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悻悻的从地上爬起来,穿好衣服,套上鞋子,心想还好爹爹及时出现,不然就真的完蛋了。就怪那个乱清香,到底是谁这么大胆,敢在她房间里熏这种东西!
“还不出来!”
“来了来了爹爹。”苏晓嚷嚷着,极不情愿的拉开房门,走了出去。外面院子里已经铺了一层薄薄的白雪,素冷,洁净,看起来好像某人的衣服呀。哎。那人要是知道了她做出这样的事,会怎么想她呢。
李胤已经走了,苏锐冷冷的站在门口,比风雪还冰,“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爹爹你听我说,我和李胤什么都没发生,我们……”
“住口!”苏锐打断苏晓的话,厉声呵斥到,“王爷是为你的名节着想,才承认是他动念在先。你们再怎么情投意合,也不该做出这般的事来。”
苏晓急忙摆手,“别听那个李胤胡说。我们真的……”
“你跪下!”苏锐正声怒斥。
苏晓的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但是一直忍着没有掉下来,她仰头看着苏锐,气愤愤的说,“我没有错。为什么要跪。”
苏锐气得涨红了脸,手心颤抖起来,“我这老糊涂,都把你惯成了了什么样子!你现下就进屋去,给我跪足一个时辰,好好反思过错。”
苏晓不敢真的气爹爹。这一两年来,爹爹的身体已经大不如从前,经不得她这样气他。于是乖乖的进了房门去,面对着外面的雪地,整整齐齐的跪了。
苏锐甩袖,将手背在背后,干咳一声。愤愤的出了院子。
苏晓正跪在大门口,定定看着爹爹的背影消失在天地相接的一片清白中。一时间有些恍惚。一直以来,她的生活都是简单的,自从来到这个时空,她其实没有一刻想要融入这个世界的意思,所以活得满不上心。她的魂魄刚到四岁的小身体里时,她就逼自己活得像个孩子,说孩子该说的话,做孩子该做的事,不想破坏了这里的秩序,也不想爹爹和娘亲失去了养育孩童的乐趣。现在长大到少女的年纪,她又努力让自己成为一个单纯的少女,简简单单的过闺中生活,甚至好好的跟着容嬷嬷学了她最不喜欢的针线,只为成为爹爹眼中乖巧的名门闺秀。她想做的事,却一件都没有真的做到过。
结果,她还是让这个世界失望了,父亲那样愤然离场,大哥离开了人世,莲心时刻为她操心,李胤抱着她落泪,小四小五小六因为她疲于奔波,祝维摩因为她失去了腿,夏仁因为她失明,就连常安乐,也因为她变得越发的扭曲。
她曾经一度想要保护身边的人,也努力过,但是越是想要做到,越是伤害了更多的人。
这是诅咒吗?让她生生世世都不能活得简单自由的诅咒吗?
苏晓看着满天满地的飞白,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她一直觉得自己的脑子不算是好使的那一种,没有旁人聪明,她也不想参与到争斗中去,也不想困在笼子里的小鸟,任人摆布,她只想自己能养活自己,过清闲的小生活而已。
到现在看来,这样的要求,原来是很难的啊。
时至今日,她跪在冰冷的地上,风卷着雪粒横冲直撞的飞洒进来,狠狠的砸在她的脸上和手上,像是一颗颗的小石子,反复敲击着她的心门。
她忽然明白了一件事——她一次一次的鼓起勇气想要挣脱这个世界,想要变得强大,但事实是,人本来就是弱小的生命,永远不可能控制这个世界,变得太强只会折断。只有柔软的融入这个世界,温和婉转,或许才能与世界妥协,得到她想要的一切。
这不是悲观,也不是自弃,而是一种生活态度,一种不断前进的动力。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天色暗下来的时候,雪停了。
莲心从院子外面进来,一眼就见苏晓跪在大开的门前,她的眉心当即收紧,疾步上前去,迈入房间,把大门关上,扶苏晓起来。
她已经浑身冰冷,腿已经僵硬了,莲心心疼的扶她到椅子上坐了,急忙去把火盆烧热,又加了两块炭火,一边生气的回头看她,“老爷罚小姐跪一个时辰,这都两个时辰过去了,小姐还不起来,是怎么的了?”
“莲心,你觉不觉得,这个冬天好像特别长啊。”
莲心三下两下把屋子里满地的混乱都收拾干净了,这会儿正拿着火钳翻动木炭,听见她这么说,忽然眼泪就湿润了眼眶,她急忙将泪水都忍了回去,没有回头,勉强回答她,“小姐这是说什么呢。冬天再冷,总是要过去的。”
“你已经知道爹爹让我罚跪了,也该知道发生了什么。你必然是信我不会和李胤乱来的,有人在我房间里熏了乱情香,肯定不是李胤,他没那个胆子也没那个脑子做这种事,那熏香的人把他也引来,到我床上,又去告诉了爹爹,好阴险的手段。你说是不是?”苏晓一边说着,一边搓着两只手,即便是烤着火盆,还是冷的像冰。
莲心沉默了片刻,摇摇头,“我早觉得鸣夏有问题,没事总喜欢到老爷的书房周围转悠,今天我碰巧去老爷的书房外面,想去给小姐找书的。老爷在里面和各位将军大臣议事,我就等在外面,没想到等来了鸣夏,她一来便哭哭闹闹,吵吵嚷嚷的把小姐和王爷的事宣扬出来,我拦都拦不住,说是来问我怎么办,明显是冲着老爷去的。”
苏晓点头,“我从来没想到过,是她。”
“起初我也不信,只是她做戏做到一半,没料到祝老将军出来,将她打了一个耳光,下手挺重,估计是把她打懵了,浑浑噩噩的竟然从袖子里抖出来一点细黑的烟灰。我还在猜想那是什么,听小姐这么一说,倒是都清楚了。”莲心绝对想不到鸣夏这么大胆,竟然随身带着那种东西,还真的敢对小姐用那种东西。这一点她算错了,差点真的酿出了祸端,她心底一千遍一万遍的跟苏晓道着歉。
苏晓没有作声,看着烧得红红火火的炉盆,也不转下眼睛。
莲心放下火钳,走到她身边去,轻声问她,“我去给小姐熬点汤,暖暖身子吧?”
“好。”苏晓说了这么一个字,也不再多说什么了,待莲心做好了汤,已经半个多时辰过去,她端了汤进去,苏晓还是原样的坐在那里,看着火盆,似乎连眼睛都没有动过一下。
莲心把汤端过去放下,握住她的手,冰凉,她把汤碗从盘子里端起来,放在苏晓的手心,“小姐,趁热喝了。”
苏晓把汤喝完,砸砸嘴唇,点点头,“嗯,好喝。还是你做的汤味道最好!”
莲心暖暖的笑,收了空碗。
苏晓眨眨眼,问她,“我觉得这个鸣夏不简单,先不要打草惊蛇,我想看看她背后有没有别的猫腻。”
“小姐是想顺藤摸瓜?”
“当日是我不听大哥的,府上用人都是调查清楚了背景才让进来,大哥说鸣夏这个人的背景太干净,像是有人做过手脚,不能收到府里用,我偏不听,还跟他闹脾气。”苏晓说到这里,喉咙里有些哽咽。
莲心接过话去,“若是大公子在,也断不会出今天这样的事。日后我们也得多多自保才是。”
“放心,吃一堑长一智,我都吃了那么对亏,这一次是真的长记性了。”再这么昏昏沉沉的过日子,被人吃干抹净了都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
莲心收了空碗,对她一笑,“我再去乘一碗给小姐。”
“多乘点肉,肉好好吃!”
莲心听了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刚才还说的信誓旦旦,小姐这不还是小姐么!”
“嘿嘿,我就爱吃你做的肉汤。”苏晓咯咯的笑。
莲心见她这样,心也总算放了下来,拿了空碗出去了。
正文 203 调查
苏晓看着她的背影走出房间,脸上的笑容渐渐隐退。鸣夏她是知道的,虽然有一点小聪明,心思也很细密,但不至于想得出这样的点子来。而且进得去皇宫请动李胤,也绝不是她那么一个小丫头的本事。她背后到底是什么人,这么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若是单纯为了毁她的名声,大可随意找一个府里的下人,何必大费周章把李胤弄来?
无论目的是什么,这个人绝对不简单,应该不会是常安乐,她那么想嫁给李胤,断然不可能把李胤推到她床上去。除了常安乐,她又想不到别的什么人。
想着想着,莲心已经端了一碗肉汤进来。苏晓接过去,捧在手里,满足的吃干喝完,拿手背擦了擦嘴角,“你说鸣夏是告发我的人,那她是第一个撞见我和李胤在床上的人了?你去把她叫来,就说我有事问她。”
“好。我这就去叫她来。”
莲心出去后,苏晓又想了想要怎么跟鸣夏说话,才能套出她的话来。
等莲心带了鸣夏进来,苏晓见她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又有些于心不忍了。鸣夏一进来就抱着她的腿哭,哭得梨花带雨,还肿着的半边脸涨得通红,五个手指印显现出来,看起来特比的疼。
这应该是祝伯伯下的手,他下手总是这么重的。苏晓叹了口气,叫莲心把散瘀的清凉膏取来了,拧开盖子,抠出一点来,给鸣夏涂在了脸上,一边问她,“疼吧?”
“不疼,小姐对我这么好,我对不起你!”鸣夏的眼泪又涌出来。
苏晓擦去她的眼泪。叫莲心去乘一碗肉汤来给她喝。莲心没说什么,就出去了。莲心把鸣夏扶起来,把剩下的半盒清凉膏递在她手里去,“拿着,每晚睡的时候擦在脸上,痕迹这么重,叫旁人看了也不好,这个膏是大哥给我的,用上两三次一定还像从前那样白净漂亮。”
“这……太贵重了,我不敢收。”鸣夏的眼神有些闪烁。像是有些愧疚的意思。
苏晓把她的手指推向她的手心,握住她的手,“你是我要进府里来的人。我不照顾你谁照顾你啊!”
“小姐,我真的是……一时慌了神,不知道该怎么办,那时我是去求问莲心姐该怎么办,却忘了莲心姐是在书房外面。没想到就这样让老爷听到了。我……我该死!”鸣夏红着脸,垂着头,手心紧紧握着那盒清凉膏。
她话里的意思,苏晓也听明白了,她把莲心扯到这件事里面来,分明是话里有话。到底想说莲心什么,是跟这件事有关系吗?
莲心那时是去爹爹的书房取书去了,她前几日是说过想看本草纲目。爹爹书房里正好放着一套珍藏本,或许跟锦绣谷的不同,能找到几味治疗心疾的新药。莲心去拿书的时间虽然凑了巧,但她从来也没怀疑过莲心。
鸣夏的意思,她也不可能完全不放在心上。也许这背后还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她抬眼看鸣夏,鸣夏的眼睛却正定定的盯着旁边一个案桌下面。不知道在看什么。苏晓顺着她的眼神看过去,就见那里静静躺着一只水晶蒸饺。
是谁做的饺子,莲心么,不对,莲心做的饺子捏的形状比这个精致一些,这个的合口上只有三个褶子,莲心做的有六个,而且个头要小一些。
正到这里,莲心端了肉汤进来,走过去递给鸣夏,“汤冷了,我又热了一遍,你赶紧喝一碗暖暖身子。”
鸣夏接了过来,又不敢真的喝,装作烫手将那汤碗打破在地上。苏晓这才看出来,她并不是那么容易收买的人,一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