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天下第一的类比对象是人类,不是魔族!”
“是吗我怎么就没觉得你是人?”
“喂喂,不要随便诅咒你男人行不行?”
“你对我来说就是一个诅咒,每次遇到我就知道要倒大霉!上次是万鬼出关,上上次是妖王转世,上上上次是桃花谷天劫……”
“……”
在激烈的骂战中,土阵爆发,雷阵行空。
默默地忍受着冰火两重天的折磨,我发誓,往后接降妖令一定要躲着白夜走,他下江南,我就去蜀山,他往塞北,我就入苗疆……
“时候到了,跳吧。”
白夜猛然推了我一把,我兀自沉浸在悲愤之中不可自拔,还没来得及反应,便摔向某处深不见底的裂缝。
“白夜!”
我想说你自己怎么不先跳,却被寒冷彻骨的风割痛喉咙,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黑暗中,我急速下坠。
身体如堕深渊,仿佛永远也到不了地面,呼啸而过的风刮得我睁不开眼,我索性听天由命,任由幻境把我带到另一个平行的世界——如果这真是出口,且我没有摔死的话。
不多时,风声逐渐变小,下落的速度也在变慢。
当脚底触到一堆绵绵的东西时,我松了一口气,整个人软瘫在山神庙外的草垛之上。白夜这个人虽然坑爹了一点,本事却不算太差。
一眼看穿了我的心思,白夜坐在我对面,笑得一脸奸诈:“和我无关。一切幻象都由心魔而生,能不能走出去,端看意念坚不坚定。我不过是随便找了一个出口让你跳罢了,你若是相信我不会害你,便能破开幻境安然无恙,你若是不相信我,我们两个都会因为你的不信任而困在深渊里再也出不来。”
他说得云淡风轻,我却惊出了一身冷汗。
“你这种可怕的自信究竟是从哪里来的?”要知道,有那么一瞬,我是真的以为他拿我当替死鬼。
白夜温情地看着我笑,我掐了自己一把,心说一定不能感动。
和没心没肝的人谈信任,只会被欺负到骨渣都不剩。
“你受伤了?”白夜突然不笑了。
我低头看了看手腕上的针孔,那是我急着救人时不小心中的摧心针,针眼极细,我一直小心隐藏,不想还是被这个半瞎子看到了,真没面子。
“我爱受伤,你管不着。”
我早该知道祸害遗千年这回事,下次要还赶着去救他,我就是白痴。
“很难受?”
白夜想要看我的伤处,被我一手打开。“一根小小的针就能要我的命了?就算摧心咒扩散全身,我也能抵抗十天半个月!”
……其实我只能撑一天。
摧心针摧心夺魄,一点一点地侵蚀着人的生魂,疼痛倒是其次,假如我不用灵力相抗,意志就会崩溃,沦为施针者的傀儡,成为第二个叶明月。
“逞强。”白夜一招擒拿手,要捉我的右臂。
我活学活用,一个移花接木,送了他一截腐烂的树枝,“都说了我没事了,你烦不烦啊?你以为我为了你吗?”
摧心咒虽然恶毒,对我来说却不算坏事,至少,那魔物挑唆我的时候,我能够感受到他灵体的所在。
白夜微微一愣,没有再坚持,“你自然是为了你的曲师兄。”
“……”
面对满脑子只有双修的花花公子,我无话可说。
方才不过施了一个小法术,摧心咒便麻痹了我半个手臂,我试着动了动手指……
“呃……”
完全,动不了……
悄悄转头看了一下白夜,他似乎没有察觉到我的小动作。绕着山神庙走了一圈,白夜自言自语道:“五行幻境和深渊幻境之后是鬼打墙么,真是浪费时间。”他神神叨叨地念起了我听不懂的咒文。
我背过身去,拔下头上的发簪,对准臂上的灵穴用力扎了下去。
“你要放血么?”冷不防,白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我痛叫一声,发簪失手扎进血管,粘稠的血液顿时流了出来。
“……”
靠,我本来只想刺激一下穴道的!
“……千年等待,千年花开,千年花败……这香甜的血液,是彼岸花的味道呢……好久没有尝到血的味道……这一次……是通灵师呢……”
女人的诡异的笑在夜空回荡,她的喘息忽远忽近,总觉得远在天边,又近在脚下。
嘀嗒、嘀嗒。
极细极小的水滴声在脑海中荡开,我看见我手上的血液滴在了地上,渗进土壤里,一眨眼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是怎么回事?”用衣角按住流血不止的伤口,我抬头问始作俑者。
白夜扬起嘴角道:“你不是急着破解第三重幻境吗?这第三重幻境之所以走不出来,是因为我们从来就没有进去过。”
“那——要怎么样才能进去呢?”
“通灵师的血……只有通灵师的血才能打开灵界之门……”
女人缥缈的话音一落,白夜就拉起我的手,毫不留情狠狠地一压——
随着我杀鸡般的惨叫,血雾喷薄而出,宛如一道炫丽的帷幕,帷幕之间,一个素白的身影若隐若现。
书签君谄媚地看着你↓↓↓
作者有话要说:按照正常小言思路,本文第一个故事的走向应该是这样的:师兄和小梨下山抓妖怪,妖怪想尽各种办法和师兄斗法,临死之前讲述了她和曲伯伯之间曲折动人的爱情故事,小梨被感动了请师兄网开一面,师兄不为所动,于是她悲愤伤心再也不理师兄……鉴于我一向是NC非主流,想看正常故事的姑凉要失望了= =+夹着尾巴溜……
☆、第七章 凉薄无情
那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女,身形娇小,皮肤白皙,容貌算不上绝顶美艳,一双漆黑的眼睛却明亮如星子,眉目间有一股清灵之气。
她回头对着身后的少年大叫:“毒是我下的,那又怎么样?我就是不高兴四师姐和你一起下山,你们不带上我,我就把你们都毒倒,谁也不许走!谁也走不了!”
“师父说了,不是不带你去,是你修为还不够!”
“我不管!不让我去我偏要去!”
“你怎么这么任性?”
“是你先丢下我不管的!你们一去就去大半个月,也不给我买好吃的,根本就是嫌弃我,不愿意和我玩在一起了,你们这些人真讨厌!真讨厌!”
少女说着说着抹了一把眼泪,她想要甩开追上来的少年,却在半路上遇到了师父和她的四师姐。
四师姐时年十七,正值女儿娇美如花的时候,然而她脸上密密麻麻一片,全是红色的斑点,一眼看过去骇人至极。不用说,这都是拜少女的药粉所赐。她不顾师父的怒喝,冲上去给了少女一巴掌:“混蛋!叫你毁老娘的容!”
“就毁你的容就不让你和六师兄一起!他抛下我,我就不要你们好过!”鲜红的五指印印在脸上,少女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狠厉的气势倒把师姐给震慑住了。
四师姐恍惚了一下,扯着少女的衣领大骂:“……你这毛都没长全的死小孩!想要跟上来,也得看看你有没有降妖除魔的能耐!别下了山就被妖怪一口吃掉,到时候尸体都见不着把密宗的脸面都赔完了!”
“好啊,我们来比比看谁更强!”少女说着唤出了一把晶莹剔透的长刀,“你要是赢了,我立刻就把解药给你,你要是输了……”
“放屁!老娘会输给你一个黄毛丫头?”
“那来啊来打一场啊!”
“水龙出洞!”
“烈火焚心!”
“万劫归宗!”
“别以为会几个禁咒就了不起!有种你用初级法术和我打!”
“用就用!我会怕你?!——清宁,你给我闪开,我今天非教训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屁孩不可!”
“呸!谁教训谁,比过才知道!”
……
“小梨子,你从前——”
白夜才说了六个字,我就冷冷地打断:“多嘴一个字,就把你另一只眼睛也打瞎。”
“……”
他说的没错,我们掉进了梦魇里——用我的血浇灌的,属于我的回忆,那个不讨人喜欢的少女,正是区区不才我。
我说过,人不懂事的时候会做一些混账事。那次和四师姐打架确实混账得很,我不学无术,仗着资质高和她打得天翻地覆,师父起先还劝架,后来干脆领着一干弟子在旁边煽风点火,最后的结果当然是两败俱伤,四师姐在没有养好脸之前不愿意出门,六师兄也不理我,他一个人走了,我哭得很伤心。
回忆如同闷雷一般,接二连三地劈在我脑门上,而我只是静静地看着。
看着六师兄和我出任务,我在六师兄身后捣蛋,他把我从鬼母手里救出来,发誓以后再也不和我一起;
看着我又把一只花猫给养死了,躲在后山偷偷哭,第二天起床发现窗台上多了一只木头雕刻的小猫;
看着四师姐说你太坏了,居然在我床上放蟾蜍卵;
看着我趁着六师兄喝醉了酒,亲了一下他的嘴唇,他醉眼朦胧地冲着我笑了一下;
看着师门所有的人都拿我和六师兄开玩笑,我终于忍不住问六师兄的意思,他不冷不热地回避过去,郁结于心我抓了只蝴蝶拔了翅膀往死里虐待;
看着我写给六师兄的情书被四师姐贴到饭堂门口,六师兄撕下来说死心吧,他只把我当师妹;
看着我从桃花谷回家,把白夜的画像撕成碎片,六师兄问谁欺负我了,我抱着脑袋一句话都不说,我知道我们彻底完蛋了……
从得意到失意,从失意到破罐子破摔,如此不光彩的过去,赤…裸地呈现在我眼前,仿佛要把我全部的伤心都凝结成块,逼我生吞着回味一遍。
梦魇的可怕之处就在于,反复地唤起心底里最深的秘密。
伤疤被揭开后,我无地自容。
“……你看够了没有?”驱散一个梦魇对幻师来说,应该不是难事,可白夜迟迟没有动静。
他乐于让我难堪,我习惯了。
我微微一侧脸,对上了白夜青灰色的眼。我还在想,为什么我能清楚地看到他眼里我惨淡的倒影,他就揽过我的肩头,埋头在我下巴上用力咬了一口。
——原来,我们离得太近!
灼热的气息从脸上一直蔓延全身,我怒不可遏地低吼:“你想干什么?!”发出来的声音颤抖不已,没有一点威慑力。
“可耻吗?”
白夜的声音魅惑入骨,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或者挥刀自尽一了百了。
“但是,小梨……”
深灰色的眼目不转睛地看着我,眼波流转时,染上一层晶莹剔透的青,这样的眼睛,人们称之为“异瞳”,天生是用来惑人的。每次和白夜对视,我都要怀着十二分小心默念冰心诀,否则,不论他说什么,我都不由自主地想点头。
“但是,小梨,梦魇是人人都有的。之所以会愤怒,会羞耻,是因为放不下。你表面上装作不在乎,心里——比谁都在意。”
完美到用祸水来形容也不过分的脸上写满了讥诮,“有什么可在意的呢?人生在世,不过百年,游戏人间,问道修仙……做一切自己想做的事,你会发现,这世上最无聊的东西莫过于情爱。”
“……”
我从前一直以为六师兄冷漠淡然,最最无情,而白夜妩媚风流,滥情到令人发指。现在我才知道,眼前这位才是真正的天性凉薄。
世上最无聊的东西莫过于情爱——纵使白夜说过一万次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