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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练舞厅只剩下刘愈和司马璇儿二人。
“刘将军。您凯旋归来了?”司马璇儿面对刘愈,有些惶恐不安,随即脸上的神色平静下来,道一句。
“回来有些日子。一直没过来看望一下司马小姐,是在下的疏忽,这次当是来送月银的。晚了些日子,见谅。”刘愈拿出一些银子。其中还有一张商贸司准备推行的银票小样,一并交给司马璇儿。
“刘将军言重,之前您给小女子的银子还有许多,照顾家人已经足够,并不需要这么多。”
刘愈详细问了一下,才知道刚才的争吵并不是因为钱的缘故。而是因为司马璇儿这几个月从来没出去表演,令一些本想让她出演的权贵很恼火,便找了歌舞教坊的教习来劝她。才会引她说出“人各有追求”的豪言壮语。
刘愈淡淡一笑,其实这也正说明司马璇儿暂时不缺钱。
“家里人可好?”刘愈问道。
“嗯。”二人坐在一旁的木架子上,刘愈又没什么架子,她也就没那么拘谨,答道。“弟妹都能继续修学,母亲和姨娘日子也过的好过从前。若非刘将军慷慨资助,说不定亍兰早已嫁人,无法再出来练舞。”
一个女孩子,本来应该求安定的生活,刘愈也没想到在生活稳定以后,司马璇儿还是这般热衷于跳舞。之前刘愈虽然请旨准备将一些先皇时期蒙冤的老臣洗冤,但因为袁博朗等人的阻挠。这事情一直没成,现在回到长安城之后,这些事他更加不便插手。如果将司马璇儿的父亲司马朗当年的罪名洗去,至少司马一家不用再遭别人的白眼,家里人也能有田地收租,日子过的好些。
二人闲谈一会,聊的也都是司马璇儿的近况。司马璇儿道:“刘将军这次来。可是找亍兰演出的?无功不受禄,亍兰等这一天很久了。”
“这倒不是。”刘愈道,“今天是来让你去见一个人,你认得。但也不见得熟悉。不过见见再说。”
司马璇儿双眉轻轻一降,问道:“不知刘将军这般郑重,亲自来找亍兰,所见何人?”
“这个人,可能是柳丽娘,但也可能不是,但据说她的舞姿跟柳丽娘一脉相承,司马小姐应该有兴趣见见。”
司马璇儿点头道:“此人亍兰也有所耳闻,她来到长安城已经演出几次,每次都有很多人去看,据闻跟柳丽娘长的的确有几分相像,却还是有差异。”
司马璇儿说这话,言语间有些失落,大约是觉得刘愈来找她还是为别人,可能是对她不够重视,或者觉得她舞姿不如柳丽娘,想带她去学习。本来她自知舞姿比不过柳丽娘,也并不嫉妒,但现下她却有些小女儿家心态,想着要去比比。
一个真的柳丽娘她比不过,一个邯郸学步的冒牌柳丽娘,难道还比不过不成?
“本来打算带司马小姐前去看看,既然如此……”
“带亍兰去吧。”司马璇儿淡淡一笑,并未将内心的妒忌说出来,而只是说出一个很简单的诉求,“亍兰也希望通过跟其他人的舞姿比较,找出自己的不足,扬长补短才能有所进步。很感谢刘将军给亍兰这样一个机会。”
原本刘愈还觉得话难说,带着姑娘家去青楼看其他女子表演,一般的良家姑娘总是要避忌。如今司马璇儿却好像要抢着这个机会去,刘愈想,或许是司马璇儿对舞蹈痴迷沉醉,便会有如此迫切的心情。
“那司马小姐是否应回去换上一身衣服?”刘愈看了看司马璇儿身上的衣服,花里胡哨的舞衣,就算不以这身服装,穿着普通的女装,进晓花楼也是有失体统。
司马璇儿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略有失望道:“可惜亍兰没有男装。”
“那不妨这就去新买几件。”
听到刘愈要给她买衣服,买的还是男装,司马璇儿脸上展颜一笑,这事情说出去肯定要被人笑话,但既然刘愈这个朝中的大臣都不在乎,她一介舞女,更不会在意别人的评论。
“有劳刘将军。”
要买衣服,也不需要刘愈亲自动手,这次刘愈过来也是带着侍卫的,因为连乎生现下已经晋升为正将,再当侍卫统领已经不合适,他身边的侍卫也是换了人。这些人也不认识司马璇儿,让他们去买男装最合适不过。
买回来,让司马璇儿换上,扎上头巾,英姿飒爽风度翩翩的一个俊俏后生,真的比小白脸还小白脸。刘愈就怕带着穿着男装的司马璇儿走出去,美女们把注意力全放在司马璇儿身上去,自己要当绿叶来衬托他人。
第二百七十七章 假公济私
一身男装的司马旋儿风度翩跹,刘愈立在她身旁马上被比下去。当刘愈带着她与隋乂和李糜相会,隋李二人都是一怔,不知道何时刘愈竟然认识了这样一个白净的公子哥,正诧异间,刘愈上前低声一语,二人悻悻然会意,但还是忍不住偷瞄一眼。
“刘兄,你带她来……似乎不太合场合。”李糜私下里对刘愈说道。
刘愈也明白他的意思,今天是出来猎艳的,带一个女子在身旁总归是不方便,就是让那柳媚儿来敬杯酒吃个豆腐,被司马旋儿看在眼里也有损他们的威风。
这年头就是如此,明知道官员狎妓,但明面上要顾着面子不说。
“我是叫她来认人的。扮作男子也方便行事,你们要做什么不用顾着她,尽管自便。回头我会找人将她送回去。”刘愈道。
李糜面现别扭之色,如果是一个普通的女子在旁边旁观也就罢了,偏偏是司马旋儿这样的一代佳人。要是在美女面前落了面子,以后还怎么抬起头挺起腰杆去青楼找姑娘?
隋乂凑过头道:“那真不是柳丽娘。”
“是不是,见了才知道。”
晓花楼是私营的青楼,照理说朝廷的官员不得入内,以前老皇帝在世时朝廷法度严谨,那时官员宿娼就难以禁绝,柳丽娘来长安城表演也会钻空子将场地改在棋楼。现在新皇登基,天下平定一片祥和,礼部和都察院的大臣也未必有工夫来这里挑刺。
到了晓花楼门口,见到簇拥着的人群,刘愈才真正意识到在歌舞升平之下娱乐表演的市场到底有多大。开戏园子,或许在娱乐之余还能为朝廷赚一笔不小的收入。
来看柳媚儿表演,光是入场费就要三两银子,这还不算茶资和果盘的费用。进去站着看就要花三两,这么冤大头的事。长安城的官绅和富家人还是趋之若鹜,可见观众之热情。柳丽娘就是一个舞蹈界的传说,柳媚儿之前的几场表演也打出名头,就算柳媚儿没有柳丽娘的舞姿和风韵,以后再来个柳丽姐柳小娘的,跟柳丽娘沾边,这生意就好做。
人们还是希望从这些模仿者的舞蹈中。追寻柳丽娘这个传说的舞姿神韵。
因为李糜和隋乂现在都不能是吃饱了没事干的官家公子哥,来晓花楼不用他们亲自去买票,手下早已打通好关节,直接预定了上佳的位置来观赏表演,隋家目前是长安城最大的商贾,隋妤又是商贸司少监。银子不缺。把银子打点好,隋乂明摆着说,事后柳媚儿肯定会来“熟络”一下,至于到底花了多少银子,这“熟络”能到什么程度,就讳莫如深不是刘愈能猜出。
总之今天刘愈带着司马旋儿来就是吃白食,看免费表演的。刘愈甚至还抖抖衣兜表示自己没带银子。因为之前他身上所带的银子要么被琪儿和吴烁拿去买零食和小物件,要么被他送给司马旋儿当“包养”的月银,他出来就没准备花钱。
可是在进门的事后,出了点小岔子。
隋乂虽然提前让京兆府的人打点好关系,可惜青楼守门的知客并不认得一身平常衣装的他们,而隋乂显然也不可能穿着官服戴着官帽出来招摇过市,知客把胳膊一伸,门一拦。冷不丁来一句:“对不起您,客满!”
说是“客满”,另一边还是源源不断放人进去。
隋乂现在也有了官威,真想一巴掌抽上去,受同僚的气那叫无奈,现在连个王八龟公都要对他耍横,怎能不气?但被这么多双眼睛看着。要是谁认识他,回头被人宣扬,堂堂的京兆府尹逛妓院不给钱可就不智了。
“认不认识我?”隋乂气势汹汹道,“去京兆府看过审案子没?”
那知客不屑一笑道:“呦!这位公子说话好生风趣。咱这些小人,没事去京兆府作甚?要是被官老爷一个看着不顺眼,打几板子,那咱也要受着不是?”
这知客说的也没错,社会闲杂人员是不能随便乱跑的,尤其还是去官家的地界,换做一般的地方官,在审案子的时候见到外面围观的人看着不顺眼的,就会找衙役抓进去打几板子,美其名曰整治风气。京兆府在隋乂当家后,虽然案子审的多,旁观的人多,但那些旁观的也仅限于良民,而且相貌不能太“扎眼”,隋乂的办事风格不像其他官吏,因而他也没注意这些。
眼看隋乂愈发愤怒,刘愈不想在青楼门口丢人现眼,将隋乂往后一拉,走上前道:“这位仁兄,不妨行个方便!”
“有钱,就有方便。”知客把手一伸,后面藏了一句:没钱就没方便!
“势利眼!”李糜骂了一句,掏了掏身上,没带钱。
然后刘愈和李糜都看着隋乂,以前出来吃喝都是隋乂一人买单。隋乂无奈道:“我也没带。”
刘愈没好气道:“不带银子,还这么兴致勃勃地请我们来?”
隋乂愁容满面道:“来这么一趟,花销不小,总不能让我堂堂朝廷一品大员怀揣那么沉的银子来不是?谁知道我所托非人,现在人却没影了!”
刘愈想想也是,来晓花楼看知名舞女的表演,还要上好的位置吃喝茶点样样齐全,事后还要柳媚儿亲自答谢,不花上百两银子过不去。百两银子七八斤重,隋乂肯定不会亲自动手。
这也正体现了银票的好用。商贸司在刘愈的授意下,已经由隋妤牵头办理此事,银票的小样已经在商贸司直营的一些店铺中开始试用。
“那怎么办?”李糜一脸无奈,三个朝廷大员,一个侯爷,一个封疆大吏,一个长安城的最高治安长官,居然在青楼门口因为无钱光顾干瞪眼,以后被人知道还不成笑柄?
这时一旁的司马旋儿为难道:“要不,由……在下,出了这银子。”
“这怎么行?”
隋乂马上反对,本来还只是笑柄,要真是要被一个女子请他们光顾青楼,以后风月场他也没脸再来。
三人被逼得没法,刘愈心说只好来绝招,刘愈将随行的侍卫全都叫过来,一吩咐,侍卫们当下将刀剑全都拔出鞘。
“衙门办案!”
侍卫一声冷喝,原本热闹喧嚣的晓花楼门口登时鸦雀无声,本来还有人以为是有人瞎捣乱,但看清楚这些人手上的兵器,还有那进退有素的做派,一看就知道是正规军人出身。
二十几个侍卫,直接将晓花楼门口给封了起来,紧接着一队侍卫冲进里面,马上晓花楼里面也是丝声不闻。隋乂趾高气扬地走在前面,刘愈走过去笑着跟那知客解释道:“这位是京兆府尹隋乂隋府尹,以后记着点!”
刘愈不说别人,专把隋乂挑出来说,一来是“长安市长”的官衔大,对平头百姓震慑力强,更重要的是以后被人说,也只会说他隋乂,跟李糜和刘愈无关。隋乂马上发现了这细微的区别,正要反驳,刘愈对他低声道:“怕什么,不是说了吗,来办案的。”
李糜帮腔道:“对对,你是来办案的!”
这就是典型的假公济私,没钱进门光顾,就借口办案,省了门票钱。隋乂是罪首,而刘愈吩咐侍卫办事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