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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红衫妇人与铁扇书生奔至湛海冰身前,二挡下那些亮晃晃的兵刀,再加上事先埋伏的湛门弟子,战况激烈万分。有些人不想镗这浑水,趁乱离去,有的则是隔山观虎斗,而与秦潇同桌的宾客早已走得不剩半个。
秦潇捧著碗筷,张大眼睛看著一群人拿著各式各样的兵器打来打去,大厅上刀光剑影、杀声震天,还有好多人飞来飞去,他这时才蓦地恍然大悟——这……这就是楚烈提过的武林和江湖吧?真是太太太……太精采了!
此时一个飞镖自他脸颊飞过,厅内被踢翻的桌椅越来越多,秦潇连忙拿起一笼包子离开人群,拣了个好位子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
砰!
一个男人口吐鲜血倒在他脚边,他一时脚痒,便在那男人身上踩了踩,让他又呕出好几升血。
咻!
一名道士自远方朝他飞来,眼看就要越过他撞上后头的梁柱,秦潇好心的伸手拉住他的脚,不料力道使得太大,老道士的脸没撞上梁柱,后脑勺却重重地落在地上;登时惨叫一声晕了过去。秦潇定睛一瞧,那名道士流了一摊血,头上破了个碗口大的洞……思!不千他的事。
咬咬咬……随著手上的包子一粒粒被解决,大厅里倒下的人也一个个增多,看来湛海冰那一方的人马胜算大了点,那些霍山派、肥雁门、无鸡堂的显然不够厉害,早被红衫妇人与下流书生解决得差不多了。
“少爷,那个人……怎么没打?”躲在一旁偷看的书僮香茗忍不住发问。今天从后院偷溜进来的人都下场了,除了那位漂亮少年,他甚至还帮他们打晕了好几个人。
“思……”湛若水盯著秦潇沉吟了好一会儿,“多漂亮的天人……”刚刚他翻墙时自己并没有细看他,现在这一瞧,没想到他竟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胚子。
“少爷!”香茗差点晕倒,都什么情况了少爷还在欣赏美人?
湛若水微微一笑,“既然没出手,就不是敌人。”
语毕,他绕过大厅中打成一团的众人,走到秦潇身旁。
“好玩吗?”他浅笑询问,因为他在秦潇眼中发现看好戏的神采。
“思!我长这么大,还没看过武林人士在我面前大打出手。”秦潇边说边将最后一颗包子塞入口中,顺便在运气不好摔到他脚边的家伙胸前踹了一脚。
“你为什么要踩他?”湛若水好奇的问。
“忍不住。”秦潇正经八百地回答。
此时大厅中的人也打得差不多了,共有十二人倒地,三人是湛门弟子,而下流书生看来毫发无伤,红衫妇人的手臂则被划了道长长的刀口,至于湛海冰嘛……他根本没出手!
湛海冰吁了口气,派了几人将那些敌人丢出大门,并要人扶湛门伤者到后头休息,这才对还留在大厅内的人说道:“虽然出了点差错,但湛某退出江湖的决心并不会因此改变,自此刻起,湛某不再是武林中人,武林事与湛某一概无关。”
话才说完,他就将双手放到金盆中,大厅内响起七零八落的喝采声,金盆洗手大会总算落幕。
留在这里的人看四处一片狼藉,也纷纷告退,湛海冰则亲自送他们到大门口。
见状,秦潇忍不住揽起秀眉。
湛若水好心问道:“怎么啦?”
“唉……”秦潇放下手中的空蒸笼长叹一声,“吃完这餐,下一餐却不知道在哪里。”又不是天天有人宴客,他真的好烦恼啊!
“你只是来这里吃饭的?”湛若水扬起眉,不敢置信的问。
全大梁城都知道湛府今天是“宴无好宴、会无好会”,根本没人敢接近这里,怎么眼前这位小美人这么不怕死,不为什么,就只是为了要来吃东西?
“对啊!只是没想到还看了一出好戏;也算值得了。”秦潇咧开嘴朝湛若水一笑,他漂亮的杏眼眨也不眨的看著湛若水,忘了移开视线。
怎么办?他的心忽然跳得好快,连呼吸也开始不太顺畅……
此时,闻人伯楚摇著扇子翩然而至,“湛少爷,你怎么出来了?”
啊!是那个下流书生!秦潇不爽的别过头不看他。
既然打不过他,眼不见为净总可以吧?
哼!
“听到这里吵闹,来看看而已。”
湛若水微微挪步,将秦潇挡在自己身后,独占之意非常明显。
不再理会闻人伯楚,他换上笑脸看向秦潇,“我姓湛,名若水,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秦潇才要回答,就瞥见湛若水腰间的一样东西,“这是什么?”
看起来好漂亮,夺人心神的赤艳,彷佛盛满妖异的鲜血。
“这是琥珀双龙纹环。”见秦潇神色怪异,湛若水眉一扬,澄亮的眸子已然看穿他的心,他一字一句地道:“它有个别名,叫赤、血、王白。”
只见秦潇的眼睛倏地二兄,而一些还未走的人听到这三个字,神情也显得有些怪异。
“湛大哥怎么把这东西放在你这里?”闻人伯楚皱起眉头。
“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湛若水神秘一笑,对眼睛闪闪发亮的秦潇道:“你想要?”他解开腰间的赤血珀在秦潇面前晃呀晃的,像在等笨鱼儿上钩。
秦潇这条笨鱼也极高兴的伸手要拿,“你要给我?”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他就快能回啸鸣山庄了!
“不给。”湛若水倏地收回赤血珀,对秦潇的猴急似乎觉得很开心,“小美人,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呢!”
沮丧地收回手,秦潇噘起嘴,“我叫什么名字千你屁事?哼!不给就不给。”·他转身就走,打算想个办法再来偷,不管用什么方式,他都要将那玩意儿弄到手,他好想早日回啸鸣山庄窝被子喔!
湛若水又开口了:“如果你让我满意的话,我可以考虑、考虑。”
闻言,闻人伯楚想阻止湛若水拿这么贵重的东西开玩笑,却被他抬手阻止了。
“小美人意下如何?”
“怎样个满意法?”秦潇脚步一顿,迟疑的回头。
“这个嘛……”湛若水摸摸下巴想了想,一会儿后才笑吟吟地道:“我们先一起吃个消夜,再来想这个问题吧!”
注:晋陶渊明桃花源记站在书房内,湛海冰负手望向一幅暮雪垂钓图,像在回忆什么。
“若水,等今日过后咱们便是官宦之家,不能再涉足江湖了。”他忽然对站在他身后的湛若水叹道。
湛若水看看窗外,随口应了一声:“嗯。”
“爹盼这日盼了很久,我老了,也厌倦了在刀口上讨生活的日子,现在我只希望能给你与你娘一个安稳的日子过。你一定要认真地考上一官半职,别让朝廷那些浑身铜臭的官员看低我们。”
“孩儿知道。”他又看了看窗外,焦急不已。
“唉!”湛海冰翻开案上的一本书,又叹了一声,“什么时候咱们才能找到陶潜所说的桃花源,不用再为腐败的朝廷失望烦心?”
他虽出身草莽,但并不代表他就是个不识字的莽大;相反的,他湛家原是北方的书香世家,只是后来遭受兵祸,燕云十六州被割,先祖散尽家产逃亡至此,他也因缘际会的习得一身好功夫,还创立了湛门,在江湖上占有一席之地。前些日子他更花了一大笔钱捐了一个五品官,无非是想为这个残破的家国尽一份心力,但看此情形……难啊!
“爹,走一步是一步,您在这里操心也没有用。”湛若水也叹了口气,烦躁不已地搔搔头。不知道香茗有没有将小美人看好,要是让他走掉就可惜了!
“也对。”湛海冰合上书,“对了!琥双龙纹环你要好好收著,那可是由千年难得一见的赤血珀透雕而成,由于这玉石硬度极高,所以工匠用数百种名贵草药生火软化才雕成。那可是爹花了好大的心血才得到的至宝,你切莫弄丢,更不能让他人夺走。”
“孩儿明白。”
“爹相信你的能力,别让爹失望。”
“谢谢爹。”
湛海冰的手又抚上被合起的书本。“还有,关于这书上写的几句话,你一定要牢记在心,以它为目标……”
“春蚕收长丝,秋熟靡王税。荒路暧交通,鸡犬互鸣吠。俎豆犹古法,衣裳无新制。童孺纵行歌,斑白欢游诣(:注丫…:”湛若水很快的背出,“孩儿明白。”
湛海冰一愣,没想到湛若水竞不让他有机会朗读,“若水,你今天特别烦躁,有事吗?”
“没有。”
很快、很迅速、很简短的回答,让湛海冰无法借题发挥。
“那……听伯楚说你让一位很漂亮的男孩在咱们府内住下,可是真的?”
“对,他是孩儿的朋友,想来已在房内等得不耐烦了。”
“呃……”听湛若水说得这么明白,湛海冰只得终止他们一天一次的谈心时间,“那你快去吧!爹不打扰你们了。”他的语气难掩寂寞,想用哀兵之计让儿子多待一会儿……
“那孩儿退下了,爹也快回房陪陪娘吧!”
湛若水很快的离去,留下湛海冰一人待在书房,他高大的背影看来非常、非常寂寞……接著,不知为何他打了一阵哆嗦。
哀怨的看向门口,湛海冰无助的看著自己的房间。
他就是不想去陪她,才会天天找儿子聊天嘛,呜呜……
注:晋陶渊明桃花源诗湛若水见香茗手足无措的站在房门外:心头一惊,连忙问道:“他走了?”
“没有。”香茗摇摇头,安抚湛若水不安的心,“那位公子他……睡著了。”
而且他怎么也唤不醒他,所以才会不知如何是好的站在这里等少爷回来。
“睡著了?”湛若水一愣,但他随即轻笑出声,还越笑越开心,“那我进去了,你退下吧!”
“少爷,对方不知是善是恶,又在打赤血珀的主意,你与他单独相处……不太好吧?”香茗不放心的说著,“还是让香茗在外头守著比较好。”
“也成!”湛若水笑嘻嘻的勾起唇角,“就怕你听了会脸红而已。”他伸手推开房门,又像想到什么似的回头对香茗道:“不管你听到什么,都不准泄露出去,知道吗?”
香茗点点头,乖乖地在走廊坐下,而湛若水也步进房内,将门掩上。
黑暗中,只见床上的锦被有一处隆起,湛若水悄声走向床沿,掀起被子压了上去;秦潇的反应只是动了动,兀自睡得香甜。
见他没反应,湛若水开心得笑出声,像只偷著腥的猫儿,他伸手去解秦潇的衣带,还偷尝他唇角残留的甜粥香味。
他要秦潇留下来的目的是什么?没错!就是为了这个。
他,湛若水,想要眼前这个睡到不省人事的小美人!表现满意又是什么意思?
当然就是在床上的表现要让他满意。
从在大厅见到他开始,他的魂就被秦潇眸中的神采给勾去了大半。只是他原本不想这么早做这件事的,不过既然对方都乖乖地爬上床躺好了,那他就可以省了哄他上床的工夫,现在不下手更待何时?
像是不满意只能吻吻秦潇的唇,湛若水在成功解下他的衣带后,立刻伸手轻轻掐住秦潇的两颊,让他嘴巴微张,而他也得以探人舌头偷香,一再的翻搅探索,开心得察觉这小美人不只看起来甜美,连尝起来的滋味也是甜的。
“思……”秦潇在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