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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九已经吹了三四个小时的海风,身上的酒臭味被吹得一点不留。在这里,他和卓夜旭曾被贺朱焰用网子套住丢进海里泡了两天,那是姓贺的第一次死整他们,差一点把他俩整死。在海水里卓夜旭一面骂他蠢问候他娘一面叫喊要他撑住。海水冻死人可和他抱在一起却暖死人。这样抱在一起就算是死也不怕,当时他被自己的想法吓住了,後来想他们是好兄弟好哥们儿,自然要同生共死。
哥们儿好友…至少卓夜旭还承认他们这样的关系,但他回不去啊…
伫立的身影开始动了,阿伯从舢舨站起迅速上岸。艾九摸了摸身上没钱,也没带电话,甩甩晕晕的脑袋走向阿伯,问:“阿伯,有电话吗,能不能借我用用?”
“有,有。”阿伯连忙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个破旧的行动电话,破是破还能用。“打吧,打哪儿都行,阿伯不心疼那钱。”好称头的一个小夥儿,竟然也想不开。
“谢谢阿伯。”艾九拿著电话想了一阵才记起要拨的电话号码。
电话接通,是一个礼貌冷漠的声音,“您好,这里是艾公馆。”
“是我,艾九。”
“少爷?!”那端的人惊讶不已,要知道少爷很少打电话回大宅,更别说这种时候。
“我现在在湾仔海边,开车过来。”说完艾九把电话还给阿伯,又道了一声谢。
阿伯笑得脸皱一块儿,拍下了他的肩膀拉著长声说:“年轻人啊,想通了就好,想通了就好啊。”
“想通了,谢谢阿伯。”
※
一个小时後几辆车驶到了海边,艾少爷被接回了艾家。梳洗干净後艾九来到艾老爷子面前,头低著静静地站在他面前。
“不玩了?” 艾老爷子问。
艾九摇头。
艾祁榆脸上闪过一抹,嘲弄?“阿俊,以後少爷跟著你,尽快让他接手。”
蔡俊弯腰点头:“是。”许毅、蔡俊都被外人传是艾老爷子的继承人,现在看来不是了,毕竟艾九才是他的亲孙子。
从艾老爷子屋里出来艾九已饿得两眼冒星,可没有一丝进食的欲望,远远诚叔在八角亭里打太极拳,走进里面坐下压住咕噜叫的肚子认真看他打拳。
“少爷回来了。”
“诚叔早。” 诚叔的年岁当艾九的爷爷辈也绰绰有余,但凡认识他的人上至艾老爷子下到艾九这些小子们全都称他为‘诚叔’。
练完一套拳法诚叔才停下,走来端起茶杯可茶水已被艾九喝的一滴不剩。笑著摇头,“少爷何苦和我老头子抢这一杯。”
“啊?对不起,我去给您泡上一杯。”艾九起身就要去泡茶。
“不用不用。”诚叔笑呵呵地朝他摆手,也只有对这位少爷一贯冷情的他才展现笑脸。“刚才去见老爷子了?”
“见了。”艾九坐回长木椅,靠著後背合上了眼,好累。
“少爷,别太恨老爷子。”
别太恨?
“当年少爷豁出去了所有,换来的…时代真是不同了,他们那时像过街老鼠人见人打,现在男人抱男人倒是见怪不怪。”
“诚叔,你说的我一句也听不懂。”他当年豁出去了所有?当年是哪一年?
“没想让你听懂,不过少爷,你可比上那个少爷。”
“您老糊涂了…”他爹妈只生了他一个。
艾九在八角亭里睡著一觉醒来躺在卧房,手上正吊著点滴,之前饿昏厥了。颤颤地坐起身,从枕边的外套里掏出卓夜旭还他的那枚戒指,拿起床头的电话拨出那个熟悉的号码。
“阿旭,我把戒指扔了。”
“恩。”
两端同时挂断,艾九抬手举起戒指,用尽全部力气扔出窗外。会落到哪里呢?水池里,花草中,还是被那群野猫的吃进肚里,哪里都无所谓,这戒指他不要了。
这一年,艾九快要二十三,卓夜旭年过二十四,左手的结婚戒指都不在了,算是离了婚,结束了两年多的婚姻。
※
这以後,艾九由蔡俊和许毅辅佐开始插手艾家江山,卓氏召开记者招待会宣布卓夜旭将出任香港总公司总裁。香港最炙手可热的两大黄金单身汉全新出炉。
艾祁榆没再逼迫艾九和於琪琪结婚,唐曼和赖安按卓夜旭所说的成功地让毒枭埃雷尔?克罗成为那位政界新秀的代罪羔羊,失去靠山於琪琪也没了做艾少奶奶的筹码,这个时候她大概在想办法把克罗集团的‘财宝’转到自己口袋里。
两个月後卓氏突然宣布,新任总裁将与台湾唐氏集团的二小姐唐婷喜结姻缘。婚礼定在一个月之後,六月前後。
艾九起床下楼,佣人像往常一样把报纸放在餐桌上。许毅从贺朱焰的床上爬起赶来已经晚了,艾少爷已经看到了英俊的卓总裁和美丽的未婚妻相拥的大幅照片。
“吃过没有,坐下一起吃。”艾少爷视而不见,把报纸垫在屁股下扭动揉了两下。
许毅拉开座椅在少爷对面坐下,等佣人送来一份早点和少爷一起安静地吃著。
不久艾九的电话响了,是贺朱焰打来的,抱怨艾少爷虐待员工,大清早鸟没起他的亲亲爱人就得上工。罗罗嗦嗦念了半天,艾九终於忍不住对他大吼。
“妈的!给老子闭嘴,信不信我现在就把许毅强见了!”
“咳咳…”许毅正在喝粥,听见他的话差点没被咽死,俊脸马上变得比碟子里的红辣椒还红。
“那笔买卖谈得怎麽样?”不想他尴尬艾九转开话。原来这个属下脸皮这麽薄,像个女人似的,活该被火哥儿压。
“出了点问题,暂时过不了大陆海关。”
这一批货是从法国来的葡萄酒,全是些有年份的。不过来路不正,加上过境的关税重,要想有赚头就不能走官道。
“我过去看看吧。”
许毅抬头,微微吃惊,“少爷不必亲自去,阿俊已经让人…”
“我说要去!”
“是…”
本是小事一桩艾少爷却在一个月後负伤而归,话说那天把货运过海关之後他带著手下到酒吧庆祝,谁知他酒量不济,几杯下肚子就发起酒疯砸人家的场子。大陆不是香港,没人认识艾少爷,干起架来也不会对他礼让三分,虽说後来还是干赢了但他的脑袋也被砸了个大洞。
世上无事不巧,回到香港的那天正是卓夜旭的婚礼日,也是艾九二十三岁的生日,六月一日。艾九头疼得厉害,中午时候逼医生给他推了针镇定剂就睡下了。镇定剂,头疼不是应该用止痛药吗?
艾少爷睡到傍晚,起床喝下一整杯水润喉咙,坐在床边拿起电话按下重拨键。电话一声没响完就接通了。
“阿九。”
“是我,突然发觉很久没和你通过电话。”
“三个月。”
“恩。”
没了话说,静谧了很久,谁都没提婚礼的事。
“阿旭,我唱歌给你听吧。”艾九再次出声。
“唱歌?你…”电话那端的人还没转过弯,艾九已经轻轻吟唱起来。
“All night you’d lay asleep… enfolded in my arms…breathing slow and sweet。 …”'整夜,抱你在我怀中安睡, 你柔缓而香甜的呼吸…'
“I never understood …how it would prove to be …such a luxury to feel…your hand;…warm in my hand your kiss on my cheek…”'从前我不曾了解, 握住你温暖的手、 你亲吻我的脸颊, 竟是如此奢侈…'
“Lovers and friends are all that matter。 …You’ll never know …how much it came to mean to me …to have you by my side …in battles lost and won…”'主宰我全部的朋友、爱人啊, 你永远不会知道, 败或是胜, 有你在我身边,意味著什麽…'
“And now I understand …these things can never be …guaranteed。 …I wish I could recall …each mundane tenderness;…remember every look… each word; preserve every breath… each kiss… each caress…”'我现在已了解,这些不可能成为永恒。真希望我能忆起, 那最平凡的点滴温情, (你的)每个脸庞、 (你的)字字句句。真希望我能保存那每一次呼吸、 每一次亲吻、 每一次爱抚…'
“歌词有错吗?”
“没有,可调子不是这样的。”
“原来的调子不好听。我继续?”
“好。”
“Lovers and friends are all that matter。…I never thought …that I would …watch you drowning…
far from any sea… on crumpled sheets… white sand in your eyes…”'主宰我全部的朋友、爱人啊,
我从没想过,我会眼看著你在破裂的浮木上,在远离海洋的地方沈溺,任你银沙入眼…'
“Lovers and friends are all that matter。…And now when all…I have of you… is a memory;…I raise my hand to touch my cheek…imprinted with your love。…”'主宰我全部的朋友、爱人啊, 而现在,对你, 我所剩的,只有回忆。 扬起手, 触摸我的脸颊, 那里,留有你爱过的烙印…'
“唱完了,拜拜。”
“拜拜…”
挂上电话艾九喃喃念了一句,I never understood how it would prove to be …such a luxury to feel,your hand,warm in my hand ,your kiss on my cheek。'从前我不曾了解, 握住你温暖的手、 你亲吻我的脸颊, 竟是如此奢侈。'
二十五(上)
龙争虎斗
“一亿三千万。”
“一亿五千万。”
“一亿七千万。”
“一亿九千万。”
“两亿一千…”
“两亿三千万…”
拍卖会场众人纷纷转头目瞪口呆地盯著那两张此起彼落的竞标牌。拍台後面戴金丝边儿眼镜、黑亮的头发梳得一丝不乱的拍卖师已失去了的冷静,报价的声音微微发颤。“两亿九…”
“三亿一千万。”艾九等不及助手举起牌子,直接开口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