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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少年才多大的岁数,这样一员猛将,怎的却甘为孺子驱使?
这其中的缘故他问过多次,杜山虎却是笑而不答,任他自己想破了脑袋,也是不明其中隐情的了……
第四卷 虎入长安聚风云 第155章 比斗(一)
箭试又持续了两天,后面的比试赵石也都前去看了,虽然在旁人看来,新鲜劲一过,便显得枯燥了些,但他却是能看多少就看多少,并没有一丝一毫的不耐烦,因为每对一个人多上一分的了解,以后便多上一分的把握,也许旁人对这种做法嗤之以鼻,但对于赵石来说,战前收集情报,这是必备的功课,并不会因为情报收集会有残缺就不去办了。
直到第四日头上,箭试终于完毕,总共有一千零九十二人通过了初试,这个比例已经相当惊人,也在侧面显示了大秦军旅的战力,至于那些连初试都没有通过的,现下就可以打点行装该回哪就回哪了,这些人当中大部分都是州府来的民间壮士,没有经过特定的军事训练,成绩不好也是理所当然。
接下来便是双人比试,考的便是各人勇力,这个没什么好说的,一般很难作弊,对决的对象都是抽签决定的。
先就是步下对决,双方手里拿有木制兵器,一般都会是横刀,但也有一些短刀,长剑之类的东西可供选择,但不会让你拿上一根杆子上去就是了。
至于输赢标准嘛,则是击倒对手,或是兵刃击中对方要害处便算胜出,而且是淘汰制的比试,从开始到结束,你只有一轮轮的冲过去,哪怕中间出了一点差错也是不行的了,这里面到是有许多人为或是运气的成份在里面,但总的来说还是相对公平的,一场场比试下来,能坚持到最后的绝对都是身手硬扎的好手,其实这样一来,那些民间的举子多数是要被淘汰出局的了,和这些正规军人作战,在大斗经验上便逊色着许多,再加上体力,精神上的因素,便是功夫再好,多数也是不能挺过一轮轮的较量的,当然了,其中说不准也会发生些意外。
虽说这一关是分成了十个场地进行,每个场地一百多人,但判定双方输赢,记录各人表现也是繁琐非常,再加上各场次抽签,时间耗费的肯定比那箭试还要多的。
……
一声凄厉的惨叫,中间还夹杂着骨头断裂以及纷飞的木头碴子,场外人群也是一阵惊呼,唱名官员立即高声道:“十三号举子巩义赵石胜出。”
这已经是今天赵石胜出的第二场,日头已经西斜,看样子第二轮比试估计是完不了的了,虽然军中技击往往勇猛凶厉,刹那之间便能分出胜负,有不少人还搞出了两败俱伤的结果来,但也不乏那谨慎之人,双方试探个半天,然后才进入高潮,所以费时甚多也是理所当然。
比试在木台之上举行,颇有些打擂台的架势,赵石的号码虽然不太吉利,但他却不怎在乎,场场都是全力以赴,下手更是狠辣之极,只不过两场过去,台下围观的举子们就已经记住了这个看上去年纪不大,但却凶猛的好像食人猛虎一般的少年,两场下来,和他对阵的两个人都是骨头断裂,虽然还不致命,但以后阴天下雨须好受不了的。
在台下众人嗡嗡私语当中,赵石转身下台,这台上面众目睽睽之下,像他这样的人实在有些难受,两场的对手虽然都是军中之士,但动作凶猛凌厉有余,却是精巧不足,显得很是粗糙,又加上他现在力气越来越大,胜的都是分外轻松,他虽是已经手下留情,没有要了别人性命,但常年的习惯所致,下手打斗便是要教对方失去战力,在外人看来,则是这个少年心狠手辣的紧了。
在台下观战的李全寿便已经听见身旁人在那里跟同伴念叨,“兄弟,老天保佑别人咱们遇到这个家伙,不然就干脆认输得了,老兄你在军中人脉广些,可听说过这巩义赵石的名声?乖乖,连那么硬的木头都弄断了,砍在人身上一定痛的很……”
他身旁的那位确实是个见闻广泛的主儿,立即说道:“前些时日听说巩义县闹匪患,出了个什么巩义猛虎,在凤翔府的名声大的不得了,至于这个什么巩义猛虎叫什么名字?却没太注意,估计这人八九会是那位巩义猛虎的子侄吧?”
这人的猜测到是虽不中亦是不远了,身旁听他说话的一个壮汉却是嘟囔了一句,“打贼匪出身的?那下手也不用这么狠吧?到像是有仇一般,大家都是军中同袍,不是那些狗屁的山匪,和和气气的多好……”
“哈哈,这位兄弟说的好,如果下次咱们哥俩儿在台上遇见,还请兄弟手下留情才是。”
“放屁,老子赶了那么远的路来这里可不是来留情的,得拿出真章来才行。”
身旁众人听见这两人的说话,都是哈哈大笑,心道有趣,李全寿也是听得高兴,不过见赵石下来,赶紧赶了上去,这几天赵石到哪里他是跟到哪里,课业也不上了,这武举不武举他是不管的,只是看见这些活生生的人们比武较技,相互打斗可是比什么都精彩,往年的武举他可是来不了,最多则是跟着父王在这里露上个面,这次能全程参加,看得热闹,却全都是托了赵石的福,他为人伶俐,好话儿一箩筐,之后更是天天带着手巾,赵石比一场,他便送上毛巾,也不管对方脸上有汗没汗,殷勤得不得了。
这时候先是递过毛巾,接着小小的手臂挥舞了两下,很有些手舞足蹈的样子,“你又赢了一场,咱们今天晚上庆祝一下?最好……最好还是去那聚仙楼……当然了,去别家也不错……”
赵石没搭他的话茬,知道这小子整日里就想的都是怎么才能逃出府去快活,若不是在这件事上李玄瑾和景王妃两个都从不通融,不定现在这小子变成什么样子呢。
“杜山虎那边怎么样?”
李全寿撇了撇嘴,“那大个子家伙人高马大的,能有什么事了?王虎在那边瞧着呢,凭他那块头儿,怎么也不会被别人比下去的。”
这话赵石到是同意,若是他一个御武副尉前几轮便输了,那运气也实在是背到了极点,怨不得旁人了。
两人说话之间在人群中走过,前面的举子们看是刚才台上那个少年,都是默默让了开来,眼光中自然也没有什么善意,都透着一股戒备和审视的神色,军中最是尊重强者,更何况这人如此年轻,若不是台上的表现,谁也不会相信这么一个少年,身体还没发育完全,体力也不在巅峰状态,怎么就会有那么大的力气,若是平日遇到,没准心里就存着轻视之心,吃个大亏,如此一来,但凡对自己实力很是自信的,都已经将赵石当作了自己以后的劲敌。
这样一来,赵石到是有些不怎么自在了,但他此时却不明白,这些人都是来自大秦各地军中,都是下层兵士中的佼佼者,被他们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不一定是坏事,此时得到了这些人足够的重视,也便在他们心里留下了印象,得到了他们起码的尊重,这在他今后的仕途当中的好处是无可估量的,威望和名声这个东西不仅是靠胜利或是官位来积累的,还有就是在重要的场合之下,表现出与身份相当的实力……
赵石如今还没能理解到这个层面的东西,只是觉得被这么多人关注实在不是什么美妙的事情,脚步不由加快,穿过人群,来到后面搭建的棚子里,这是专门为参加武举的举子们提供饮食和茶水的地方,这里的东西都不要钱,所以难免粗劣,食物便是白馒头加上些咸菜,再给来上一碗热腾腾的羊肉汤,要想吃到实惠的肉食,你得专门跟人说,这钱便得先拿出来了。
至于饮水,便是白开水了,兵部也是怕这些行止粗鲁的家伙们闹事,酒水更是一点也没准备。
里面忙活的都是一些兵部小吏,专干这等跑腿的差事,来到这里,赵石拿起一碗已经晾凉了的白开水,咕嘟咕嘟的喝了下去,摸了摸嘴角,抬头看了看天色,知道今日的武举也快要结束了的。
再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那身比较陈旧的皮甲,这样的比试更像是前世时的黑拳,上场的人都得立下生死文书,到了场上便是生死勿论,虽然也有防护,这身皮甲便在心口,脖颈处都有防护,脑袋上也带有皮盔,看上去比较怪异,杜山虎就说这个穿戴比较像那些北方的胡人,但人的身体说脆弱也脆弱,若是一个不好正正敲击在后脑或是脸上,不死也是个重伤的了。
闲话少提,第二天依旧是一轮轮的比试,但进行便也快了许多,第二轮结束,一百一十人的举子就已经只剩下了二十五人,有一个幸运的家伙在上一轮轮空,自动进入这一轮,还有两人在比斗中受了不轻的伤,自动退出,再有两人运气不好,同时击中对方要害,这个时代没有电子记录仪器,自然也分不清到底谁快了那么一线,也没有那个让他们再比一场的规矩,所以两个人同时被淘汰出局,不过别看人少,但剩下的这些皆是步战中的骁勇之士,到了此时,才是竞争最趋激烈的时候。
这次却是赵石第一个上台,号码在前面的一定都是勋贵子弟,报名顺当不说,时间也早,不过这些家伙的实力就大多不敢恭维了,身娇肉贵的,也不会那么拼命,到了此时,在这个场地中号码排在赵石前面的是一个也没剩下,此时赵石到是产生了一个奇怪的念头,那位折家的老七折潜也不知道怎么样了,这些世家门阀子弟,在真正实力上并不是那么不堪,毕竟都有好的老师教导,但在这样的比试中,技巧是一方面,重要的还是一股狠劲儿,比如说你一刀向对方砍过去,那人稍微躲闪开要害,却是同样一刀挥过来,你若是在这个时候稍微犹豫,立时便在气势上输了,结果想也不用想,那两个号码排在赵石前面的家伙就是这么输的。
那个折潜很威风的样子,也不知道是否能坚持到最后,当然了,赵石心底很是不愿意跟这人战上一场的,打人虽然很威风,但不能斩草除根,后面的麻烦才是真正的麻烦,这样的光天化日之下便是杀了对方,却是个愚蠢的不得了的事情。
心里想着杂七杂八的东西,手上却没有停顿,顺手抽出一支竹签,递给了旁边等着的唱名官员。
“齐县李卧虎上台。”
一个大汉慢腾腾的走上台前,这人脸膛黑里透红,身上筋肉纠结,是典型的西北大汉的相貌,不过此时这人脸色却是有些发苦,上来之后也没有拉开架势便即开打,而是抱了抱拳,尴尬的嘿嘿笑了两声,“金明寨边军旅帅李卧虎……”
不过还等他把话说全了,台子下面的人已经不干了,虽然只有二十多个人进入这一轮,但剩下的举子围观的可不在少数。
立时便有人高声嚷嚷道:“上面的大个子是怎么回事?唧唧歪歪的不如回家抱婆娘……”
“就是,就是,如果是害怕了,赶紧滚下来,长的到像个汉子,没想到这么没血性。”
……
台下的人这一嚷嚷,那大汉面皮有些发紫,他确实是对眼前这个少年有些忌惮的意思,不过边寨出来的,也是刀枪里打过滚的人,怕到是未必,只是觉得在这里若是被人敲断了骨头,实在有些冤枉,本想着说上几句场面话暗示一下手下留点情面,被台下的人一挤兑,面子上却有些挂不住了。
回身便取了一把木刀,接着和赵石对峙了一下,把牙一咬,回到便直劈了过来,面上虽然看着凶狠,但这一刀他却留着很大的余力,前几场他都看了的,这少年每每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