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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承等人又当了偏师,不过偏师的功劳未必会少了,到也不用太过担心,显见这些西军将领们也都清楚此中的关节,说起张承几个来,大多反而没了之前怨气,却多出了几分羡慕。
一番吵嚷下来,这些粗鲁的将军们除了恭喜赵石屡立大功之外,对当前战事也没了以前的担心,这里面到是赵石的京兆军的原因了,想赵石率领一千五百新军,就能打的金兵落花流水,东征首功已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如今秦军十万大军在,以金兵如此低下的战力来说,还有什么好担心的?要担心也是担心抢功抢不过那些东军的家伙们。
军营此时不准饮酒,但气氛并不稍减,这些西军将领虽多是言语粗俗,读书人若是到了这里,肯定是要掩耳而去的,不过这些人却并不是无趣儿之人,一个个随军打仗,行的多见的也广,各处的奇闻异事记得的也是不少,随口一说,便能逗的旁人哈哈大笑不止的,说起军营中事,各人更是话无窒碍,信口道来,便有一番自己的道理,颇能长人见识,一个多时辰过去,赵石却并不觉得时间长了。
他自己虽然少言寡语,性喜安静,但和这些性格各异,颇多豪爽的将领们在一起,却并无不耐,相反心情出奇的不错。
众人官衔儿本就低他很多,此时他又屡立战功之下,众人钦佩之余,之前若说有人还存着些轻视之心,此时却也尽去了的,见他并不怎么说话,只是微笑静听,众人不觉受了怠慢,反而觉得这才是为将者的气度,对他的年龄,此时已经少有人去注意了。
这番聚会直到月上中天,帐内杯盘狼藉,帐外人声渐息,众人才相继告辞离去,临去之时都是执礼甚恭,隐隐然已是以赵石为首的样子了。
将众人送走,回到大帐之内,赵石却是丝毫睡意也无,他精力本就健旺,一身般若劲的功夫虽已经没有太明显的进展,但却渐渐醇厚,运转自如,在精气神上不是他人可以比拟得了的。
此时又逢大胜归来,虽说他心性坚凝,但兴奋之意再所难免,不过这次征战的收获远不止于此,人们都道赵括纸上谈兵,但其错其实只在他父亲赵奢身上,纸上谈兵要运用到现实上来,实际上是需要一个磨练的过程的,而身为大将军的赵奢却没给儿子这个机会,不但让儿子兵败身死,还背上了千古骂名,可谓是教育失败的典范。
这一年多以来,赵石除了练兵之外,就是专注于兵书战册之上,这些东西在他前世那个年代也许还有用处,但绝对不会是在军事上了,那是一个科学技术大比拼的时代,在军事上比的就是谁的武器更先进,谁的整体综合实力更雄厚,谁能寻找到更加强大的盟友,兵法在其中的地位是一降再降,几无用武之地的。
而在这个冷兵器时代,正是兵法大行其道的时候,俗话说的好,千军易得一将难求,用在这个时代却是最恰如其分的,赵石并不是个胸怀韬略,一言可当百万兵的人物儿,能有今日的战绩,除了该谨慎时谨慎,该大胆时大胆,再加上运用了些前世所学的军事常识之外,还要算上些运气的因素在里面。
他对自己的认识永远都是清醒到残酷的,这时静下心来,想到的不是此战给自己带来了什么荣耀或是地位,而是自己在这其中犯了哪些错误,和兵书上所讲再印证一下,而又收获了些什么东西,这不但是他自己要做的,而且也吩咐了下面的人在做,别的事情也许他正在逐渐熟悉乃至于掌握,前世带来的许多东西都帮不上忙,但有一件事却是他一直认为是正确的,一支军队要想成为劲旅,那一定要有自己的魂魄,什么是魂魄?这个概念很空泛不好解释,如果非要解释清楚的话,就是有的军队擅进攻如烈火燎原,一发不可收拾,有的防守坚若磐石,若龙潜于地,不可捉摸,有的百战而不怠,有的则是百死而无悔……
这些都可以说是一个军队的魂魄,他赵石的军队自然也要有这种魂魄,他要做的便是将这些东西慢慢灌输进军兵的心里,现在已经颇具雏形,但还不够,不光是他这个主将的经验不够,底下军兵也达不到他的要求。
一个人漫步走出大帐,挥手将守卫的亲兵叫了过来,见那人弯着个身子小跑到近前,在门边火光照耀下,笑的见牙不见嘴的,却原来是这趟带回来的那个杜鹰,也就是那个保福。
“将军大人有什么吩咐?”这人奴才像还有些改不过来,腰杆弯的像个虾子,扎手扎脚一个似是而非的军礼行下去,形象让人见了就想加一脚上去。
淡淡瞅了他一眼,“传令下去,今晚一切照常,不得懈怠。”
“是,将军劳苦,这么晚还不睡……”
“这是军令,我这里的规矩,多说一个字,打一板子,你现在又是我身边的人,量刑加倍,你可受得住?”
听赵石这么一说,保福脸色立即刷的一下变得白了,他在完颜晓身边呆的久了,每天都得冥思苦想一些好话奉上,习惯一时难改,一想到好话却换来这些板子,嘴巴张的老大,心想这位将军不是想找法弄死他吧?细想一下,刚才也不知多说了几个字,这些板子下来,哪里还有命在,腿上一软,立即跪了下去。
不过没等他求饶,赵石却是接道,“念你初来,这些板子先记下了,以后再犯,一并罚下,你可要仔细些了。”
“是,是……小人……不,属下记下了。”
见保福连滚带爬,头也不敢回上一下的不见了踪影,赵石这才微微一笑,如今各色人等近距离见了多了,这日子过的当真是比前世精彩了不知多少,老天爷这出戏耍的着实不错。
一边想着心事,一边漫步向营中走去,身后不远处,李全德,哒懒几个亲兵在黑影处露出身形,不远不近的跟了上去,脸上都若有若无的挂着笑意,都是觉得这位大人这趟回来,却是多了几分人气儿,和战场上那位遇神杀神,遇鬼斩鬼的魔头形象大相径庭的了。
第五卷 万里征途会英豪 第316章 夜谈(一)
“什么人?这里是京兆军营地,不得擅闯。”
声音在黑夜中传出去老远,来到左近的赵石脚步微顿,还以为喊的是自己,李全德这个亲兵干了也有一年了,也不用吩咐,立时小跑了过去。
“嚷嚷什么?将军巡营到此……”
到了近前,借着营门处的火光,才看见有四个人被堵在了门口处,几个守卫辕门的军士正待上前盘问,声音不由一顿。
“我乃中军录事参军李廷之,奉令求见鹰扬将军赵将军。”为首那人声音清朗,借着火光,一双晶亮的眸子闪闪发光,看上去极是精神的。
……
与李廷之并肩漫步,赵石的心情却已经和之前大不一样了,那位香侯府的少君却是没有看错,他这人秉性谨慎多疑,李廷之此人他见过几次,却都是在魏王李玄道身边,看来是魏王的心腹无疑,至于身份嘛,录事参军,这个官衔管的事情很笼统,很像是演义小说里那种出谋划策的谋士一类。
既然是魏王身边的人,又奉令前来,不定是那位王爷又闹出了什么新花样,说实话,自从上次潼关之议后,魏王李玄道执意率秦军马步军十万东征,他对魏王此人便打起了十二分的戒备,试想为一人之私,而置数万将士生死于不顾,这需要怎样决绝的心性和野心才能做到?
不过话说回来,这些想法却也有些自以为是了,他和魏王李玄道打过的交道太少,又有些先入为主,他本人就是心性狠绝之辈,将心比心,难免想法有些偏激之处,魏王李玄道身为王爷,一方之统帅,此时的心意也不是他能全部猜的到的。
赵石心中警觉戒备,但神态之间却是变得淡淡的,只用眼角余光不时打量身边这位魏王李玄道的心腹。
李廷之中等身材,此时却是比他要矮上些的,身体结实,年纪并不算大,但黑红的脸膛上颇有沧桑之色,显见也是个经过磋磨的人物儿,一双眼睛明亮如星,却给人以精明干练的感觉,赵石心中暗道,能在那位魏王身边谋划,应该也不是个简单人物的……
此时李廷之未尝也不是在时刻观察着赵石,心中也自有自己一番感叹,当初他一人孤身进京,掀起偌大的波涛场面,本来一切都是算中,只因此人奇峰突起,最后却是闹了个一败涂地,差点连命也丢在京师,每每想起自己当机立断,一觉不对,便立即出京,出京路上才闻听羽林右卫指挥使府上发生的一切,羽林右卫都指挥使,副都指挥使两人身首异处,一众大小将校为拘押,皇宫门前,羽林右卫被左卫一击而散……事后知道这些消息,他立时出了一身的冷汗,当初他要是有一个迟疑,保不准就已经陷在京师了。
虽然羽林右卫都指挥使府上的腥风血雨好像与此人无干,但其他诸事却都少不了此人的身影,本来当初败的有些稀里糊涂,还只当是运道太差,什么人走漏了风声出去,但赵石到了潼关,立时名动全军,阵斩萧幕在前,接着便是连战连捷,到如今若在东征大军中问问,谁个不知京兆军血虎的声名?往深处想想,那位讳莫如深的景王身边,难道就一个赵石?一个两年前还默默无闻的赵石已是如此人物儿,其他人呢?
这也便是他后来向魏王进言,要招揽人才的原因了。
两人走了几步,都没说话,这两人都可以说是性格坚毅果断,城府深沉的人物,碰到一起难免有些格格不入的感觉,不过赵石少言寡语,向来都是等别人先开口说话,而李廷之先在琢磨着心事,后来却是感觉有些压抑,倔强之心一起,反而觉得先开口说话便好像弱了自己气势一般,也是闭紧了嘴巴。
两人并肩而行,若不是身后护卫随行,又是在军营之中,不知情的看上去,还以为是两个好友把臂出游呢。
临到军帐,赵石顿住了脚步,心中微感奇怪,这人来到这儿一句不发,难道是哑巴了不成?却不成想,他现在身经军阵,手握兵权,威势日增之下,不经意间便已给了旁人很大的压力。
李廷之虽常在魏王李玄道身边,不是胆气虚弱之辈,但年纪比赵石大了一截,才干上自认不会输人多少,来之前便存了些争竞之心,此时更是以为赵石摆下这副面孔,诚心想要试探于他,自也不愿弱了自己声势,竟是跟他较起了心劲儿气度。
“李参军是奉了大帅的军令来此?大帅可是有事交代?”
听见赵石说话,李廷之心情一松,脸上泛起笑容,不过随即便已惊醒,再看对方依然如故的神色,已然知道凭自己这番心态,实是已经落了下风,笑容不由微微一僵。
先是抱拳遮掩了一下,这才道:“下官李廷之见过赵将军,将军之名廷之闻之久矣,早想与将军亲近畅谈一番,但军务在前,身不由己,今日才得了这个机会,廷之欢喜的紧呢。”
他这番话说的文绉绉的,不像个军人,到像是个文人雅士。
赵石轻轻扬了扬眉毛,他不是一个将圈子绕来绕去的人,再一个他也并不想跟魏王的人有什么牵连,若眼前的魏王李玄道他还要打起精神应付,但眼前此人不过是李玄道身边的人,便没什么支应的心思,立即加重了语气道:“魏王殿下可是有军令予我?”
李廷之微微一窒,却也没料到初一见面,这人就一点颜面也是不给,心中虽有些气恼,但转念一想,此人刚刚立下大功,难免盛气凌人了些,要这么说来,毕竟是年轻人,这城府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