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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如意却坐在分舵的房间里,咬牙切齿地懊恼。明明这一次是去找那个家伙算帐的,可是怎么会弄得自己把人家给吃了造成与传闻相符的事实呢?到底是哪个环出错了啊?
天啊!一声哀叹,是如意现在心情的最佳写照,看这个样子,想要达成吉祥梦想中的两情相悦,恐怕还有一段不短的距离。
回忆就此结束。
吉祥依然泡在客栈的澡盆里。只是笑容,多了一点苦涩。
从那次以后,如意就不见了。也许是因为事情已经办完的缘故,魔教的人手从四川的地面上消失,快得让吉祥连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也不是不想找,可是几百年来,魔教便以神秘著称,几百年来,江湖中绝少有人知道魔教总坛在什么地方。少数几个知道的人,不是死于非命,就是消失无踪,连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甚至,连魔教中人到底长得是什么模样,在江湖中行走使用的是什么身份,都无人知晓,所以,吉祥就算想找,也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当然,吉祥相信两个人总有再见面的时候,缘分这种东西是很奇怪的,山水都有相逢的时候,何况人呢?所以,在束手无策的情况下,只有等待。
不过,也因为失去了如意的行踪,害得吉祥有些心灰意冷,一直待在唐门不出门,才任由那则奇怪的传闻在江湖中越传越广越传越离谱……已经不知道传成什么样子啦!
意外的是,唐门夫人吉祥他娘居然对这则传闻一点表示都没有,看不出她到底是什么样态度。于是特地跑回来看热闹的唐大和唐二便去找他们娘亲询问了。
果然不愧是唐门的精神领袖,八个字『流言蜚语,理它作啥』令两个好奇宝宝绝倒,然后,在躲避不及的情况下,被老娘逮住,念叨了一通『应该娶妻了』的妈妈经,令他们再次领略了老娘的唠叨神功。
水温渐渐凉了。吉祥从水里起身,刚要取下挂在屏风后面的布巾擦拭身体,却突然感受到了一股冰冷的杀机。
来人,应该是高手。否则发不出这样侵入肌肤的杀气。
吉祥看着手臂上慢慢立起来的一颗颗小圆点──俗称鸡皮疙瘩的那种东西,红润的唇角,扯出冷酷的弧线。
很久,没感受到这样的气息了。能欺近他周围侵入他戒备的范围之内的人,江湖中本来就不多,敢这样嚣张地释放出杀气向他挑衅的更少,他倒要看看,是哪一号人物。
慢条斯理地穿好衣服,再如何紧急也不能蓬头垢面地见人。唯一拥有这具肉体观赏权的人只有一个,在其它闲杂人等前,吉祥才没兴趣袒裎相对。
当然,最关键的原因是,赤身裸体不好对敌。再托大也不至于赤手空拳面对敌人吧,衣服里面放了很多好东西,不管是药物还是暗器或者兵刀都是很重要的东西呢,怎么能不穿戴好?
准备妥当,推开门,看到自己所住的房间所属的小院里,正站着一个人。
一身青衣,六成新,看不出什么特殊的印记,却是穿起来最舒服最合身的时候,非常有利于动手。
中等身材,面目平凡,面色黝黑,却,眼生。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剑。剑长约四尺七寸,比普通长剑要长上许多,已经可以列在奇门兵器之列。江湖中,使用这种兵器的人还不多见。
他气息一直很平静,杀气就这样漂浮在空气中,不见浓烈,也不觉得淡薄。
听到开门的声音,那人轻回头,眼光一扫,一股压力便袭向吉祥的眉宇间。
眼光,如刀。
好!不管是什么来历,单这一眼,已是不凡。值得自己认真对待。
「阁下,是唐门三少,唐吉祥吗?」冷淡平淡毫无特色的声音传进耳朵里,论音质比不上如意干净清澈,论温度也比不上如意的冰寒入骨,实在是……不怎么样。
「阁下何人?找我何事?」回以相同程度的冰冷,以礼还礼以牙还牙本来就是唐门的行事风格之一,对不认识的人,不必太热络。
「唐三少爷此次离开唐门,可是要进京城会晤贵友朱王爷?」
「恕难奉告。」右眉高挑,现出一脸不以为然,内心则在疑惑,朱七那个家伙,又做了什么事?
「那么,请恕在下无礼。」说话间,来人慢慢抽出长剑,态度恭谨,好似那剑是他的主人,而他,不过仅仅是一介剑奴。
「无冤无仇,何必?」稍微侧身,让过剑尖直接指向的方向,剑本身的凄厉煞气太过浓郁,叫他一时无法适应。
「若想明白原因,请到阎罗殿再问。」手腕动,大片银光如天外飞星,倾泻而下。
果然,是高手。
剑长,但不代表剑法同样堂堂正正。这个剑手所用的剑法,只可以用『奇诡』两个字来形容。长剑可刺可劈可挑可砸,彷佛不按常理出招,偏偏又招招致命。江湖中,从不曾听闻过有这样的剑法,这个人当真来自江湖?
颇令人意外的是,这剑明显喝过太多人的血,剑风过处,总有淡淡的血腥味冲入鼻端,看来不仅是利器,还是凶器。
江湖中绝对没有这个人,吉祥敢肯定。若有,不可能隐姓埋名那么多年不为人知。
──江湖,本就是个名利至上的地方,有能力的人,谁不想出人头地?耐得住性子的杀人者,是不可能存在的。
那么,他从何而来?
大概,来自与江湖相对的世界吧。大概只有那里的人,才有能力饲养如此凶狠的爪牙。
──江湖与朝堂,在某些地方,本来就是很相似的。
微笑,恍然明白此人为何而来。若不是朱七的政敌想要攻击他而派来的话,吉祥敢把头给他。
既然牵扯上朱七,便无须手下留情。朱七那个人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他所做的事情却对普通百姓有利,他也算是个有为的亲王,能帮他的时候,帮他一把也不会有亏良心。
而且,会派出这样凶狠的杀手的人,想必也不是什么好人,看着眼前的对手双眼渐渐充血,平凡的面孔显现狰狞,愈发使令人心惊。
伸手入袖,唐门最著名的铁蒺藜,已经握在手中。
吉祥是四川唐门的弟子,唐门最厉害的武功,便是暗器。
吉祥以药出名,但他最基本的功夫,仍然是暗器。铁蒺藜就是他最常用的武器。
侧身,以超绝的身法避让。不是不想切到近处,而是那柄长剑竟意外的滴水不漏,而且,异常凶狠地朝致命处攻击着,在这种情况下,吉祥别无选择。
停止。在长剑划过手臂带起一溜血珠前,手中的暗器已疾如闪电,穿过那一丝剑网的缝隙,扎得那人满头满脸。
连哼也没哼一声,来人已经倒下。长剑脱手落地,发出好大的撞击声。
吉祥不是个嗜血的人,他的心肠相当软。但他的功夫,却极端老道毒辣。没办法,谁叫他家那个被人称为暗器界王尊的老爹,在练功的时候从来不打马虎眼呢?达不到他的要求的话,没饭吃,没觉睡,除了练功什么都没有。那只有一个字可以形容──隆!
当然,吉祥也不是个善良人。要取他的性命,就要有拿命来换的心理准备。不过,眼前这具尸体,在活着的时候,的确是个高手。至少,从很久很久以前起,除了在玉如意手中没讨得好外,他可不曾伤在任何人手里。
伤在手臂,不算重,不过流了点血。吉祥知道这家客栈是不好再住下去了,因为他没有替人收尸的习惯,也不想面对宫府捕快的盘查,那个死人的身份也许比较麻烦,还是躲远点好。
回房,换下沾血的衣服,留下足够的住宿费和麻烦店家收拾的额外费用,拎起自己的小包袱,吉祥快乐地,悄悄走人了。
吉祥走了很久之后,客栈的屋顶上才站起一条黑色的身影。高壮的身材,坚毅的面孔和略带一点异国风味的气质,怎么看都能算是个引人注目的英俊郎儿。只是那种几乎与江湖无缘的气息和陌生的面孔,令人怎么也无法相信他居然能在唐吉祥的头顶上待了半天而不被那个出了名的耳聪目明唐门三少所察觉。
他遥望吉祥离去的方向,顿足,如一缕轻烟消失无踪。不久之后,一只黑色的信鸽自远处树林中飞起,往西北而去。
◆◇◇
云山深处的魔教总坛,曲曲折折的回廊后,是教主和他兄弟的居处。
这里是魔教的禁地,无论是任何人都不能擅自进入。除了洒扫的小厮和某个特殊的人,其它人若敢进入,格杀勿论。
那个『某人』,那个有着奇怪名字的人,对外的职务是魔教第一智囊的随身护卫。实际上,他不仅是玉如月的保姆、管家,同时,他也是为他铺床迭被的人。简单地说,他正是如月少爷的侍卫、保镖兼情人。
真的,别不相信,这是真的。
玉如月比起他哥哥来,头脑灵活得多也温情得多。他天生体质虚弱,不能习武。若没有一个厉害的随身侍卫的话,以他所背负的『玉』字血统,很有可能死于长久不绝的暗杀之下。
为了他的生命安全,从他懂事起,身边便多了一名比他稍长几岁但身手高强足以与当时魔教几大高手一较高下的随身护卫。后来,那个『那人』,成了他的情人。
他们的感情非常好。那个人的心里眼里装的都是如月的影子,他也是如月唯一爱的人。早在几年前他们的关系就达到了身心合一的地步。但是除了他们自己,没人知道。用如月的话来说,主要是担心他们的关系会吓到其实很纯情的哥哥。而那人只要能把如月抱在怀里,其它的,他一概不在乎。
后来,如月发现纯纯的哥哥似乎、好象、可能对某个人动了心。虽然如月并不反对哥哥的对象有可能是所谓的白道中人,但他总得搞清楚那个人是不是当真配得上他最引以为豪的哥哥呀。于是,他派出自己的情人跟住唐吉祥,暗中考量他的武功人品。幸好如意也正因为唐吉祥而出门在外,不会发现自己的宝贝弟弟正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也只有与如意、吉祥同个档次的高手中的高手,才能潜伏在吉祥身边观察他的行动而不被发现。那人虽在江湖中毫无名气,但论起武功的话,他不见得会比那个谁谁谁差劲呢!
黑色信鸽就是来自那人的消息。如月待在总坛的房间里,看得不断微笑。
很难得,一向对武学客观得有些苛刻的情人,竟对别人有如此高的评价。特别是『狠绝』、『冷血』这样的字眼,更令如月对那个闻名已久但一直无缘相见的唐门三少有很大的兴趣。武功方面,他似乎已经达到某人苛刻的要求了,似乎有点资格与魔教教主相匹配。
那好,有机会的话,也有必要对迟钝的某人,旁敲侧击一番。
另一边,如意当然也收到了关于唐吉祥的报告。
如意派出的探子在武功上当然无法与吉祥相比。所以,他们只能远远地,窥视吉祥与人对战的情况,然后,用力求客观的判断,向首领汇报。
如意看着那份报告,不由得叹气。
──似乎在不知不觉中,只要是与吉祥有关的事情,他总会控制不住自己叹气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