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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去了兵部?
这些朝臣们可是不管这位汪老大人是从什么时候,什么地方看出景王的才干见识来的,只这一语之鉴,便成就了景王在朝中的名声地位,更何况,再想的深些,这位汪老大人既然说出这么一句话来,还没有避着旁人的意思,其意图实在是耐人寻味,再往深了想想,御史台乃中枢之下,向来以杨相马首是瞻,这是不是在一定程度上也代表了杨相的意思?杨相三朝元老,这德望在朝中不做第二人想,若真个是他的意思,这里面的玄机可真够人琢磨的。
更有想的深的,朝中本来是三足鼎立之势,如今景王奇峰突出,是不是这皇位之争又添了一道变数呢?
不过也有人别出蹊径,觉得这事没那般复杂,也许是皇上被景王闹的有些烦了,径自给他找了个差事,让他忙于政务,不及想及其他……
这些朝臣们的心思先不去管他,就说事情只不过是过了半天,本来有些冷清的景王府门前便已经是车水马龙,先是一些得了消息的朝臣来府恭贺,接着便是兵部的下官们结伴来景王府上觐见上官,人人都手里提着礼物,但这位殿下的性情众人还不怎清楚,礼物便不敢乱送,再说了,景王是什么人?当今皇上最宠爱的皇子,什么宝贝没见过?若是送的礼物俗了,估计人家连眼睛也不看一下的,于是乎,这古籍珍册,古时先贤的碑刻拓文以及画作笔记,更有那上心思的,之前听闻景王殿下曾在工部军器监厮混过一段时日,对奇技淫巧之物好像很感兴趣的样子,这次却是送上一些图纸,心思可谓是用得极巧了。
这些官员们的心思自然不只是为了贺喜而来,多数都是想趁着这个机会在景王面前混个脸儿熟,保不准若是哪句对了这位王爷的心思,将来荣华富贵还不是唾手可得?
等赵石几个人经过通报,来到书房中的时候,李玄瑾正将一副画作展开观瞧,神情中透着少许的疲惫,但精神看上去却很振奋,而且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酒气,不问可知,这位王爷晚饭之时喝了些酒的,只不过神态间没有多少醉态罢了。
见赵石他们进来,李玄瑾笑了笑,将那画作卷起,放在一旁,不过看到赵石身后闪出来的李全寿的时候,脸立即一板,不过眼睛一扫间,却是看到董总管身上衣衫凌乱,脸色苍白,看上去很是不妥的样子,眉头一皱道:“董崖,你这是?”
董崖却是苦笑了一声,“老奴没事儿,刚跟赵大人切磋了一下,赵大人少年英雄,出手不凡……老奴这身子骨到是没什么,就是小王爷身边的人死了三个,其他……其他人伤的也是颇重……”
“什么?”饶是李玄瑾心机深沉,这时也是惊呼了一声,没想到这两日来自己春风得意,府里却是闹出这么一件大事出来。
不过他只是略一思索,便把目光定在了李全寿的身上,他本来就在奇怪自己儿子怎么跟赵石一起过来了,这时听董崖这么一说,哪里还有不明白的道理,“小畜牲,是不是又是你惹的事?”
说到这里,已经是怒不可遏,像他这样的人,一发起怒来相当的骇人,好像能通过眼睛将威严以及盛怒渗透进你的灵魂之中,就算是李全寿时常面对他的怒火,这时也被吓得低着脑袋,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
李玄瑾则回头寻摸了一下,到架子上就抽出一根藤条来……
“王爷,王爷,这回事情确实不是小王爷的错啊,您息怒啊王爷,听奴才把话说完……”董崖一边手忙脚乱的护住身后的李全寿,一边说道,“奴才说的都是真的,不然您问赵大人就知道了……”
“还有什么好说的,这个逆子……我今天非打折了他的腿不可。”说着说着瞅见空隙,已经一下便打了下去,吓得李全寿一缩身子,双手抱头,小脸煞白,全没了方才那股豪气。
啪的一声响,李全寿晃了晃脑袋,好像不怎么疼的样子?抬头才见大家都楞在了那里,赵石则横着胳膊挡在了他的面前……
第四卷 虎入长安聚风云 第128章 选择
“王爷,此事赵石也有错处,请王爷一并责罚。”还是董崖狠狠拉了一下赵石,赵石才说出这么一句话来,他如今接人待物已经长进许多,但还是显得过于生涩了些,这种顺水人情旁的人可能立马便能反应过来,到了他这里,却得旁人提醒,所以看在旁人眼里,可不就是此人生性冷漠孤僻,不好相处吗?
李玄瑾有些讪讪的收了藤条,他这怒气一半是真的因为恼火自己儿子不长进,一半却也是有些像那刘备摔孩子,倒买人心的意思,不然就算平常人家管教自家孩子,一般也不会当着外人的面来的,更何况是这等的皇亲贵戚之家了,若是在平时他也不会做出这般做作的事情来,这里面的原因嘛,一来是因为赵石才干确实得他赏识,二来却是今日一朝扬眉吐气,正在兴奋头儿上,儿子就给他泼了一盆的冷水,让他如何不恼怒非常?再来就是高兴劲儿还没过,行事便不像平时般稳重,此时这位景王殿下心情之复杂难明,真个可说是一言难尽了。
见赵石出言劝阻,也算是找了个台阶,自失的一笑,不过心里还是有些奇怪,虽然只是听了个开头儿,但以他对儿子的了解,这小子肯定是去找赵石麻烦去了,这时看来好像两个人的关系还不错?
等到董崖将整个事情讲了一遍,却是将错处都推到了刘二等人的头上,这些人都是经了他的允许才能到得了李全寿的身边的,末了请罪也就是题中应有之义了。
李玄瑾是越听脸色越黑,这次却是没有勃然大怒,只是嘴唇泯着,嘴角微微翘起,眼睛也眯了起来,董崖只是瞄了他一眼,心里一颤,赶紧低下了脑袋,知道王爷表面上看去好像没事儿,其实心中已是怒极。
果然,等他说完,李玄瑾只是淡淡道:“几个混账奴才,死了也便死了,你在这事上作的不错,其他几个也按府中规矩处置了吧,我以后以后不想再在府里听到这样的事情,也不想再见到这样的人……这几个人的事情不要外传,否则脸上需不好看。
还有,知会刘谦世,还有李从福,叫他们两个到我这里来一下,其他善后的事情交娘娘他们去处理,告诉她是我说的,今次的事情处置完了也就算了,不过从今往后,要从严治府,凡是败坏府上名声的,不管他有什么关系,对府上有多大的功劳,用府里的规矩治完了,还要送官,这一条要让府里所有人都知道。
还有,知会府内账房,曲妃那里月例银子减半,她娘家的人到是不少,除了贴身丫鬟之外,都叫他们回去。
赵石,府内的护卫以后就都交给你了,让王虎仔细查查这些护卫们的家事,和朝中官员有牵连的都送回原来的去处,这事要作的仔细,不能太落了痕迹,你知道该怎么办吧?”
见赵石点头,李玄瑾才展颜一笑,道:“事情都赶在了一起,真还有些禁不住想过以前清闲的日子……”
他也就是这么一说,旁人更是不能当真,却听他接着说道:“董崖,你出去吧,以后在认人上可要多长进些。”
“是,奴才以后一定谨慎……”
见董崖出去,李玄瑾神情越发的松缓,笑着道:“赵石,这两日我都忙昏了头,不曾过问府里的事情,让这个小畜牲闹出这许多的事情来,不过你也应该知道,我这王府里人多事情也杂,以前我也没什么心思打理这些事儿,再说了,一个闲散王爷的府上,也出不了什么大事儿不是?就算出了,最多御史台参我一个管教不严,纵容府上下人的罪过,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所以我对府中这些下人也宽纵了些,尤其是这个小畜牲,在府里现在闹的已经不成样子了,你也别多计较这些杂事,你之才干不在这上面,如今本王已经坐领兵部,这还多亏了你的参赞,所以旧话重提,在巩义县时本王就说,只要本王在一天,就保你一天的荣华富贵,以你的年纪才干,再琢磨十年二十年的,就便是出将入相也不是不可能。
今日得便,我便跟你说说,若是前些日子,本王也只想着荐举你入羽林军中,但职衔不会太高,本王这里能给你的助力也不会太大,万事都要凭你的本事。
但如今又自不同,本王想着你若是走了荐举之途,以后不说这名声上的事儿了,前程上看也是利弊参半,终是不如武举来的堂堂正正,让人没有话说,到时你若是武举得中,加上本王还掌着兵部,升迁之途便顺畅许多的。
当然了,本王不想强求于你,这还要看你自己的意思,若是你想现在便带兵,等本王这里理顺了兵部的事情便成的,若是你想走武举之途,却得等明春时节了,当然,进羽林也不是不能参加武举,但本王还是要劝你一句,羽林军中关系错综复杂,初入肯定要遇些挫折的,怎还能专心准备武举核考?所以不若在府里先住下来,学文练武岂不是好?你的意思呢?”
听他说完,赵石沉思了半晌,他来京师的初衷并不是为了官职全程而来,至于是走正途还是被荐举本就不在他考虑之内,只是想着寻机给那太子一下狠的,让他再也无暇顾及赵家庄的事情而已。
如今两个选择放在他的面前,只是思索的片刻,他便以下定了决心,抬头道:“我愿留在府里。”做出这个决定,却不是李玄瑾一番话打动了他,而是进入羽林军中,势必消息闭塞,整日里和人勾心斗角,行动之上也受到颇多的限制,不若留在景王府里,凭借现在景王心腹的身份,大多事情都能参与的上,消息的来源便要多上许多,行动上也能保证一定的自由。
李玄瑾听了他的话,满意的点了点头,他也不愿现在放走了赵石,一来对方的心意还不怎确定,笼络人心这事儿向来是个水磨功夫,讲究的就是个春风化雨,不能操之急切的,想来有这大约一年的功夫,总能得其忠心,若是外放出去,他接触的人多了,便也颇多变数。
再来他见赵石头脑清晰,远胜府内的那些自以为是的幕僚们,有他在旁时常参赞,那是最好。
这时他才转脸看向一直闷头不作声息的李全寿,脸上却又现出几分怒色,狠狠瞪了对方一眼,对赵石道:“这顽劣子不知天高地厚,若是照如今的模样下去,不定什么时候便为自己种下祸事,若是这个小畜牲有你一半的稳重,我也就放心了,我们看你们两个也算是投缘,所以以后你也不用顾忌他的身份,从严约束着……
小畜牲还愣着干什么,以后赵石便是你的兄长,还不赶紧见过兄长?”
这时李全寿才从赵石的身后转出来,躬身道:“小弟见过兄长。”
正说话间,外面脚步声响,环佩叮当之间,王妃娘娘已经火烧火燎的冲了进来,扫眼间看到书案之上的藤条,紧走了几步,一把将李全寿拉了过去,浑身上下瞧了又瞧,才放心的长出了口气。
之后才朝赵石笑了笑,转脸看向李玄瑾时却是眉头竖了起来,不过终是顾忌有外人在场,哼了哼道:“吴应都跟我说了,这事都是一群奴才从中作鬼,宝儿才多大的年纪?若不是听人怂恿,能如此妄为?
尤其是那刘副都头和……最为可恨,这回王爷还要回护于他们吗?若是如此,这府里面的事情我也不管了,一群下贱奴才就敢把主意往主子身上打,以后还有什么事情他们不敢干的?”
……
等到赵石离开书房所在,回头看了一眼灯光依旧的屋子,想起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