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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儿?陶夭愣了愣,心里像是起了个小小的疙瘩,满不是滋味。
不过她并没有多想,只是乖巧地问道:“那位清儿姐姐,在哪里呢?”
“灵泉之中。”寒木仙君淡然地抬起手为她指明方向,随即腾空而起,不知去了何处。
陶夭站在原地愣了片刻,转过身去,双手贴住中央神木粗糙的树皮,露出俏皮的笑容,说道:“虽然我现在还什么都感觉不到,不过,等着瞧!”陶夭挥了挥小拳头,像是对待好朋友一般轻轻拍了拍树干,转身走向不远处的灵泉:总有一天,我会让仙君以我为荣的!
她却没有注意,自己转身之后,中央神木忽然颤动起来,枝叶婆娑之间发出的声音,像极了老年人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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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夭顺着绿草地上用光洁的石砖铺设的小径一直走,很快就来到一大滩清泉边。
刚才还暖洋洋的空气,一瞬间变得冰冷刺骨,几乎让她的皮肤上都结出了冰棱子,冻得光着脚的陶夭浑身发抖。
“清姑娘?”陶夭站在泉水边上,不安地探头探脑,但只看到水边放着一只木桶,至于人影——那是半点儿都没有看到。
“桶里有万木灵园的地图。”水中翻滚起汩汩的泡沫,泉清的身体沉在水下,只露出半张脸孔,蓝色的长发在水面上铺展开来,眼中的寒意几乎要把陶夭冻成冰块,“打上水,去浇灌灵草。需要浇水的地方,图纸上已经用朱砂标注过。”
陶夭看着几乎和自己的身体差不多高的木桶,顿时大感头疼,正准备使用法术搬运木桶,却又被泉清打断:“你若是还没有沟通神木,便不准使用法力。”
说着,她冰蓝色的眸子里透出淡淡的不屑,像是一根针,刺穿了陶夭的自尊心。
适才仙君说的,分明是沟通神木之前不得修炼,怎么到现在,成了不能使用法力了?
陶夭狠狠瞪着泉清,从她冰冷的眸子里,挖掘出一抹恶意的嘲笑。
面对寒木仙君时的陶夭,固然是个听话胆小而且笨手笨脚的小丫头,但作为妖怪,可不是谁都能欺负几下的!
换言之,不要以为我听仙君的话,就是软桃子了!陶夭哼了一声,用脚尖碰了碰木桶,不以为意地撇了撇嘴:“仙君可没有说过,还有这种蛮不讲理的规矩呐。”
泉清的脸色一下子阴沉下来,连带着灵泉的水面都似乎变得浑浊了。她终于从水中站了起来,面无表情的脸上透出冰冷的怒意:“没想到,仙君找回来的,竟是个不懂规矩的妖孽。”
“你说谁是妖孽!”陶夭气得涨红了脸,手中亮起绿光,又强行压制下去:不管怎么说这里也是仙君的家。眼前这个女人,好歹也算是仙君的家人吧?若是随随便便动手,岂不是真显得我不懂规矩,落了她的口实?
'正文 第四章 新家和新情敌?(2)'
泉清冷哼一声,转过身去,重新沉入水中,冷冷的声音回荡在水潭上方:“妖孽终归是妖孽,不知礼数。劝你还是好自为之。你留在此处,只会给仙君添麻烦罢了。”
什、什、什么嘛!陶夭气得浑身发抖,双拳紧握,指甲几乎嵌进粉嫩的掌心里——这个泉清,是哪里不对劲?我又何尝得罪过她,犯得着这么玩针对吗?
陶夭狠狠瞪了一眼重归平静的水面,拿出木地图,接着将木桶整个推进水里。
手上一瞬间传来的重力,差一点让她整个人掉进泉中。好不容易稳住身子,寒木仙君送的粉色深衣的下摆却已经湿了一大片。
“我不知道你为何这么讨厌我,但我不会输的!”陶夭看着湿透的衣摆,吸了吸鼻子,拖动木桶的把手往后推去。
装满了水之后,木桶重得她完全搬不动,只能放在地上,一寸一寸地往后拖,洒出来的水在阳光下化作一道亮晶晶的痕迹。
等到陶夭辛苦地搬运着水桶,好不容易才来到地图上用朱砂圈着的地方,才发现药圃里根本没有让她放置木桶的地方。
而幼小的灵草看上去一碰就会断,如果直接将泉水这么倒进去,药圃恐怕会变得一片狼藉。
她忍不住蹲下身来,看着面前的一株小小的灵草,伸出手来点了一下:“你们啊,一个个都多金贵,可怜我累得半死。”
灵草在她面前扭了扭,不知是随风摆动,还是真的听得懂她的话。但不论如何,细小的绿色草茎摇摆起来,看着倒真是非常可爱。
“真受不了。”陶夭低声抱怨着,忍不住想要使用法术,可一想到泉清那种“就凭你怎么可能做到”的眼神,就气不打一处来。
我就不信,不用法术我就什么都做不成?陶夭的视线在地上游走,终于找到一块大,因为长时间倒扣在土里而凹进去不少的表面,正好可以用作水瓢。
真是天助我也。陶夭发出得意的笑声,将石瓢探进桶里,盛上水小心地开始浇灌灵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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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界也有昼夜冷暖之差。夕阳西下,阳光将整片天空烧得通红,万木灵园也不例外,茫茫云海燃烧了美丽的橙红色,无边无际地蔓延开去。
寒木仙君来到灵泉边,手中拿着一册小小的书卷。泉清从水中探出身来,依旧是冷冰冰的,微微欠身:“清儿拜见仙君。”
寒木仙君放眼四处一扫,远远地便感应到陶夭所在的位置,不由得皱起眉头:“小桃子怎么还在药圃那儿?”
“她事情没有做好,自然不可回来。”泉清中规中矩地答道,仍旧低着头,维持着行礼的姿势,看似温顺谦恭,实则藏着一股倔强。
寒木仙君有些无奈地看着泉清:作为法宝的器灵,她拥有独立的意志。自己虽说是灵泉之主,但不仅无法左右泉清的行为,反而由于这万木灵园中的花花草草全都靠她滋养,多多少少还得给她几分薄面。
他叹了口气,略微带着点责备,道:“清儿,你要给新人一个下马威,本君可以不在乎。但陶夭还是个小孩子,你也别做得太过分了。”
“若是个孩子,便更不该来这仙界。修炼之途,谁管她年龄几何?”泉清也是憋着一口气,此刻忍不住反驳,话说完,又立刻重新低下头,“对不起,清儿逾越了。”
不过,她就是无法忍耐:寒木仙君生性淡泊,既不愿欠他人的情义,更懒得自己去招惹麻烦。一直以来,都是她泉清照料用自身的灵泉照料着这里的花草。偌大的万木灵园,从来都只有一仙君一器灵在。
可突然间他带回来个古灵精怪的小姑娘,说她便是几百年前逃逸的一团灵气所化,还破天荒地说要收她为徒。不觉让泉清越看越觉得不顺眼:她看来,陶夭不仅不懂礼数,而且还不知天高地厚!仙君的弟子,岂是什么人都可以做的?
更何况她还是只妖物。
泉清不禁哼了一声,自言自语:“妖孽终归是妖孽。”
“小桃子是灵气所化,真要说起来,也算不得是妖。”不知为什么,寒木仙君不喜欢听到泉清把陶夭说成像是怪物或是异类一般。
或许是因为她是自己的徒弟,又或者,因为她像个孩子似的,所以自己不知不觉就把她当成了需要人照顾的小妹妹吧。
寒木仙君不觉为自己少有的多愁善感而失笑:别说陶夭是自己体内的灵气所化,所以对我有过分的依赖感;我又何尝不是因此对她有一种家人般的感觉?
他自嘲地摇了摇头,看着泉清,还是决定提醒一下这个冷情淡漠的器灵:“清儿,女孩子家,要温柔可人才好。”
泉清抬起头来,默默地看了寒木仙君片刻,蓝色的眼中浮现受伤的阴霾。
一直以来,仙君身边不是只要有我一个就足够了吗?为何忽然找一只妖孽来住到这园中?泉清的眼中像是有浓浓的水雾,仿佛下一刻就会凝成泪落下来。
但她楚楚可怜的神情,却在听见陶夭疲惫但欢快的声音的瞬间恢复成了一片冰冷。
“啊、仙君!”陶夭用两只手拖动着和自己差不多高的水桶,摇摇摆摆像只小鸭子似的往他这边蹦跶过来,木桶敲在草地上,发出“通通”、“通通”的闷响。
石头水瓢被丢在木桶里,撞击着桶壁同样发出闷响。声音交替之间倒也别有一番感觉,像是在为陶夭一天的辛勤劳动唱着赞歌。
寒木仙君看到她手上被石瓢磨出的红印子,不觉有些气恼,转头看着泉清:“清儿,本君虽然让你全权管理园中事务,但也不代表可以让你随心所欲。”
陶夭听到寒木仙君出声维护自己,一天的疲劳眨眼间一扫而空,笑得眼睛眯成了月牙儿。什么泉清的针对、什么浇花浇了一整天,都比不上寒木仙君的一句话一个微笑。
陶夭大度地摆了摆手,原本满心的怨言不翼而飞,笑着说:“仙君挂记我,我就已经满足了。清姐姐也是为了不坏万木灵园的规矩而已,我不介意的。”
她是想到什么说什么,可是这话落在泉清耳朵里就变了味,像是她旗开得胜在故意挖苦。
泉清冷哼了一声,视线如剑,恨不得直接在她身上刺两个窟窿。
但最终,她只是冷冷地抱起双手,看着陶夭尴尬的样子,一字一顿,恨不得将自己说的话刻在石头上:“妖孽迷心,必有后患。”
陶夭浑身一震,想到鸿蒙通道里的异象,一颗心像是悬空了一般,难以踏实的不安油然而生。
寒木仙君头疼地叹了口气:没想到,一向沉心修炼的泉清原来是这么个固执的人。
反而是陶夭,一脸若有所思的表情看着重归平静的灵泉,滴溜溜地转转眼睛。想着想着,她的脸上露出了狡黠的表情。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陶夭偷偷笑了起来,朝寒木仙君行了个笨拙的躬身礼,一蹦一跳跑了开去。
'正文 第五章 做个好徒弟(1)'
接下来的每一天,泉清仍然是极尽刁难之能事,不许陶夭使用法术,每天的任务却越来越繁重,让她不得不忙到半夜三更才有空去试着沟通神木。
泉清这个人……这个器灵,到底想要怎样?陶夭烦躁地躺在中央神木的纸条上,透过树枝看着满天繁星。
“真是受不了。”和陶夭年幼的外表比起来,她的声音和表情显得成熟得多。这几天,尽管寒木仙君并没有对泉清的做法提出再多的质疑,但他脸上的厌烦却是一天比一天明显。
这样下去连我都会被仙君讨厌吧?陶夭翻了个身,趴在粗壮的树枝上,用手轻轻拨拉着神木青翠的树叶,嘴里不断地嘟嘟囔囔:“神木前辈,清姐姐的做法虽然过分,但的确对我大有裨益。现在这些草药的名字分布习性,我做梦都会梦到,全都一清二楚。可是,她这么做恐怕只是因为仙君的命令。”
她用手指在树枝上画着圈圈,一脸的烦躁,双腿屈起来弯向背后,无聊地锻炼着身体。
晚课时间,她总是这么对着神木,和它聊聊天,顺便活动一下自己的关节。
难道她真的没有天分?不然为什么那么久,她都没能够在中央神木上感觉到什么呢?
陶夭摇了摇头,在树枝上一撑,纵身在空中翻了个跟斗,稳稳地落在草地上。
她拍拍树干,露出清爽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