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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停吐泡泡。
锺理伸手捡了一个大的,手感沈甸甸的,恐怕都快一斤了,两个大螯犹如钳子一般结实,一用力恐怕能夹得断手指。那螃蟹虽然没有表情,也看得出来它处於极度戒备和愤怒状态,但被捆死了,只能吐出一堆泡泡。
锺理对著这麼个毫无弱点的铁甲将军,忍不住道:“这麼厉害的家夥,怎麼会被人逮到的啊。”
“很简单的,我们以前念书的时候出去玩,也抓过螃蟹。虽然种类不同,但道理是一样,”杜悠予笑道,“用网兜装著诱饵,放到水裏,一夥人做鹭鸶状等著,过会儿拉起来就好了。”
“哈?”锺理没去过海边,觉得新鲜,“有这麼容易?那把它从网子裏捞出来不是会被夹得很惨。”
“喏,螃蟹很笨的,你从後面下手,瞄准它两个大螯的後方,一把拿住,它就没办法了。连装螃蟹的袋子都只要厚点的塑料袋就行,它虽然脚锋利得很,却根本不会聪明到划破袋子逃走啊。”
“哦……”
“四肢发达有什麼用,脑筋笨的东西,对付起来一点都不难的。”
“这样啊……”
明明是看起来如此强壮的东西,却那麼容易就被捆得粽子一样,锺理跟它大眼瞪小眼地看了半天。
杜悠予微微笑:“我挑了一些给你留起来了,等下带回去,随便怎麼做都可以。”
“嘿,不知道小闻能不能做得来,”锺理有点怕解开绳子,它会把欧阳那文弱书生的手活生生夹断。
“你怕不干净,就解了绳子洗洗,再切块做菜也可以。先把它弄死就好了。”
“嘿,这个到处都硬梆梆的,怎麼弄得死?”锺理挠挠头,觉得自己很无知。
“很容易,”杜悠予接过他手裏的螃蟹,轻描淡写,“你看这裏,肚脐尖,或者两眼之间,拿筷子捅一下就好了。”
“这样就行了?”锺理难以相信。他见识过螃蟹的生命力,以前帮欧阳切过螃蟹,那壳硬得跟铁一样,好容易才硬生生给它砍断成两截了,一半的身体还爬出老远,看得两个人背上都发麻了,从此以後就没自己做过螃蟹吃。
“不要被外表骗了,越是看起来强硬的东西,弱点就越致命的。你看。”杜悠予微笑著,拿过一只雕花长筷,干净利落地往蟹眼之间狠狠一插。
刚才还“啪滋啪滋”冒泡扭动的螃蟹,一下子就安静了。
“……”锺理背上起了点寒毛。有点不敢相信那麼一只威猛有力的大铁甲,居然是给根象牙筷子插死的。
“简单吧。”杜悠予笑著。
“……嗯……”锺理讷讷的,不知道为什麼,心裏有些发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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咩,继续龟狼合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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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有点少……剩下的会快一点补上的~~~~
非友(五)
更新时间: 11/01 2006
非友
5TH
其实算下来人手却是充足的,螃蟹跟烤肉都分别请了专门的厨子在料理,锺理只帮忙架好烤肉架子,杜悠予就笑著叫他休息了。
锺理来这裏就是当帮工的,不是翘著腿在楼上喝茶看风景。他也不好意思那麼无所事事。就算没活也要找活干。
於是便忙著跟厨子一起洗螃蟹,配酱料,查看饮料和冰块的数量。杜悠予主张环保,不用一次性手套,锺理就帮忙去张罗大量擦手用的湿毛巾,还有装垃圾的环保纸盒子。
一早上都在来来回回跑动,挥洒汗水,像个尽职的服务生。
终於一切都妥当下来,只等客人拜访。锺理出了一身汗,站定了才觉得渴,拿了瓶水就仰头咕咚咕咚地喝上一气,喝得太急,水从下巴淌下来,顺著喉结往下滴,把T恤胸口都打湿了。
“很累吧。”杜悠予过来,递给他一方手帕擦汗。
“嘿,没有的事。”
“要不要换件衣服?”
“不用,等下还是要出汗的。”
杜悠予笑著看了他几眼。锺理也低头看看自己。刚才那瓶水一半喝下肚,另一半都浇身上了,T恤粘在胸口,有点凉飕飕的,胸前两点突起倒是分外明显。
锺理挠挠头,这样是不太体面,但他又不是女人,两块胸肌就算直接裸出来也没关系,没什麼好扭捏,便冲杜悠予哈哈笑:“吹一吹风,它等下就会干了。”
杜悠予微微笑,看著锺理拿手帕在脸上擦了两把,又擦擦脖子,端整的脸上是不设防的率真。突然就伸手搂过他的肩膀,凑过去在他额头上“CHU”了一下。
锺理石化了几秒锺,嘴角有点抽搐,但看杜悠予笑盈盈的,想起杜悠予身上有好几国人的血统,算大半个外国人了。
老外总是动不动就爱把熟人逮住,亲脸颊亲额头,左左右右亲个不停,也没什麼稀奇。
准备就绪之後,很快便陆陆续续来了十多个人,逐渐热闹起来,聚会的气氛渐渐浓厚,酒跟肥大的螃蟹都准备好了,烧烤的香气也弥漫开来。
吃整只的螃蟹很难文雅得起来,不好装模作样,因此前来的都是杜悠予有了相当交情的熟人。大多是娱乐圈人物,有男有女,还有人带了小孩子过来的,父子俩打扮得一样HIPHOP,怪模怪样地四处走动,看起来很有趣。
锺理头一回看到这些明星穿奇奇怪怪的家居便服,有的连妆的没化,一副饿著肚子的睡眼惺忪。歪歪扭扭斜站著的有,盘腿坐著的也有,跟镜头前作秀的样子大不相同,顿时颇觉得新鲜。
有几个电视上常见到的女明星还过来向烤著肉的锺理要了几串培根,纵然没怎麼打扮,她们的脸和头发也都非常的漂亮,真称得上笑靥如花。
锺理看到美女就心头乱跳,全身不自在。目不暇接之余,不由得对生活在这种美人圈子裏的杜悠予十分羡慕。
甚至连徐衍也来了。贵为第一偶像,他那张俊美的脸在电视和巨幅广告上出现的机率太高了,锺理想不知道他都难。
徐衍身边还有个男人,高高瘦瘦,微微低著头,面容清秀。很凉爽的阴天,却戴著浅色的太阳镜。
比起见到徐衍,这个男人的出现更让锺理兴奋。这人是去年才开始频繁出现在主流音乐杂志上,说话不多,标志性的淡色太阳镜从没离过脸,很神秘低调的感觉。
他那张轻摇滚的专辑锺理买下来了。有了些年纪的男人做出来的音乐跟年轻摇滚偶像不太一样,感觉相当饱满,可以层层剥得开,听得越久越能抓到裏面那些耐人寻味的东西。锺理很钦佩他那把简直无所不能的嗓音,很有点为之著迷的意思。
锺理观望了半天,看徐衍走开了,只剩下那个男人独自坐著在吃螃蟹,实在忍不住,便冒冒失失地上前去,跟那个男人打招呼:“那个,你好啊。”
男人正想喝水,又满手螃蟹的猩腻,拧不开冰矿泉水的盖子,正在狼狈,就笑著放下手裏的瓶子,转过头看他:“你好。”
锺理递了个折好的湿毛巾过去,又拿过水瓶一把打开了,帮他倒进玻璃杯裏,男人忙连声道谢。
“你就是颜可吧。我很喜欢你的音乐。”
锺理脸红红的憋出这麼句话,被夸奖的男人也一下子脸红了,又连说了好几个谢谢,而後便忙著请锺理坐下。
锺理在他左手边坐好了,两人对著傻笑了一会儿,磕磕碰碰地开始聊天。对方明明是比自己年长一些的男人,却很羞涩紧张,弄得锺理也跟著结巴。
一开始两人都有点拘束,等聊到新专辑的创作理念,说多了几句,有了点找到同类的微妙感觉,总算渐渐熟络起来,放松了一些。两人谈得正渐入佳境,有个小孩子摇摇晃晃要从他们身边跑过,却被自己宽宽的裤腿绊住脚,在颜可腿边吧嗒一声摔倒,
颜可的反应异常冷漠,似乎没看到,等顺著声音把头大幅度地朝右转过去,才“啊”了一声,弯腰把那长得像团包子的HIPHOP小男人扶起来。
锺理诧异於颜可的迟钝,总觉得有些不对,忍不住又用力地认真看了颜可几眼。细看之下不由地“咦”出声来。
颜可之所以戴眼镜,并不是在扮神秘或者强调个性。
他右边那只眼睛眼神不灵活,半瞎的感觉。要仔细看东西的时候,会微微斜过脸,用左眼去端详。
锺理很是吃惊。他印象裏最早一次看见这个男人登台,是跟徐衍一起,当时两眼的视力都该是完好的才对。
却不知道男人因为什麼事情而变成残疾。
锺理性子耿直,肚子裏藏不住话,没法装得若无其事,又怕开口会冒犯对方,一时坐立不安。
颜可觉察到异样,便侧过脸:“嗯?怎麼了吗?”
锺理实在憋不住:“那个,你的眼睛……”
颜可“啊”了一声,伸手指一下右眼眶:“你说这个吗?受了伤,就看不见了。不过已经好转了,现在能看得见东西的轮廓,挺好的。”
看锺理呆呆的,颜可笑著推了推眼镜:“见光见风会不太舒服,所以戴这个……”
就算不做艺人这种形象极其重要的行业,意外瞎了一只眼睛也会受不了。但男人好像已经不太介意了,心平气和的,很小心在珍惜右眼那点残存的视力。
锺理一下子觉得分外喜欢这个人。他周围的气场和缓,让人很舒服,只要跟他说话,他都会带点笑。那种温柔微笑又跟杜悠予那可以登广告的招牌笑容不一样,是很自然的宽容感觉,像家裏最耐心的兄长。
“颜可。”
锺理正眼巴巴地想跟颜可坐近一点,却听到徐衍的声音。
高大的俊美男人大步过来,在颜可背後停下,自然而然弯腰搂住他的肩膀,顺势就把小巧的透明瓶子往下塞进他上衣口袋裏:“你的眼药水,给你拿来了。”
徐衍的难搞是出了名的,对一般人都不给好脸色,但跟颜可之间关系好像不错。在颜可耳边小声说了几句之後,便抬眼,上下打量了锺理一会儿。
锺理被那种无声的意义不明的眼神看得有点僵,背上嗖嗖就几行冷汗下来,只能嘿嘿笑了两下。
“你就是锺理吧。悠予正在那边找你呢。”
“哦哦……”锺理忙站起身,一溜烟跑开了。
觉得还是杜悠予最平易近人,也不会有那种皮不笑肉笑的表情,剩下时间锺理就呆在杜悠予身边,充满安全感地晃来晃去。
等到聚会结束,人散酒醒,再让人把场地收拾干净,已经是晚上了。杜悠予盛情留他下来再喝一杯。锺理是非常忠於生理本能的人,听说那是不轻易拿出来分享的顶级红酒,便挡不住诱惑,乖乖坐在沙发上等酒喝。
看著那清澈透明的液体流入酒杯,香气醇厚浓烈,锺理已经有些陶陶然了,小心翼翼品了几口,正在幸福地回味,却听得杜悠予开口道:“锺理,我想跟你说件事情。”
“什麼?”
他收敛了笑容的神情非常少见,锺理不知不觉就正襟危坐。
“虽然有点难以启齿,但我想我有责任让你知道。”
“啊……”
他那副一本正经的样子,让锺理也跟著紧张起来了。
“我问你,如果你认识的人是同志,那你会怎麼样?”
“啊哟,”锺理舒了口气,一颗心放下来,“这才多大的事啊。听你那口气,我还以为你杀了人呢。”
“嗯?你难道不会觉得不舒服麼?”
“嗨,没那回事,同志怎麼了,还不是普通人。”
锺理也不是生来就这麼豁达。换成是六年前,听到“同性恋”这个异世界的名词,他难免要背上凉凉的。
但自从被“多年的好兄弟欧阳希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