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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嘴!”雪莱厌恶地皱眉,冷声道:“不要用你肮脏的嘴叫我的名字。”
“雪莱……”菲拉斯拼命摇头,声泪俱下:“我只是……”
“菲拉斯,到此为止吧。”雪莱冷冷看着她,“你的谎言我不想再听了。吸血鬼终究是吸血鬼,从一开始我就应该毫不犹豫地把木桩扎进你的心脏。”
所有的话语阻塞在喉间,菲拉斯就这样静静看着他,看着看着却蓦然笑了起来。殷红的唇弯出妖娆的弧度,她拔去腿上的木桩,摇晃着站起身来,对着他仰起那高傲的额,她说:“那就现在吧。”她指着自己的心口,一字一顿道:“用你来迟的木桩扎进来,扎进这里!”
那一刻,她又成了那个高贵冷艳的吸血鬼小姐,看着眼前的男子,施舍一般的姿态。只是她施舍的,是她永恒的生命。
雪莱定定看着她,然后缓缓举起了手中的弓弩,尖利的木桩对准了菲拉斯的心脏。菲拉斯笑着闭上了眼。
木桩的破空声传来,然而却没有了预想的刺痛。那枚木桩滑过她的耳畔,撞在身后的石头上,一声脆响。
菲拉斯诧异地睁开眼,却只看见雪莱的背影逐渐远去,踉跄不稳地没入暗夜之中。这一次,她没有扶住他,也不能。
温热的泪水淌过颊边,仿佛被抽尽了力气,菲拉斯身形一晃,瘫软在地。
他们之间,此后恐怕都不只是形同陌路这般简单了。
第18章 如果一切来得及
这个故事,听得胸口气闷得慌。
我看着对面垂眸微笑的菲拉斯,一口气闷在胸前不上不下,真想站起来指着她骂:啊喂!小姐你脑子是被驴踩了吧!这种情况不都该是拽着雪莱玩命样地逃么?!你怎么可以拱手把他推给你哥啊!
在我不断平复内心站起来骂娘的冲动、一遍一遍提醒自己她是主顾是主顾的时候,菲拉斯却平静地站起身,脸上神色淡淡,不见喜悲,她说:“岛小姐,我只是遗憾,如果当初我拦住他了,事情是不是就不必至此。”
还不等我说什么,菲拉斯就转身离去。紫裙沉沉,消失在门口。
于是气闷到不行的我盯着合上的门扉,然后蓦然一拍桌子!谁料下手重了,手面阵阵刺痛传来,疼得我嗷嗷直叫。青桐眼疾手快地拎起我的手,瘫在掌心细细吹了两口,语重心长道:“小祚,再怎样也别跟桌子过不去啊,拍坏了可是要赔的。”
我看了看青桐,有看了看发麻的手面,无语凝噎。
女人大抵都是贱骨头。
这是我一大早在街对面的小摊上喝热汤顺带回忆了一边菲拉斯的故事时总结出来的话,一不小心也顺带算上了自己。
停!不许反驳,菲拉斯活生生的例子摆在眼前。
女人经常会出现这种状况:明明知道这件事铁定行不通,就像菲拉斯,她当初就应该拉着雪莱的手一起逃了,亡命天涯总好过分道扬镳相互伤害;然而,她们心底却又总存了一丝侥幸,觉得这或许是个契机,能从中看出这个男人到底爱我有多深。但是,实践证明,这种侥幸的成功几率小得可怜。
正常的女人会像菲拉斯这样,事后会懊悔会想当初如果拉住他了该有多好;若是遇上玛丽苏估计就会捧心而叹:他爱我也不过如此。
如果菲拉斯是后者,我估计会吐血而亡。
把最后一滴淌倒进嘴里,我呷呷嘴,起身慢悠悠地朝旅馆走去。我的心里已然有了主意。
这个梦,我决定作为一次试炼。
噢,菲拉斯小姐,请不要怪我在梦境里不把记忆还给你。
当我把这个伟大的决定告诉青桐时,他深深地看着我说:“小祚,万一菲拉斯死活不肯呢?”
“本小姐还是会很善良地去点化她的。”
“万一她是万年食古不化的脾气呢?”
“本小姐还是会很耐心地去跟她晓以利害,可是……”我瞅了眼青桐,眉开眼笑,“如果她当真这么不听话,那就只好劳烦你扛上雪莱和菲拉斯,我们四个一起逃亡吧。”
“……”
看,多么完美的计划!
我瞅着青桐望天无语的表情,越笑越灿烂,越笑越开心,以至于晚上菲拉斯出现的时候我还是这样一副打了鸡血咧嘴笑的样子。
“菲拉斯小姐。”我笑眯眯地看着她,说:“你既然请过了那么多造梦师,恐怕对造梦的程序很了解了吧。”
菲拉斯诧异地看着我,又看了眼青桐,然后点点头。
“那……”我朝着床榻做了个请的手势,说:“请君入梦。”
菲拉斯依然古怪地看着我,却没有说什么,默默走到床边,躺下。青桐已经替我燃上香,空气里那股奇异的香味弥漫开来。我已摩拳擦掌准备上阵,只是一不小心瞥见桌案上的镜子,看见我自己那张混合着邪笑奸笑傻笑的脸,活像诱拐未成年小萝莉未遂的怪大叔。
这大概恐怕也是菲拉斯自打进门开始脸上那种欲语还休的惊诧神情的来由。
咳咳,不行,端庄,要端庄。
青桐走来握住我的手,对我无奈撇撇嘴。在我还没来得及把他瞪回去的时候,胸前的梦之魂溢出光华,吞没了一切。
故事回到了一年前格里格烟火庆典的那夜。
喷泉广场人声鼎沸,热闹异常,捧着大束玫瑰的孩子穿行人群之中,将手中的花一一送出。我笑眯眯地接过递来的玫瑰,目光却始终停留在不远处长身玉立的菲拉斯身上。
不得不说,恋爱中的女人就是不一样的,至少现在的菲拉斯看起来不像是捉奸当场来兴师问罪的正房夫人。
我并没有把记忆还给菲拉斯,照这个情形下去她铁定是要把雪莱推给她哥哥的,所以为了阻止惨剧发生,我必须要以一个光辉的形象降临来拯救她。
于是我拈着那朵娇艳的玫瑰,面带笑意地走向菲拉斯。
“菲拉斯小姐。”我在她身侧站定,目光却飘向层叠的人群,我轻声道:“你还是趁早打消现在的念头吧。”
余光瞥见菲拉斯皱起的眉,她疑惑的声音传来:“什么?”
“你还是带着雪莱尽快逃走吧,让他去见你的哥哥只会是死路一条。”我低眸看着那朵玫瑰,继续说。
我很庆幸菲拉斯没有把我当成神经病在我脖子上扎俩血窟窿,一语中的对于她来说效果还是很显著的。她的疑惑转为惊诧,她说:“你是谁?!”
“我是谁并不重要。”我对着菲拉斯拈花而笑,“菲拉斯小姐,如果有朝一日你变成了你所憎恶的人,你会是怎样的心情?况且雪莱憎恶吸血鬼你并非不知,若他知道你背着他做了这样的事,他该有多绝望,即便爱,恐怕也不会再原谅你。”
菲拉斯瞪着我,惊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不过想想也是,要是有一天有人这样突然跑过来告诉我,说我接下去要做的事是错的巴拉巴拉巴拉,我估计也是这副表情。可惜,抱歉,本小姐没有九曲十八弯绕着说话的习惯,直截了当向来是本小姐闪闪发亮的优点。
我把手里的花递给菲拉斯,说:“玫瑰虽美,却也有锋利无比的刺。菲拉斯小姐,慎行。”
看着她愣愣地接过玫瑰,我潇洒转身拽着青桐离开。
烟火在头顶盛放,人群欢呼沸腾,我拉着青桐寻了个好地方看烟火,瞥见人群中那袭紫裙静立,拈着花抬头看着天空。烟火明灭,看不清她的表情。
我沉沉叹了口气。
菲拉斯,如果你自己没办法想明白的话,这个梦境对你没有任何意义,即便我将记忆归还于你。
“小祚。”青桐拉了拉我,低声道:“你这样说,有用么?”
“但愿有吧。”我撇撇嘴,“如果没用你就准备扛上她咱们跑路。”
“小祚……”青桐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我堵住嘴。
“嘘——”我捂着青桐的嘴,朝菲拉斯的方向努努嘴,说:“来了。”
此时的菲拉斯已经依偎在一个人的怀中,照此形势,这个人是雪莱无疑。于是我拽上青桐,悄悄向他们的方向转移,以备生变时迅速出手。
“菲拉斯。”雪莱从背后拥住她,轻声唤她。
手里的玫瑰惊落,菲拉斯恍然转过身,看着那张朝思暮想的脸,颤抖地伸手抚上他的脸颊,喃喃道:“雪莱。”
“我还以为你一走就不再回来了。”雪莱捉住她轻颤的手,印上一吻,温柔缠眷。
“雪莱……”菲拉斯埋进他的怀里,紧紧搂住他。
“怎么了?”察觉到她的不安,雪莱低声问道:“莫不是你哥哥……”
“我们逃吧。”菲拉斯截断他的话,死死抓住了他的衣衫,蓦然抬首急急道:“雪莱,带我逃吧!”
菲拉斯!你真棒!
躲在角落偷窥的我差点没欢呼出声,被青桐给摁了下去。
只见菲拉斯满脸殷切却也掺杂着惊慌和疑虑,眼波流转,这般深深地将雪莱看着。而雪莱则是惊诧地看着她,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雪莱……”菲拉斯轻轻摇头,“我哥哥他……他想把你变成吸血鬼,否则就要杀了你。雪莱,我们逃吧。我们离开格里格、去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好不好。”
雪莱怔然,脸上浮起惊愕、愤怒以及无可言喻的复杂情绪,最终还是轻轻将菲拉斯揽入怀中,说:“好。”
菲拉斯和雪莱的逃亡之旅就此拉开帷幕。
只可惜我千算万算终归还是算漏了一步——缪兰思也不是盏省油的灯。
恐怕是料到了雪莱会带着菲拉斯逃走,缪兰思竟在喷泉广场上布下了眼线,随时监视二人的动向。而怕引起大的骚乱,那群吸血鬼直到二人即将逃出城的时候截住了他们的去路。
“菲拉斯小姐。”为首的一位黑发男对着菲拉斯恭敬地行礼,神色却是冷冷,他说:“子爵请您即刻与我们回去。”
菲拉斯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雪莱上前一步将菲拉斯护在身后,冷声道:“妄想!”
黑发男看着雪莱,嘴角勾起玩味的笑,缓声道:“子爵想要做的事没有人能阻拦。阁下即便是吸血鬼猎人,今夜也休想踏出格里格一步。”
他身后一干吸血鬼露出森冷的獠牙,眼中恨意昭然。
“菲拉斯小姐。”黑发男继续缓声说道:“子爵说了,只要您乖乖和我们回去,对于您犯下的错误他都可以既往不咎。”
“引我离开再杀了雪莱么?”菲拉斯蓦然冷哼出声,“哥哥这套把戏还真是百试不厌呢。”
“那年的事只是个误会,菲拉斯小姐,请您理解子爵的苦心。”黑发男再度颔首。
“那年?”菲拉斯再度冷笑,而言语之间已然出现在黑发男的跟前,不过眨眼的瞬间,那纤长的手指就刺入了黑发男的胸口,扯出一个血淋淋的东西。黑发男恭顺的表情尚且留在脸上,那身子就悄然微顿于地。
“你也配提那件事?!”菲拉斯将血淋淋的心脏丢至一旁,面若寒霜,冷嗤道。
这是我第一次见这位高贵优雅的小姐杀人,而且不是用牙。躲在城楼上观望的我已经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不仅为菲拉斯瞬间爆发出来的女王气场,更是为那句让我充满狗血八卦之心猛然跳动的话——
那年的事?!啊喂!菲拉斯,你怎么可以这么不厚道,竟然瞒着我?!
第19章 不能不说的那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