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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一个庞大的世俗帝国来说,兴州郡显然是个无足轻重的州郡。兴州郡若是发生大事,恐怕要一年半载才会传到皇城的百姓耳中。
兴城,兴州郡的首府,也是整个兴州郡的中心繁华地带。这里聚集了州郡内最繁荣的商业,有着重兵驻守,囤积有大量的粮草。
虽然整个州郡受灾严重,饿殍遍野,受灾严重几乎要饿死的灾民们纷纷攻占各地县城,抢夺粮仓,乱兵草寇蜂拥而起,拉起旗杆自立草头王,但是兴城这座首府依旧固若金汤,商业繁荣,保持着表面上的繁华。
只是旱灾一日比日严重,兴城内人心惶惶。谁也不知道,兴城表面上的繁华还能持续多久。首府断粮的那一天,贼兵围成的那一天,恐怕便是兴城大难来临之日。
整个州郡内,不论是郡府王室,官员将领,还是平民百姓,最为关注的头等大事,无疑便是求雨。
普通百姓当然没有求雨的本事。
有这本事的都是能人异士,世外高人。
兴城首府,郡主府、城门口,四处张榜公告。
广邀请州郡内的道士、和尚,能人异士,或举办法事,或献策,解决大灾。不论方式,只要能解决州郡内的旱灾,郡府重赏黄金万两,绸缎布匹万匹。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兴州郡内各地的大群的道士、和尚,纷纷前来郡府投效,开设祭坛,为郡府求雨消灾。
道士和尚们都想独吞这口肥食,抢着要开天祭坛,举办大型法事。两派为了争夺这场法事,争执不休,闹得不可开交。
官府干脆让他们各设祭坛,谁能把雨求来,便赏谁。
道士和尚们在城东,各自开设祭坛举办法事,数十日下来,耗银无数,却愣是没求来半滴雨水。
兴城的一些低级官员,不少平头百姓纷纷涌来,期待的观看这场法事。可是希望大,失望也越大。这么久了,居然没有雨下。
道士和尚们坐不住了,纷纷相互指责,鸡飞狗跳,闹得不可开交。
……
叶晨收剑飞落在兴城的郊外。
他还不清楚兴州郡内的情况,不想直接显露身份。官吏们最拿手的本事就是欺上瞒下,他要是以天虚巡视使的身份去找本郡的官府了解灾情,这座州郡的情况就别想弄清楚。
叶晨找一座郊外的世俗道观,敲昏了一名低阶小道士,换了一身灰色道袍,摇身一变成了一个普通的道士。叶晨打量了一下自己,并无什么破绽。
他默运敛息术,将自己的筑基期修为,大幅压制到炼气期。以免被兴州郡内的散修士看破实力。
随后,他朝兴城而去。
兴城,城门外的一片郊野,烈日炎炎之下。
搭建着两座巨大的祭坛,上面摆上了各色祭祀之物。
数千名道士、数千名和尚们在各自的祭坛祭天。
祭坛周围,大群手持刀枪的士兵把守。
但是攻讦谩骂声不绝于耳。
“求雨需要法力强,更要心诚才行。官府请我朝天观来便足够了,你们这些和尚偏偏横插一脚。我朝天观的法术怎么会不灵?!还不是你们这些野和尚在从中捣鬼,捣乱了天地灵气!灵气一乱,这雨自然是难以降下来。”
“我天罗寺的天罗经能为生人祈福,为死人超度,消弭大灾大难,区区旱灾不在话下。要不是你们朝天观在这里瞎搅和,雨早就秋来了,岂会不显灵!”
“我佛慈悲,救苦救难!但是你们这些死道士,不顾百姓死活,强行破坏法事,死后一定要下地狱,万世轮回成猪狗!哈哈,只有全心信奉我佛,来世才能脱离大苦大悲!”
“啊呸!我朝天观弟子法力雄厚,以自身之力逆转乾坤,向天求雨!只问今生的道,不求来世,谁管它来世是猪是狗!你们的佛是哪尊佛,待你家道爷给他撒一包尿来,让他醒醒。”
“混账!居然敢污蔑我佛,难怪求不来雨,你家和尚爷爷跟你们拼了!”
两群各穿不同服饰的道士、和尚们,隔着祭坛,一个个气愤填膺,撸起衣袖,指着对方的鼻子相互破口谩骂,恨不得冲过去痛扁对方一顿。
要不是有大群士兵在周围把守祭坛,以免有人破坏法事,恐怕这两群道士、和尚早就打起来了。
周围观看的众兴城低阶官吏、百姓们都看傻了眼。究竟谁对谁错,他们也分不出一个究竟。只是一个个都十分有理,似乎谁都没错。
这两伙数千名道士、和尚的人群,泾渭分明,各有一名为首者。
正是朝天观的观主孔仙师,天罗寺的主持吴和尚。
朝天观祭坛之上,孔仙师浑身汗水湿漉漉,目光烦躁,不时望一望天色,神色担忧不安。天空中烈阳高照,火辣辣的太阳,几乎烤的地面冒烟。
地尚且如此,更不要说人了。
城外的道士和尚们,一个个被晒的像是焉了茄子一样。别看吵得厉害,但早就被晒的没了力气,只剩下斗嘴的功夫。
孔仙师旁边几名小道士,举着大伞,给孔仙师遮阳阻挡烈日。
“师父,看这鬼天气,恐怕再暴晒数个月也很有可能,很难求来雨啊!……若是始终求不来雨,会不会令郡主大怒。把我们都杀了?”
其中一名小道士,极为低声的担忧道。
“闭嘴!”
孔仙师顿时打了一个激灵,狠狠的瞪了那小道士一眼,“本师乃是得道真仙,谁敢动本师一根寒毛,不怕天打五雷轰!郡主区区一个凡人,岂敢动本仙师!”
“可是咱们收了银子啊!收人钱财替人消灾……师父,这灾咱们可消不了啊!”
那小道士缩了一下脖子。
“哼,郡主不过是花了区区二十万两白银请我做一场求雨法事而已!这么一点小钱,就想把整个兴州郡内上千里的大旱给消弭掉?做梦!郡府的那些官吏,每年耗费千万两白银,不也没干成什么事吗!”
孔仙师不屑道,朝不远处的另外一座祭坛狠狠望去。他记恨的是,那天罗寺的吴和尚跑来跟他抢银子。原本四十万两的一场法事,硬是分去了二十万两。这让他大为恼火。
第177章 揭榜
朝天观的数千名道士们在这祭坛,做法事求雨,已经数十日之久,老天爷丝毫动静都没有。不要说老百姓和官员们望向他们的目光十分质疑,连道士们自己的信心都快崩溃。
求不来雨,没辙之下,只能把罪名推脱到那些和尚身上。
“这鬼天气,再晒下去,地都要烧焦了!”
“火灵气太盛!雨求不来啊!”
孔仙师拿着汗巾擦着汗,也有些焦躁。
他不由想到自己的出身。
想当初他只是乌兰国的兴州郡内朝天观的一名小道士,因为犯了戒律,不忌女色,被赶出了道观成为一名野道士,后来云游四方闯荡了数十年,机缘巧合,误打误撞突破了武者境界,成了一名修仙者,见了不少世面。
虽然他成了修仙者,但年近中年才炼气期一层,这修仙早没奔头了,恐怕再进一层也难如登天。他没了修仙的念头,只求在这世俗国度,好好享受一番,把以前未曾享受过的都补回来。
数年前他返回朝天观,夺了观主之位,把昔日驱赶他的古板老道士统统赶走,一雪前耻。
再说他手头上也有点本事,能施展一二个小法术,化小片云,布场小雨,足以愚弄那些没有见过世面的凡夫俗子,让兴州境内无数平头百姓惊为仙人。
一时间,朝天观香火鼎盛,聚集了数千名各路来的道士,成了兴州郡内赫赫有名的大道观。
这次兴州郡内大旱灾,郡主府重金请朝天观来做一场求雨的大法事。
没想到天罗寺的吴尊者得知了消息,率众赶来,硬分去一般的银钱,要一同求雨,跟朝天观一争高下。
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啊。
孔仙师对天罗寺的主持吴和尚,自然是心头冒火。
……
“那死老道,恐怕是在咒本尊!”
另外一座祭坛上,肥头油耳的吴尊者斜躺在一张竹榻上,重数百斤的肥躯压的竹榻几乎沉下大半去。竹榻旁边放着一柄大戒铲灵器。他一手扇着大琵琶扇子,远远的望着朝天观的道士,目露凶戾之色。
周围数名小和尚,在四面朝他猛扇扇子,驱赶热气。
“师父!听说那孔仙师在兴州郡内极有名气,能行云布雨,施展仙法!弟子以前曾经亲眼见过,他吐了一口仙气,便召来一片云,雨便哗哗的下了起来。”
“这次不知怎么回事,他的仙法居然也不灵验了!若是真被他求来雨,咱们天罗寺的脸面可就被他们朝天观给盖过去了。”
“嘻!恐怕是那老道做多了孽事,在女人肚皮上把法力都耗光了。早就听说他不戒女色,荒淫无度,在道观里藏女人,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活该他倒霉啊!”
小和尚七嘴八舌道。
“这鬼天气,他能求来雨才怪!他就算再强十倍的法力,也别想求来雨。”
吴尊者摇头。
“师父,若是他恼怒,跟咱们打将起来怎么办?”
小和尚们对孔仙师有些敬畏。孔仙师的名气,要比他们的师父吴尊者高上很多。
吴尊者冷哼,“就他那点斤两,本尊岂会不知,不过是会两手糊弄人的把戏而已。本尊也不是好惹的。他要是敢过来,本尊一铲子劈了他!看看他有几颗脑袋可以生出来。”
他是早就认识这孔道士。
数年前在外游历,他在兴州境内的灵地,见过孔道士一面。这孔道士炼气期一层,费尽心思挣了几块灵石,才学过一二门灵雨术、水箭术而已。
世俗凡人不知灵雨术是何物,他可清楚的很。
这灵雨术,不过是修仙之人用来浇灌灵田的小法术而已,不能用来斗法,放在灵地修仙界根本上不了台面。水箭术能斗法,但也弱的很。
他吴尊者同样也有法力在身,只是不会法术。
后来他成了天罗寺的主持,孔道士跑去朝天观,靠着一手灵雨术混成了像模像样的孔仙师。别人不知,还真以为这孔仙师有几把刷子,比他厉害。
若是单打独斗,他一灵铲子过去便能把孔仙师给打翻在地。
……
叶晨穿了一身道袍,来到兴城的城外附近。
城外两座用巨木搭建的巨型祭坛,数千名道士和尚们在祭天求雨。
他有些疑惑,想看看这些世俗的道士和尚们怎么求雨,便混在平民百姓的人群之中观看。
兴城有上万的平民百姓在观看求雨,贩夫走卒、商贾,大小官吏,见数千名道士、和尚们数月下来,迟迟未求来雨,早就心中抱怨。对孔仙师和吴尊者的敬畏,他们不敢口出恶言。生怕惹怒了老天爷,让旱灾持续更久。靠老天爷降雨,这已经是他们唯一的希望。谁也不敢再这个时候得罪那些道士和尚。
叶晨看了一会儿,索然无味。这些道士和尚们并非在施展什么法术,只是一些世俗道士在借着法事,糊弄钱财而已。
叶晨转身往城门而去。
兴城是州郡的首府,有大量的商队、路人、富豪,轰隆隆的驾着马车、牛车,正在排队入城。
叶晨排队入城门,却被把守城门的精壮士兵拦住。
“哪里来的道士,有路引吗?”
士兵喝道。
“进城需要路引?我在乌兰国其它城池,也没见需要路引。”
叶晨惊讶。
“早先是不用。但是如今灾荒混乱,谁知道你是不是乱臣贼子,想混入城内伺机作乱!不是本城居民,又没有路引者,一律不得入城。走!”
士兵喝道,挥手驱赶。士卒肉眼凡胎,看不出叶晨的修为。
叶晨哑然无言,摸了摸鼻子有些无趣。
他原先还想着进城打听一下旱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