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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一偏头,那在梦里没来得及出口的尖叫声蓦然破喉而出!
“啊啊啊啊啊!”
那原本坐在我床边一脸幽幽地盯着我的青桐眼疾手快地扑上来捂住我的嘴,及时遏制了我即将再高八度的声音,才没有造成公爵府的夜半惊魂闻鬼哭。
“见鬼了啊。”直到我没了声音,青桐才松开手,一脸嫌弃。
“你你你、你大半夜的坐我床边一脸幽怨地瞪着我干嘛。”我迅速用被子把自己过了个严实,缩在床角看着他,质问道。
“你……”青桐看着我,一脸古怪,“你做梦了。”
“我做梦关你什么事,我又没梦游没捶床的,你你你、你跑过来干什么?”我同样一脸古怪地看着他,脑海里却突然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
他不是来吞我的梦的吧?
这个念头一起,各种各样细小的线索就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我的表情也越来越难看。最后,我颤抖地看着坐在我床边的青桐,颤抖地伸出手指着他颤抖地问:“青木头,你你你、你究竟吞了我多少梦了?”
青桐看了我一眼,然后低下头掰着指头认真算了好久,最终无奈地抬头看着我,耸肩道:“太多了,记不清了。”
“青!木!头!”我一声暴喝,抬起脚将他踹了下去。
我就说我这么个神经衰弱的人怎么可能整整两年都没做几个梦,感情是被他一个不留地吃干抹净了啊!而且!我怎么可以忘了,青桐再怎么漂亮也改变不了他是食梦徒的本质啊!天杀的食梦徒啊!
在我愤怒地撕扯被子的时候,青桐又悄悄爬上了床,伸手紧紧扣着我的手,直直盯着我的眼,一脸严肃地问:“他是谁?”
“他是谁跟你有半个铜子的关系啊!”我没有从那巨大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奋力挣扎咆哮道:“你是看上他了还是怎么着啊!你要是看上他了老娘给你去说媒啊!你吞了老娘两年的梦还不知道他是谁啊?!你装什么娇羞纯洁啊!”
青桐被我飞舞的爪子弄得很是狼狈,最后干脆整个人压上来把我牢牢摁在床上,才阻止了我狂暴的挣扎。
“两年里,你从来没有梦到过他。”青桐一脸古怪地闷声道。
啥?
这回轮到我愣了。
我竟然两年都没有梦到过他?!
屋子里一片寂静,青桐的脸距我不过一个鼻尖的距离,看起来奇大无比。我迅速调整好脑子里混乱的思路,然后轻咳一声道:“他啊,呵呵,我也不知道,不认识。”
“你自己梦到的人你不认识?”青桐斜眼看我。
“废话!梦境里的东西都来自人的潜意识,他说不定是某年某月某天在菜市场擦肩而过的买菜的也说不定,我怎么会记得。”
“哦?”青桐一脸狐疑,“可是我怎么觉得他有点面熟?”
“人都长那样,都长那样。”我极其敷衍地安慰他。
“可是他还吻了你。”青桐继续斜眼看我。
“那是梦!”我再次对他咆哮。
青桐皱眉,语重心长道:“小祚,下回晚上别吃太多了,吃多了不消化,你看你都有口气了。”
我脸上一抽,真想掐死他!我试图抽出被他扣得死死的手,最终无功而返。
“小祚,梦由心生。”青桐继续跟我讲道理,“梦里他吻了你说明要么现实中他吻过你,要么你希望他吻你。”
“歪理!”我继续咆哮,打算用口气熏死他。
青桐继续皱眉,依然极其严肃地把我盯着。
好吧,你赢了。我承认,那句话其实不无道理。
“可是那也只是个梦嘛。”我弱下来几分,“吻都吻了还能怎么办,更何况我还有口气,他估计也没占到便宜。而且……”我抓住了重点,一脸狐疑地问:“他吻的是我又不是你,你介意什么?莫非你真看上他了?”
我看到青桐的脸一抽,还没来得及得意,眼前就陡然一黑。唇触上两片柔软,带着微微的凉,把我要说的话死死封在喉间。
这这这、这是什么情况!
青桐轻轻吻着我,而我瞪着眼,脑子里瞬间炸成花生酱。
片刻,青桐离开我的唇,起身笑吟吟地看着我,还伸手捏了捏我的脸。可还不等他开口说话,我就顶着满是花生酱的脑子毅然决然一脚把他踹下床,然后又一脚把他踢出了门。
青木头!还我清白!
第二天,我盯着两个硕大的熊猫眼打开门。我并没有看到预想中的可怜兮兮蹲在门口两眼泪汪汪说:小祚我错了我昨天只是一时鬼迷心窍你原谅我吧我愿意卖身为奴的青桐,看到的却是一脸春风得意笑意盈然颠颠从隔壁屋子跑出来、勾过我的肩一脸媚笑着说:“小祚,走,爷请你吃早餐。”的青桐。
心情很不好,很不好。
于是那天早上我硬生生地将煎蛋戳成了蛋花,拌着被我戳成屑的面包吞下了肚。
而他看到我黑黢黢的熊猫眼时,还故作惊诧地说:“小祚,你怎么了?昨天失眠了么?”
于是我手里的叉子被我不小心一抖手,狠狠钉入了红木桌子里。身后的执事瞬间浑身僵硬,干笑着说:“呵呵,二位请慢用,我还有事,先告辞了。”
偌大的餐厅就剩下笑眯眯的青桐和一脸黑气的我。
接下来的三天,为了躲开这个木头脑壳,我开始一股脑地往莎文娅那边多,没事就陪她在屋里聊聊天品品茶吃吃点心,倒也惬意。青桐很识相地没有过来打搅。我小口吃着布丁,瞄向空荡荡的门口,却突然觉得少了什么东西。
“岛小姐。”莎文娅静静看着我,笑道:“你没有休息好么?总是心不在焉的。”
“呵呵。”我干笑两声,道:“可能吧,昨天晚上屋里有只大老鼠,吵得人睡不着。”
“大老鼠?”莎文娅很是疑惑。
“啊,没事没事,被我赶跑了。”我连忙摆摆手,一转话锋:“夫人,冒昧问一句,公爵他……对你好么?”
莎文娅一怔,嘴角浮上一丝笑,缓缓垂下眼,手指在杯沿的玫瑰花纹上一圈圈滑过。那一瞬,她眼里的情绪复杂难懂。
“卡瑟,他对我很好。”莎文娅轻声道:“好的啊,恨不得把天上的星星都捧到我跟前来。”
“那夫人。”我定定看着她,生怕错过一丝表情的变化,“你爱他么?”
指尖一滞,我看见那纤长的羽睫轻轻一颤,莎文娅抿着唇,却不说话,依旧用指腹摩挲着玫瑰花纹。
安静的环境让人突发不适,我看着莎文娅,心里也有些发虚。毕竟这么明目张胆地窥伺他人的隐私,让我这么个正直善良的人于心不安,更何况这个人还是位高权重的新月公爵夫人。
“岛小姐。”在我即将屏息到窒息的时候,莎文娅抬起头,软软靠回椅背,说:“听我说个故事吧。”
我抖擞精神,恋恋不舍地放下布丁,聚精会神地盯着莎文娅。
“我嫁到公爵府是那年的冬天,十二月的隆冬,翡冷翠一片白雪皑皑……”
第8章 永远都有意外
那一年的冬天,刚刚从战祸中复苏的翡冷翠迎来了第一件大喜事——莫里奥公爵小姐、翡冷翠的玫瑰即将嫁给王城的新月公爵。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全城欢庆。
玫瑰庄园一派喜气,只是莎文娅终日将自己关在屋子里,对屋外的一切不闻不问。侍女将饭菜放在桌子上,看着抱膝蜷缩在窗台上的莎文娅,微微叹了口气,退了出去。
自从公爵把这门亲事定下后,小姐就一直这样,真教人担心。
她记得当公爵问小姐是否愿意嫁给卡瑟公爵时,小姐脸上一丝表情也无,只是淡淡颔首道:“听凭父亲的安排。”她想不通的是,既然小姐不愿嫁给卡瑟公爵,为什么不拒绝呢?公爵那么疼她,一定会答应的吧。
这么想着,侍女又看了眼莎文娅,摇摇头,关上了门。
莎文娅看着窗外,神色寂寂。深冬万物凋零,后花园空落落的让人心慌。莎文娅伸手贴在冰冷的玻璃窗上,泪水就顺着脸颊滑了下来。
哥哥,我就要嫁人了呢。你还记得么,我曾经说婚礼的那天一定要将玫瑰铺满翡冷翠的每个角落,可是现在玫瑰早已凋零,我却只能踩着冷冰冰的石板路出嫁。就像你曾承诺会永远陪在我身边,却还是留下了我一个人。
莎文娅似乎看到那个俊朗的少年向她伸出手,说:“莎文娅,我要娶你做我的新娘。”
那宽厚的手近在咫尺,却隔着一张玻璃的距离,永远无法触及。
哥哥,我爱的是你啊。
双肩一颤,莎文娅把头埋在膝间,低低啜泣。
这种我要嫁人了,新郎不是你的戏码果真是百试不腻。
可是就如我说过,莎文娅经历的事都有太多的意外。不要想太多,这个意外不是新婚当日克劳德死而复生,教堂抢亲。
婚礼那天,卡瑟公爵亲自来翡冷翠接他的新娘,并在翡冷翠完成婚礼仪式。这可是前所未有的事!依照惯例应该在王城举行婚礼并接受主教大人的祝福,而这一次,卡瑟为了莎文娅竟然力排万难将婚礼挪到翡冷翠举行。
只为佳人一笑。
而婚礼当天,卡瑟公爵再次震惊了整个翡冷翠。
街上传来欢呼与惊叫声,就连忍不住跑去阳台张望的侍女都发出惊呼声。好不容易穿上婚纱的莎文娅也耐不住好奇,提着裙摆走到阳台想看一看这位卡瑟公爵究竟玩出了什么新鲜花样。
当踏上阳台的那一瞬,莎文娅愣在原地,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幕,脱口低呼:“天……”
那日飘着小雪,翡冷翠银装素裹,而在这银装素裹之上有夺目的殷红铺满整座城市的道路与房顶。妖娆的玫瑰花盛放,伴着那白雪,慑人心魄。
此时乃是隆冬,卡瑟竟然运来了满城的玫瑰花,让翡冷翠成了名副其实的玫瑰之城,也将莎文娅心底那个梦想一分分描上色彩。
卡瑟穿着纯黑的燕尾服,抱着大捧的玫瑰站在庄园门口笑看着她。一瞬间,竟让她以为是克劳德回来了。
他怎么会知道?
发愣的莎文娅被侍女推进屋子,盖上面纱,莫里奥公爵亲手将女儿牵出了屋子。
莎文娅仍然在恍惚中没有回过神,她只记得皑皑白雪上千千万万的火红玫瑰,以及那位微笑如水的燕尾服男子。直到卡瑟抱起她,踩着遍地的玫瑰花瓣朝城外走去时,莎文娅才回过神,仰起脸看着卡瑟英俊的侧脸,缓缓将头埋在卡瑟的颈边,温热一片。
莎文娅轻轻闭上眼,将那段过往娓娓道来,脸上带着温柔的笑。
那时,我知道了答案。
七年,他爱了她足足七年,新婚的惊喜到细水长流的温暖与呵护。我想,这足够令一个人心动。但是……
“夫人为何还有遗憾呢?”我轻声问:“恕我冒昧,那场意外也成全了你和公爵,你的哥哥也会感到欣慰的。”
“呵,是啊。”莎文娅睁开眼,低低一笑,脸上的温柔褪尽,笑得凄然,“我也曾以为这是上天的礼物,以为哥哥会祝福我们,可是,小祚……”莎文娅复而看向我,自嘲地笑了,“你可知,那一箭,是卡瑟射的。他亲手杀了我的哥哥。”
我一惊,心下了然。
莎文娅当年果真不知那箭出自卡瑟的手,而兜兜转转这么多年终究让她得知了真相。纵然当初是阴差阳错,然而隐瞒不报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