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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是去和姐姐见面啦。鸠目,你昨天是特别省亲吧?”
“什么?你的待遇点数已经达到35了吗?”
“还有两次勤奋奖。”
“好厉害。不愧是优等生。和我们的成绩就是不一样。”
周围响起了掺杂着叹息的赞叹声。
“成绩好,态度又认真,真不明白象你这种人怎么也会来这里?就连长相都是没的挑。”鸠目的反应是抽搐了一下。“我一向不喜欢别人这么说我,你不会不知道吧?”
他不太愉快地皱起了眉头。
“没关系啦,我们又不是像桥本那样的变态。”
祟吐了吐舌头,附近其他少年的脸上也浮现出了深有同感的笑容,但是这一表情却马上就消失了。因为带着跟班从他们周围走过的桥本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然后才排在了队伍后面。
当全员在桌子前就位开始用餐后,一个通过窃窃私语而流传出的情报,以电光火石般的速度向周围扩散了开来,转眼之间就席卷了整个餐厅,没过一会儿,所有的少年都知道了这个消息。
和其他桌一样,在鸠目的周围也有人在悄声交换着意见。
“真的是黑羽吗?”
“东二有个见过黑羽的家伙,他说就是黑羽没错。听说他是在黑羽今天下午被带到院长那里去时看到他的。”
“罪状是什么?”
“听说是因为杀人未遂才进来的。”
一部分人惊讶地提高了音量。
“对黑羽来说,杀人未遂这种程度的事情没什么稀奇了。但是他为什么会来天山呢?我觉得那家伙的话,应该押解到特少才对吧?”
通常重刑的少年犯都会被送到特别少年院去。
“鸠目,你也是横滨人吧?那家伙的事,你知道些什么吗?”
没有停筷的鸠目一面默默地继续进食,一面简短地回答了一句。
“不知道。”
“到底会是个什么样的家伙呢?大家都把他说得那么厉害,真想早点看一眼……”
“喂,不许说悄悄话!”
受到监督教官的警告,少年们全都噤了声。
但是这个话题却没有完结,即使在到了就寝时间,点过名后,这个话题也在熄灯后的被褥之间偷偷进行着。
“喂……你真的不知道黑羽的事吗?”
睡在鸠目旁边的崇不屈不挠地进行着追问。鸠目那闭起眼睛的端整面容上笼罩上了一层阴影。
“这个世界其实相当狭窄,明明在同一地盘上,只有你一个人什么都不知道不是太奇怪了吗?”
“我只是尽量不和他扯上关系而已。”
阴沉着脸的回答反而引起了崇的强烈兴趣。
“为什么?为——什么?”
鸠目故意沉重地叹了口气。但是,崇并未就此作罢。
“告诉我嘛,理由是什么?”
认了命的鸠目不情不愿地开了口。
“像我们这种年纪的话,就算再怎么说是不良不良,但道行毕竟也还很浅。以大人世界的标准来衡量的话,我们充其量只是小流氓的程度。但是,那家伙……黑羽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他是真正的黑杜会。”
“但是,有加入什么组织的家伙也并不多稀奇啊。东二的山田不也……”
“是三田吧?”
“黑羽不一样吗?”
“据说……”
闭着眼的鸠目说道。
“他的整个背部,都刺上了吉祥天的图案。”
“整面刺青吗……哼,很有胆量嘛!”
“我也只是听说而已。”
“没亲眼看过吗?”
“我不是说了吗?我尽量不和他扯上关系。”
“可是,黑羽向人询问你的事耶!”
鸠目睁大了眼。
“……为什么?”
“我怎么会知道。”
外面传来了巡房的脚步声。对话象被风吹熄的烛火一样瞬间停止了。一面倾听,走廊上逐渐接近的脚步声,鸠目一面对着昏暗的宿舍天花板,描绘着记忆中的黑羽的面容。
从社会中被隔离开,在只有同性的环境下过着集团生活的少年们自然非常渴望异性。
对他们来说,即使是更生保护妇人会和慈善委员会会员那些年龄已经相当于祖母级的女性,只要能有异性来他们就已经很高兴了。至于一名较为年轻的女性总务职员,和担任合唱指导的钢琴教师的一举手一投足所受到的注目,更是到了几乎感觉到刺痛的地步。
而少年们投注在黑羽斋彬身上的眼光,则包含着某种近似的狂热。
黑羽一进入餐厅,餐厅内的气氛就骤然紧绷到任何人都可以察觉到的程度。
每天朝礼时,黑羽那穿着天山少年院的立领学生服,在队伍最末端昂首挺胸的模样都格外引人注目。修长的手脚,与年纪完全不相称的泰然自若的独特氛围同样也吸引了众多的视线。
但他对于众多的关注似乎只显示出了超然的居高临下的态度。
而本身已经接近假释日的鸠目,对于黑羽的事情完全采取了无视的态度。
少年院的日课全挪在学生宿舍单位中进行。需要和其他宿舍的人一齐行动的只有朝礼和在大餐厅的午餐,除此以外大家都只有在每月的例行活动时才会碰个头而已。
因此,要无视某人的话并没有什么困难。特别是鸠目这样再有一个月不到就可以离开这里的人,原本就没有必要去注意黑羽。
少年们在入院时经过最初安置的七天后,就会进级到中间教育课程,同时分别分配到合适的职业训练课程。到那时他们就会搬进某个宿舍,在那里学习八个月左右的技术,然后升入出院准备课程。鸠目从上星期起就已经转入了出院准备课程。
因为鸠目已经完成了职业训练课程,所以他目前白天主要需要从事的内容就是园艺、畜产和清扫。
在以铁丝网栅栏和宿舍隔断的实验教室的前方,有一片广阔的园艺田地。
正在这周围的竹林进行清扫的鸠目的耳朵中,突然传进了空气被切开的波动声,他反射性地低下了脑袋。随即有个沉重的饲料桶从他的头顶飞过,虽然还没搞清状况,但鸠目还是凭借瞬间的判断力在地上打了个滚,在相隔数公尺的地方单膝着地后才抬起头来。
明显抓了个空的云僧正站在鸠目刚才的位置上,他那巨大的身体跺了跺脚。
“你干什么啊?”
足足比鸠目高了两个头左右,如绰号般仿佛要矗立进云层的巨汉正用那满是汗水的脸孔困惑地凝视着怒吼的鸠目。
“杀了你……杀了你……”
“什么……”
饲料桶又飞了过来。
鸠目侧身躲过之后,桶子撞到了背后的栅栏,发出了响亮的声音。
面对扑上来的巨汉鸠目击出了右拳。但是拳头被厚实的肉层轻易地弹了回来,一点效果也没有起到。迅速跟上的左右钩拳也被干脆地化解掉了。
云僧大大地张开双手,抓住了焦躁的鸠目。他用粗壮的手臂交叉勒紧了被自己从腋下结实抱住的鸠目的身体。喀吱吱地,鸠目的躯体发出了令人害怕的声响。
“……杀了你……杀掉你……”
在这段期间云僧一直在喃喃自语着什么。
云僧那被汗水浸湿的实习服正好压迫到鸠目的脸部,鸠目开始感觉到一些晕眩。
这里和宿舍那边不同,教官的监视并不是那么的严密。理应从事着相同活动的伙件,也因为范围太过广阔而不知所踪。
就在这时,束缚突然松缓了下来。
鸠目那已经完全脱力的肢体,就好像被脱下后扔在一旁不管的衣服一样无力地瘫倒在了前方。
原本象个柱子一样直挺挺呆立不动的云僧腹部发出了咕噜咕噜的声响。云僧看也不看倒下的鸠目一眼,刷地转过身去,按住肚子往养猪小屋冲去。
因为急速的喘息而呛到了自己的鸠目,以抱住自己肩膀的模样护住胸膛,因为贯穿了全身的仿佛骨架碎裂般的疼痛而呻吟了出来。他吐出了从胸口涌上的东西。单手支地撑起身子,擦掉下巴上的胃液,瞪视着草丛深处。“……滚出来,混蛋家伙……”
像是犹豫了一下后,桥本从晃动的茂密草丛中露出了身影。
这次他似乎只带了一个跟班,那个少年仿佛要隐藏在他的背影中一样地亦步亦趋地跟随着他。
桥本俯视着鸠目,露出了狞笑。
“四肢着地地趴在地上做什么啊,鸠目?”
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的鸠目,又被呛到了。但他对桥本的口气还是充满了不屑。
“……真是的,让人恶心的家伙!”
“彼此彼此。”
“看来今天要做个了结了!”
鸠目如是说。
桥本将利用牙刷作成的武器缠在右手上。那是用旧的牙刷切断成小片形成尖锐的利签,然后用绳子穿成的传统武器。他将锐利的尖端巧妙地夹在了四只手指间。
“那应该是我的台词才对。”
如此回话的桥本过分小看了尚未从云僧带来的打击中完全恢复的鸠目。
因此他没能躲开鸠目趁其不备而突然发起的攻击。因为结实地在腹部受到了承载着全部体重的头部正面攻击,因此他被撞飞了开去摔了个四脚朝天。鸠目趁这个机会三步并做两步冲上去狠狠地给了桥本的下巴一脚。他跨在桥本那鼻血横流,蜷缩成一团的身体上,抓起了对方被血染湿的衣襟。
“怎么样?你刚才说那应该是谁的台词啊!?”
跟班的少年头也不回地狂奔了出去,转眼之间就逃得不见踪影。
就在这时,鸠目很突然地听见了不应该在这里出现的声音。
“监督马上就会赶来了哦!”
出现在愕然抬起头的鸠目的视线中的是悠然自得倚靠在竹子上的黑羽。
“你很快就可以离开这里了吧?和这种混蛋动手的话,只会让自己的刑期延长哦!”
他轻巧地跳过草丛,站到了鸠目眼前。
鸠目小心翼翼地从还没回过神来的桥本身上下来,和黑羽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你这种做法可不适当哦。”
运动服打扮的黑羽一面露出坏坏的笑容,一面用下巴点了一下桥本的方向。
“这个样子的话,根本就无法掩饰是谁下手的了嘛!要动手的时候,不管只是威胁还是认真的,首先要做到让人看不出是谁干的。”
“我讨厌这种勾当。”
鸠目斩钉截铁地回答。
“我讨厌隐瞒,也讨厌逃避。不管是自己或是他人我都不容许这种行为的发生。”
“啊,这样啊。”
刻意地拖长了语音,黑羽搔了搔头。
“白痴才会这么做吧!”
“你说什么?”
“好了走吧!”
黑羽低下脑袋说到。
“进田里去,摆出‘没注意到发生了什么事情’的表情来。”
鸠目一动也没动。
“不要。”
黑羽看着他的眼神就象是面对一个正在赌气闹别扭的孩子一样。他嘀咕了一声笨蛋后嘴角挂出了一抹苦笑。
“你还要再让你姐姐担心吗?”
听到对方报出姐姐的名字鸠目不禁吃了一惊。
“她是你唯一的亲人吧?”
四周响起了监督员吹的哨音。
“走吧!”
黑羽用头示意了一下。
这次鸠目没能抗拒。
黑羽在第二天接受了惩罚,在上了锁的个人室被关了二十天的禁闭。
当事情被发觉时,因为事件中又增加了鸠目也不知情的部分,所以连他也吃惊不小。
桥本的伤势是肋骨断了四根,而且脸孔被殴打到了将近毁容的地步。
只记得自己在对方下巴踢了一脚的鸠目,对于黑羽的行为也不由得十分咋舌。
当时鸠目井没受到处罚,但是半个月后,因为在医疗少年院的桥本的供词显示出了他也在场的事实,最终他还是又被打回到了中间期教育课程。
总之又落了个不得不重新再努力八个月到一年左右的田地。
在养猪小屋拉肚子时被人发现的云僧,自称袭击鸠目的理由是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