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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异,待离开凌烟仙境后接到传书,就难寻觅到这两个人的消息之后,霍青娥的好奇已然全然挑起,什么转世轮回,洗清因果都被她放到一边,反倒全心全意地寻觅起两人踪迹来。
她极为聪明剔透,自然猜出叶歆瑶和容与在躲什么,而他们两个都对付不了,需得隐居避世方能对付的敌人,自然也不是她霍青娥能应付得来的,但若是因为区区生死小事,就弄得自己念头不通达,那还是霍青娥么?”
功夫不负有心人,十余年的调查,加上叶歆瑶欠霍青娥的一条命的天大因果,总算让她在这世外桃林遮住了他们。
见着叶歆瑶,霍青娥上上下下一打量,未有任何沉浸于恋爱甚至于家庭的幸福温馨感,亦没有被人逼迫、不得不隐匿行踪的惶恐不安,整个人比之从前更加清宁沉静,就好似这月下看松涛云海,竹林落雪,说不出的光风霁月,朦胧秀美,好奇心越发旺盛。
只可惜,叶歆瑶不说。
不过,没关系。
凭她对叶歆瑶的了解,哪怕被她发现了她们的住所,叶歆瑶亦不可能做出落荒而逃,第二天就消失不见的事情,既是如此,她又何须急急忙忙,一次就将事情问清楚?老汤也需小火慢熬,方能入味不是?
手谈一局后,霍青娥告辞离开,叶歆瑶略作挽留,却没能留住这位随性的邪修娘娘。
待霍青娥走后,叶歆瑶深深叹了一口气。
”你可以不见她。”容与缓缓走进,陈述着事实。
”是啊,我可以不见她。”叶歆瑶轻轻摇头,眉宇间染上几分忧色,”然后,她就得死了。”
容与从须弥芥子中取出一卷帛书,将之放到石桌上,”所以,你将它给我。”
叶歆瑶静静地望着他,似要一点一点地看清他的眉眼,将他的容貌风华镌刻心间。
似是过了一瞬,又似过了千年,叶歆瑶才轻声道:”希翼你陪我十八年的情景仍旧历历在目,仿如昨日一样清晰,却不曾想到一眨眼……这十八载的时光,短的就像一场梦。”
这十八年来,他们并肩游历万千世界,最后建起了这处琅琊别院。
别院中的每一棵松,每一根竹,每一件东西,甚至每一块石头,都由他们亲自挑选,耐心铸就,春观桃蕊吐芳,夏赏一池青莲,秋见满天红枫,冬揽寒梅数朵,晨观日出之盛,夜听竹林落雪,。也曾斫木做琴,琴箫相合更曾习剑论阵,交流闭关所得,与之前的坎坷磨难,不敢放下任何戒心相比,这十八载的时光,当真轻松快活到如梦一场。
”只可惜,梦,终有醒来的一日。”
容与按着帛书的左手未有动静,藏在宽大袖子中的右手却用力握紧,过了好一阵子,他才问道:”你可信我?”
叶歆瑶笑了笑,答道:”这话应当是我问你的,你可信我?”
这个问题,本就无需回答。
”偷来的始终是偷来的,终有一日要还回去。”叶歆瑶的目光投向远方,似遥望天边,又似看着未知的彼岸,轻轻道:”这一世,我们相遇,于我,三生有幸,于你……并不是一件好事。”
容与握住帛书,见她不复愁绪,一派风轻云淡,又沉默许久,方道:”如你所愿。”
叶歆瑶比了一个”请”的手势,什么话都没有再说下去。
容与收起帛书,往反方向走去。
在他道路的尽头,有一个一次性的单向传送阵,若他一旦经由此处离去,这处世外桃源就再也无法对他开启。
叶歆瑶右手按在石桌上,慢慢撑着让自己坐下,静静地望着他远去的方向,沉浸安谧如一尊万古长存的石像。
层层叠叠的竹影于竹亭四周摇曳,调皮地遮挡着银白色的光亮,她的身影凝于雪光和月光之间,带着一种朦胧而不真切的美,咋一看过去,好像一个太过美丽的虚影,稍一用力就会消弭无踪。
不请自来的闯入者无不放慢脚步,似是怕惊扰到这种极致的安静之美。
不知过了多久,叶歆瑶才像是回过神来一般,目光落在闯入者的身上,微微一笑。
这个动作让她显得生动鲜活了些许,却仍旧带着许多不属于尘世的静谧,只听得他轻声道:”今夜月色正好,雪景也极为美丽,诸位若有兴致,可愿与我共饮一杯?”
站在最中央的女子身着朱色的修身长袍,披着一件金色的披风,衣衫之华美,配饰之璀璨,已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但与她一比,这些光彩夺目的东西就好似灰扑扑的一般,只能沦为她的陪衬。
这位女子一直用欣赏甚至有些亲近的眼神凝神着叶歆瑶,见她这样说,不由叹道:”你果然知道。”
”不早不晚,不多不少。”叶歆瑶温柔似水地回答:”不瞒你说,对于你们的来意,我十分不愿。”
丹朱轻轻颔守,答道:”我知晓,倘若在凌烟仙境之时,你还存着几分与生身父母熟稔的心思,在那之后,就已不剩下什么了。”
叶歆瑶轻叹一声,无奈回答:”只可惜这世间之事,并非'不想''不甘''不愿',就能心想事成,如愿以偿。”
”这一点,我亦十分清楚的知晓。”丹朱缓缓道,”所以这一次,并非我孤身前来,而是请了宸煌和纪江作陪。”
”三位道祖齐齐出手,只为拿下我一人。”叶歆瑶语调悠长,三分平静,三分了然,还有四分难以名状。
她的话语风轻云淡,可就在他的话音落下的那一刻,强横如三位妖祖道祖,亦生出”被什么注视”的错觉,已是张开浑身戒备,抵御着带来恐怖威压的敌人。
天眼,已开。
”这是何苦呢?”丹朱轻轻摇头,只觉得这段时间来叹的气已经超过之前的所有岁月,”我之前一直不明白,为何那个剑修一从传送阵离开我们就捕捉不到她的痕迹,谁能想到你竟有天眼。”
说到这里,她苦笑道:”一想到我们竟被愚弄了许多年,我就觉得自己十分可笑。”
被天眼截断的命运之线,再也无法恢复,所以那个传送阵只能使用一次,且天眼地拥有者不能通过,因为他还需要在最后的时刻给阵法提供天眼的力量,确保通过此阵离开之人的安全。
叶歆瑶微微别过脸,半响之后,方轻声道:”你们该庆幸,世间有这么个人存在。”
”没错,若没有他的存在,你孤家寡人一个,破罐子破摔,未必答应和我们回去。”丹朱柔声道,”妖族势力遍布天上地下,在我们的全力追杀之下,他只要一日不晋升天仙,就永远有着性命之忧,剑修凌厉霸道,实力强横,却又是最难晋为天仙的一种,古往今来,就连成就地仙的剑修都很少,何况天仙呢?”
”但你们却要杀他。”
”而你们也想好了退路,打算以此来和我们谈条件。”
听见丹朱这样说,叶歆瑶轻轻闭上眼,收了天眼,但见她深吸一口气,复而长叹:”罢了,这就是命。”
说罢,他轻轻将一缕被风吹到脸颊的鬓发拢起,望着丹朱,竟带上一分让人琢磨不透的笑意:”既是如此,我们走吧!”
丹朱有点闹不清她这么合作,甚至反客为主的从容心态到底是为了什么,按理说,她的遭遇那么坎坷,不愤世嫉俗都算好的了,还会如此平静自如,虽说女人陷入情网之中,为了保全心爱的男人,的确会委曲求全,但……为何有些隐隐不安?拿到自己是被坑怕了,见到这么风平浪静很不习惯?
叶歆瑶见丹朱神情,大概能猜到她所思所想,心中怅然的同时,竟有隐隐的兴奋。
未曾归位之时,你我心意相通,姑且算是相爱一场,如今我必须回归妖族,为未来的相杀布好开局,你又在哪里?
此时的容与已出现在九玄大世界,携着帛书,叩响了玄华宗的山门。
第两百一十一章两卷帛书叩其门
玄华宗的掌门苍玄真人生得一张和气面孔,疑是没有什么表情,给人感觉是他正笑咪咪的看着你。
这样的面孔虽说无甚威严,却极容易获得别人的好感,都说抬手不打笑脸人,饶是容与对玄华宗的感官略有些不好,在与苍玄真人见面并谈上几句后,也终于明白叶歆瑶为何对玄华宗百感交集。
”我于凌烟仙境之中偶得一物,本没将之放在心上,谁料前些日子机缘巧合,才知道此物与贵宗大有渊源。”容与取出帛书,将之放在案几上,望着苍玄真人,淡淡道:”但是,有条件。”
苍玄真人见着帛书,心已砰砰直跳。
玄华宗不计牺牲,不计代价得一次又一次往凌烟仙境中送人,终于将相关区域探索的差不多,本以为这次就能十拿九稳,为了万无一失才逼着慕无昀斩情关晋元神,为此连牺牲一个,不,应当说牺牲两个大有前途的天才都不顾了。谁料千辛万苦破除结界,来到目的地,刘森后人的遗骨却已被妥善安葬,帛书亦被取走,观周围泥土的环境,竞就是这般不走运,对方前脚刚走,他们后脚就来。至于原因,八成是他们为了围了凤翊,耽搁了好一会儿的辰光,可凤翊……他们也没抓到啊!
为这桩意外玄华宗从上到下都愁云惨淡,很有些没精打采的意味,却未曾想到今日……
凌烟仙境开启之前,苍玄真人曾见过容与一面,亦十分看好他,如今见容与已为元神真人,与自己平起平坐,免不得一阵唏嘘,心中权衡着到底让不让退让,随即,他于心底叹息,满嘴苦涩意味。
退让?底线?早在那么多年前,他们为了不触怒祖师,动了歪心思,生生舍弃那个孩子,让她在外头飘零百年个,亦害得无昀……之后,玄华宗的诸位元神真人便已留下了心魔。
”此物对我玄华宗,的确十分终于。”心中转过万千念头,苍玄真人依旧维持一派之主的高人风范,既真切又诚恳地问答道,”还请道友直言。”
容与将帛书往前推了推,平静地说出自己的要求:”我想见贵派祖师。”
苍玄真人楞了一下,方道:”此事……我做不了主,须得请示祖师爷。才是。”
”容与静候佳音。”见他态度坚决,苍玄真人也没再说什么,左右这事是祖师爷吩咐下来的,如今直接交由祖师爷也好,省得万一出了岔子,又是一阵劈头盖脑的指责,让大家都不愉快。
不出两人预料,清风的答复给的很快:可。
在苍玄真人的带领下,容与穿过长长的甬道,来到玄华宗祖师堂的深处,见到了清风的雕像,以及雕像前方的传送阵。
按照大门派的规矩,哪怕贵为一派掌门求见地仙或者天仙师长,都只能恭恭敬敬的供上三炷香,使长辈降下神识,关注此地,随后说出自己的心愿,求长辈襄助或者成全,苍玄真人执掌玄华宗近千年,直接通往清风所居道场所在的传送阵这还是第一次见,可见清风对此事的急切程度。
出于礼貌,容与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只是注视着苍玄真人,请这位掌门先进入传送阵中。
苍玄真人会意,不由微笑:”道友有所不知,祖师爷说了,只见你一人。”
容与闻言,轻轻颔首:”既是如此,我先告辞。”
”告辞。”
传送阵超乎想象的平稳,让人感觉不到一丝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