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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瞳只用气势压了压他们,在躲了几下,不好动手,毕竟这是在人家地盘上,万一自己杀了他们,成千上万的海族全涌过来那就不妙了。
一旁的壮年鲛人眼睛有些发红,他是海军的小军头,这几人若是吃了别人,他也就不追究,可关键是!那是他的三儿子!最小的孩子,出生不过几月,还未化形,就被人给吃了,怎么不气?!
感受到身后凌厉的攻势,花瞳立马回头,两指尖夹住锋利的夜叉边缘,壮年鲛人使劲抽了抽,却纹丝不动,不禁看了眼这个有些奇异的男子,这夜叉几百斤重,这人居然轻松两指就能夹住,肯定不是一般人。
“你还我孩子!”被气红了眼,壮年鲛人也似乎豁出去似的,使劲一抽,再一刺。
“孩子?”一手挡住攻势,花瞳不禁心中不禁恼怒,早知道就在这岸边抓点飞禽就好了,都怪那青翎说什么,吃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能吃飞禽,自己才去抓的鱼,这下好,吃出事来了。
“哼!我孩儿尸骨再次!你还想抵赖?!今天你若不跟我去见海王,我就跟你同归于尽!”说着,那男子猛地一甩鱼尾,手中的叉子如利剑般向花瞳飞去。
“慢着!既然是我们不对在先,那我们就跟你们去见海王。”险险躲过,花瞳大声道。
“那就快走别废话!”男子见状,停下来,喊道。
“不过,这下天色这么晚,相比你家海王也歇息了,这半夜前去打扰,是在是冒昧,这样,等天一亮,我们便跟你走,你若是信不过我们,可以在这里看着我们。”花瞳气定神闲的看着眼前的鲛人道。
“这,谅你也不敢耍什么花招!我孩儿的命,你是不偿也得偿的!相信海王陛下定会还我个公道!”壮年鲛人将叉子一跺,在地面戳出个凹洞,便带着手下退到海里,原地又恢复了平静。
花瞳松了口气,自己还未全复原,虽然自己要杀这些鲛人实在是容易,只是,自己能脱身,烟萝怎么办?不能再惹麻烦,现在那沧澜还不知在何处,若是烟萝碰见他,可就真完了。
想着,花瞳又深深的看了眼睡梦中的烟萝,摇头苦笑。
很快东方泛起白色,金色的阳光照着海面,烟萝也醒了过来,起身打了个呵欠,跟花瞳说了句,洗把脸,便转身朝海里走去。
“哎!等等!”花瞳急忙叫住她。
“海水中有盐份,你脸上伤还未愈,用海水洗,你不想要你这张脸了?”
“求之不得。”听到花瞳最后一句,意外的,烟萝没有反驳,说出四字。
“别使性子,我去给你弄点水来。”花瞳皱眉说了声,只当烟萝是在说气话。
烟萝看着花瞳的背影,有些失神,不一会,一些用叶子包裹住的水,清澈纯净,烟萝细细洗着,从怀中摸出膏药,犹豫一番,才慢慢涂抹。
青翎也抖动着羽毛,惬意的伸了个懒腰,却被眼前突然冒出的物种吓了一跳。
“你们是什么东西?!”惊奇的看着眼前下半身是鱼,上半身是人的生物,青翎眼睛瞪的老大。
“海族鲛人,不是什么东西!”壮年鲛人气呼呼的瞪着眼前这只会说人话的鸟,居然敢侮辱他们鲛人,不可原谅。
听着声音,花瞳回头,果然昨晚那几人,不想青翎跟他们起冲突,又走上前去道。
“我答应你的事自然不会逃脱,我们跟你走。”
“什么事?去哪?”烟萝走过来,看着眼前的鲛人也未多做惊奇,衍俢哥哥的摸样比这人好看多了,听见花瞳的话,自然的问道。
“去见海王。”简单的回了下,花瞳回头冲烟萝眨了眨眼睛,烟萝虽不懂其意,但也听话的应了声,没多问。
“哼!这个时候王应该刚上完朝会,我们走!”身后的手下立马游上岸,飘浮着成方形围住烟萝等人,防其逃跑。
烟萝愈发疑惑了,这些鲛人怎么了?怎么好像跟他们有深仇大恨似的,一个个没有好脸色。
“咳咳,昨晚吃的那几条鱼,有一个是他亲戚。”花瞳咳了一声,虚了眼青翎,视线看了看那壮年鲛人,压低声音示意道。
“啊?那我们为何还要跟他们走,不跑?”一听不妙,烟萝小声道问。
“跑?你不是想进归墟么?不是想救你爹爹么?这下,直接带你去见海王,也就省了时间我们去找,明白吗?”这句话是花瞳用术法将声音凝结成丝,进入烟萝耳里,所以别人没人听见。
“对对对,我又犯迷糊。”知晓花瞳的意思,烟萝一拍自己脑门,道。
“别说话,跟着。”
一队人,浩浩荡荡的潜入水底,烟萝刚开始还闭气,可是嘴里被花瞳塞了个珠子,呛了一下,才发现,可以再水中呼吸,这才放松下来打量着四周。
海水表面看上去是深蓝色,水里看更是别有一番韵味,事物都扭曲了,不少鱼儿、小虾、水母从身边游过,刚开始有些暗,越到后面就越光亮。
穿过一条细小的缝隙,眼前一亮,巨大的珊瑚丛,成千上万条鱼儿游过,而中间的繁华都城,闪烁着光芒,海草在水中弯弯曲曲的,不时冒着气泡。
烟萝看了看四周,发现这里的人都有着各色的鱼尾,路过一家贝壳做的房屋前,传来的鲛人独有的吟唱,记得书上记载过,鲛人盛产鲛绡,喜音乐,善吟唱,其音如天籁,一生只爱一人,只流一滴泪,鲛人泪可以说是世间难得的珍宝。
一行人除却青翎不安分的四处看着,并未说话,一直到海族王宫前,上了数百阶水晶做的阶梯,来到辉煌的殿宇前,两边各站了四个将士一样的人物,眼神犀利,神色肃穆,男子跟他们不知说了什么,往这边看了眼,随即点头。
“好了,跟我进去。”身后被人推了一把,烟萝一个踉跄,瞪了眼那人,抬脚便走进这用各色水晶、云石建造的宫殿,一颗颗硕大的珍珠,散发着璀璨的光芒,地面可以映出人的影子。
“陛下在上,河禺前来拜见。”男子深深鞠了个躬,神色恭敬极了。
“你来有何事?”声音从最顶上发出,烟萝觉得耳熟,忍不住抬头望去,这一望,呆了!
☆、梦魇重现乱心忧
极目望去,是大片绚烂的珊瑚丛,而最上方一座用蓝色水晶精心雕刻的椅子上,坐着一人,那人头戴象征海王的海蓝色头冠,一身鲛绡制的锦服,华丽气派。
“衍俢哥哥!”烟萝没有思索,立马惊喜喊道.这一声,也让座上那位迟疑的抬起头。
“哎?这不是烟萝吗?你怎么会来这?”衍俢有些惊讶的看着有些风尘的烟萝,又看见一旁的花瞳,起身。
“衍俢哥哥!你,你怎么会成海王了?”熟人相见,烟萝顿时心生喜悦,半是开心,半是疑惑道。
“唉,我父王已经被沧澜所杀,到最后,也没能守住水图腾。临死前急召我回去,才将这海王的位置传给我。”衍俢说的时候面色平静,只是那微微紧握的双手,才显出内心的悲痛。
“对不起,若不是我将沧澜放出,你父王也不会死,都是我。。”烟萝黯然的低下头,心里压抑已久的愧疚顿时涌上来。
“你别自责了,这事错也不全在你,你且告诉我,你来西海做什么?现在神帝可是花大代价也要捉拿你,这个时候你跑出来,被抓走可如何是好?”想起天界颁布的天缉令,说只要能抓住烟萝前往诛仙台,仙丹奇珍、神兵利器,任其挑选,多少人趋之若附,衍俢才皱起眉头。
“咳咳,陛下!你要为我做主啊!”一旁被忽视的河禺忍不住咳嗽一声,大声道。
“河禺,你要我为你做什么主?”衍俢看了眼一旁的河禺,问道。
“陛下有所不知,这几人来我海域没有信物,而且还吃我海族的人,小臣的三儿子,还未化形,就让他们给吃了!陛下!你可要为我做主啊!”说着,河禺噗通一声跪了下来,悲戚道。
“你先起来罢。”衍俢微微汗颜,摆摆手道,瞪了烟萝一眼,后者假装没看见,不觉有些头疼,这河禺可是出了名的有仇必报,今日若是不惩治一番,日后,肯定还会再纠缠烟萝的,想着,衍俢微微沉吟,才道。
“无故伤及海族,此事确实有伤我海族的威严,按法应当打入暗牢,终生□。。不过这几位可是灵台派来的使者,乃是贵客,也不可怠慢,这样吧,先让他们给你赔礼道歉,再关进暗牢,你看怎么样?”
“这。。小臣听陛下的。”河禺听着,面色不愉,觉得罚的轻了,可是一想关进那暗无天日的暗牢终生,也不枉他孩儿惨死,便应允道。烟萝却在一旁急了,将自己关进暗牢?那什么时候才能拿到定海珠,救爹爹啊!心头大嚎。
“好,烟萝,你快向河禺道歉。”衍俢偏过头,故作威严道,却看着烟萝眨了眨眼。烟萝顿时明白些,走到河禺面前,噗通一声跪下。然后重重的一磕头,与地面发出沉闷的响声,衍俢却有些想阻止,但又止住了,花瞳皱起眉,眼含心疼的看过去。
“河禺前辈,烟萝未经允许私闯海域,这一拜是拜对海族的冒犯之罪。”
说完,烟萝又是重重一磕,额头瞬间一片艳红,道。
“这一拜,是拜烟萝害你孩儿性命的弑杀之罪。”眼前有些晕,烟萝也不知为何自己要磕那么重,只是觉得,心中的愧疚想找个发泄口,才会磕这么狠。
“嘭!”额头与地面发出的响声,衍俢看不过去,却为了保持海王的威仪没有上前搀扶,而那河禺早就愣了,没想到烟萝居然行这么大的礼,句句真情意切,倒让他有些窘迫,其实他孩儿虽死,但是灵魂会进归墟之境,说来,只是提前去那享福了,海族并不惧怕死亡,因为死亡对于他们来说只是去了一个安详快乐的世界。
“这一拜,是替你孩儿不能进行孝道的不孝之罪。”一抹血丝流下,烟萝苍白着脸,道。
“这,你快点起来,虽然你害了我孩儿,但是你也不过是个半大点的孩子,我也不至于为难你,如今行如此大礼,也算对得起我孩儿了。”河禺看了看地上的烟萝,挠了挠头发,憨厚道。
“好了,既然你已经接受了道歉,那么这件事就这么算了,你且回去吧。”衍俢站立一旁,道。
“那河禺告退。”忙点头,河禺立马转身离去,他是个粗人,就见不得这种娇俏的小姑娘不要命似的磕头,罢了,孩子没有还可以再生,想着,步伐也轻快了些。
“你不要命了?!他只是让你做做样子,你做什么把自己弄成这样?”花瞳见外人一走,立马上前查看烟萝的伤口道。
“这样,他就不会把我关进暗牢啦?”故作轻松的一笑,烟萝眨眨眼道,额头传来的疼痛让她前所未有的清醒,她必须,尽快救出爹爹,不然这日复一日的愧疚,懊悔会将人逼疯的。
“你,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