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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瑄只注意着脚下的路,对身旁的一切视而不见,听天雪这么一问,才掀了掀眼皮。这不看还好,一看纵使早有准备,也免不了面色一红。
他连忙捂住天雪的眼睛,“别看。”
向闻却嘻嘻一笑,在天雪耳边低声道:“用道法中的话来解释,他们啊,就是在双修。”
天雪怔了怔,然后白净的小脸迅速抹上了一层粉色。
还记得小时候她曾无顾忌地让元香和凌瑄一块儿双修,彼时她不知双修为何物,说的时候也口无遮拦的。可自修习医术以来,她在医书上也看过一些相关的内容,方知道原来双修在凡人之中也是有的,只不过不是为了修仙,而是孕育后代之用,而且是两个人成亲之后才能做的事情。
她并不知道醉红楼是什么地方,是以根本没想到这一点,见里面的男男女女均笑得欢畅,还以为他们是在玩什么好玩的,压根没想到竟然是这样,不由脸红心跳一阵。
向闻有心逗她,见她的模样愈发不知收敛,“五师弟早就让你不要进来了,你偏偏不听,现在长眼了,怎么也不谢谢师兄我给你解答呢?”
天雪瞪了他一眼,无话可说。从前只是在书上看到过记载,可真的眼见了,她到底是女孩子,可没有向闻这么老油条啊!
凌瑄已恢复镇定,拍拍她的肩笑了笑,“师兄,天雪还小,你就别逗她了。”
她还小吗?向闻抱着臂挑了挑眉,目前为止,天雪懂得可比元香要多呢!
一想到元香,向闻的嘴角又弯了下来,“我们还是先找人吧。”
“好。”凌瑄回头,刚想继续走,迎面便迎来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年长妇人,想必就是这里的妈妈了。她身上也不知施了多少粉,一走进便是一股掺杂了无数花香的气味,令凌瑄三人不禁都皱了皱眉,天雪更是毫不客气地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阿嚏——”天雪往凌瑄身边又靠了靠。
老妈妈看到天雪眼前一亮,但很快又收了起来,唇边笑容依旧,“哟,今日不知吹了哪边的风,怎么连小丫头也来我这醉红楼找乐子了呀!”
手中的绢头挥了挥,又是一阵浓郁的香气扑鼻。老妈妈笑盈盈地看着凌瑄和向闻,“不知两位公子是来这里找乐子的呢,还是……”她顿了顿,“给咱这儿送人来的?”
凌瑄一眼便知她在打天雪的主意,不觉中又把天雪往自己身边揽了揽,侧身挡住了她的视线,冷声道:“我们是来找人的。”
老妈妈笑道,“哎哟哟,可看我这问的,两位公子来这里当然是来找姑娘的。不知两位公子喜欢怎样的姑娘,我们这里……”
眼看她就要将这醉红楼的族谱一一翻出,向闻掏了掏耳朵,连忙制止她,“不必不必,我们自己找就可以了,你们下去忙吧。”然后又凑在凌瑄耳边小声问,“你该不会真是来找姑娘的吧?”
凌瑄也轻声回他,“不是,我来找我师父。”
向闻点了点头,哦,是来找师……师父?师父会在这种地方?他不禁瞪大了眼。
凌瑄也没管他,绕开前面的几个人带着天雪就往楼上走去,任凭老妈妈怎么喊他都头也不回。
凌瑄放慢脚步从厢房外一间挨着一间走过,眉头越皱越紧,莫非他猜错了?师父他老人家并不在这里?
直到走到拐角处的一间厢房,凌瑄忽然定住了脚步。在这里!
他也不敲门,砰地一声推开房门,里面两人似乎早有准备,手中的茶杯滴水未洒。
作者有话要说:哦也 凌瑄的师父终于登场了~~
玥儿和二殿下神马的、、估计是一篇很长的番外、、以后写了放梦泪里~
正文69见面礼物
在确定屋内之人的确是他所寻之人;凌瑄喜难自禁,上前几步;将长袍甩向一边;双膝下跪,朗声道:“弟子凌瑄,拜见师父。”
坐在桌边的人面不改色,波澜不惊地将茶杯送入唇边,茶香阵阵,引得他一阵默叹;“这里没有你的师父。”
“师父……”凌瑄欲言又止。
身后的向闻却飞一般地闯进屋内,拉起一旁坐着的女子;狠狠地按进怀里;“你这几日去哪里了?你知不知道我快急死了!”
元香被他抱得难受,不悦地皱了皱眉,但自知理亏,便也没有多言,只任由他拥着自己。
苏莫天用余光瞥了瞥向闻,放下茶杯,不动声色道:“你若是再多用几分力,小姑娘的伤就要裂开了。”
向闻浑身一颤,连忙放开元香,改扶住她的肩,眸中染上了焦虑之色,“你受伤了?伤在哪里?是谁伤的你?”
元香面色一红,推开他的手,“我没事,小伤而已,过几日便能痊愈了。”
向闻见她神色有异,不由蹙眉,“真的没事?”
元香抿着唇点了点头,又绕过他走到苏莫天身旁,“晚辈之前多有得罪,还望前辈大人不计小人过,不要与晚辈计较。”
向闻睁大了眼,几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人就是元香。她长那么大,几时像今天这样恭恭敬敬低声下气地跟人说过话?
苏莫天抬了抬手,“罢了罢了,我都这么大年纪了,还跟你一个小姑娘计较,岂不叫人看了笑话去?”
“多谢前辈。”元香轻声应道。
苏莫天这才将目光移到了凌瑄身上,一别数年,想不到当日救下奄奄一息的孩子如今已长大成人,他心中既是欣喜又是感慨。
“别跪着了,起来吧。”说罢,他已递出一只手去,将他从地上托了起来,“那日让你去天山拜师之时我就已经说过,若你有缘得良师相助,你我二人便不再是师徒,你这一声师父,叫的便有些多余了。”
“弟子却不是这样认为。”凌瑄望着他道,“一日为师,终生为师。弟子当年既叫过您一声师父,那即便拜了别人为师,您仍是弟子的师父。更何况弟子的命还是您救的,若不是您,便没有今日的弟子,弟子唤您一声师父,弟子以为并不为过。”
苏莫天被他满口的师父和弟子差点没绕晕,甩了甩头,叹息道:“如果我早知道你那师父会把你养成这副刻板的性子,当年我就不应该让你上山,好好的一个孩子,怎么被教成这样呢?唉,真是可惜啊可惜……”
“咳……”凌瑄心里一松,掩唇轻咳,强忍着笑道,“师父,是您先正经的,徒儿只是配合您一下……”
苏莫天眉眼一挑,在凌瑄背上狠狠地下了一掌,“好啊你!竟然敢骗我!咦,你小子这些年修习得不错嘛,居然能挡下我这一掌还面不改色的,想我当年刚看到你的时候,你就那么小一丁点儿,浑身上下没一处地方是好的……”
“师父!”凌瑄扬声打断了他的话,侧目瞧了天雪一眼,脸色有些微红,“那些事情都过去了,您就别说了。”
过去的事情他跟天雪也不过简单提过,一方面是不想让她担心,另一方面,自己的糗事被别人知道都无所谓,唯独天雪,绝对不能让她知晓。
苏莫天注意到他的眼神,踱着步子朝天雪走去,“小姑娘,你和我徒弟是什么关系啊?”
他这话问得正经,可问题却一点都不正经。
还没等天雪开口,凌瑄就将天雪往自己身边带了一点,“师父,天雪还小,你要调侃便找别人去,别来打她的主意。”
苏莫天啧了几声,摇了摇头,酸溜溜道:“唉,才几年不见胳膊肘就向外拐了,还说什么一日为师,终生为师呢,敢情全是骗人的吧。”
凌瑄在他身边待了两年,深知他的脾性,只是没想到过了那么多年他竟一点都没变,顿时苦笑不得,看来不给他占一点便宜,他是不会罢休的了。
于是便低头在天雪耳边低声道:“快叫师父。”
“啊?”天雪看看凌瑄,又看看苏莫天,很不明白地眨了眨眼睛。
凌瑄摸摸她的头,把她向前推了推,柔声道:“乖,让你叫就叫,少不了好处的。”
天雪奇奇怪怪地看了他一眼,然后依言轻声叫了一声师父。
苏莫天顿时眼睛发亮,笑嘻嘻的围着二人转了一圈,又凑在天雪身前道:“小姑娘,我可不是你师父,你为什么要叫我师父呀?”
这还用问吗?天雪想都不想便道:“凌瑄哥哥让我叫我就叫了。”
苏莫天一愣。
凌瑄早就猜到天雪会这么回答了,顿时轻笑出声。唔,恶人自有恶人磨,虽说天雪和师父都不是什么恶人,可让他和天雪说话,也一定会吃瘪的,果不其然。
见苏莫天不说话,凌瑄又道:“师父,天雪都已经叫了,你该不会是想赖账吧?”
天雪好奇道:“赖什么账?”
凌瑄只是含笑,没有回答她。
苏莫天挥挥手,“不算不算,小姑娘根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叫,这可不算数!”
凌瑄笑道:“可您当年却不是这么说的。”
听他主动提了当年,苏莫天挑了挑眉,“我当年说了什么?”
凌瑄也没那么笨,当然知道他想做什么,思虑了片刻,才道:“您当年说,若你我师徒二人有缘再见,而我身边又多了一个能唤您师父之人,您就会将您祖传的宝贝赠予她,我没说错吧?现在人都带来了,而且她也叫了您一声师父了,难不成您还想赖账不成?”
苏莫天哀怨地瞪着他,他当年说的是这层意思没错,可绝对不是这样说的!他的原话是:“为师今日没有什么能给你的,但若你我师徒二人有缘再见,倒时你也找到了与你相守一生的女子,为师一定会去喝你们一杯水酒,等到大婚之日她也唤我一声师父,我便将我祖传的宝贝赠予她做见面礼,也算是你我之间师徒的一场鉴证。”
苏莫天扭头,脾气犟得像个小孩子般,“时候未到,不给!”
凌瑄笑道:“早给晚给还不是一样要给,况且天雪都已经叫了您了,难道师父您还要和她一般计较吗?”
苏莫天气得跳了起来,回头指着凌瑄道,“你这是在故意诓我?”
凌瑄摸了摸鼻子,似笑非笑,“我记得这话是师父当年主动提出的。”
苏莫天咬了咬牙,早知道一见面小徒弟就来跟自己算账,他就该在察觉到他进醉红楼的时候躲得远远的,这不,得不偿失了吧!
苏莫天认命地叹了口气,在衣袖里掏了半天,终于掏出了一个木制的小盒子,扔到了凌瑄手里,“拿去,这可是我全部的家当了!”说完,闷闷地坐回椅子上继续喝茶去了。
凌瑄也不言谢,把小木盒塞到了天雪手里,柔声道:“师父送你的,打开看看是什么。”
天雪点点头,掀开盒盖,一个婴儿拳头大小般晶莹剔透的珠子就呈现在了眼前。
耳旁苏莫天的声音幽幽传来,还带了丝丝心疼,“这颗夜明珠可是有价无市的宝贝,我好不容易才从龙王那老家伙的手里骗来的,小丫头你可得好生放着,千万别丢了啊!”
话虽如此,既然是他宝贝徒弟的心爱之人,他倒也没怎么舍不得。
过了一会儿,苏莫天替自己倒了一杯茶,对着几个孩子道:“你们都别站着了,过来坐吧。”
凌瑄带着天雪在一旁坐下,元香也坐回了原本坐着的位子上,向闻见他们三个都坐下了,也跟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