,但出身青楼的污点始终洗脱不去,一直都像大山般沉甸甸地压在自己身上。
原来所谓“从良”,只是一件笑话。
这林林种种,从根本上动摇了少女的信念,由于价值观上的自我否定,而产生出许多自卑自怜的负面情绪,乃至于开始思索“生存有无必要”那一类近乎要轻生的念头了。
“留仙,不如你去和伯母说,把我们的婚事退了吧。”
纵然百般不愿,但还是说出了这一句。月光内,有晶莹的泪水悄悄滑落——莫三娘出身乡野,性子淳朴,不去计较那些闲言碎语,可鲁惜约本身却过不了自己这一关。
陈剑臣蓦然伸出手去,轻轻覆盖住少女的额头。
鲁惜约觉得奇怪,问:“留仙,你这是……”
“你没有发烧。”
陈剑臣很认真地道。
鲁惜约轻轻咬着红唇:“我当然没有发烧。”
“所以你不该说胡话。”
陈剑臣与她面对面,四目相对,一字字地说道。
“我……”
余下的话还没有说出去就被陈剑臣给堵住了,堵上来的是少年的嘴。
陈剑臣的这一记堪称狂野的动作,彻底把少女惊住了,只觉得自己的红唇被吻住,脑海嗡的一响,霎时变得空白——
要知道,以往陈剑臣给予她的印象,都是文雅而且礼貌的。
礼貌得近乎冷漠,总是若即若离,更不曾做过什么超越礼仪的事情来,哪怕第一次拥抱,都能感觉到这书生全身肌肉因为紧张而绷紧。
如此生涩的反应让少女既感到喜欢,又觉得尴尬,总像是自己在主动勾引他一样,常常让内心有一股莫名的内疚感。同时对于陈剑臣“不开窍”般的榆木疙瘩表现有些嗔恼,会埋怨他不解风情……
但眼下,今晚一切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这变化来得突兀而且迅猛。猛烈到鲁惜约都不知如何面对是好,没有丝毫的思想准备,坐在那儿任由陈剑臣予取予求,自己反而变成了一个木头人。
仿佛过去了很久很久,又仿佛只是短短一瞬间,唇合,唇分。
陈剑臣继续看着她,露出一种奇怪的表情,似笑非笑的,有点小得意,又有点小可恶:“现在,你不会再提什么退婚了吧。”
言下之意就是在说,你的清白都被我夺去了,就是我的人了。
鲁惜约整个人怔住,两片红霞却早已飞上了双颊,烧得一颗心都在砰砰砰地乱跳,脑子乱糟糟的,基本丧失了组织言语的思维能力。
她固然出身青楼,见过许许多多“儿童不宜”的情景场面,可作为一个清清白白的清倌人,时至今晚这一刻,她才深刻体会到:没吃过猪肉就是没吃过猪肉,就算天天望着猪跑,都是不可替代的。
第一次的滋味,很眩晕,很奇怪,就像整个人都要飞起来一样……并且,还很想尝试第二次呢。
其实陈剑臣也想。
他本就不是这个世界培养出来的谦谦公子,讲究“发乎情,止乎礼”什么的,一言以蔽之:想好了就去做!
亭子内的气氛似乎突然凝固了起来。
许久,鲁惜约终于适应了过来,鼓起勇气问道:“留仙,你真不是因为可怜我同情我才答应我们的婚事的?”
陈剑臣一耸肩:“你又开始说胡话了,难道还需要治疗一次?”
刚才那双唇结合的亲昵居然被他当做是治疗,少女不禁一跺脚:“哪里……我是真得很想知道。”
陈剑臣稳稳地抓住她的手,斩钉切铁地道:“不是。”
少女娇躯一颤,晶莹的泪珠不住地往下掉,然后整个人扑进了陈剑臣的怀里,她抱得是那么的紧,几乎想要把自己的身躯揉进陈剑臣的体内,合为一体。
时值夏天,天气颇热,大家的衣服穿得都有些单薄,如此亲密的拥抱,衣衫似乎都失去了膈膜的作用。陈剑臣顿时感到娇躯如火,无时不刻不在灼烧着,尤其少女的双峰,正要命地顶着自己的锁骨处,甚至能亲切感受到两点的凸起……
少年人血气方刚,何况驾驭强壮的身体的是一个现代化的灵魂?
剑及覆及,一双大手早已绕过去覆上那极富弹性的翘臀之上。
敏感地带受袭,鲁惜约全身一抖,顿时软了下来,变得整个人都挂在了陈剑臣的身上,吐气如兰,媚眼若丝。
面对这一副千娇百媚的姿态,陈剑臣内心隐藏着的那头猛虎终于被彻底引动,右手一翻,已从衣衫间的空当里钻进去,非常准确地握住一团柔腻。手感如牛奶般丝滑,弹性十足。
要害被抓,少女一声嘤咛,小嘴微微地张开着……
“小姐,我可以过来吗?”
就在一发不可收拾之际,丫鬟翠儿的声音很不合时宜地响起。
嗯……
鲁惜约赶紧脱身开去,本想站起来,可全身怯弱无力,只能保持坐着的姿态,一张脸早就像熟透的苹果,低着头,却连有些凌乱的衣衫都没有整理。看上去,倒像被人捉住偷情的可怜儿。
陈剑臣干咳一声,问:“嗯,怎么啦?”
“回禀公子,莲子羹做好了,正准备端过来给你和小姐吃。”
“那端过来吧。”
很快,翠儿就端了两碗莲子羹放到亭子中间的石桌上,偷眼看了看螓首低垂的小姐,不由抿嘴一笑,然后很识趣地又离开了。
她走后,鲁惜约才敢抬起头,两颊红晕未散,白了陈剑臣一眼:“没想到你这么坏。”神情似嗔似喜,风情无限。
引得陈剑臣内心又是一阵躁动,这种娇媚的女儿情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