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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为王-第1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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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冷的天,屋里头生的两个白云铜的炭盆,暖暖和和,一点不冷,在屋里,也就只穿了一身布袍,头上束一顶旧方巾,乔司官进来时,于谦正在奋笔疾书。

见他进来,于谦停笔,乔司官忙道:“不急,少保还要写的话,司官可以再等等。”

“不必!”于谦坦然丢笔,叹息一声,道:“华陀怕青囊经失传,很费心思,现在如何?谁还记得这个,我的一片愚忠,怕也是根本无人理会。乔老爷。这是我的一些边防上的浅见,已经成篇,你呈上去也行,若是为难,不妨一火焚之。”

“哪里,不会为难!”乔郎中心中感动,差点就要流下泪来。但他是老刑部了,立刻克制住了自己的情绪,只打着包票道:“请少保放心,下官一定会呈上给堂官,堂官会不会上呈。下官不敢保。但新任堂官是很有风骨的人,少保大约也知道他,所以,但可放心吧!”

“嗯,轩某人,我大约知道一些。”于谦点头称是,背起手道:“是不是去西市?”

“不是!”乔郎中道:“请少保去过堂,有话要问。”

“咦?”于谦道:“也罢,随便说说就是了。”

说罢出房,萧然一身飘然而出,潇潇洒洒的就出了牢房门,等他一出去,外头自然有司官照应,先在院子里等候。

第二间房就是王文,接着就是萧惟贞,各人都还算平静,只到了高平房间时,这位往常威风凛凛的巡城御史已经吓的不人不鬼,见乔郎中过来,立刻吓的直往牢房角落里钻。

“高老爷,你老不要怕。”乔郎中只得哄他道:“今天是请你过堂,到了刑部大堂,你有什么委屈就说吧,要是说开了,上奏皇上,只怕就能免罪。况且,就算是定你老的罪,也最多是免官,不然就充军铁岭,甘肃卫,也值得吓成这样?”

“是吗?”高平先是怀疑,然后惊喜,他披头散发,身上这么多天没有梳洗过,满身恶臭,这会高兴的有如癫狂,拍着手儿笑道:“对对。让我辩解,让圣上知道我的苦衷,唉,我是被逼的啊,是陈谨逼的,你想,他是内官,他要砍树,我还能不依吗?”

他絮絮叨叨的,只顾着说当时是被逼而行,其实大家知道,陈谨也有砍树的奏议,现在已经被抓了起来,估计也多活不了几天。一条人命,葬送在高平嘴里,现在还拿出来说嘴,希图活命,真是叫人又觉得可怜,又觉厌恶。

到卢忠的时候,此人倒是光棍,昂然而立,气宇轩昂,可能是当初扮疯子实在是腻味了,这会倒是很光棍,见乔郎中等人进来,穿着全套锦衣卫服饰的卢忠大声道:“是提我去西市?当真是谢天谢地,皇上高恩,省得我在这黑牢里多受罪!”

乔郎中大感尴尬,忙笑道:“哪里,大人是误会了,是请去过堂。”

“随便好了。”卢忠大大咧咧的道:“反正我是难逃一死,老乔,别哄骗我,等我上西市,给我安排个活计利落点的,别叫我受罪就行。”

“是是。”遇到卢忠这样的,乔郎中又觉安慰,又是尴尬,回绝不成,答应似乎也不妥,只得大冒冷汗,连连小声答应,半躬着身子,把卢忠也请了出去。

等一群半死不活的太监押出来时,院子里立刻就是站的满满当当的,犯人,禁子,吏员,司狱,郎中,上百号人站在院子里头,面面相觑,不知道如何是好。

这会子拖一刻功夫就可能出乱子,乔郎中经验丰富,先向禁子吏员们投以警戒的眼神,然后立刻向众人道:“请列位这边走!”

刑部牢房院子有两道角门,一道东角门,一道西角门,提堂审犯,向例走东角门,提人去西市开刀问斩,例走西门。

“咦!”王文当过刑部侍郎,里头的规矩全懂,一看指的是西角门,立刻脸色大变,喝道:“怎么走这个门?”

“是,是是,是下官指错了。”乔郎中知道是自己出了漏子,连忙弥补:“请列位大人走东角门。”

于谦无所谓一笑,昂然带头,先出了东角门,王文等人走在后头。于谦等他过来,这几天与王文关在一起,低声问道:“怎么样?”

王文摇头道:“情形不妙,恐怕毙命就在今朝。”

听得这话,萧惟贞腰间一软,差点就晕翻过去。但他毕竟位列大臣,不是高平那样的人可比,当下挺一挺腰,还是很象样子的走了出去。

从东角门到得大堂,堂官和两个侍郎都在,其余各郎中,员外郎,主事,大大小小的刑部官员都在,一入大堂,各人就知道不对。

这般大案,没有刑部独审的道理,国家三法司,都察院,刑部,大理寺,必须全部到场,这才象个提审的样子。

一看到只有刑部的堂官和司官在,众人都知道意味着什么,高平嗷然一声,已经是晕翻过去。

人已经到齐,刑部尚书轩輗一直在等宫里的消息,但并无后命,事情已近绝望。

而且,坦白说,除了李贤和他几个新进文官之外,元老重臣并武臣,愿意施以援手的不多,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轩輗自己也是灰心的很了。

再看外头,顺天府的官员已经骑着马到场,衙役们已经挥着净鞭在清理街道,堂外乌云密布,北风呼啸,五城兵马司的几百官兵明盔亮甲,长枪大戟,已经准备和刑部一起,提人往西市去了。

第160章 天人共怒

“锦衣卫的张都督有话。于谦他要力保。”轩輗皱着眉头,向着位列左右的两个侍郎道:“但事已至此,我看已经无法再推了。”

这会已经是巳时,从刑部大街出来,一路向南,出崇文门再转个弯,到了西市街口那里,把街面上的摊贩赶来,空出一块场地来,就是行刑用的刑场。

刑场已经预备好了,但一路上人山人海是必然的事,虽然有五城兵马司和顺天府的衙役弹压开路,刑部自己也有差役禁子,但路途遥远,看热闹的闲人又多,已经到了非出发不可的时候了。

左右两侍郎本身没有什么态度,其余的司官更无话说得,于是轩輗叹了口气,捻了捻下巴上灰白的胡须,吩咐道:“请各位辛苦些吧,押人的事。本官就不理会了。”

他是刑部堂官,虽然叫他监刑,但其实是无须真正一直盯着刑场的。在刑场一侧有一座芦棚建的官厅,尚书监刑,只要在官厅里等着回报就是了。

计议已定,轩輗重新升座,面对着于谦等人,先是叫人犯跪下,然后宣读圣旨,等于谦等人碰首之后,法律层面上的一切手续就算走完了。

“大逆不道,图谋不轨等语。”起身之后,王文一脸怒气,辩道:“纯是污蔑之语,请堂上代为复奏,臣王文愿在御前陈明心迹。”

“是,请堂上代奏,臣萧惟贞绝无不轨情事,凡有献议,都是当众陈说,并无阴私勾结图谋不轨,便是复立之事,众官都是一辞,为何只独罪臣一人?请堂上代奏,实在是冤枉!”

“冤枉,冤枉!”高平原本就是昏沉沉的吓了个半死。这会听到了谕旨要处斩,已经是神智昏迷,看着简直象是半死的人。只有萧惟贞的呼冤之声入耳,高平猛打了一个激灵,也是跟着一起叫起来。

“诸君的话,说来其实已经没有用处了。”身为刑部堂官,轩輗颇觉无奈。按祖制,人犯临刑呼冤,必须停刑,带回由大理寺并都察院重新会审,如果有冤枉当然要查出来,如果没有,再叫冤枉可就没用了。

但今日此事,下头的人犯就是叫破喉咙也是没有人理的。说起来,其中很多人还是运气好。因为人犯中有于谦在,原本王文几个,按刑部议定的罪名,其实不止是大辟,而是要被凌迟处死,后来奏议上去,皇帝改成斩刑。象陈循,商铭,江渊几个,原本定的死罪,后来也改成了流放铁岭充军赎罪,现在这个已经是铁案,再无翻盘的可能。

“或许……”

轩輗在内心深处还有一点期望,但此时此刻也是说不得。对着下头人犯,他面色如铁,只道:“请各位有什么要紧的话,到了刑场再和家人交待,现在不要乱,神智清明,才能把想说的全说出来。如果有什么想写的,到时候也会有纸笔。”

说到这,他神色和缓一些,看着众人,又道:“不管怎么说,到时候会有水酒一碗,我也会交待下面,不要虐待,请各位安心吧。”

身为刑部正堂,这样已经是很照顾了。谁再不识趣,当然是自讨苦吃。

刑部的人,都是世代当差的,牢房里的鬼花样,简直数不胜数。把人用铁索捆在尿桶上只是很初级的花样,要是惹恼了,死也不得好死。

比如斩首。如果没有贿赂,或是上司交待,在上绑去刑场的时候,就用小麻绳把双臂反剪了捆死,人还没到刑场,胳膊就已经捆折了,下车之后,松绑待斩,回血过来,痛不堪言,人死之前,还要受一回活罪。

还有斩首活计,不惹乱子,可以排第一,头一个就死,不必看着同伴身首异处,刑部斩人,向来都是成批,多则几十,少也七八个十几个,分批而斩,试想,到时候最后一个的。恐怕不是庆幸多活了一会,而是痛恨自己不是头一个。

跪在刑场上,四周是围观的百姓,人家嘻笑看热闹,看完了回家吃饭打孩子,自己就得步人后尘,一会儿钢刀加颈,这种滋味,岂是容易受得的?

再说施刑,好的刽子手一刀下去,头颈已断。喉咙处还有一道皮连着,这样人不受罪而死,而且还勉强算是保有全尸,对家属的心理,是个不小的安慰。要是不巧遇到庸手,一刀下去身首未及分家,人还有神智,还需再补几刀,那可真的就是惨不堪言,在一边等候的家属,也非得痛死过去不可。

堂官吩咐下来,于是下头狱卒番役蜂拥而上,两三个服侍一个,半拉半挟,高平更是被几个人抬了起来,到了牛车之前上绑,主理其事的还是乔郎中,他在一边喝着:“仔细点,不要绑的重了,给大人们留点体面。”

嘴里卖着人情,番役们当然还是照绑不误,小麻花绳把一个个贵人们绑的动弹不得,再把人放到没顶的牛车里头,木栅一锁,各人都是松了口气。这个差事,可算是差不离了。

路上安排是顺天府和五城兵马司的事,刑部的人责任就小的多了。

其时街道上的人已经围的水泄不通,几乎是人挤着人,连转个弯也是难。沿街道上,如果有楼房什么的,甚至是平房屋顶上,也是站满了人。

这种情形,有点象当年也先入侵时,在德胜门附近京城居民上房揭瓦,用石块碎瓦击打敌人,全城一心,所有百姓都在四处奔走。不少丁壮上城帮忙,或是站在房顶上打击敌人……沿途的有识之士,想到如斯情形时,自然对于谦也就要一掬同情之泪了。

“你们看到了吧?”有人声怀激愤,指着头顶的黑云,厉声道:“天象示警,这就是天意,杀于公,老天都不高兴了!”

“这不是风波亭杀岳少保吗?”有人接道:“当年是莫须有,现在是或有,成何事体,朝中出奸臣了!”

这是指的定萧惟贞与王文等人的罪名时,用或有拥立外藩,阴谋不轨的字样。

人心确实不服,但手无寸铁的百姓只能代表民意,这股民意激成了一股郁郁不平之气,使得历史上动手杀于谦的朱祁镇后来神明难安,引为终生愧事。

后来他将此事托付给儿子,结果明宪宗,也就是朱见深一即位,在成化二年不久就恢复了于谦的名誉,将遗体送回杭州安葬,并且赐谥号,并且不断给于谦加各种荣誉,到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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