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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过些日子,你就是我的皇后了,”那人笑了,捏捏我的脸,问,“忘啦?--你既为皇后,当然得给你的家人加官进爵,方配得起你的身分啊!——放心!我虽然一向不喜欢他们,但瞧在你的情面上,绝不会亏待他们的。”
“不,”我摇头拒绝,“我要你答应我,就算我做了皇后,也别提拨他们。”
“为什么?”他不解。
“茜,我家小弟还有父亲,人实在太笨,根本不适合留在京城里。他们若做了官,只怕是会利令智昏,胡天胡地。——你别不以为然,我太了解他们了。你想想,若他们在别人挑唆下真犯了大错理应斩首,那时你是杀还是不杀?而你若真动了我家人,理智上我虽知道你是正确的,就该如你的决定般做,但在感情上,我绝不会接受--所以,茜,不要给他们封官。不要让他们呆在建康。”
他沉吟片刻后,说,“就依你吧。那我现在派人去把接他们的使者追回来,可好?”
“嗯……”想了想,我笑,“算了,过来见见面也好。反正我也好几年没回过家了,他们来这里,一家人聚聚也是好的。”
他仍在犹豫,“但,阿蛮,你做了皇后,他们仍是平民,配你不起哦。到那时,谁知道会惹些什么闲话出来。”
“我不在意。别人怎么说,谁管他。”看牢他,我寻求他的保证,“我只要你答应我。”
“好好好,我答应你就是了,”小声嘀咕着,“人家当了皇后,怕还不大封家人,扶植自家势力,将家人统统接到近处以方便照顾,就你不愿意……”
见他还要唠念,于是笑咪咪的问他,“他们若长居京城,估计我是会常常探望他们的。怕他们被有心人士利用,自然一颗心会落到他们身上替他们担忧。并且随时会挂着他们,怕他们出了什么错,惹了什么乱子。--只要你愿意,我是不反对他们以后就在京城定居的。”
“什么?要和我抢人?”那人一听,急急改口道,“不用了!不用了!完全不用了!我也觉得他们生性单蠢,实不宜留在这瞬息便气象万变的京城里,他们这回来玩几天就是了。你正式为后后,他们也就该回家啦!”
“你是答应不加封他们,不把他们留在京城中了?”
“对对对,”他连连点头,“你说得对,他们这么单纯的人,怎适应得了这险恶的建康?还有那复杂多变的人心。他们还是在山阴好。他们在山阴,我保证会令人将他们照顾得好好的。”
忍住笑,我正色问,“就这么说定了?”
他忙不迭的答,“说定了,说定了。”
见把事情说妥,我便不再这上面纠缠。正想和他去吃晚饭,却听他又开口说道,“阿蛮。”
“嗯?”
“我把伯宗给你当儿子,好不好?”
“为什么?”
“你是皇后,你我却不能有任何孩子,伯宗做了你儿子,自然就是以后的太子,伯宗这孩子向来柔弱善良,对你,势必不会造成什么威胁。”
说得也是,身为皇后,岂可膝下无子?而皇后之子,就是嫡子,自然当为太子。伯宗生性柔弱善良,为太子,是绝不敢对我有什么不敬的。他这考虑原本不错,但……
“茜,到那时他怎么称呼我?叫你父皇倒是应该的,难不成要叫我为母后?我一个男人,绝不要做什么母后!”
他不以为然,“身为皇后,乃一国之母,他叫你母后没错啊。”
我坚决反对,“不要!我就是不要当什么母后!”开玩笑,一个男人被人左一声母后,右一声母后的唤着,成何体统??我才不要!
“阿蛮!”
想了想,我勉强说道,“好吧,他给我当儿子,叫我叔叔就可以了,我才不要当人家的母后。”看他还想再说,忙用话堵他,“你不答应我也就不去做什么皇后了。”
“你敢反悔?”他为之气结,“我不准!”
“你要叫人称我母后,你看我敢是不敢?”
“阿蛮……”
“茜,”看着他,我认真说道,“孩子的娘,只有一个。除出生自己的那一个以外,其它的,统统不能叫做娘。伯宗的娘,只有临川王妃沈妙容而已。”突然忆起一件事,于是问他,“你打算怎么安排沈妙容。”
“伯茂是始兴王,她自然是始兴太妃。”
“别忘了你曾答应过沈家,要光大她沈家门户。”
“是是是。谢皇后提醒。”睨我一眼,这人有些气恼的说道,“我在说着我们的事,你却偏偏只记得他人。”他指责我,“阿蛮,你不专心!”抱着我,他蛮横要求道,“你的心里,不能有其它人,只能有我!你只能时刻想着我、念着我、挂着我!”
“好好好,臣领旨还不成了?”
“呵呵,你说错了,”将我压倒在地,这人严肃纠正,“你应该说,臣妾领旨。”与他一脸庄容毫不相符的,是那双在作怪的大手,正肆无忌惮的胡乱摸着……
“你啊。”真是拿他没辄,这男人也不知有几张脸、几副性子,角色转换居然能如此自如。按住他一双手,我没好气的说道,“皇上,请你以后在摆着这么正经的脸时,不要做其它乱七八糟的事。不然,是没有任何说服力的!”
“朕接受皇后的进言。”他邪邪笑着,一口啃下来,“皇后,侍寝吧。”
……
第 26 章
九月,已未日。
侍儿来通报,临川王妃到访。
临川王妃沈妙容?
是了,眼下也只能这么称她了。临川王陈茜为帝后,按常理,这位王妃是应早被立为皇后,只是天嘉帝偏偏广告天下,要立韩子高为后,她自然只能仍顶着临川王妃这尴尬身份。
算来自我跟着陈茜后,七年多来,这是我与她第一次正式会面。我和她并不相熟,以往的日子里,总是各自为政,相安无事,今日她来,为的是什么?
来不及细想,沈妙容已经进来了。
沈妙容,人如其名,容华美丽,妙媚动人,当真配得起她这个名字。
以我目前仍是臣子的身份,见了王妃,自然是得参拜的。我正准备伏身行礼,她却将我一把拉住,看着我,她似笑非笑,“快要做皇后的人,怎能给我行礼?这个礼,妙容身受不起。”
刹那间,对她的来意,我已明白数分。
在我挥退侍女后,沈妙容果然说道,“韩子高,我来,是为求你帮忙的。”
我也不装傻,直接问她,“王妃前来,可是为立后一事?”
她赞许的看着我,“痛快!跟聪明人说话,果然省时又省力。不错,我正是为立后一事而来--韩子高,我要做皇后!”
我微笑答她,“王妃想做皇后,自当禀明皇上,跟韩子高说,有什么作用?”
她双目炯炯有神,“子高莫要过谦,你我心知肚明,这世上惟一能令今上改变主意的,就只有一个你。若你不愿为后,圣上也不得不妥协。韩子高,我要你助我为后!”
“王妃为何想做皇后?”
她不答反问,“那子高为何想做皇后、愿做皇后?”
“只为我想伴在今上身边,不离不弃。”
“只为你想伴在今上身边,不离不弃?”重复着这句话,她似在玩味,然后笑了,“只是,那是为爱情?还是为了权势富贵?”
是啊,韩子高以一男人之身,不惧天下嘲讽,不畏后世骂名,愿为皇后,那到底是为爱情还是为了权势富贵?相信无数人都在猜测,而大家的答案,定是以后者居多。只是能如这般直接问出来的,除了李明秀,就只有沈妙容了。
为了爱情还是为了权势富贵?当然,是为了爱情啊!若非为情,我又怎敢如此担下万众责难,史家铁笔?
只是若我坦白回答,怕是没人会真的相信吧。
--世人啊,总爱以常理来判定一切,只愿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从不管事实的真相到底如何。
我微微一笑,“关于这,并非王妃关心的范围吧。”我和陈茜间的事,我们自己心知即可,没有义务没有责任要向任何人报告。
见我不愿作答,她也不再追问,“你不愿回答,那就算了。而我却要告诉你,之所以我要做皇后,只为我要那皇后的名分!”
有些佩服的看着她,真是坦率直言。难怪当年她会和陈茜结为夫妇。这夫妇二人,都是直接赤裸不愿也不屑掩饰的人啊!
沈妙容继续说道,“我若为后,对你和皇上间的事,绝不干涉、绝不过问,也绝不会来和你争皇上。--我只要能坐上皇后宝座就好。”
我略微有些讽刺的问她,“只为那虚名?”
“不错,”她面不改色的答,“只为那皇后盛名。”
我叹息,“为一虚名,独守空闺,寂寞一生,清冷一世,值得吗?”
她答,“子非鱼,焉知鱼之乐耶?”
“王妃为何如此执着?”
“子高,我父母已亡,我曾答应父亲,我必为后,以光大我沈家门户。”见我有些吃惊,她徐徐解释道,“我父亲精于相术,当年他在见了陈茜后,就知道他日此子必将为帝。于是才压注在他身上,帮他,助他,将我嫁给他。图的,就是异日沈家能出一皇后。不然,你以为当年我为什么会和他成亲?”
见我久久不语,她不急也不忙,只淡淡问我,“当日见琛将我托付给了子高,不知子高是否还记得曾许下的承诺?”
“见琛告诉过你?”
“是啊,她告诉过我。”起身,她走到窗前,背对着我,让我看不到她的表情。
很久过后,她转过身来,面对着我,淡淡问,“韩子高,你,可愿意助我为后?”
见琛,见琛,当日你吩咐我好生照顾沈妙容,我怎会不遵从?看你情面,沈妙容有任何需要帮助的事,韩子高定会全力助她,何况是这为后一事?
茜,对不起,我不能做你的皇后了。
我点头,轻轻应允,“好,就让韩子高助王妃一臂之力。”
得到我的承诺后,沈妙容一双妙目深深凝视着我,她问,“就为了见琛?”
“不错。”
“你对见琛,看来倒是真有其情。”凝望着我,她柔和的一笑,“我承诺你,我为后以后,你和皇上的事,绝不过问、绝不干涉、绝不与你争宠。同时,我会约束后宫,杜绝任何妃嫔有非分之想。今后但凡有妄议你和皇上者,我定以皇后身分为你处决了他!”
送走沈妙容后,我发着呆,正思索着究竟如何对陈茜说明一切时,他却到了。
一见到我,他就问,“今天妙容来找过你?”
“嗯。”没问他如何得知,反正他向来耳聪目明,神通广大,什么都瞒他不过。
“她来,是不是要求你助她为后?”
“对。”
“而你,答应了,是不是?”
“是。”
他从牙缝中迸出话来,“为、什、么?”
“那一年,我答应过见琛,尽自己最大能力帮助沈妙容。这件事,在我能力以内,自然,我答应了她。”
“果然是为了陈见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