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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烈这下子才满意了。
梁夕走到这排犯人面前,一个一个打量过去,鼻子里不时发出嗯嗯的声音。
来到一个身高两米多的犯人面前时,梁夕奇怪地问道:“敖大哥,这个人为什么比其他人矮了一大截?”
敖烈看了一下解释道:“这是一个还没有成年的鳄鱼族人。”
梁夕仔细看了下,这个高两米的犯人虽然胸口也有着浓密的体毛,但是眉宇间果然也还有一丝稚气,看向梁夕的眼神显示出他心中的惴惴不安。
梁夕微微一笑,从怀里掏出一块蜜饯递给他。
少年犯人犹豫一下,不知道是接还是不接。
犯人的踟蹰让敖烈很不耐烦,在一边直接吼道:“太子给你的,你还不快道谢!”
他本来就是龙神身边的人,实力在整个龙族都是数得上的高手,这一吼威势可不得了,少年犯人受惊之下,两腿一哆嗦,结巴道:“大,大人饶命。”
敖烈正要责骂,看到梁夕看向自己的不满眼神,心里一个咯噔。
“你说什么!”敖烈想到梁夕之前的嘱咐,再看看这个这个犯人的表现,顿时大怒,猛地一拍桌子,瞪着眼道,“什么饶命?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太子教导我们要以德服人,以德服人——你懂不懂!”
第134章 上古时期的最强战士
看这些犯人都被吓得瑟瑟发抖,梁夕啪一声打开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折扇一下一下扇着风。
“有了敖统领这以德服人的楷模,谁还会去仇四海不能平定呢。”梁夕挑着眉毛道。
“都是太子教导有方,教导有方。”
两个人一唱一和互相拍着马屁,只把一群鳄鱼族的犯人吓得紧紧缩到一起,不知道这两个大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最先的恐吓目的已经达到了,梁夕轻轻摇摇头,做出一副很和善的样子道:“你们中谁能说的上话?”
二十几个鳄鱼族人互相望了一眼,然后朝两边分开,让一个身材最魁梧的鳄鱼族人站了出来。
这个鳄鱼族人梁夕刚才就注意到,他就是一拳头把巨石打碎的那个,站着的时候比周围的鳄鱼族人还要高出小半个头,全身都是充满爆炸性力量的肌肉。
和这么一个高大魁梧的人讲话,梁夕感觉仰着脖子还真的有些酸。
“你叫什么名字?”梁夕趁别人不注意地时候捏了捏自己发酸的脖子,然后问道。
“桑竹澜,大人。”鳄鱼人有些瓮声瓮气地回答。
虽然居高临下和这个太子大人交谈,但是桑竹澜完全赶不到一丝气势上的优势。
反而这个太子眉目间的邪气和眼中时不时闪过的精光让他觉得透题冰凉。
“但愿今天我不会哪里惹到这位大人。”桑竹澜看似粗犷,心思却是极为细密,心里暗暗对自己说。
“你知道你们为什么要终身劳役吗?”梁夕问道,同时注意关注着桑竹澜的表情。
桑竹澜豪放的脸上露出一丝忧伤的神色:“我知道的大人,这是上古时期就定下来对我们鳄鱼一族的惩罚,终身不能幸免。”
桑竹澜的说法和敖烈的差不多,相比之下敖烈的反而更加详细一点,于是梁夕也不打算继续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了。
环顾了下战战兢兢的这二十多个鳄鱼族人,梁夕皱了皱眉头:“你们鳄鱼一族就只剩下你们这些人了吗?还有没有人没有被押送过来?”
这个问题敖烈代替桑竹澜回答了:“太子,鳄鱼一族的生养率是很低的,一连几胎都生不出来是很正常的事情。”
梁夕上上下下打量着桑竹澜,怎么看都不觉得这么强壮的男人会圈叉不行。
桑竹澜被梁夕古怪的眼神打量一阵,就算再迟钝的人也读得出来眼神里的怜悯。
这个身高三米多的大汉顿时脸色通红解释道:“大人,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主要是我们鳄鱼一族的成活率太低了,因为一些原因,母亲产下孩子后都被迫离开,任由刚出生的孩子自生自灭,所以,能活下来的很少。”
“这样子啊——”梁夕脑中浮现出刚出生的幼儿就要独自生存的场景,一阵猛点头,“这样子如果你们人口多的话那就见了鬼了。”
鳄鱼一族竟然只剩下这二十多个人了,梁夕不免有些失望。
这二十多人里面还有妇孺,能算得上战士的估计就只有七八个人。
看梁夕惋惜的模样,桑竹澜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但是因为囚犯的身份,那些话他到了喉咙后还是硬生生压了下去。
梁夕是成了精的人,眼睛眨了眨,对敖烈说:“敖大哥,刚刚来这边的路上我好像不小心把坎水刃上的一块宝石掉在护城河边上了,你可不可以去帮我看一下?”
既然是梁夕的要求,敖烈当然不好让其他监狱里的龙族战士去办。
他也没有考虑太多,点点头:“那我去帮你看一下。”
说完后就急匆匆向通道里走去。
等到敖烈的身影消失在通道里,梁夕撇了撇嘴:“有什么话快说,按照敖统领的速度,一个来回不需要多久。”
听到梁夕这句话,桑竹澜顿时有惊有喜:“大人你——”
“快说吧,其实我也觉得你们不应该一辈子就做苦力,你们的体格和两体通注定你们在修真上会有极高的成就,你们应该是战场上最嗜血、战无不胜的战士。”
梁夕的话让桑竹澜一下子感觉遇到了知己,大眼睛里竟然蒙上了一层水雾:“大人,您说的对极了。”
他感动下对梁夕的称呼都由“你”变成了“您”
在梁夕严厉的眼神下,桑竹澜止住了眼泪继续往下流的趋势,说道:“我们知道自己祖先当年犯下的错误无法饶恕,但是经过上万年的反省,我们已经全部改过自新了,希望龙族能重新给我们机会。”
梁夕对桑竹澜话里面“祖先犯下的错误”很好奇,但是现在显然不是讨论这个的时间,所以没有开口,让他继续说下去。
“只要现在能爆发战争,我们鳄鱼一族一定会用自己的表现来捍卫荣誉的,我们原本应该是七界中数一数二的强力战士,上古时期就证明过,天、人、鬼、幽冥、妖、修罗、混沌这七大种族里我们都是顶尖的战士。”桑竹澜说得慷慨激昂,然后又无奈地看着自己手上脚上缠着的沉重铁链,“但是我们现在只能在监狱里做着这些单调重复的工作。”
“这倒是,我也有把你们弄出去的想法,要知道,我是太子——”梁夕摸着下巴。
梁大官人的话无疑给了桑竹澜和他的族人们无限的希望,所有人看向他的眼神都充满了热切的期盼。
被这么多双眼睛至上而下盯着,梁夕感觉还真是不大习惯:“可是难度也是很大的,比如——你们的罪名是上古时期就定下来的,而且你们战场上最强战士的威名也是上古时期流传的,自从那之后你们就终生劳役了,一代代下来,不知道暗无天日的劳役有没有把你们的血腥给磨光。”
对这个问题梁夕还是有些不安的,从之前这些鳄鱼族人的表现来看,他们距离热血还很远。
“但愿他们的实力没有因为时间的流逝而降低。”梁夕暗暗祈祷着,脸上做出一副不太相信的模样:“你们的实力,我需要证明。”
“在这里证明吗?”桑竹澜眼中闪着精光咬牙道。
在监狱里施展出自己水土两体通的实力极有可能让他再次背上新的罪名,但是此刻能够赦免族人罪名的机会就在眼前,他不想让这个机会白白溜走。
看到梁夕看向自己的眼神,桑竹澜猛一咬牙关:“好,大人您看好了!”
第135章 贿赂太子殿下
桑竹澜话音刚落,梁夕就感觉到空气里的水汽似乎发生了一点变化,一阵细碎的喳喳声在耳边不断响起。
“嘿!”桑竹澜轻喝一声,距离他十米远的一块岩石突然发出砰一声闷响,接着摇摇晃晃断为两节。
“怎么回事?”梁夕走过去看了一眼,只见巨石表面上出现了无数密密麻麻的小洞,小洞几乎穿透了这块一米厚的石头。
小洞四周都是湿湿的水痕,梁夕把手指点上去,感觉到细微的真力波动。
“这是小范围的水属法术攻击吗?一般军士的铠甲一定会被很轻易打穿的。”梁夕沉吟着,转过头的时候发现桑竹澜正手持一把尖锐的石块在自己腹部比划着。
“你要干什么!住手!”看桑竹澜义无反顾举着尖锐的岩石刺向自己的小腹,梁夕目眦欲裂大吼道,“你疯了!”
他只想见识见识法术的威力。
梁夕这时候出手已经来不及了,眼睁睁看着石块破开桑竹澜的皮肤扎入了他的体内。
但是,石块扎进去并没有出现梁夕预料的鲜血喷涌的场景。
梁夕停住脚步,看着桑竹澜身子微微晃了晃,然后把石块从自己的小腹里抽出来。
石块从他小腹上那个破口里完全抽出来的时候,梁夕甚至可以看到伤口里蠕动的肠子。
不过让梁夕更加吃惊的是,桑竹澜的伤口没有一丝血迹,伤口甚至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
“这,这——”梁夕瞠目结舌。
他自己有快速愈合的能力是因为吞食过巨蟒的蛇胆,这个桑竹澜也可以,难道他也吃过类似的东西?
桑竹澜见太子脸上的惊愕,知道自己的目的达到了,一手捂着伤口,一边微笑着移动脚步站到旁边。
梁夕看到桑竹澜刚刚站着的地方出现两个破裂的浅坑。
而之前,那里应该是平地。
虽说伤口正在愈合,但是一下子受了这么重的伤,桑竹澜的脸色还是有些发白,嘴唇没有了血色。
“大人,这是我们鳄鱼一族土属性的防御力,我们可以将身体受到的伤害以一定比例传导到我们脚下的土地里,自己只要承受很小的一部分伤害。”桑竹澜强忍着疼痛说道,他额头上此刻已经是满头大汗。
大地分担了一部分还让他此刻如此疼痛,如果没有这项能力的话,桑竹澜恐怕这时候已经死了。
梁夕对他的能力不再怀疑。
鳄鱼一族不愧是上古时期号称最强力的战士。
只是关于他们怎么会成为妖界的人,而且那奇怪的罪名这两个问题梁夕还没明白,有时间梁夕准备好好问清楚。
估算着敖烈这时候已经开始往回赶了,梁夕咂吧着嘴:“你们的能力我已经亲眼见证了,只是,要一下子赦免上万年的罪名,需要承担很大的压力呀。”
“唉,可惜,可惜了。”梁夕满脸惋惜的模样咂嘴摇头,让桑竹澜刚刚提起的希望之火摇摇欲熄。
“大人,您一定要帮帮我们,我们的罪名经历万年,应该得到解脱了。”桑竹澜挣扎着走到梁夕的面前,此刻他小腹上的伤口已经愈合了大半。
梁夕注意到他走过的路上都会出现一些破碎的小坑,显然他的伤害还在不断透过双脚传递到地上。
“我需要时间和精力去打点这件事。”
梁夕的态度让桑竹澜狠下心做了一个决定:“大人,借一步说话。”
“咦,你要做什么?敖统领就要回来了,你不要做出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情。”
桑竹澜郁闷无比,心想:“明明是大人你在拖着我走,我什么都没做呀。”
“怎么,你有什么话要悄悄对我说吗?”梁夕看着桑竹澜似笑非笑地说。
桑竹澜点点头,巨大的块头挡住其余人的视线,飞快从自己满是毛发的手指下脱下了一枚戒指双手递到梁夕的面前:“大人——”
“这是什么?”梁夕打量了一下。
这枚戒指暗色晦暗,不知道是什么年代的产物了,也不像是真金白银打造的,除了镶嵌在上面的一颗米粒大小的浅绿色宝石好看一点,其他怎么看都觉得这枚戒指是个残次品。
“你是要贿赂本太子吗!”梁夕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