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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呸呸,你不会挑一句好一点的话来形容吗,什么叫作恶人自有恶人磨,难道我长的很像恶人?!笨蛮王,让小爷教你一个乖,那个叫做强中自有强中手!我眯起眼中在肚子里大声的教训他。
禹天当然听不见我的腹诽,继续在那里感叹:“我认识那小子快十年了,他常用那种半死不活的假笑把别人气个半死,想不到如今居然报应在你身上。前天听说你把他气到脸色铁青、浑身发抖,而且会失控到杀马泄愤,此一壮举让整个北晋军营震动,十六郡的将军领主们直到现在都不敢跟解忧说话,生怕会得罪了这位煞星,殃及池鱼……。”
想到宇文秋那天哭笑不得的情形,一时板不住脸,我也噗嗤一声笑出来。
禹天慵懒的半躺着,见我笑了,便悠然的说:“其实我老早就被那个半阴不阳的家伙气得不行。既然你把他整个半死,好歹也算是为我报仇了,你刺我的那一刀,反正我也没有大碍,可以不跟你计较,我们不妨化干戈为玉帛如何,凤飞公子?”
不等我回答,门口就传来冷冷一声:“不行!”
禹天挑起眉毛,扶着额头,喃喃的说:“每次到紧要关头,这个家伙总会跳出来扫兴,无一例外啊。”
宇文秋面如霜寒的站在门口,目光冷冷的等着我们。
在宇文秋出现的这一瞬间,我的心头霎时转过几十个念头。
为了掩饰自己的紧张和慌乱,我伸手弹了一下傻傻发怔的篆儿,“送我们上路的判官已经来了,你居然还在发呆,赶紧再剥两粒葡萄喂我,也不知道死前还能再吃几颗。”
宇文秋扫了我一眼,冷冷的转身问门口的守卫们:“我不是说过任何人都不准进这个营帐,任何人都不准接触这个人吗!否则如何来着?是不是你们都忘了,还需要我提醒你们?”语气森然阴冷,连旁听的我都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下面的守卫军士早已经跪了一地,当中有一个小头目战战兢兢的说,“宇文大人饶命啊,实在是因为,实在是因为,这次来的人是,是王上啊。”
宇文秋的脸色铁青,冷笑的说:“我说的是任何人!难道我有说王上就可以破例了吗?还是我说的不清楚,让你误会了!!”
下面的军士早已经不敢回答,砰砰磕头。
闹到这个份上,禹天不能不说话了,他缓缓的说:“小秋,你这又何必,我……。”
宇文秋迅速的转身对着禹天,“你给我闭嘴!”大概是出口后就意识到不妥,宇文秋闭起眼睛深深吐纳两口气后,换上另一副恭敬的语气说道:“宇文秋敢问主上,此时您身体尚未康复,怎么能如此任性妄为的四处乱跑,倘若因此有了意外,您让北晋十六郡的臣民如何自处,您把天下又至于何处?”
有意思,有意思。我看的热闹,连葡萄也忘吃了。面对宇文秋的质问,禹天似乎有些惭愧,转头看到我正在打量他们,对我微微一笑。
他这一笑不打紧,宇文秋似乎才想起来我才是罪魁祸首,于是指着我说道:“王上出来闲逛也就罢了,怎么居然还逛到这个地方,难道宇文秋没有告诉过王上此人是如何奸诈狡狯吗?”
禹天不在乎的点点头,“小秋你不用那么生气,我不过是想见识见识凤飞公子的风采而已。”我心里又是一跳,他怎么就这么笃定我是凤飞?
我正不知道应该如何应对,那边宇文秋却似从心底里发出一声“哼”来,那声音一路蜿蜒而上,沿着鼻子喷出来,直砸到地上,叮当作响,“你说他是凤飞?!才不是,我今天在西蜀大营内见到凤飞了。”什么?!宇文解忧去西蜀的大营了,他去干什么了?
禹天的目光一禀,收起那套嬉皮笑脸的表情,一下子就变得神容犀利起来,那一刻他的王者的强势忽然露了出来,仿佛阳光下的利刃,直接、狠劲而且猛烈,“你见到凤飞?肯定是他吗?难道他们就不会随便找个人来假扮么?”
“不会。”宇文秋沉声说。此时的他们才是真正的北晋的王上和北晋的谋士,沉稳、强势、冷静、犀利。
禹天沉声问:“你怎么如此肯定?”
宇文秋看了我一眼,犹豫着。
禹天挥了一下手,“说!不用顾忌他。今天你去北晋大营洽谈联盟事宜,可曾探听到什么情况?”联盟事宜!原来宇文秋是作说客去了,我的心开始砰砰砰砰的跳。
宇文秋点点头,完全以一个臣子的身份顺从着王的意识,清晰而有条理的回答:“自从此人刺杀王上之后,我们的当务之急就是要摸清他的身份和背景。因为所有指向都说那女人可能是婀娜,所以我们暂时认为他就是凤飞,尽管他自己死活不承认。”宇文秋用手指指着我和篆儿。我冲他笑笑,以示鼓励,不想宇文秋看都不看我一眼。
宇文秋继续说:“鉴于目前的形势,我们退兵已经是必行之策,可是在此之前为了摸清敌军的情况,还有这个人的身份,我带着赤虎以北晋使节的身份亲去西蜀营中拜会主帅云渡飞和监军凤飞,洽谈和纵联盟事宜。本来我以为凤飞一定不在军中,可是,可是,我真的见到他了,不但见到了凤飞,我还见到了那个当世红拂女,婀娜姑娘。”婀娜啊,那么说婀娜他们已经脱险了。
禹天缓缓的摸着下巴,若有所思,“你怎么敢肯定此二人就是凤飞和婀娜呢?”
是啊,我也好奇,难道云霄真的找人来扮我,把这个北晋的第一智将也骗过去了吗?那这个宇文秋也太好骗了吧。
宇文秋没有立刻回答禹天的话,他的目光望向帐篷外,怔怔的出神,似乎在想着什么痛苦的事情,我一直盯着他看,此时不难看出,一道汗水从他的额头缓缓的滑落,而他居然全然不觉。
良久,他才艰难的挤出一句话,“我相信他是凤飞,实在是他的气势,太强了。”说完这句话,仿佛有一股从心底深处涌出的疲惫,宇文秋伸出双手按在自己的脸上,长长叹息一声。
他,究竟在西蜀营中遭遇了什么?能让那么高傲自信的宇文秋如此颓废,一定是一件不简单的大事啊。
禹天面无表情的坐在那里,可是我却在他身上看出压抑的火焰,黑沉黑沉的,在爆发的边缘。
“小秋,仔细说,我要听到所有细节。”禹天沉声命令。
“是,主上。当时我只身和赤虎两个人去西蜀营中,他们也按照接见使节的程序,安排我们到一个营帐中等候。大概过了三盏茶的时间,才有人把我们领到中军大帐中去。云渡飞坐在营帐当中,凤飞却并不在他身旁,所以那时候我认定凤飞不会出现了,心中还曾窃喜不已。
“云渡飞按照两军交战时的规矩接过我的拜帖,问我有什么用意。我用言语刺探于他,希望他能跟我们合作击破恒谰关,许诺如能拿下天朝帝都,必与君共享半壁江山。
“云渡飞尚未回答我,门口已经有人冷笑着讥讽我,‘阁下口出如此狂言,难道以为西蜀营中尽是任人欺辱的无能之辈吗?’我一回头,就立刻知道这人一定是凤飞。”你怎么知道的,凤飞脸上又没刻字,奇怪奇怪。
禹天目光闪烁,果然也问道:“你怎么这么肯定?”
宇文秋短促急速的喘息一声,方才说道:“来的这个人身穿白衣,头缚青巾,腰配锦囊,身伴灵狐。不但模样俊雅之极,人品也是一等一的风流潇洒,除了表面上这些,最关键的还是他身上的那种气势,一照面,我就感觉到这个人一定是习惯了居高临下、统帅三军的。那种淡定挥洒的气度不是能学出来装出来的,我断定此人就是西蜀盛传的白狐凤飞。”
禹天面不改色的听着,眼睛微微眯起,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宇文秋继续说:“那人见到我,只淡笑一下,便双手抱拳对我说‘白狐凤飞’。只在这举手投足间,已顾盼生辉形容风流,那般人物人品,解忧生平未曾得见过。
“在他身边还有一个做男装打扮的黑衣女子,看模样倒也不甚出色,可是等凤飞行礼过后,她居然抢先说道:‘阁下敢代北晋王许诺半壁江山给我家将军,看来君下也绝非等闲之辈,不知阁下的真实身份是?’只一句话就把我给挤住了。我只有报上事先编好的姓名和身份,那女子又笑说,‘莫非阁下是在说笑么,你一个小小的使令长,居然敢口出如此狂言空许半壁江山?!!不知道是北晋禹天王爷认定我等愚昧好骗呢,还是根本就没有诚意,故而以此为借口前来查探?’这个时候,我才发现那女子目光灵动,神采照人,远非寻常女子可以比拟。我问起她的身份,她果然就是婀娜。
“我试图对他们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痛陈王上乃是重信守义之人,此举乃是王上对将军开门见山的诚意相邀,绝无试探收买之意。他们也不打断我,只静静的听我说,等我说完了,那凤飞忽然问了一句,‘听说北晋王前天居然遇刺,不知道此谣言是真是假?’
“我告诉凤飞,‘确实有一批不知死活的刺客敢来犯驾,不过已经被我们乱刃分尸,不在话下。’那凤飞继续追问,‘不知道禹天王爷的身体尚安康否?’我回他,‘那群刺客连我们王爷的一根汗毛也没看见,当然不会有事。倒是公子念念不舍的追问此事,不知道有何用意?’凤飞笑着对我说,‘我却听说北晋王似乎身受重伤,目前北晋军中人心涣散、群龙无首,北晋十六郡的结盟已经崩溃在即了。’我回答,‘公子的话真好笑,北晋大军以十倍军力兵临恒谰关外,破关之日指日可待。如此区区流言居然能让凤飞公子念念不已,难道北晋的军威已经让公子惶恐如此了吗?’
“凤飞当时哈哈大笑,‘破关之日?!阁下难道真以为我们对北晋的军情一无所知么。一把从天而降的大火使北晋南北大仓的储粮十去其八,如今就算你们从北晋急调粮草过境,除去一路的耗损后,你们又能拿什么喂这五十万骑兵吃饱。你们非但守不住此地,此时就算你们想回去,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了,否则以北晋骑兵的彪悍野蛮,又怎么会前来跟我们谈判,使出这缓兵之计?!可怜恒谰关外百里绵山,就是你北晋骑兵中原埋骨之处了。’
“我对凤飞说,‘诚然,我们的军粮被公子一把大火焚烧干净。可是以五十万人最后一击之势,恐怕届时公子西蜀营中的几万儿郎也要为我们殉葬。这大概就是天意吧,天公有意让我们联手问鼎中原,共主天下。我们四国本来就情同兄弟,又何必自己人先自相残杀,闹个鱼死网破后,倒让天朝渔翁得利。公子聪慧,当初南越起兵之时,我等未能遥相呼应,至使南越兵败山倒,自南越被平之后,四国赋税日重一日,天朝对四国的监控也愈加严厉,连武司衙门、文职就任等大小事宜,都要请天朝委派的安抚使任命罢免。如此任人鱼肉的情形,难道在公子的心中就没有一点不平吗?所以下官此次前来,正是替北晋禹天王爷表明心迹,愿共主天下之。’
“我一番话说完后,凤飞面色深沉不语,全然无迹可寻。后来凤飞转头问我,‘我听说禹天王爷颇喜爱中原辞赋,曾经作过如下一首诗:
云台点起百万兵,
雷霆九州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