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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酒香渡入,才终于反应过来眼前的人是在做什么。无奈他力气极大,挣脱了半天也只是徒劳,死死咬住牙关,扭过头去,不愿沾染上他的气息。
食指与拇指紧紧合上,将她的下颚死死钳制。酒香浓郁,他的唇带着微热的触感,抵压,转碾。
无力的推搡着,仿佛更衬了那人的心思,双手收紧,身体被死死箍在他的怀中。
清晰的感觉到他的心跳,面颊僵硬,许久才发现那人已经睡熟了。
头抵在她的肩上,重的很。
拍了拍他的脸,感觉到那人只是不满的哼哼了几声,随即又睡了起来。
幸好宫雨宸正在这时走了出来,看见阮淚痕一副狗皮膏药的样子贴在类宛倾身上,叹了口气,走过去,将他背到自己身后。
“他不善饮酒的,你可要记得千万别跟他提起这事,不然恐怕又要发脾气了。”他笑了笑,在类宛倾前边走着。
手指摸在唇上,莫名的感到心慌,想到宫雨宸的话,不由得低下了脑袋,怯懦的跟在他的身后,一路的沉默,似乎还沉浸在刚才那一刻。
“你……喜欢他吗?”宫雨宸忽然停下脚步,转过身子来,带着些不确定。
“这……”要她怎么回答,难道要说自己一直喜欢苏阡默吗,思虑了片刻,她摇了摇头。
☆、第七十九章 金眼狐狸
“既然这样,就不要让他有别的感觉了。”丢下这么一句意味深长的话,他转身进了屋子当中,只剩下类宛倾一个人待在夏景美奂的庭院之中。
任由她怎么样也猜不透宫雨宸话里的意思,其实也可能只是她想多了而已,或许他单单只是表面意思也说不定呢,不愿再想,似乎被阮淚痕带的也有了睡意,缓缓闭上眼睛,她却始终不愿意挪到床上睡。
只算是浅浅眯了一小觉而已,听着门外有了轻微的声音,就被惊的一下子清醒了过来。
又仔细听了听,发现只不过是风打树叶,虚惊一场。
这才感觉到已经有些冷了,眼前也是更加昏暗了,估计是已经到了晚上。
摸摸肚子也是饥肠辘辘的,不知道今天的人都跑到哪里去了,连个送饭的都没有。
迫于无奈的走出屋门,只感觉到周围一片静寂,连个人气儿都没有。
在门口站了许久,都没察觉到有人路过,终于急了性子,也不顾自己什么都看不到,迎着黑夜摸索了起来。
不知道就这样走了多久,好似听见有人叫她,这便停了下来,转了一圈,想知道知道那人究竟在哪里。
细碎的步子声响起,略微有些急促,女子来到类宛倾面前,深吸了几口气,“宛倾姑娘,原来你在这里啊,找你好半天了。”
“怎么了?”虽然这女子的声音并不熟悉,但一眼能认出自己是类宛倾的,肯定是阮淚痕身边的人。
“咳……今天阮淚痕大人带回来个金眼的男子,说是旧识,好多人都赶着去凑热闹了,但您还睡着,就没敢叫您,这不是刚刚大人又催着来看看,这一到没看见您……。”
金眼,莫非是……苦苦?再顾不得那女子还说着什么,一心只想着男子的身份,不过要真的是苦苦,他来这里做什么,报恩吗?
“快带我去看看。”拉住她的手,类宛倾连忙催促道,毕竟这是在晚上,总要有个人带着会比较好点。
女子走路倒也快,虽是步子小,却奈何她的速度快,令类宛倾跟在她身后也是颇为费力,总是怕自己会撞到柱子上面。
终于不知在拐了多少弯儿之后,才到了地方。
吵闹的厉害,即使是晚上也一样,她并不喜欢,要是说在自己去天界之前或许对这些还感点兴趣,特别是在自己失明了之后,仿佛只要在有人的地方就会有些不舒服。
低着脑袋跟在那女子的身后,开辟了一条茫茫人路之后,闻到阮淚痕的气息近在咫尺。
“来”他说着,拉过她的手,往屋里走去,“我想你也听侍女说了,我见到苦苦了,就把他带回来了。”
原来真的是苦苦,激动的差点要叫出声来,自从冰山上那一别,她对他就有些记挂了,“那他在哪里?”
不忍开口问道,这房间里似乎只有阮淚痕和自己,并没有感觉到其他人的气味啊,难道是她的鼻子不灵敏了,不应该啊。
“别猜了。”看她皱着小脸苦思的样子,不禁笑出了声,“他在外面呢,一会儿就应该会回来了。”
扶着她在椅子上坐下,阮淚痕为她倒了一杯热茶。
“不过,怎么想起把他带回来了。”类宛倾并不觉得阮淚痕看起来像是那种很顾忌友谊的人,相反他是什么都不在意的,可今天却突然把苦苦带回来了,这是什么意思。
“这不是想起你和他认识吗,天界的给你带不回来,人界的又已经死了,我怕你会得忧郁症。”他满不在乎的说着,似乎这件事情与他毫无关系。
其实就知道问他,他也只是会打马虎眼罢了,真正的理由,恐怕她硬掰开他的嘴,也撬不出什么。反正这对她来说也无所谓,知不知道也没有什么关系。
茶盏一直在手中端着,捂热的双手在夏季却并没有感到火烧一样的燥热,反而是由里向外的一阵温热,暖了身子般的温热。很舒服的感觉,在这个季节实在有些奇怪。
“不尝尝吗,这茶没有那么苦,反而有些清甜。”他抿了口茶水。
“嗯”
她点头,却也只是淡淡的饮了一小口,再而就没有动过了,任由那茶水变得冰冷,由指甲渗入到手指头上。
“他来了。”站起身子,阮淚痕顺便将她扶起,让她可以感觉到他的气息。
“类宛倾……”他叫着她的名字,似乎练习了千百遍般的熟悉,“还记得我吗?”
不知道为什么,类宛倾总感觉相比在冰山上的那一次见面,他温和了许多,是因为这里没有他的族人吗,所以才放心的和她打招呼。
“记得,类苦苦。”不忘加上他的姓氏,标志着他名字的身份。每一个字都说的沉重,即使这名字并不好听,她却也依旧重视。
这才听说自从阮淚痕救了他之后,他就一直再刻苦用功着,终于不负所望,赢得了这狐族之主的地位,前几年还听说狐族稍有败落的迹象,却没想到自他上位之后,连连击败了其他妖族的进攻,保全了狐族最后的尊严,并一天天的发扬光大,直到今天,魔界与狐族签订协约,合作,意味着又是一场灾难。
类宛倾自始至终都没有开口说话,碍于她这身份,也实在说不了什么。
总算是熬到听完了,烛盏上的油化了大半,她打了个哈欠,说是要先行回去了。
“我送你吧。”她从没想到小狐狸会这么主动,可转念一想,或许那人有什么想要问她的也说不定。
“好啊。”她笑着,捂住阮淚痕的嘴,让他不要再出声。
感觉到那人轻轻拉起自己的手,温柔至极的缓缓在前面走着,对于一个正常人来说,速度实在是有些慢了,估计他还以为自己的腿伤没好呢,才这样小心的吧,并没有开口解释什么,只是任由他拉着自己的手,在崎岖的廊亭中回转,如跳舞一样的轻松,带动裙摆的肆意,在夏季的晚上,她看不见夜空中的星辰。
☆、第八十章 告白
感觉到他的欲言又止,轻哼了几声又全部咽了下去,类宛倾笑了笑,松开他的手,停在原地,“从刚才就觉得你有事情想说了,说吧。”
似乎被她这么直白的话语吓到了,愣了神,很久很久才反应过来,他张了张嘴,表情凝重。
“我们在一起吧。”他握住她的双肩,对上她一片黑暗的眼睛。
即使他的言语这样真诚,却丝毫感觉不到一丝爱意,她知道,他一定有什么事情,可是至于为什么要和她在一起,她猜不出来,咬着嘴唇,陷入深思之中。
不管怎样,她要是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就必须要先靠近他才是。
“好啊”终于答应,她听到他呼出一口气,放松了的样子。
不知怎么的,她觉得这件事情和阮淚痕逃不了关系,类苦苦是他带来的,而且这件事他也是避开了阮淚痕才敢说的,一定有鬼。
那人弯下身子,将她抱进怀中,惜如珍宝一般的小心,却带着说不清楚的恨意。类宛倾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安慰般的笑着。
一段时间后,他再次牵起她的手,十指紧扣,往回走去,沿路一阵花香,肆意的浓郁侵蚀着她的每一寸肌肤。黑影在树枝后现身,恶意的勾起唇角,等待着他的回来。
房间里,类苦苦将她扶到床上,盖上薄被,凝视窗外,却觉得一场寒冷的感觉,他不懂阮淚痕对他究竟是什么意思,竟然要他挖去双眼来给这女子,是啊,她救过他,那又如何,金眸是他王族的象征,如果挖去了,恐怕狐族也就要败了。
眯起双眸,指甲变得尖锐,若不是为了整个狐族,他不知道会不会就这么一下子了结她的生命。
失魂落魄,连步子都显得有些轻飘飘的,他喝了些酒,脸上有点酒后的红晕,金色的眸子在夜空之中格外清楚。
眼前猛地出现了一个人影,微微抬起头,就可以看到那人的模样,惊呼出声,“阮淚痕。”
那人笑笑,手指紧紧扼住他的咽喉,不留一丝情分,“你以为你这么做,我就会放了你吗?”
他不说话也不挣扎,感觉到自己已经快停止呼吸了,阮淚痕的手才稍稍放松,将他放下,“你放心,狐族的事情由我来接管,你就好好地养好身子,把这漂亮的眼睛,献给我。”
情不自禁的对上那双眸子,想起刚才是有多少人都被他蛊惑其中,就不由的感慨这狐狸的魅力。
类苦苦看他那迷乱的眼神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温热的鼻息近在唇间,不假思索的踮起脚尖,在他颊上深深一吻。
“你这小狐狸,要勾引我,然后吃掉我的心吗?”他并没有过激的反应,任由类苦苦退开,低下头,不敢看他。
“那我有勾引到吗?”许久,他看他没有责骂的意思,轻声询问。
可换来的却终究只是他轻蔑的眼神,“你,还是算了吧,如果仅想靠着你这眼睛引诱人,还是差的太远。”
“我不信你一点感觉都没有。”涨红了脸,因男子刚刚说的话而感到不高兴。
无奈的托托手,阮淚痕勾唇一笑,“我喜欢的不过是你的眼睛,安在谁的身上都可以。”转过身去,他走得每一步都坚定无疑。
“那,你对类宛倾是什么感觉。”他站在他的身后,瘦弱的身子在微风中暴露无疑,手攥成拳状,他克制着自己不要做出什么违背常理的事情。
“没有感觉,不过是一枚棋子,一枚棋子罢了,我留着她还有用。”他停住,旋即又走了起来,廊亭静寂一片,幻若当初的一阵风过。
终究,他对自己还是一点情感都没有,自作多情。他冷笑着,记不起自己是怎样喜欢上的他,是什么时候就开始忘不掉他。
只记得那时,他与他初见,他并不温柔的为他包裹,拒绝着他的感恩,从没有受过这样的侮辱,便下了大心思要博得他的注目,本来是个悠哉悠哉的小狐狸,也就渐渐成为了一族之主。今天,又见到他,本来是很高兴的以为自己成功了,却没想到那人一张口,就是要他的眼睛。
恨他,却也不恨,只恨自己的努力,终究还是没能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