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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上前一步,对着县太爷福了一礼,“不知县老爷带了这多人来向府所为何事?”
“这个……”县太爷其实自己也是一头雾水,刚才午睡睡到一半,突然被人吵醒。说什么奉了上面的命令下来排查前些日子去过漓州城的人,他以为只是随口问问,想都没想就说了向老爷似乎去过,而且回家之后还卧病不醒,结果就莫名其妙地被迫带人来到了向府,路上又碰到了老大夫,就一起来了。
向夫人见他半天都没有说话,害怕老爷是在漓州染病的事情被揭发,于是道:“县老爷如果没什么事情的话,就请先回去吧,这位姑娘要给我家老爷治病了,等来日老爷的病好了之后,我们再亲自登门道谢。”
县太爷本来也不想掺和这事,听她这么说,巴不得连声道好,回去继续睡大觉。
可惜了,他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身旁的老大夫抢先了一步,他笑得奸诈,完全不安好心,“我们这不是才来,向夫人怎么就急着赶我们走呢?老朽三日前来替向老爷治病无果,今日特来看看向老爷的病究竟好是没好。”
他不顾家丁的阻拦,朝里走了几步,看到榻上依旧闭目不醒的人,摇头晃脑地“啧”了几声,道:“看来向老爷还没醒呢,咦,老朽似乎记得有人可是信誓旦旦地保证一定会治好向老爷的病呢!怎么,如今都过去三日有余了,还是连个病因都没查出来吗?”
说着,他的目光往元香几人的身上转了一圈。
元香气得牙痒痒,真恨不能一剑砍死他!听听他的口气,再看看他幸灾乐祸的模样,用脚趾头想想也能猜得出来,这些官差一定是他故意带来向府的!
其中一个官差见双方似有争执之意,上前一步抱拳道:“敢问向夫人,向老爷的病是如何染上的?得病前又去了哪些地方?”
见他们咄咄逼人,完全没有要走的意思,向夫人自知事情已经隐瞒不下去,但却也不想任人摆布,于是问道:“你们……你们问这些做什么?”
向夫人虽然没有回答,但她的反应几乎就等同于证实了。官差正色道:“想必向夫人也已有所耳闻,漓州城前些日子闹了瘟疫,现在已经全城封锁。向老爷既然去过漓州城,出于对岳州城的百姓以及向府上下的安全考虑,我们想要为向老爷进一步诊治,查探一下向老爷是否也染上了瘟疫。”
“你们想要怎么做?”向夫人几乎已经站不稳。
官差道:“我们只是想请向老爷跟我们走一趟,如果向老爷染上的并非瘟疫,那么不日便会将向老爷送回府,让他安心养病。”
说完,他再不等向夫人有任何回答,摆了摆手,眼见几个官差横冲直撞地就要进来抓人,向闻一个闪身,执剑将众人挡在了外面。
“谁都不准进去!”他冷冷地说道,面上看不出任何神情。
官差蹙眉看了一眼他手中尚未出鞘的剑,道:“这位公子,在下不知你与向老爷有何关系,但是请你不要妨碍我们做事。”
向闻纹丝不动,“这么说,你们今天是一定要把人带走了?”
“这是我们的职责所在。”
“呸呸呸,什么职责所在?职责里有写像你们这样抓人的吗?”元香忍不住站了出来,“我告诉你们,向老爷根本不是染的瘟疫,如果你们谁觉得他是染上了瘟疫的,就赶快收拾收拾回家睡觉吧,这里没你们什么事了!”
那些官差本就是奉命行事,将染上瘟疫的人隔离起来,杜绝瘟疫的传播。可听元香这么说,他们一时也不能确定,向老爷是否真的染上了瘟疫。
看向老爷的样子的确病得很厉害,这万一要是不是瘟疫,带回去不小心死在了牢里,这份罪他们可担当不起!他们其中的许多人也是岳州城里人,向老爷的为人他们都知道,如若因为一时疏忽而害了他,他们心里也会过意不去的。
见官差都犹豫了下来,老大夫忙道:“差大哥,你们可不要听这些小孩子瞎说,如果向老爷不是染了瘟疫,那么他们为何不肯说向老爷是染了何病呢?”
“你……!”元香气愤地瞪着他,心里又急又悔,下山前爹娘再三嘱咐过,他们是修仙之人,不可擅自与凡人动手,所以现在面对这个讨人厌的老头,她打也不是,骂也不是,恨只恨当日自己逞了一时口舌之快,才会发生今天的事情!
那些官差听他说得也有道理,又见天雪几人都是欲言又止,更加肯定了向老爷的确是染上了瘟疫!于是带头的官差再也无所顾忌,挥了挥手,身后的人立刻冲进了屋子。
“夫人!夫人你怎么了?夫人!”
向闻刚想拔剑吓吓他们,忽听身后一声凄厉的喊声,回头一看,却见向夫人受不住刺激晕倒在地,心里登时一急,“娘!”
正文59向闻身世
一瞬间;仿佛一切都静止了。
在那声急切的呼喊下,所有人不约而同地回头;目光牢牢地定在向闻的身上。
最惊讶的莫过于元香;她甩了甩头,简直不敢相信刚才听到的,“三师兄,你……你叫向夫人什么?”
娘?是她听错了吗?他居然叫向夫人……娘?
向闻仿佛没有听到,白着脸走到向夫人身边,将她从丫头的手上接过来;扶坐到了椅子上。
“娘,你醒醒;孩儿回来了;你醒醒啊,娘……”向闻单膝跪地,握着向夫人的手,低低地唤道。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一旁的丫头呆的呆,愣的愣,一时竟连手都不知道该往哪放。
岳州城人人都知道,向老爷和向夫人膝下没有儿女,唯一的一个儿子十五年前不知何故离家出走了,至今未归。十五年来,向老爷不惜悬赏重金请江湖豪杰帮忙寻找亲子,可却一直了无音讯。那个孩子当年离家的时候只不到九岁,这么多年找不到,也许早就已经死了,百姓们心中大抵都有一个谱,只是见向家二老从未放弃过寻找,也不忍打破他们的希望。
时至今日,若是这个失踪的孩子回来,的确也应该长大成人了。难道当年离家出走的那个孩子,真的就是眼前的白衣少年吗?
几个年长一些的下人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天雪抬头一看,正是刚才握着自己手的那个厨娘。
喜忧参半,她看着向闻断断续续道:“少爷……你是小少爷,你真的是小少爷?”
向闻闻声回头,慢慢地站起来。事已至此,他也没有再隐瞒的必要了。
“云姨,是我。”他淡淡地应道。
被他唤作云姨的厨娘激动地上前,就差没高兴地跳起来了,“少爷,你还记得我?”
向闻点头,深吸一口气,回忆道:“小时候我贪玩又不爱睡觉,经常三更半夜地去厨房找吃的,每每那个时候,不管多晚,云姨都会煮东西给我吃。我一直记得,云姨煮的面是我这辈子吃过最好吃的东西。”
厨娘喜极而泣,老泪纵横,扑通一下跪倒在地,“少爷,少爷,你可回来了,你可回来了!”
向闻连忙扶她,急道:“云姨,你快起来!”
云姨在向府已经算是个老人了,周围新来的丫头和家丁见她这样,也纷纷跪了下来,一口一个少爷,此起彼伏。一时间,整个向府都洋溢在少爷回来的喜悦之中,站在门外的那些下人们,也全都往屋子里挤,一些没弄清状况的官差,莫名其妙地就被挤到了外面。
眼看事情的发展与自己预料中大相径庭,老大夫气得胡子一抖一抖的,转身对着县太爷着急道:“县老爷,我们今天是来抓人的,可不是来看他们认亲的,该办的事情,咱是不是还是得办了?”
正在抹泪的县太爷完全沉浸在向府上下齐心感人的一幕中,哪里听清楚他在说什么,边点头边道:“是啊,这事是得办了,改明儿等向老爷醒来,本官一定帮着向老爷一同昭告天下,这向府的少爷可总算是找回来了!真不容易啊!”
老大夫气得浑身发抖,早知道这个县太爷不中用,何必又找他来浪费时间呢!
于是转向领头的官差,“差大哥,你看这事……”
那青衣官差虽然也被眼前的一幕感动,可也没忘记自己的职责所在,上前一步抱拳道:“既然这位公子是向府的少爷,那在下也就明说了。漓州城闹了瘟疫,我们奉旨前来排查,将所有染病的病患带回衙门隔离,希望向公子能够行个方便,不要为难我们。”
“不行!我们绝对不会让你们把老爷给带走的!”他的话音还未完全落下,就被一个家丁大声打断。现在他们的少爷都已经回来了,难道还会怕他们吗?
那官差见向闻没有说话,等同于默认,也就不再客气,“既然公子执意如此,那就休怪我们兄弟无礼了。来人,把病患带走!”
“是!”
眼前那些官差就要冲进来抓人,又是一道白影闪过,凌瑄挡在所有人前面,只单手就拦住了他们的去路,“谁敢。”
平淡无波的眼神一一扫过冲上来的官差,凌瑄单手背在身后,那些人全都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
正在此时,身后传来低低的咳嗽声,大家回头一看,竟是天雪扶着苏醒的向老爷靠坐在床沿。趁着刚才那会儿功夫,天雪已经把解药喂向老爷服下了。
“老爷醒了!”
众人由惊转喜,老大夫眼见事情败露,趁着大家不注意,悄悄地溜了出去。
其实他本来也没打算找向府的麻烦,只不过当日好心来给向老爷治病,却被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给教训了,心里实在气不过,就想趁着这个机会好好地修理他们一顿。至于向老爷的病,他虽然查不出病因,可他心里也有数,他得的并不是瘟疫,就算今日被官差们带走了,他也会找个时机替向老爷求情,将人给放出来的。
见向老爷已无大碍,天雪放开他,走到凌瑄身边,对着官差道:“诸位差大哥,你们也看到了,向老爷已经醒了,他得的并不是什么瘟疫,眼下我已经替他检查过了,只要安心静养几日,便可痊愈,若是诸位不放心,大可过几日再来府上察看。”
那领头的官差方才见向老爷醒了就已知事情不妙,正在想着如何善后之际,听到天雪这么说,明显是在给他们台阶下,又岂有不应之理?
于是他很快就接着天雪的话,摆手道:“原来只是一场误会。姑娘医术高明,在下实在佩服,向老爷的病还请麻烦姑娘多多上心,我们兄弟今日多有打扰,得罪之处我在这里给各位赔个不是,还望向老爷和向公子不要见怪!”
说完,他便带着其他人迅速地离开了向府。
大病初愈的向老爷尚不知发生了何事,可那句“向公子”却是听得清清楚楚。当下颤抖着双手掀开被子,跌跌撞撞地想要下床。
凌瑄见了连忙上前相扶,“向老爷,您的身体还没好,不要乱动。”
向老爷眯着眼睛抓住了凌瑄的手,颤声道:“闻儿……你是闻儿……”
凌瑄一愣,然后摇了摇头,“向老爷,你认错人了。”
紧接着,他看向了向闻,向老爷的目光也随之望去,在看到那个白衣少年的时候,呼吸渐渐急促,年迈的身体忍不住微微颤抖。
他抬起手,刚想开口,却见向闻连看都不愿看他一眼,就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