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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歆瑶给容与一个”看吧,论口才,对方甩你十八条街”都不止的眼神,也不等容与说什么,就幽幽叹道:”崔姑娘,我知你在凌霄剑派生活艰难,才不得不灬可你妄言生父是非也就罢了,崔掌门的在天之灵纵看到这一幕,知你十分难做,也不会因为这种小事就责怪于你,可你怎能这样胡乱糟蹋旁人呢?我与阿容在未入修真界之时亦有来往,就连黄泉之下亦是毗邻而居,纵两人拜入不同的门派,亦从未失去了联系,更何况这些年灬”她望着容与,微微一笑,极尽温柔与静谧,令人忍不屏住呼吸,唯恐惊扰到这份世间难寻的美丽,”我们一直在一起,为寻找养魂之器而努力,阿容如何,自是我最有评价的权利。”
说罢,叶歆瑶的视线落回崔凝姿的身上,眉宇间多了几分难言以喻的清愁:”崔姑娘,我灬哎,你们逼着阿容自碎剑丹,交还本命飞剑还嫌不够,又勒令他发誓,十年之内不得找宗门麻烦,否则别想活着离开凌霄剑派,这是何等大的侮辱,若非为了我,他也不至于答灬凌霄剑派纵名声赫赫,我二人亦不可轻辱,若你们仍旧这般咄咄逼人,我亦不介意灬玉、石、俱、焚!
最后一句,铿锵有力,一时之间,四下俱静,落针可闻。
听得叶歆瑶这样说,宋飞烟和王绮罗的眼神都有些微妙的变化,她们站的最近,视线和神识礼貌且不着痕迹的在容与手上的青莲剑上转了一圈,知道若容与真如叶歆瑶所说,自碎国剑丹导致神魂不稳,必须用养魂之器才能保住性命,自然是这柄剑最有可能。只叹她们的修为并未足够,没办法确认这一点。
不过,也不用担心,师尊的神识肯定覆盖了这边,被这场动静吸引了过来,是或不是,回去一问师尊便知。
崔裕之事被众人所知后,崔凝姿自知无力回天,心中愤恨亡父做事不周全,偌大门派被陈严所得,还让自己担上诸多骂名,无奈事已至此,她无力回天,想到自己如今的遭遇,她不思自己之前的种种特权从何而来,只是恨不得没有这个父亲,为自身计,对于父亲的”罪行”,她当真是”痛心疾首””痛哭流涕”,伤心自己一直被蒙在鼓里,没能及时”劝阻父亲”。
众人见她一个姑娘家竟有如此见识,将大义摆在私情之前,都陈赞她十分有胆识,坚毅果断,不愧是大家之风,也没有堕凌霄剑派的名声,偏偏叶歆瑶这么一说,众人略略咀嚼,竟都觉得叶歆瑶说得略有道理,崔凝姿确实有些狼心狗肺崔裕纵有万般不好,对这个女儿却是极尽娇宠,屡屡破例,哪怕身为崔裕的女儿,在崔裕身败名裂之后,崔凝姿在凌霄剑派中身份有些尴尬,可她到底是金丹后期的修士,实力摆在哪里,难道凌霄剑派的人还真会对她做些什么?纵然是为面子,陈严也不会太过啊!
这人嘛,都是这样,觉得法理不外乎人情的占大多数,对大义灭亲之事,人前自然是赞不绝口,心中却暗自嘀咕,觉得此人冷酷无情,不能深交连亲人都能弄死的家伙,会在意朋友的性命?万一哪天我触到了你的那根弦,你觉得我不正常了,将我灭了,我岂不是倒了祖宗十八代的霉?
当然,若是亲眼看到了对方的痛苦挣扎,不忍痛心,又是另外一回事。
崔凝姿之前将形象塑造得太好,事情撇得太清,大家都相信他是被蒙蔽的,且已心回意转,也没觉得什么不对,可听叶歆瑶话里话外透露崔凝姿处境艰难,为了讨好陈严,必须做出种种违心之事,再想想崔凝姿方才十分顺畅、理所当然的”你心上人乃是我生父的关门弟子,为了讨得他的欢心,被传以高深功法秘籍,也不知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的话语,连容与带崔裕一起骂进去,不由得十分膈应,看着崔凝姿的目光也古怪起来。
崔凝姿被叶歆瑶的”好意”噎的吐血,心却渐渐沉了下去。
她既不能说自己处境艰难,否则便是明晃晃的扇陈严的脸,也不能说自己的处境不艰难,毕竟前些日子他还在琼林宴灰上”揭露”陈严的”真面目”,哪怕再大度的人都心有芥蒂,怎能像从前一个待遇?但她也没办法在其它方面辩驳,一是叶歆瑶既然敢说,这些事情的真实姓毋庸置疑,顶多藏了一些内情,二便是容与这件事情是他们做得不对,真要闹大了,一定是对凌霄剑派不利。
怎么办?她,她该怎么办?
叶歆瑶静静地望着崔凝姿,眼中除去温柔、愤怒、和惆怅,就是一丝怜悯。
宋飞烟和王绮罗见她表情,还以为她是觉得崔凝姿生活艰难,方动了怜悯之心,不由撇撇嘴,觉得叶歆瑶太善良,也太感情用事了些,难怪明知容与与凌霄剑派这个庞然大物仇怨颇深,仍旧一心一意与他在一起,完全不顾自己的将来会如何,却不知叶歆瑶完全是在怜悯崔凝姿的智商。
叶歆瑶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崔凝姿昔日用阴谋诡计陷害打击别人,估计是一害一个准,才能让他对自己的心机手腕和小聪明充满了自信,可这真是她本事大,手腕高,思维缜密吗,瞧瞧她被陈严利用了干净的样子就能猜到,她之前之所以事事成功,无非是她是掌门之女,加上崔裕又是唯我独尊的性格,让崔凝姿在凌霄剑派的地位与公主无异如此一来,自然无数人巴结奉承,愿意为她办事,顺着她的意思来,让她无往而不利,可当她没了后台,或者别人不看重她的后台时,他的那些小聪明实在不够看。
正当崔凝姿绞尽脑汁,想着该如何回击的时候,站在她身后的钟思意突然开口,略带着期盼、忐忑、又有几分不安地问:”容师灬”被身旁的人狠狠地瞪了一眼后,钟思意连忙改口,道:”容前辈,敢问阮前辈她灬”
此言一出,旁人犹可,阮静雅却是脸色铁青。
她本就是个玲珑剔透又重情重义的姑娘,就因清吟门前任太上掌门一句话的恩德,便在门派最为难的时候,放弃自身的大好前途,苦心为门派筹谋,甚至巴巴的舍下脸面,求容与直接将钟思意带到凌霄剑派去。
钟思意的资质,在清吟门自然算得上出挑,于大门派却什么都不是,和她相若的一抓一大把,哪怕侥幸通过考核,撑破天也就是个外门弟子,八成会蹉跎半生,受尽苦楚。但若是被容与这个关门弟子直接推荐入门,身份地位又不一样了,哪怕不看僧面,也要看点佛面,一个内门弟子跑不掉了,境遇天差地别。
阮静雅自问对钟思意仁至义尽,此番见到她还颇为激动,好生打量了一番,对她的关注不免得多了一些。不仅如此,阮静雅还怕崔凝姿连累到了钟思意惹得叶歆瑶不痛快。
这么多年的好友,阮静雅也知道叶歆瑶不随便对人动手,可若真有人触犯了她的道德底线,惹着她不痛快,她也不会手下留情,就好像现在的崔凝姿一般,伪装被狠狠地撕下来,里外不是人,回去也必定倒大霉,正因如此,阮静雅心中焦急万分,想着怎么解释,谁料钟思意见着容与这么久都没问阮静雅的情况,连点焦急的意思都没有表现,偏偏在崔凝姿被叶歆瑶逼得左右为难,无话可说的时候开口?拿她这个昔日的前辈作筏子,位崔凝姿解围,顺便凸显自己的好心和机智?
纵知世间强大的门派中,无一不有许多来自小门派小宗族的修士,这些人一旦得势,面目狰狞嘴脸可憎,恨不得将昔日在小宗门修行的痕迹系数抹去,仿佛那是什么见不得人的脏东西,阮静雅从没想过,自己寄予厚望的钟思意竟也是这种人。
第一百七十七章 襄助友人为自己
阮静雅一听就能明白的事情,叶歆瑶更没有不清楚的道理。
她平生最重朋友,见钟思意竟踩着一心为她谋划的阮静雅上位,对词认得音响登时变得极为不佳起来。若非此番演绎是为容与计,不好咄咄逼人,叶歆瑶定会将钟思意的假面狠狠撕下,让他在众人面前抬不起头来。
不过,不急。
面对这样的人,不遇上倒也罢了,若在有幸相逢,总有让她自食恶果的时候。
短短一息的时间内,叶歆瑶心中已转过无数念头,最后,万千怒火化作扬眉一笑,但见叶歆瑶柔声道:“这位姑娘,我知你和清吟门源源颇深,可邪皇墓……不瞒你说,前些日子我们也是去了东陵大世界的,邪皇墓何种情况,众所周知,莫说人影,就连飞禽走兽都没有一只我们诚心而来,却无功而返。如今你问我们阮姑娘的行踪,我又如何回答你?更何况……”
说到最后,她悠悠叹息,露出几分疲累之色,突兀话锋一转,轻轻道;“我累了,先进去休息。”说罢,竟毫不犹豫地背过众人,径直入了船舱。
当她的身影快要没入黑暗之中的时候,却停下了脚步,似是不舍一般在原地站了片刻,随即微微侧过头来,轻声道:“阿容,我……”
期期艾艾,欲言又止,最后到底没讲话说出口,徒留一声叹息。
容与沉默片刻,从船的这头走到了那头,凝视江心。
他整个人仍如霜雪一般冷凝,宗天塌地陷,山崩海啸,亦没办法让他动容一分一毫。
叶歆瑶常作念打信手拈来,端的是绝伦演技,他不欲拆台,也没办法陪她一起飙戏。除却以不变应万变之外,似乎没什么别的办法来让这出戏更加生动,也更加真实。
见他们一人进船舱,伊人到别处,宋飞烟和王绮罗自觉没趣,交换一个眼神,看出对方的意思后,决定先退一步,回去问师尊养魂之器的事情,便一左一右,同时离开。
至于灵霄剑派的人?早就灰溜溜地走了,还等着被围观不成?
众人一看,顿觉大戏散场,也就不关心这边。
旁人的爱恨痴缠,百般纠葛,不过是无聊时打发时间的玩意,真正令人沉迷的,还是即将到来的利益。
容与于船头呆了大半夜,这才重新步入船舱,才一推开门,见叶歆瑶和阮静雅坐在一起,桌上摆着笔和纸,这两人不知在写写画画什么东西,时不时交换一下意见,看上去十分温馨,霍青娥则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香君的脊背,将她的反抗全部无声无息地镇压下来,百无聊赖地看风景。
还不等他说什么,叶歆瑶就抬起头来,略带歉意地说:“迎着这些人的目光,在外头吹了一夜冷风,真是辛苦你了。”
“我知你不喜这些,但邪皇墓之事涉及重大,无数人至今不明邪皇墓为何会突然坍塌,总觉得是谁触动了核心枢纽,捞到了最大的好处,导致修真界的气氛十分诡秘。这世间之事,往往禁不起人多想,想多了就容易走入歧途,留言光了也会滋生无数是非。陈严本是心机极为深沉之人,若他忌惮于你,非要致你于死地,从而有意将你与邪皇墓之事联系起来,将你定为这场变故中的最大赢家……纵你光风霁月,一身修为又极为强悍,也未必禁得住小人算计,诸多修士折下脸面的围攻,以及强者苦苦相逼。”
想起越千钊最后的嘱托,叶歆瑶的话语中免不得带了几分伤感地意味。
她并非不相信容与的实力,只是……很多事情,还是放着一点比较好。
容与见他为了帮自己的忙,连名声都搭上了,更别说灵霄剑派在这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