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哟,青木头,你的脸皮不是比大教堂的圣母像还厚么?也有不敢见人的时候啊!
我在门外得意地笑,然后轻轻嗓子高声道:“青木头,你要再不来开门我可进去了啊。”正说着,我奸笑地覆上门把手,轻轻扭动。
唔,很好,没有锁。
“青木头,我进来了啊,要是看到什么不……”我探进头,却忽然愣住。
屋子里摆设依旧,却空荡荡的不见半个人影。
居然不在么?
我狐疑地走进屋子,走到床边。被褥叠放整齐,没有一丝睡过的痕迹,桌上的茶壶空荡荡的,没有用过的痕迹。把整个屋子掀了个底朝天,我依然没有见到半点青桐的留下的痕迹,就连他的气味都没有半点残余。
这个时候,他会去哪里?
我站在桌边,满脑子的疑惑。
第37章 执念与感谢
青桐失踪了。
我把整个哥茨亚大教堂掀了个遍都没找到他的身影,大教堂上至神父下至厨娘新收养的小娃娃,没有一个人见过他,遑论知道他去了哪里。我甚至跑去了他常去的地方问询,依然没有他的消息。
这么一个活生生的大活人一夜之间人间蒸发?!开什么玩笑!青木头,你就算羞愧难当也不要给我玩消失啊!你要用实际行动来赎罪啊!逃避是没有用的!
我泄气地坐在教堂花园的台阶上,顺脚踢飞一颗石子。
男人,关键时刻就是靠不住。
看着渐晚的天色,我起身拍拍衣服,叹息着离开。
女人,在男人靠不住的时候就需要自力更生!
单刀赴会什么的,我是一点都不怕的哟。
当我一个人站在新月公爵豪华的府邸前时,还是顿时涌起一种悲壮的感觉。
我吸吸鼻子,跟随者微笑的执事,一路穿越花园小径,来到公爵的宴会厅。
彩绘玻璃,烛灯摇曳,呈现在眼前的是一张长桌,摆放着丰盛的食物,而长桌的尽头静静立着身着华服的卡瑟公爵。
这种感觉……似曾相识。
我战战兢兢地站在原地,生怕只要一动,那位表面上温文尔雅的公爵大人就咧着长有两颗尖牙的嘴说:“岛小姐,我等你很久了。”
啊咧?尖牙?
这时我才发现这种似曾相识感觉的缘由——这间宴会厅的布置和缪兰思的宴会厅布置相差无几,难怪会有这种卡瑟会化身吸血鬼的感觉。
但是,即便知晓缘由,依然有种非常不好的感觉——
这一回,可没有青桐冒出来说:“小祚,该撤了。”
“岛小姐,请坐。”在我胡思乱想出神之时,卡瑟公爵笑着开口打破沉寂。静立在一旁的执事走上前,微笑着替我拉开椅子。
为什么……为什么有种赶鸭子上架的感觉!
我咧了咧嘴,心里咚咚地敲起了小鼓。
黑衣执事在为我斟上葡萄酒后就默默退出了宴会厅,偌大的宴会厅瞬间只剩下了我和卡瑟。
羊入虎口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强烈到我面对满桌子丰盛的晚餐,竟开始怀疑桌上躺着的其实不是食物、而是我的感觉。
“公爵大人。”我干笑着放下刀叉,说:“您想知道什么,就直接问吧。”
卡瑟看着杯中荡漾的葡萄酒出神,听得此话后对我微微一笑,道:“岛小姐,或许我该先谢谢你。”
他举了举杯子,一口饮尽杯中酒。我错愕地看着他,正在犹豫是不是也要举杯同饮的时候,卡瑟又开口说:“或许,我真的没有资格拥有莎文娅。”
等等……这、所以这成了卡瑟公爵的忏悔大会么?
我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只能静候下文。
“可是……”卡瑟低笑,“我不甘心、不甘心啊。”
烛影摇曳,在他脸上落下斑驳的光影,他静静低语,梦呓一般:“她忘了我,她都不记得了。我那样期盼她能想起、哪怕是一点点也好,可是从始至终,她心里都只有一个人……”
我一愣。卡瑟和莎文娅,果然还有我不知道的事。
如果仅仅是一见钟情,那在那个梦境里,卡瑟就不必故意射杀克劳德。他和莎文娅的初遇,一定不是在那个战火纷飞的逃亡之路上。
安静的宴会厅,烛光和红酒,以及另一个有关爱的故事。
少年男女的初遇总会和浪漫挂上点关系,卡瑟和莎文娅的相遇却依然沉浸在英雄救美的范式之中,若说浪漫,估计最多也只能扯上那漫天的雪花了。
年少时的莎文娅很是任性,在那个还下着雪的冬天,莎文娅和克劳德拌嘴,一怒之下竟跑出了庄园。庄园四周多山,莎文娅也不管雪天山路难行,就赌气似的跑上山,哪里料到雪越下越大,竟堵了去路。
这时莎文娅慌了神,连忙折返寻找其他下山的出路。然而林间小路错综复杂,目所及处都是光秃秃的树干和皑皑白雪,加上弥漫的风雪,很难辨清方向。
等好不容易回到山下,已是狼狈不堪,而双眼长时间暴露在雪地中,也让她眼前的视线一片模糊。以至于马儿的嘶鸣声就在耳畔,而她依然茫然地看着前方,不知发生了什么。
“你永远都想不到。”卡瑟摇头低笑,“一个养尊处优的贵族小姐,竟然会有那样的一面。”
“她就那样站在路中央看着我,一脸的茫然地看着我。”沙赫看着高脚杯,露出陶醉的表情,“她身上都是雪花,头发湿漉漉地粘在脸上,连裙摆都破了。可是,你知道么,那时的她比那些在宴会上端着酒杯故作高贵的女人要美得多。”
我想了想尤莉亚,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莎文娅就这样上了卡瑟的车,被送回了玫瑰庄园。由于在风雪中长时间行进,莎文娅坐上车没多久就晕了过去,对后面的事一概不知。
“她当时冷极了,不停地发抖,即便盖上了大衣还是抖个不停。”卡瑟静静地微笑,“或许很无礼,可是我还是把她抱在怀里,想要给她温暖、想要保护她。她的样子真的让人忍不住想要好好疼惜。”
“不过或许是上天的捉弄,她并不知道救了她的人是谁。”卡瑟缓缓闭上眼,轻声道:“她的眼睛被灼伤,她看不见我;等到了玫瑰庄园,她就被送回房间接受治疗,而我因为公务并没有等到她醒来。这一错过,竟错了那么多年。”
他凉凉的声音回响在宴会厅,带着浓重的哀伤,他说:“她和克劳德的事,其实我在把她送回玫瑰庄园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外界总传闻莫里奥家的兄妹二人情谊深厚形影不离,但我当时看到克劳德我就知道了,他是爱她的,是恋人的爱。他看到莎文娅时的眼神,绝对不是兄妹之间应有的眼神。”
卡瑟看向我,突然问:“岛小姐,你觉得意外么?我从那么早就知道了一切。”
我默然摇头。
“可我不甘心。”卡瑟无视我的反应,继续自顾自地说:“我那么爱她,我能给她克劳德不能给的一切,全世界最美婚礼、幸福。克劳德什么都给不了她,却拥有了一切!”
“所以,你才射出了那一箭,是么?”我静静地开口。
“岛小姐,你知道我当时是什么样的心情么?我最爱的人不记得我,却为了另一个人甘愿冒着生命危险回到翡冷翠!为了一个什么都不能给她的人!”卡瑟苦笑着摇头,“我知道就算没有我的那一箭,莎文娅也会安然无恙,可是……我还是射了那一箭。我爱的人就让我来守护,绝对不会拱手让人!”
我呼吸一滞,微微一叹。
“所以我亲自向莫里奥公爵提亲,给了她最美的婚礼,我用我的一切去爱她,只求、只求有一天她心里的人是我而不再是克劳德。”卡瑟长长吐了一口气,“五年啊……整整五年,那是多么美好的时光,美好到我以为就能这样永远幸福下去……”
“可是……”卡瑟摩挲着玻璃杯,沉沉道:“她心里的人一直都是克劳德。在第六个本应该幸福的年头,她得知了一切,她哭着质问我,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再见我。五年的时光,我用尽了一切却还是抵不过一个影子、一个死去的影子!”
“我不甘心!甚至怨恨、嫉妒!为什么那个人即便死去也还是夺走了莎文娅的一切!”卡瑟颤声道:“莎文娅大病了一场,身体一天比一天差。他已经拿走了莎文娅的心,难道连她的人也要带走么?我不允许!她属于我,我爱的人应该由我来守护!”
卡瑟看着我,凄凄地笑。他说:“我想永远地留住莎文娅,即便肉体泯灭,也要留住她的灵魂。”
我看着卡瑟,浑身一个激灵,蓦然开口道:“所以……你请来了沙赫?!”
“是的。”卡瑟仰起头,说:“我犯了此生不可饶恕的罪。我请来了沙赫,想让他用造梦师最强大的梦境永远地困住莎文娅,永远让她留在我身边。”
我愣愣地坐在桌边,瞠目结舌。
虽然知道那个所谓造梦师最强大的梦境是什么,但这是我第一次听说有人真正想用这个梦境来困住另一个人。
“我大概是疯了吧。”卡瑟苦笑道:“我只想着为什么我那样深深地爱你、拥有了那样美好的时光,却最终都付之一炬。所以当你的出现破坏了我的计划时,我是那样地恨你。”
我扯了扯嘴角,干笑两声。
“不过……”卡瑟静静地说:“岛小姐,我要感谢你,感谢你阻止了我那样不可饶恕的想法。感谢你让莎文娅实现了她的梦想。”
不知是不是错觉,有泪水,从卡瑟的眼角滑落。
“公爵大人。”沉默许久,我开口道:“夫人她,其实很爱您。”
烛灯轻晃,在彩色的玻璃上投下光影。
“正是因为爱您,才没有办法原谅。”我一字一顿说:“她的确爱过克劳德,那种爱是存在于记忆里永远也无法泯灭的,或者说,那是一种执念。”
“公爵大人,人们寻找造梦师圆梦,大多都为这种执念。无法放下,无法割舍,唯有得到答案才能继续走下去。”
“莎文娅无法原谅她爱着的人亲手抹杀了她曾经的梦想与美好,毕竟,克劳德曾经是她的一切。她背负着对克劳德愧疚和执念才找到了我。”我凝望着杯中的葡萄酒,轻声说:“公爵大人,你知道么,在她进入梦境之前,她放不下你。她选择那个时间来结束一切也是因为你。她想在放下过去的一切之后亲口告诉你——她爱你。”
“公爵大人,我没能把莎文娅带回来,我很抱歉。”
宴会厅再次陷入沉寂,空气凝重得让人窒息。殷红的酒倾入杯中,那潺潺的声音打破静默的空气。我看见卡瑟端着玻璃杯起身,郑重地对我说:“岛小姐,谢谢你。”
我想,这大概是我这辈子接收到的、最有分量的感谢。
不知道出于什么样的缘由,我同样端着杯子起身,微笑地对他说:“公爵大人,这句话或许应该由我来说——谢谢你。”
第38章 吸血鬼的传说
离开新月公爵府的时候,夜已深。执事将我送到哥茨亚大教堂门前才离去,而我站在夜色中凝望这座威严的城堡,却并不急着进去。
一晚上的对话让我稍稍有了好转的嗓子又开始隐隐作痛,我抚着脖颈,却突然微笑。
卡瑟固然有时偏执过了头,但他的确也让我明白了一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