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矗绞焙颉
女儿军,是啊,女儿军。
刘愈脸上露出忧色,女儿军毕竟才两万多骑,她们在战场上啦啦队的作用大过于她们实战的作用,在数量相当的突厥铁狼卫面前,她们就好像一群挨宰的羔羊。一旦突厥铁狼卫取道淮西郡绕开太行山,女儿军必当是首当其冲要过来拦截,到时候恐怕整个女儿军都要全军覆没。
偏偏,刘愈现在又没办法去通知女儿军,去通知那个令他心醉的徐家小女。即便通知到了,作为大顺朝的将军,徐家小女会眼看着突厥铁骑从眼皮底下撤走而不拦截吗?
第二十章 我们本就是路过
“大丈夫本就是为战场而生。”齐方做为职业军人,第一个表明了立场,“若今日明明可以轰轰烈烈一次却做了缩头乌龟,即便苟全性命,将来也无面目再立足军中,更无面目回家见老母。这一战,我是非战不可。”
张无诸用坚定的目光看了齐方一眼道:“齐兄,平日里虽然我们两团人多有争执,但在大是大非上,俺老张站在你这边。”
刘愈把目光落在苏彦身上,他是这支骑兵营的指挥,一切要等他的定案。只要他说要留下,刘愈、隋乂和李糜没有退走的道理。
“我……”苏彦显然从来没下过这么“重大”的决定,显得没多少底气,“拼就拼了,不过……师傅,我们这点人,是不是……力不能及……”
“既然决定要留下,那就要从长计议了。”刘愈拿出一份稍微详尽一点的地方军图,把淮河支流以及周围的两座山全部勾勒其中,“驿站就在旁边不远,官道往南二十里就是淮西郡的淮上城,我们的设伏工事会在河岸边这里……到山脚下,为了防止突厥骑兵窜树林,还要在树林中挂满火把和桐油,以备不时之需。”
齐方道:“刘参佐的意见很好,但……这需要大量的人手,我们此行的目的地是往宛州,恐怕支使不动地方官员,更无法调动地方的守备军。还有,如果我们不遵兵部的调令,恐怕……即便能成功拦截了这支突厥铁骑,也会以违抗军令论处。”
“这点我也早想过。”刘愈脸上露出一丝狡黠的笑,“我们每日行军,如果不出岔子,所行在一百里,稍微赶一些每日可行一百二十里以上。也就是说,我们即便在这里停留十日,还是可以按时抵达宛州。我们以当地盗匪作乱,协同地方剿匪的名义,淮上城的县尉以及地方驻军过来请我们协同,一同剿匪。如果十日后突厥骑兵没经过这里,那我们继续我们的行程,按时抵达。若是来了,那也是我们在‘剿匪时一个不慎遇到了突厥铁骑,逼于无奈才被迫还击’。记住,任何时候我们都不能承认,我们是擅自违抗了军令在这布防。”
听到刘愈的话,整个军帐里的人都露出会心的微笑。
只要“理由恰当”,是在“协同剿匪”,兵部就无法追责,而地方也会给予最大的配合。毕竟地方盗匪横行也并非是虚构。
…………
连夜行动。
距离突厥铁骑可能到来的日子短则三日,长也不过五日,时间紧迫一切都要加紧进行。
李糜和苏彦的任务是连夜快马往淮上城,以协同剿匪的名义请淮上城县尉帮忙,征集民夫和地方守军一同到河岸设伏。并提供最大可能的帮助。苏彦有皇子和奉令节调宛州的兵部文书,只有他才能支使的动淮上城的县尉,有李糜从旁协助,也不会出乱子。
而刘愈和齐方等人连夜考察地形,毕竟几日后的战事很可能是夜战,必须考虑到夜晚地方可能发生的一切因素,比如水流和天气。
这里只是淮河的一条支流,不知名,淮西郡这一段是上游,河面不宽水流也不深,马匹可以轻易淌过,再往下游走几里路,马匹便不容易过河,这也是选择此地为设伏点的原因。
第二日未至正午,淮上城县尉李度便领着六百多民夫先行抵达。原来汛期将至,为了治理淮河的水患,地方正在征调民夫去淮河修堤,遇上“协同剿匪”,县尉便将这六百多准备修堤的民夫先行给调了过来。
县尉李度一看就知道是个势利小人,喜欢媚上欺下,听闻苏彦是个皇子,也不晓得是不是得势的,便奉承至极,忙里忙外的张罗。
河岸大约一里处便是一片沿河的连绵山丘,山丘上树林丛生,便是刘愈要随时准备“夜晚设疑兵”“白日放火烧林”防止突厥骑兵穿山而过的地段。山丘对河而立的便是太行山尾段,这一段水流又湍急,骑兵要穿过这段区域必须提前过河,山丘和河流之间有一段低洼地,大约有两三里长一里宽,这段路便是这次设伏的地点,所有的设伏工程都是在这一片区域来造。
山丘后面有一片山谷,被树林所包围,民夫和工匠容易藏身其中。工匠便是在里面制造一些绊马索以及“特殊的工具”,开伙以及货物存放一律都是在山谷中。山谷聚集人数众多,必须还要保持安静。
到下午,淮上城第一批五百乡勇也整装集合而来,一两日内,还有路远的乡镇的乡勇会结队而来。傍晚时分,第一批工匠,大约有七八十人,也从淮上城的方向赶了过来。
淮上城的地方人听闻这支军队要来“剿匪”,出奇的合作,这也跟县尉李度的大力配合有关。毕竟地方山高皇帝远,又是来往客商的必经之路,山匪众多早已是地方一患。这次有朝廷正规军前来剿匪,是地方的幸事。谁也不知道,其实这支军队的真实目的是要抵抗突厥铁狼卫此等恐怖的对手。
隋乂和李糜负责联络县城那边,将一些另外所需的工具去采办来。而齐方和张无诸,则负责调集民夫、乡勇还有那二百多士兵去挖坑,凡是参与到山丘正面设伏的人员,在刘愈的要求下,必须要头戴草帽,还要懂得简单的联络暗语,一旦有风吹草动,要会停下手中的事情,静观其变。
因为突厥的哨探斥候随时都会先行前来探路,不能被提前察觉端倪。
随着设伏工作的展开,刘愈将设伏的工作完全交给齐方去做,而他则要求将城内所有可以调用的,制造烟花爆竹所用的火药运来,将这些火药装进一个个的竹筒里,制造“爆竹”。虽然这种爆竹的威力有限,但对惊吓突厥的马匹甚为有用,马受惊,人也会慌乱,到时战力会大损。
除此之外还要准备大量的桐油,一来是为准备火把和烧林所用,还要将其中很多洒在“陷阱”中,一旦突厥骑兵进入埋伏圈,会射出火箭,将整个埋伏圈变成一片火海。
一切设想都是好的,但实施的难度很大。
毕竟刘愈可用的人手有限,指望这点人去对抗几万凶悍的铁狼卫,即便能诱敌入埋伏圈,也未必会有出奇制胜的效果。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
第二十一章 猎鹰
三月六日。葵水之畔的小河丘。一切都显得很安静。
已经是烟花三月的季节,即便在这荒郊野外也有些不知名的山野花盛开的灿烂。水流淙淙声伴随下,草丛中突然有一丝晃动,一双眼睛探出来,很快又被草所盖住。
几个身影匍匐着靠近了河岸。
“刘参佐,你看河对面,那个人已经在河边呆了有一段时间了。”
说话的是张无诸,他负责埋伏圈的侦查工作,他身旁,是从后山谷赶来的刘愈和齐方,另有两名负责侦查的士兵。他们全身都被草色所覆盖,距离河对岸几百步,河岸的茅草有齐腰深,躲在其中不易被发觉。
刘愈也是在得到消息后赶过来的。整个埋伏圈的工事都因为河对岸的一个不速之客的闯入而中止,所有的民夫和乡勇都躲在茅草下的坑壕中,等待进一步的指示。
可惜没有望远镜,双方相隔大约三百步,中间隔着百步多宽的河,刘愈也看不清对面不明来路之人的长相。只能看到他穿着平民的衣服,牵着马,似乎在河边嬉戏,又好像是在测试水的深浅。腰间鼓囔囔的,似乎是武器。
“刘参佐,要不要一拥而上将他拿下审个清楚?”张无诸低声问道。
刘愈眼睛不离河对岸,微微摇摇头道:“如果真是铁狼卫的哨探,被他发觉跳上马,想追可就难了。”
只能等。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对面的人起身四下张望一下,似乎也没发现河对岸几百步之外的草丛中藏着几百上千号人。
“是突厥人。”刘愈突然有些紧张道。
“哦?”一边的齐方惊讶问,“刘参佐何以确定?”
刘愈道:“看那人的衣服,穿的是汉服,却是左衽,只有胡人才会习惯如此穿着。还有他低下头喝水是用单手捧水,另只手按在腰间,他的腰间定藏有武器。如果只是一般的猎户,断不会如此警觉。”
齐方和张无诸都对刘愈的观察感觉到惊叹,齐方道:“这可如何是好,相隔这么远,箭也射不过去,被他发觉河岸的蹊跷,这……”
“嘘!”刘愈突然作出噤声的手势,因为他发觉对面的突厥哨探似乎发现了什么异动,正像一只觅食的雄鹰,仔细聆听远处的声音。
果不其然,一匹飞骑从东北方向疾奔而来,是在河的这一边,策马的是一名身着甲胄的女骑手,不断加鞭策马,似乎送的是紧急战报文书。这飞骑由远及近,完全没注意到河岸的另一边有不速之客。
那突厥哨探将腰间的武器拿出来,不是刀,而是弓箭,当下便搭箭矢上弓,俯首将箭头对准了逐渐靠近的女骑手。
“太远了,没办法通知。”张无诸有些紧张,这条路照理说并非是前线战报的传递路线,突然出现的女骑手,很可能会打乱他们的部署。
“唰!”
尖而利的破空声,即便那突厥哨探距离女骑手两百多步的距离,竟然是一箭命中女骑手的胸口。其箭术之精湛令人赞叹。
但毕竟距离太远,那一箭虽然精准,却失了力道,箭矢只是射进女骑手的胸口,并未射穿,但女骑手还是直接从马上直摔下来,重重落在草地上。
“砰!”
沉重的闷响,女骑手胸口中箭,并未断气,整个人在地上痛苦的挣扎。而女骑手距离刘愈藏身的草丛不过百步,一切都清清楚楚落在他的眼中,可偏偏,他只能藏身草丛中,不能作任何的预警和救援。
对面的突厥哨探志得意满,牵着马,一步步淌过河来,似乎要给这女骑手补上一刀,完成一个哨探的使命。
随着突厥哨探踏上河的这岸,靠近了女骑手,刘愈身边的齐方和张无诸都将弓箭搭了起来。
“几成把握?”刘愈看着二人。
齐方脸上露出豆大的汗珠,毕竟敌人的哨探距离前沿阵地只有百步了,再不动手就要被发觉,很可能遭到灭顶之灾。
“不好说,百步距离,要一击得手……试试吧。”
齐方看了张无诸一眼,张无诸似乎对自己的箭法也不敢打包票。
刘愈道:“来不及等他再靠近,我数三二一,数到一,你们一同放箭,放完箭一拥而上,要死不要活。三……二……一……”
就在突厥哨探即将到那垂死挣扎的女骑手身前,草丛中突然射出两根利箭,这突厥哨探不愧是突厥骑兵精英中的精英,如此的情形下也能反应过来,当下要去拔刀,却因为相距太短,两根利箭直插他的腹部。
草丛中冲出来几个浑身都是绿色的人,到了这突厥哨探的身前,那突厥哨探已经倒在地上断气,睁大了瞳孔死不瞑目。
“死了。”刘愈听了听此人的心跳,喘口气,转而看着那边已经不动的女骑手,“看看那边还有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