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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子……逆子……”欧阳老爷顿时气得发抖。他这个大儿子从小就老实听话,从不曾叛逆过自己半分,此次却为了维护一个捡回来的小仆顶撞自己,真是着实气得不轻。他更恨那个漂亮的像妖孽一样的少年,说不定他确实是只迷惑人心的狐狸精!!
“哟哟哟!想不到阿透这么懂得怜香息玉啊!只不过对象似乎不大对头吧?”一直冷眼旁观的何芙蓉一反常态的跑过来安抚欧阳老爷,“老爷莫要生气,我们只是碰巧经过看到,说不定只是个误会。”然后朝欧阳透那边道:“阿透你说呢?”
管小司正奇怪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却见欧阳透没有作答,只是默默地为自己整理衣服,这才发觉自己的身体居然是被肆虐过,不能言明的地方居然是撕裂的疼痛着。床铺一片狼籍,血迹跟白液的混浊味道沾染在他身下的被褥上,淫秽得让人恶心。傻瓜也知道这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很难相信欧阳透居然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而看来这种淫秽的场面被欧阳老爷发现了。
听了何芙蓉的话,欧阳老爷想到自己这个老实巴交的大儿子应该不会干出这种丑事,便大声责问道:“阿透!你给我说清楚!你跟他到底是不是干了那种见不得人的事?!”
欧阳透小心翼翼的为管小司穿好衣服,凝视着那张困惑不解的脸,苦涩的笑了笑,然后站起来转过身去面对自己的父亲。那向来都是温和无害的目光,此刻穿越了所有人,狠狠的盯视住靠在门边冷笑着的欧阳亮。愤怒得几乎能将任何人燃烧成灰烬的眼神让笑容凝固在欧阳亮的脸上,迫得他慌张的退了出去。
尔后,欧阳透才缓缓的对上老父的目光,毫不迟疑,坚定铿锵的回答:“是。是我要了他。”
“你!你你你!!!逆子!!”向来注重面子的欧阳老爷被他的坚持气疯了,手里的棍子不受控制的一下下狠砸在欧阳透坚实的身体上。欧阳透却毫不反抗的立在当场,忍受着非常人可以忍耐的殴打。棍棒挥舞着的破风声,重重敲击在人身体上的响声,以及压抑着痛楚的闷哼声,让在场的其他仆人个个都侧开头或者闭上了眼,谁又忍心看那个平日笑容可掬的大公子受苦。
“不要……不要打透少爷……”听到他亲口承认对自己作了如此不堪的事情,管小司怎么也想不到欧阳透居然跟那些龌耻之辈没有任何区别,尽管内心仿佛被刀割了般难受,但看到欧阳透赎罪似的闷不吭声的挨打,还是忍不住开口为他求饶。
听到声音的欧阳透回过头来,但管小司却扭开了头避开了他的眼神。
欧阳老爷这才注意到罪魁祸首,登时气上心头,他愤怒的指着躺在床上的管小司,骂道:“你这个妖孽!给我滚出欧阳府!!如若再让我在临安城看见你便要打断你的狗腿!!”
听见老父驱赶管小司,欧阳透噔的一声双腿跪地哀求道:“不!爹!不要赶小司走!罪不在他,是我!是我强迫他的!”
“你这个逆子!!到了这种时候还执迷不悟!!”欧阳老爷愤怒至极,猛地丢掉手中棍子,对他们道:“你若是执意要跟这个妖孽混在一起,就给我立即滚出欧阳府!我就当少生你一个逆子!你给我想清楚了!!”说完便拂袖而去。
“阿透哦!你可别再让你爹生气了哦!”何芙蓉丢下了句带着幸灾乐祸味道的话,便带着欧阳亮跟着老爷离开了。
其他站在门外的仆人们见戏已经散场了,便一哄而散,房间里面只剩下欧阳透跟管小司两人了。
死一般的沉默在两人之间弥漫着。
“真的是你吗?”管小司问道。
好久,没有听到回答。大概是默认了吧?
“呵呵……”笑声中充满了苦涩,“我还以为自己的眼光有多好,找到个好主子……谁知道天下乌鸦一般黑……”
依旧是一片的沉默,这种静默让管小司更加气恼的撕开自己胸膛上的衣服,像受伤的动物般嘶吼着:“若主子想要小人的身体,何必如此大费周张?!直说便可,小的定当听话腿光衣服躺在床上等主子的吩咐!”
巨大的身躯剧烈的颤动了一下,跪在地上的欧阳透终于站了起来,缓缓的走进床边。
受惊的管小司本能拉紧着自己的衣衫往床里面缩去,却因发觉退无可退露出了绝望的神情。
想靠近的人顿住了,默默的站立在那儿。
好漫长的时间,管小司终于忍不住抬头,却看到那张平日总是无忧无虑地露出笑容的脸,此刻痛苦的扭曲着,仿佛被强暴的人是他那般。那表情让他的心好痛,比刚才知道真相的那一刻,更加痛!
就这样在沉默中过了好长一段时间,才听欧阳透低喃了一句:“对不起……”
然后那巨大的身躯颓然倒在地上,鲜血缓缓的溢出厚实的唇角,骇得管小司大声呼救:“来人啊!快来人!透少爷……透少爷昏倒了!快来人啊!”
看着院子里忙里忙出的仆人,欧阳老爷虽然嘴里说的是狠话,但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心头肉,仍然是会挂心的……
而自己,也该到了离开的时候了。并不是气那个人对自己做的一切,从听到那句“对不起”开始,心里面的怒气早已经消失得一干二净。毕竟那个人花了很多心思在自己的身上,不管一切有哪一些是真的,哪一些是假的,他也曾经给自己很快乐的一段时间,虽然那么的短暂,却让他重温了被人宠溺着的幸福。
若是说生气的话,倒不如说有点气自己。被强暴的人居然还舍不得离开强暴自己的那个人的身边,真是太软弱了……一点都不像自己……
“唧唧!唧唧!”小白狐在他脚边蜷缩着,十分不安。
“小司,你要离开欧阳府么?”
拿着药箱从院子里走出来的刘老爷子来到管小司身边,虽然不曾在仆人们的口中听到什么,但看到这些大概也猜到两三成了。但他体贴的没有去问这个已经心受重伤的孩子。
管小司愣了愣,欲言又止地看着他。
刘老爷子笑了笑,明瞭他的心意,道:“欧阳透那小子健壮得很,两三棍奈何不了他。只是断了条肋骨,很快就会好了。”
懊恼着被看穿了心意,也庆幸着那人平安无事,管小司被自己矛盾的心情弄得有些混乱了。
“怎么样,考虑一下我的提议吧?”
“嗯?”管小司困惑的抬起头。
“明日我就要启程到天山采药,正缺个小徒弟,你意下如何?”
管小司看了一眼被院墙隔开的大屋,仿佛是最后一眼般凝视了许久许久。
“唧唧!唧唧唧!唧唧!”小骚拼命的咬住他的裤子,阻止着他的离去。
管小司蹲下来拍了拍它的小脑袋,小声的吩咐道:“你要留在这里,毕竟他才是你的主子……”
然后,他便在也不理会小骚的叫唤,跟着刘老爷子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欧阳府。
竖日,临安名医刘老爷子的医馆关了门,带着个满脸淡漠的小徒弟离开了临安城。
8
“老头子,这是什么啊?”
绿竹林间响起的大叫惊得林中小鸟飞起一大片。倒有些不怕死的依旧顿在竹林内一间茅舍顶,似乎在听什么好戏。
“谁是老头子啊!你这臭小子!赶明儿给你弄个‘鹤发童颜丹’尝尝!”
“你坑人啊?谁不知道你做的玩意儿没一个能使的啊!”
“臭小子,这么讲你师傅!?”
“有师傅把徒儿用来试药的吗?”
“你就不能学学神农氏的精神?!”
“再跟他学我就要升仙了!!”
小鸟们不亦乐乎地听着每天早上都要上演的全武行,似乎已经是家常便饭了。
“啧啧!好难吃……”
琢磨着嘴巴,青年顺手倒掉碗里面黑乎乎的东西,完全无视后面老人的呼天抢地:“管小司!你怎么把药给倒掉了?!”
管小司皱着两道剑眉,日晒雨淋让他的身体比以前精壮了不少,但因为孩童时代缺乏营养的日子让他落下了病根,身子依然是纤细得像跟草。
“我身体棒着哪!哪需要那么多药来养啊?”管小司眯着眼睛,危险的笑道:“我倒觉得你是因为前些天下了雨把药材给浇湿了,避免浪费你就把快要丢掉地药给我喝……”
“什么话?!那可是上好的灵芝跟人参啊!我会坑害自己的徒儿吗?”虽然说的理直气壮,但刘老爷子的眼神早就偏到一边去了。
管小司上下打量了一下他,冷哼了声:“哼哼,你就是会……”
“呵呵……”刘老爷子尴尬地笑了笑,慌忙转移话题:“我说小司啊,我有个事儿想你帮我办一下。”
“啥事?”预感没有什么好事,管小司戒备地盯着自己的师傅。
“咳咳!”因为自己平日的素行不良而不被信任,刘老爷子无奈抚摸了一下自己的白胡须,道:“最近新作的那个‘皂角润发膏’很受欢迎,临安的苏家订了不少,你帮我送过去吧!”
“临安……”这个平凡的却又熟悉的地名让他的心泛起一阵波澜。不知不觉已经过了两年,这两年他跟着师傅走遍大江南北采集珍贵药材,学到不少药理,几乎可以称的上是半个医师。但无论身在何地,那张温和的笑脸总是浮现在脑海中无法让人遗忘。
“小司?”
“呃……一定要去吗?”想拒绝,但其实很想再次见到那魁梧的身影。
“呜……小司,难道你忍心让我这个垂暮之年的老人家长途跋涉吗?太狠心了,呜……好歹我也是你的师傅啊!你难道就不懂尊老吗?”
受不了那老头子的唠叨攻击,管小司只好丧气的说道:“知道了啦,我明天就启程……”
半个月的船程,终于回到阔别两年的临安城,似乎没有什么变化。也许应该说,他从来不曾去仔细注意过这里的一草一木,以前为了谋生而奔波着,那有时间去欣赏?
下了码头,便见一群群的河工正在深挖河道。
监工在码头大声吆喝,好不得意。狐假虎威大概也不过如此。管小司就是看不惯那个贼眉鼠眼的家伙,在走近他的时候抬手扬了些什么东西,那个监工便在他离开的那刻开始浑身搔痒,仿佛被万千只蚂蚁爬上身来般痛痒难耐。瞧他像只猴子般抓耳挠腮的可笑样子,附近的河工都禁不住解恨地笑了起来。
“笑什么笑!!好痒……”监工越挠身体就越痒,最后终于忍不住了,唤来一个河工让他去弄些止痒的药物来。
“呵呵……”罪魁祸首的管小司在一旁笑得乐不可支。要知道,这种由他发明的“痒痒粉”可是久经师傅的考验,若不去管他很快就没有奇痒,但谁又会不试图用药舒缓身上难受的感觉?恶作就在这里了,任何的药物跟这种粉末融合就会产生各种各样不同的痛痒感。让受难的笨蛋简直恨不得把自己的皮全部扒下。
“真是活该!”看着那个吼叫着让河工快点找药的监工似乎还不知道自己为自己找了多大的麻烦,管小司一道上战战兢兢的心情得到了舒缓。忽然,他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