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馨甜的莲香晕染着清芬悄声漫开,珞姻从修明的怀中抬起头来看他,双颊浮起让人浮想联翩的绯红,然后踮起脚尖蜻蜓点水般吻了他的唇,食髓知味却是浅尝辄止。
修明神君伸手挑起珞珞俏丽的下巴,俯身压下来的是她意料之中的缠绵深吻。
珞姻双手勾上修明神君的脖子,唇齿间是此前从未有过的极力迎合,曲水潺潺的桃花凉亭内,所有的一切都仿佛愈加热起来。
敬业的拟音信鸟就是在这个时候,特别不合时宜特别破坏气氛地出现了。
它一找到收信人珞姻上仙,就整个亢奋无比,围着凉亭内的珞姻上仙打转,一边打转一边叫道:“了了、了了、了了。。。。。。”
修明神君清俊至极的脸上依旧云淡风轻,手中却是浮出浅风化成的长棍,十分残忍地将这只尽职尽责的小信鸟瞬间打飞了。
即便被无情打飞,珞姻上仙还是将它的声音听得很清楚。
这是。。。。
凌泽上神的声音。
珞姻上仙侧过脸抿唇不语。
修明神君伸手揽过她的纤腰,声音是说不出的低沉勾魂:“宝贝,在想什么?”
珞姻上仙回过神来立刻红了耳朵尖,定定看着修明回答:“在想怎么和你。。。。”
一起筹划婚典。
后面这么正经的话尚未说出来,凉亭四周就已经凌空展开密不可破的浓厚仙障,以及复杂至极的道道结界。
神君殿下修长的手指挑开了珞姻上仙严实的衣领,轻薄的云纱长裙衣襟滑落一半,露出形状美好的锁骨,圆润滑腻的香肩,白嫩胜雪的藕臂,以及诱人血脉喷张的丰盈。
流华美目含上惹人爱怜的水雾,修明神君抬起她的下巴,“五日后就是婚典。”带茧的指腹轻抚吹弹可破的雪肤,“这几日原本想节制些,不让珞珞太累。”
珞姻上仙一听言外之意当即红了俏脸,勾人神魂的深棕色美目却还闪闪发亮,“可是今天,本就是我自投罗网。”
清俊绝伦的神君殿下闻言低笑出声,指腹向下一寸寸抚摸玉骨冰肌,却听到怀中美人那带着如烟轻喘的低软声音问道:“你知道那声音是谁的。。。。对不对?”
修明将珞珞按倒在亭内长椅上,敞开一半的白衣掩不住健壮硬实的胸膛,如墨的黑发映衬那散乱的银纹白衣,竟是别有一番诱惑*的味道。
他的吻细细落在她身上,留下道道印迹般的红痕,惹来身下美人浅浅嘤。咛。
“是谁都无妨,”修明殿下倾身靠在她耳边,淡漠低语道:“你只能是我的。”
作者有话要说:嗷嗷嗷二更!!!求分分求你们了QAQ给俺25字以上两分评好不好QAQ,俺想上季榜已经许久许久,但每次都是卡在最后关头差一点点分吐血晕在厕所。。。感觉上了玄幻季榜就是人生巅峰了,求你们带我去人生巅峰看一眼QAQ
☆、第51章 寒蝉凄切
当夜星稀月明对影长;水波生色千行,道不尽满庭芳。
风吹庭前点点落花;漫漫经过回廊,沉枫仙医提着一盏竹篾灯笼,走到那扇紧锁的木门之前;抬手扣响门扉;却听不到任何回应。
他随即将那扇木门打开;扑面而来的;是苦涩难闻的浓重血腥味。
凌泽上神的嘴角仍沾着未干透的血迹,目中一片恍如隔世的沉静;握紧的拳头处指节泛白,单手扶墙仍将脊背挺得笔直。
他原本规整的玄黑色衣袍上,多了几道醒目的破裂撕痕;额角还挂着透明的汗滴,轮廓分明的俊脸颇为苍白,鼻间喷出的急促气息却是渐趋平稳。
沉枫仙医晃了晃手中灯笼,任那燃烧的灯芯无助摇动,对着凌泽上神轻声叹道:“哎,想起什么来了?”
凌泽上神面色若含霜,声音粗噶地问道:“你可曾听说过,荣泽云海的了了?”
晚风吹过沉枫仙医的宽大广袖,扬起的青色衣袂半挡了竹篾灯笼轻晃的微光,他的脸上浮出乐于闲聊的笑意道:“哦,我知道,可是荣泽云君与凡人女子生下的女儿?”
沉枫眸中似是掠过浅光,低头自顾自接着道:“你随便问一位神仙,大抵都知道三百年前,荣泽云君的女儿了了,因为焚毁无上天书。。。。。”
沉枫仙医斜倚墙壁,用极为稀疏平淡的语气说道:“而被抽骨断魂,打下了鬼火不息的十八层炼狱。”
他似是想扼腕叹息一声,言语中透着颇多的惋惜:“听说,也是个出众的小美人。”
凌泽扶墙的手落了下来,坚石堆砌的硬厚墙壁上,隐约可见条条细碎的裂痕,自凌泽扶过的地方蜿蜒伸展。
他不信。
她不会有事。
他定要亲自去一趟荣泽云海的边境。
在凌泽上神脚步不稳地踏出门槛时,沉枫仙医笑问了一句:“还想赶回荣泽云海,给你的娇妻喂药吗?”
凝着芳菲幽香的夜风渡来几分寒冷,背对着沉枫的凌泽上神笑声低低,带着刻进骨髓的嘲讽,深蓝色的瞳眸中爬满了深入肺腑的凉意。
生平从来不曾骂过一个脏字的凌泽上神,在这静谧安宁的花庭月夜中,竟是凉薄如斯地道了句:“你说,那个贱妇?”
云雾腾空驾起,疾疾的流风将满院薄雾裁成一池清波,碎了一地交错花影的明月光辉。
沉枫仙医目送凌泽上神赶往荣泽云海边境的身影,将竹篾灯笼的手竿卡入窗棂,挽起袖口叹声道:“现在才去,迟了有三百年。”
他抬头望月,笑得寂然:“总有人这么蠢,以为错过的还能回来。”
凌泽上神此前从未如此之快地驰行过,扎根肺腑三百年的蛊虫方才清除,他此刻的脚底仍是虚浮不稳的,疾风中飘荡的袖口所遮挡住的,是他那双正在微颤的手。
那条通往荣泽云海边境的路,那条他曾经烂熟于心的路,他怎么能将它忘了三百年。
他甚至把她忘了。
天界荣泽云海的边境,葱葱郁郁的羌芜树林一望无际,残破颓圮的木屋小院静无人居。
凌泽上神的指尖冰冷发凉,他的脑中不断涌出的记忆翻海如浪,玄黑色长衣随风而荡,霜华映月的羌芜树林,依稀还是旧时模样。
他记得那时的了了站在羌芜树边,纤柔手指轻戳那坚实的树皮,讳莫如深道:“我其实有一个秘密。”
了了说:“我把耳朵贴过去,就可以听见这些树在说话。”
她抬眸望着他,深棕色瞳眸纯净得像是能倒映下澄澈天幕,“你相不相信我?”
他心里不定这么想,却仍是顺从答道:“自然相信。”
了了笑得十分开心,粉拳轻捶羌芜树粗壮的树干,骄傲地抬起下巴道:“我知道很多事,都是这些树和花告诉我的。”
“它们互相也会说话,通过风传声,见过很多的神仙,很多的事。”
双颊绯红生春,她似是有些不好意思低头道:“比如现在,这棵树说。。。。”
她仰起脸,声音清脆:“这棵树说它准备随风播种,来年就会有很多孩子。”
话音刚落,水墨颜色的羌芜树竟是撒下漫天的飞絮,随着夜风飘飘荡荡,一直散到看不见的远方。
她静静地望着飘舞的扬絮,他弯身下来吻了她。
而今羌芜树林又开始分散水墨色飘絮,树下却没有素裙美人望着他笑语嫣然。
他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的破旧木门。
苍翠的青苔爬满早已倾塌的残垣断壁,院中无人修剪的高大果树枝叶枯黄,斑驳落叶覆盖了满院的泥泞软泥,他踩上去,窸窣作响。
了了喜欢蹲在树下用粗布兜住落地的熟果,喜欢在墙边搭起玲珑生色的锦绣花架,喜欢在阳光明媚的午后用炭黑石块在地上画画。
她指着那疑似鸡蛋的黑圈说:“这是盛夏生满莲花的池塘。”她目中满含期待,抬起头来望着他:“你说像不像?”
像。
你画什么都像。
他走进那暗不见光的阴冷房屋,低声唤了一句:“了了。”
蛛网密布的破败小屋中,怎么可能有当年那样的如玉美人应和他。
流风极快地卷过所有灰尘和蛛网,需要垫脚的歪木桌上,掉下一支恍然如新的石榴色璎珞发钗,砰然落地发出清脆的声响。
凌泽上神走到木桌边,弯腰捡起那支璎珞发钗,再起身时,挺得笔直的身形似有微晃。
三百年前,他将这支用以定情的精致发簪递给她。
“等我三日,”那时他说:“我去荣泽云君的府邸,向你父亲提亲。”
凌泽上神一手扶着桌沿,喉咙泛出一口鲜血,手握那尖锐的簪尾,扎入掌心而不知。
他当即离开了这里,赶往川壁云君的府邸,那里的备案阁中,有着近一千年来天界的重案典例。
破落窗边羽色暗沉灰黑的信鸟在半空中晃了个圈,兜兜转转飞回了广烟神殿。
广烟神殿宫灯明辉的敞亮内殿,珞姻上仙如愿以偿地等到了她的信鸟,那只羽毛灰黑的小鸟扑腾着一双翅膀,叽叽喳喳地小声叫着。
“将发钗埋进灰尘里了吗?”
灰黑色小鸟轻快地转了一圈,黑葡萄大小的眼睛中泛着骄傲的光。
“他看到那支发钗了吗?”
灰黑色小鸟啾啾鸣叫出声,尖尖的鸟嘴突然往前一伸一伸。
“他吐血了?”
小鸟翅膀遮面点点头,贼亮的小眼睛里带着于心不忍的同情。
珞姻上仙银铃般清脆地笑了一声,拍了拍它的脑袋:“出门左转第十三棵树上,长了你喜欢吃的果子。”
小鸟如离弦之箭般势不可挡地冲了出去,目标瞄准内殿左边的第十三棵树。
三百年前的璎珞石发簪,怎么可能还在那里。
凌泽上神手中如今拿着的这一支,乃是珞姻上仙翻箱倒柜找出来的,最为相似的那一个。
暮雨初歇。
雨色浸润后的庭院,翠微碧色深深,栏杆边丛生的蔷薇花团紧挨如簇,嫣嫣花瓣含着滴滴清露,一副不胜凉风的娇美模样。
景瑶披着莲青色素织斗篷,手中抱着水晶暖石做成的温炉,站在窗边一心等待她迟迟不归家的丈夫。
她提前让婢女准备好了极为丰盛的晚饭,蜜酿酱肘,银须碧蓝丝,银花软牛脯,每道热气腾腾难得一尝的天界佳肴都在木桌上摆放得端正整齐,两套珍惜昂贵的碧玉餐盘紧挨在一起,各搭着一对精致的银筷。
凌泽上神已经有三日没回来。
他在川壁云洲,似是遇到了什么急事,连声招呼都没同她打,竟然接连三日未曾给她捎来一句话。
景瑶上了桃。色胭脂的粉脸还显得有些病态的微白,耳畔彩岚红宝石坠摇曳生光,她的心里有些担惊受怕的不安,包含着诸多让她如堕冰窟的猜想。
整整三天,为什么一句话也没有给她?
整整三天,为什么不在意她有没有按时喝药?
但她同时又想到,她的生辰快要到了。
仿佛某一年,也是这个时候,凌泽上神接连三日没来一趟瑶光阁。
在她准备提人去川壁云洲时,整个瑶光阁忽然被一大群赤尾虹蝶团团包围,那些周身挥洒流华的艳丽蝴蝶绕着她翩翩起舞,凌泽上神伴着云雾突然出现在她身边。
景瑶曾说过一句话,她说陌凉云洲断崖边的赤尾虹蝶,个个都生得漂亮。
凌泽为了备一份别出心裁让她开怀的生辰礼物,竟然一声不吭地去了地势极其险峻的陌凉云洲,在高耸入天的断崖峭壁边,捉了这一群美艳动人的赤尾虹蝶。
那时所有女仙看她的眼光都是羡慕的,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