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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就要永永远远失去他了吗?我真的就要永永远远失去那个我深爱着也深爱着我的人了吗?他一直那么温柔的纵容着我的任性我的自私我的蛮横,我离不开他就像是鱼离不开水--
泪,自眶中夺目而出,我低低叫道,“阿蛮,阿蛮,你快醒来!你快给我醒来!”
沉沉睡着的他,没有应答。。。。。
又是七日过去了,他还是没有醒来。
这些天来,御医每天定时用银针剌他,用浓参汤从他鼻中灌进,说是以维持他的生机。同时,御医要人每天给他擦身、做导引,说这样可以防止很多疾病的发生。舍不得让别的人来触碰他,我要御医教我如何给他按挢,然后每天自行给他拭身。。。。。。
每一次给他导引,看到他身上的累累伤痕,心就会又开始发紧、胀痛:
为什么我会如此愚蠢?为什么我要让他离开我的身边?为什么丧心病狂的我会想要除掉他、让他上战场?
阿蛮,阿蛮,你快醒来!只要你能醒来,我什么都可以不要了!我什么都可以不顾了!--只要你在我身边!
你想归隐,那我们就归隐好了,我们就如你所愿,仗剑行于世间,再不管那权势名利!
阿蛮,阿蛮,醒来啊!!
只是,不管我如何哭泣,如何呼唤,他,仍是没有反应。。。。。。
这一天,命人打来温水,挽好衣袖,浸湿丝巾,我依然为床上那苍白沉睡的人擦拭着身体。一边给他擦拭着身体,一边如常的与他说着话。
御医说,只要能常常跟他说话,定能唤醒他。侯安都曾疑惑的问过御医,怀疑是否有效。御医却说,他听得到的,人们总以为“昏迷”中的人,什么都不知道,其实不是的,其实他是能听到的。越是在他沉睡的时候,就越需要有人能够把他拉回来。
我相信御医的话,所以,每天都与他絮絮说着话。
今天,我告诉他,“阿蛮,你还不醒来?顼要自周归来了,一月的时候,周人就开始派人将他送回来了,三月间,顼应该就要到了。你快点醒来,看看我的弟弟长什么样子,好不好?”
“有密报说,周迪有异动。估计这家伙是看着这回我们在留异手上吃了一个小亏,所以壮着胆子也准备反了。嗯,我要灭了他。吴明彻现在可以走得开了,我就叫吴明彻去平他好了。”
“蛮,以后,再不要你离开我,再不要你去杀敌斩将。你就一直在我身边好了。”
。。。。。。
我的声音在空气中轻轻回荡着,无人应我。
他仍是沉睡,不肯醒来。。。。。。
我怅然的停下来,凝视着他苍白美丽的脸,不再开口。
为什么还不醒来?御医说,我说的话其实你都能听到,你既然听得到,为什么不答我的话?--蛮,你快醒来啊!
鼻子一酸,我又想哭了,--阿蛮啊,陈茜生平最是难得落泪,可是认识你以后,每每会为你落泪。。。。。。
你还在怨我吗?怨我心里只装着天下,只装着江山,所以,你不肯醒来?
只要你肯醒来,我什么都愿意不要了,--只要你能醒来!
或者,是不是因为,那日在梦里你问我想不想你时,我说不想,你生了气,所以才不肯醒来?
紧紧抱着他,泪流满面!我大声告诉他,“我想你,非常非常非常想你!阿蛮,你醒来!我不能没有你!--我爱你啊!--蛮,醒过来,陪在我身边啊!--醒来醒来!!”
他仍然没有动静。
止住了叫喊,抚着他的长发,我颓然说道,“你不在这个世界上,我竟觉得什么都没有意义了。蛮,你醒来啊。。。。。。”
自己也知道,身为皇帝,是不能说出这种对社稷不负责任的话。身为皇帝,怎能为了他人、为了私情,丢下江山不管社稷孤身跑到前线?虽说我身边有侍卫守护着,但,身为帝君,就不该如此!
我明白,我明白,作为皇帝应该有些什么言行,我统统明白。
可是我管不了心啊!
心在痛着!
心在喧哗着!
心在叫嚣着:要见他,要陪他,要他安好无事!
所以,不顾一切的丢掉一切,跑到这里来,陪着了无生息的他。
就算我现在身在京城又如何?一颗心仍在挂在他身上,完全没有心思去做其他事,完全没有余力去想其他!--心里只有他啊!--与其在京城里心神不定,不如在这里来陪着他。
不管了,我不管了。
什么叫做身为帝王应该有的言行?!
身为帝王,若连自己的爱人都不能保护住,若连自己的爱人也不能拥有,那这样的帝王做起来有什么味道?
说什么王者是不能有弱点的!
说什么王者是不能有情有爱的!
不不不!
如果连痛痛快快的爱一个人也不可以,那所谓的王者不过只是个寂寞的虚像而已。
--我懂了!
--我全明白过来了!
如今的我,是什么也知道了!
。。。。。。只是,会不会,已经,太迟。。。。。。
埋首在他的发中,我绝望的喊道,“蛮,你给我醒来啊!”
我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这种令人发狂的痛苦,就快侵蚀掉我存在的意义。
狠狠咬住他的下颔,在他美丽的下颔上印下齿印。平日里,只要我一咬住他这里,他总会发出喘息,而如今,没有了。他手上的血脉在缓缓搏动着,向我证明:他还活着,可是,为什么还不醒来?为什么不睁开眼看看我?
只要你能醒来,我什么都可以不管了!
心痛,如绞!
为什么我要故作姿态不告诉你我想你?为什么我会想到要除掉你?
--不会了,再不会了!
只要你能醒来,我会永永远远和你在一起,从此以后,再不分开!我会将你放在掌心中呵护宠怜着--以前总是你来保护我抚慰我呵护我。。。。。。。只要你能醒来,我会用尽一切来换取你的安好!
醒来!
你快给我醒来啊!!
他依然紧闭着双眼。。。。。。
抱着他,我狼一般的嚎叫起来。。。。。。
痛痛快快的哭过了一场后,拭掉泪,我重新推拿着他的身子,给他做着导引。
蓦然发现,连日来毫无动静的他的手指,突然动了动。
我摒住气,小心的看着他,生怕是自己眼睛花了,看错了。
可是没有!!!
他的指,真的在动!!
狂喜涌上,我摇晃着他,“蛮,你是不是醒了??你是不是醒了??”
“。。。。。。唔。。。。。。”
模糊不明的声音自他鼻中哼出,缓缓的,他睁开了眼。。。。。。
。。。。。。我的世界,亮了。。。。。。
《韩子高》番外——青玉怨
文/浮生偷欢
第一章
可怜巴马子,一日行千里。
不见马上郎,只见黄尘起。
黄尘污人衣,皂荚来清洗。
这是梁末时就流传在民间的一首童谣。传说,是术士对即将到来的新朝的预言。正焦虑於与王家之争孰胜孰败的父亲听闻此童谣後,立即要我为他一释心中疑惑。
见我久久不语,父亲略显焦虑,“琛儿,这童谣,到底,是什麽意思?”
“父亲,你,将会得到天下。”按著那首预言诗的原意与占卜结果,我一字一字缓缓说道,“王僧辩,并不足惧。你,会诛灭王氏,取萧家而代之,开创帝皇基业。而後,我们陈族,会灭亡在杨姓人手中。”
“琛儿何出此言?”
“父亲,这童谣第一句,是指王家的势力发展极速。巴马子,指的就是王僧辩了,因为他是骑著巴蜀地区的战马去攻打侯景。第二句,就是意味著陈族的崛起。这黄尘,即是指的我们陈氏一族了。而最後一句,则点明了我们会被杨姓人所取代。”
“姓杨的人?”
“是的,父亲,江南的人,习惯把羚羊角叫做皂荚。这个皂荚,指的就是将来会崛起的杨家。”
沈吟良久,父亲缓缓开口问我,“──我,会得到天下,是吧?”父亲的一双眼中,满是欲问鼎天下的勃勃野心。
“是的。”我点点头,平静说道,“你,会得到天下,成为皇帝。”
父亲大笑,蓦然的,他止住了笑声,森然问道,“但我的天下终会为姓杨的所取代?”
“不错。”
“那……”,只略停了一会儿,他便痛下决断,“──我,要杀尽天下杨姓人!”
“父亲,即使你现在能杀尽天下杨姓人,天命难违,终究会另有杨姓人来推翻你所建立的一切。--你越是逆天,那一天便越发提前到来。”
“什麽意思?”他愤怒的盯著我,神色阴鸷狂暴得就似要噬人的兽,“既然有人要亡我的王朝,我为什麽不能杀了他们?”
“因为这是天命。”我淡淡了笑了,不带一丝感情,漠然的告诉他,“天命,难违。无论你怎样躲避怎样反抗仍然不可违背。就算你现在能杀尽天下杨姓人,但还是会出现新的杨姓人。──父亲,姓杨的人,注定要灭你所创建的江山!──这是天命,人力,绝不能更改。所以,父亲还是三思而行,不要妄造杀孽,徒折福禄。”
“……”
思考了很久,父亲终於下了决定:他不杀杨姓人。
父亲离开了,看著手中占卜结果,我淡淡笑了。
我,就是世人所谓的天人了,我能预知未来,悉察天意。对我而言,世间并无任何秘密。凡人凡事的来龙去脉前世今生所有纠葛,但凡我想知道,绝对就能了如指掌。
对於这样的一个我,父亲视若神明,但凡有大事要事,必会与我仔细商量,从不敢轻忽我的意见。
在我出生的那一天,玄天真人就找了来,当时父亲仅是梁室的一介小官吏,真人却言,他日父亲必将为帝。真人说:他夜观星像,得知破星下凡──一旦入世,必将带来改朝换代。──那破星,就是我!於是父亲给我取名见琛,自幼就将我如珠似宝的呵护著。
稍大些,我就拜师玄天真人,随他修行。只拣了自己感兴趣的奇门遁甲、阴阳五行细细钻研。九岁那年,我已然能够看清所有人的过去、现在、将来──只除了已身。
师父说,我之所以能够看清所有人,只为我心中无情,眼中无人。若有一日,我会看不清一个人时,那就意味著那人已然乱了我清明淡漠的一颗心。
师父曾为我卜命,说我命有一劫。若不遇,则能平安终老。若遇了,必会吐血身亡──那劫,乃情劫。
当我知道自己会遭遇情劫时,不由哑然失笑,自幼到大,我对谁动过心、用过情了?这麽久以来,我从来不知道情动,是什麽滋味。
看师姐爱得那麽轰烈那麽专注,我不解,曾经问她,“人间情爱,终是镜花水月。若要坚持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实在痴心妄想。──你,为何如此沈迷?”
她只是淡淡微笑,“纵知情如镜中之花,水中之月,我们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