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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林军右统领叶维似乎已经看到了自己的锦绣前程,在他看来,此时的刘愈不过是困兽之争。他也要在此时表现一下自己,如此他就可以成为下一个刘愈。好男儿建功立业,就是靠这等关键时刻的出头。
刘愈射了一枪,苏典被御林军侍卫团团围在中间,他们生怕刘愈再射下一枪打中苏典。
但他们估计错了刘愈这一枪的目的,刘愈断不会自信到以这么远的距离来射杀苏典,这一枪不过是“信号”,随着枪声响起,圆丘坛之后突然窜出一个像猴子一样的瘦弱灵活的小子,紧随着是二三百名新军的士兵。
百官登时哗然,他们想不到刘愈会在圆丘坛后早就埋伏好了伏兵。再看广场四周繁茂的常青树之后,也突然涌现出层层的伏兵,人数在数千人之多。更重要的是,这些人手上无一是拿着冷兵刃,个个都是以长枪相对。
只待刘愈一声令下,下面无一人可存。
第三百七十七章 正朔之争(五)
伏兵的突然出现,令整个圆丘坛的形势立时发生转变,很多参与了二皇子苏典密谋的大臣心已经凉了半截。此时的苏典也不复先前的逼人态势,被刘愈居高临下一望,他自己也萌生了退意。
御林军右统领叶维现在也终于知道刘愈为何要事前将御林军东卫的士兵调走,原来刘愈早就察觉到御林军中的异况,如果是东卫的人有火枪在,那刘愈的胜算就不是绝对的,即便是以多欺少,刘愈也喜欢把事情做绝了,让这些御林军士兵百战百败。
“杀上去,诛了逆臣!”
叶维虽然没经历过实战,但此时被逼上绝路的他也是发了一次狠,像一只疯狗一样对着圆丘坛顶部怒嚎。他明白,既然刘愈早已经准备好了伏兵,他已经没有胜算,唯一的办法就是擒贼先擒王,在如此逆势之下直接将刘愈和新皇杀死,那苏典或许依旧可以趁乱登上皇位。
叶维的命令本身没有错,但他所面对的毕竟不是开始时那二三十名女军侍卫,如今他要面对的是居高临下占尽优势的霍病所部,如果换做是刘愈面对此景,刘愈宁肯选择带兵杀出重围,也不会自己去投死路。而此时的叶维已经彻底失去方寸,连苏典也不去管,带着一部分御林军便沿着阶梯冲上圆丘坛顶的方向。
霍病从来不跟人讲道理,在此时正是他发挥的最佳时机,拿起短枪冲在最前,他的一众部属也早就知道了霍病的性格,此时也是紧随在后。随着霍病的枪响,原本可以大事化小的政变。也非要到血流满地才能罢休。
“结阵!”
刘愈作出了命令,新军的士兵马上用盾牌在圆丘坛最后一层结下了盾牌的壁垒,就算是霍病这么冲下去不能敌,叶维的御林军也冲杀不上来。
整个圆丘坛周围喊杀声震天,从四面而下的新军士兵。奋起反抗的御林军士兵,到处游走浑然不安的文臣和武将……枪声和刀剑交接的声音伴随着喊杀声近乎将整个圆丘坛淹没。
刘愈蒙着琪儿的眼让她躲进自己的身后,琪儿本来还很害怕,但感觉没有什么危险靠近圆丘坛顶部这面,她也就偷偷从刘愈身后钻出头看看,当看到下面一片混乱的形势。她马上又将头缩回去。虽然她现在已经是皇帝,但家国政治包括这些叛乱平乱的事情还是不想理会,她宁肯躲着等事情都平息了再回家蒙头睡上一觉把这一切都忘掉。
这是一场以多欺少恃强凌弱的杀戮,起惨烈程度要远远超过政变当晚大军平息长安城两大营叛乱。因为情势已经无法控制,到后面刘愈也有些看不下去,死伤遍地的不但是参与反叛的御林军士兵。更有很多无辜的文臣和武将,随着时间的推移,已经被逼的没有退路的苏典在人的簇拥下退到了圆丘坛一层下,在重围下选择了自尽。
随着苏典的倒下,其他要扶他上皇位的大臣和御林军侍卫才像失去主心骨一样,登时反抗变的很微弱。更多的人选择逃窜或者是混在人群的队伍当中,只要事后不被人记起他们是站是跪。那就没人会继续深究。想法是好的,但此时他们已经基本没有了退路,霍病不管眼前的官吏是否参与了政变,所过之处,遇到反抗格杀勿论,若无反抗一律将其就擒。待骚乱终于平息之时,除了圆丘坛下留下的几百具尸体,其他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挂着彩或者是身上带着血。
叛乱的始作俑者,苏典自尽,御林军右统领叶维战死。而其他参与叛乱的近二百多大臣,死伤不在少数,御林军五百士兵,死伤大半,只有几十人被擒住。至于没有参与到叛乱的官吏当中也有不少的死伤。就连韩升也在混乱中被人砍了左臂一刀,在韩升被人扶着到圆丘坛二层休息时,他身上的血还是未止住,曲宁作为这一众人中唯一的医官,上前用简单的方式为韩升止血。
因为整个广场上有些尸横遍野的意思,刘愈要下去之前,特地撕下袖子上一块布将琪儿的眼睛蒙起来。此时刘愈还不能回宫,因为这次的叛乱是在御林军中,也是在长安城的内部,此时皇宫里也在进行一场肃清行动。
这面负责指挥的是刘愈和霍病,而宫廷那边负责的是齐方和张无诸。要等一切都平息下来,刘愈才会让琪儿回宫去暂避风头。
刘愈单独走下圆丘坛,此时圆丘坛下,所有的大臣都被人押着,有很多明显不关事内的已经被放开,立在一旁观望着,其中最丧气的还是苏彦。这才短短半月时间,长安城里就发生了两次变乱,而第一次他被赶下台,他侥幸保全了性命,这次他却亲眼目睹他的兄长,被自己的师傅逼上绝路而自尽。
刘愈走下来,那些犯事的魁首已经被按低了头,只要刘愈一句话就可以让他们身首异处。刘愈没有着急靠近这些人,而是走到一层台子的下面,提着苏彦的领子让他站起来。苏彦太偶茫然看着刘愈,眼神中带着一种近乎于无奈的恳求,就好像在恳求刘愈早些放过他,让他可以不用再置身到如此血腥的杀戮当中去。
“起来,你没错,哭什么?”刘愈喝斥了一句,苏彦才扶着后面的石台站起身,一旁的侍卫马上扶住他。苏彦稳住了身子,没有说话,也不太敢靠近全身好像都带着怒火的刘愈,现在他眼中的刘愈,就好像地狱里烹人的恶魔。
刘愈这才走到犯事官员的面前,瞅了一下,蓝家的两位掌舵人,蓝和跟长子蓝傅都在其列,其余的人当中,很多都是一朝的显贵,甚至包括了刘愈准备提拔任用的一些人。道不同不相为谋,刘愈也知道自己的声名本身就不好,这些人顾全气节不愿意效忠那也是没办法的事。
“逆贼,有本事杀了我们!”
其中一个官员在咆哮着,刘愈并不认得,是个年轻的官,身上的官服尽管破损,但刘愈也能分辨出是五品户部的官,一脸的傲骨不曲,尽管被人压着头,还是在倔强地想直起来。
“好,我喜欢傲骨铮铮的汉子,不过你我各为其主,我也只能说声不好意思了!”
刘愈突然抽出佩剑,直接从这官员的脖颈上刺了下去,一剑穿喉。登时鲜血四溅,一边正噤若寒蝉的老臣,见到刘愈杀人不眨眼的模样,头一侧晕了过去。
第三百七十八章 正朔之争(六)
刘愈将剑抽出来,朝着一边被人按着头跪在地的蓝和衣服上蹭了蹭,把上面的血擦去一些,然后刘愈又提起剑狞笑望着面前的官员。
“还有哪个不怕死的,尽管出来试试!”
一名中年官员挣扎着朝刘愈扑过来,口中喝道;“大丈夫死的其所,死又何惧?”
人挣扎开就要往刘愈的剑上撞,刘愈倒也惊讶还有这样自己找死的,本来他想把剑送上去成全他,但到了关头,他还是把剑给缩了回去。那人撞剑不得,人又被侍卫按住,兀自呜哩哇呀地叫着。
刘愈笑道:“想当一个节臣,我还不会成全你呢!把他押下去,好生看管。”
那人显然不理会刘愈的好意,口中继续骂着,刘愈未加理会,等人被押走了,刘愈才重新举起剑问道:“还有谁?”
旁边一个五六十岁的富态官员,礼部太常寺少卿胡与言蠢蠢欲动,站起身道:“不就是一个死……”
也学着先前那中年官员的架势撞向刘愈的剑,刘愈嘴角挑起个冷笑,这胡与言一看就知道是个贪生怕死之辈,鬼心眼还挺多,以为刘愈留手了一次还会留手第二次,撞过来不是加速上来而是明显带着退意。刘愈等他撞过来,不但未收剑,反而把剑往前送了一段距离,胡与言没想到刘愈竟会伸手,收势不及,长剑刺进了胸口。好在他也不笨,及时收住冲势时未晚,长剑刺进去一寸多,登时鲜血直流。
“想死嘛,我就成全你!来!”
刘愈说着又要把剑重新刺下去。胡与言一看刘愈是来真的,心中一胆寒直接晕过去。
刘愈看着躺在地上如同死猪一只的胡与言,比量了一下佩剑,觉得刺这么个撞死的有点“刺”之不武的意思,口中骂了一声“又一个晕死的!”把剑收了回来。
“还有谁?”
刘愈这高声一问。原本还骂骂咧咧参与了政变的官员一个出声的都没有。刚才他们见识了刘愈的狠毒和下手无情,也见识了刘愈的反复无常奸猾耍诈,在这时候,他们即便心中有气节,也被刚才刘愈所表现出的两手所震慑住。他们也知道,现在出头只有死路一条。
刘愈环顾四下。已经没人有动静,把带血的剑插回鞘内。此时负责肃清皇宫内部御林军反叛的齐方也率部前来,当看到原本应该在城外驻扎的齐方所部,这些官员彻底心凉,这本就是刘愈所布的局,可惜他们以为苏典能一举成事。投靠之后反倒受其累。
齐方上前,单膝跪地汇报道:“御林军所部,反抗者格杀,其余暂押城西校场等候发落。”
“嗯。”
刘愈神色淡然点了点头,又突然好像是压低声音,却也能让临近的官员听到的语调,“杀了多少?”
齐方继续汇报道:“三百余人。”
刘愈笑道:“那不多。跟这面也就旗鼓相当吧。”
刘愈说这话时,语气好像十分的轻松,却也让下面的文武百官不管是否参与政变的都是感觉心悸,刘愈看起来不过是个虚岁二十五的年轻将领,做事却老成持重,待物更是如此坦然,杀多少人在他看来都好像是理所应当一般。
百官正紧张刘愈将如何处置犯事官员之时,刘愈突然朝马车的方向伸了伸手,这时人们才想到刘愈这一路上带过来的那辆马车,之前他们在猜测里面是什么人。当女军侍卫将里面的人押下来,百官不由得吸一口凉气。
马车上只有一人,被打的遍体凌伤的蓝家二老爷前兵部尚书蓝景,而蓝景也是刘愈的老部下,在平淮南一战立下赫赫战功。
当人们看到蓝景。再联想到之前蓝和反常的反应,这一切都说明了刘愈是有预谋的,事前恐怕已经知悉了这次政变的一切安排。等蓝景被押着到百官之前跪下,刘愈感慨道:“我刘文严待你们蓝家不薄啊。若非当初我向皇上举荐,蓝家早已没落,所剩朝堂之人也不过是蓝景一介校尉武官,短短时日,蓝景登御林军右统领之位,你蓝和重任左相,瞬间崛起于朝堂立于百官之前。我当初想的是,在朝堂上左右两相制衡,可尽心辅佐天子匡扶社稷安天下民生。万万没想到,你蓝和转眼就投奔了右相一党,这天下也成了你们两相的天下。
你与袁博朗沆瀣一气事事与我为敌也就算了,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