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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因。
众人散去后剩下了安静下来的小小阁楼,虽然处在较为偏僻的位置,但却能在这里纵览整个後楼美丽的景致。
晨阳渐渐刺目,白允站起身来,走到窗户边。从这个精心挑选的角度眺望这整个宴客楼,像只狮子骄傲的巡视着自己的领地。
几年的辛苦经营,他费尽心血把小小的酒楼堆砌成临安顶尖的食肆。这一切一切,全是为了一个目的!就是要压倒可恶的欧阳家和林家,成为临安二富!
嘴角显露出艳丽的微笑,但这微笑却从来不曾在人前出现,因为在商场打滚的他十分明白不可以在对手面前露出过多的真性情。
“咔嚓!咔嚓!!”刺耳地树木折断声打扰了他欢快的情绪。
难得的清静被打扰了,白允不悦地皱起眉头走出阁楼,循着声音走了过去。
只见在刻意栽种桃树的小林子里,一个家仆打扮的男子挥舞着斧头正在砍树。天啊,这可是他花费了百两黄金才移植过来的桃树啊!
“你快给我住手!!”白允怒气冲冲的跑过去,一把拉住那个人,制止他继续残害他的银两。
“干嘛?”停止了挥斧的动作,男子困惑的看着这个突然杀出来的俊美少爷。
白允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骂道:“谁准你砍这里的树?!你知不知道这里一棵树就值十两黄金!!”
“啊?!”十两黄金这个数目显然让他当场愣住了,脑袋里正在黄金兑现成平日花费的铜钱,对于一个平民来说实在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数量。
“哼。”白允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个男子,那件小心翼翼缝补了不少补丁的粗布麻衣,浓眉大眼的普通长相附上略微蓬乱的头发,是个典型的贫民。“你是那个伙房的?”
“啊?哦……我是主楼四房的杂役。”男子老实的回答,还是很困扰的看着已经被自己砍倒的桃树。
“干嘛砍树?”
“小李哥说柴火已经用光了,让我去拿些,到了柴房看不到有柴枝,所以……”
白允皱了皱眉头:“你是新来的?”
“我是来当替工的。”男子有点犹豫地问道:“请问这位小哥,我砍倒了树,是不是该赔钱呢?”
“啊?”这下轮到白允奇怪了,哪有人这般没事找事啊?通常不是应该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然后逃跑的吗?至少他自己会这么做。“如果我说要呢?”
“这样啊……”男子有点粗鲁地搓了挫鼻子,彭地坐到了地上,“那就没办法了,你去叫人来吧!”
“啊?叫人来干什么?”越来越奇怪了……
“叫人来记账啊!我没有那么多黄金,只好先记着,以后有钱了再还呗!”那轻松的表情一点都不想欠债的人,白允想着这个人如果不是家财万贯的富家子弟,便是习以为常负债累累的欠债行家。不过,通常这两种人都不会这般老实大方地坐在那儿等人来吧?
“呵,你还真老实!”
听不出里面的讽刺意味,男子还以为对方在夸奖他,连忙笑道:“是娘亲教我要老实待人的!”
难得有个好心情,白允懒得跟他瞎扯下去,摆摆手,说道:“算了,反正这棵树都快要枯死了,你不砍迟早也会叫人来砍的。”
“真的吗?”男子有点不置信。
“我说是就是。”白允的话虽然没任何实质的保证,但语气间无容置疑的坚定却让他折服了。
男子点了点头,站了起来一手抓起被他砍倒的树,像抓了根筷子般轻易地扛在肩上,完全没注意到白允目瞪口呆的惊异表情,三步并作两步地离开了桃林。
“好……羡慕……”从小,白允就希望有属于男人阳刚味道的健壮体魄,无奈他怎样努力煅练,吃多少补品,都不法让身体壮起来,反倒是越来越修长,越来越……那是他绝对绝对不会承认的美丽!
白允很快就忘记了早晨在桃园里发生的事情。这是当然的,他堂堂宴客楼少东家怎么可能浪费自己宝贵的时间去记忆一点点的小事啊?
午后,他吩咐了张掌柜帮他看着铺面,便打算到城东三里铺的海味野珍店去定购新鲜食材。凡事亲力亲为是成功的一个好捷径,况且今天是个大订单,亲自前往可免去一些不必要的担心。
一座轿子经已停妥在门口,白允坐了上去,吆喝了一声两个轿夫便力度十足的抬起了轿子往城东而去。
午膳後的白允感觉有点疲倦,漂亮的凤眼半睁半闭,朦胧的媚态让经过的道路上留下不少呆立原地的人型木桩。
晕乎之际,他忽然觉得前面那个轿夫的身影很是熟悉,好像在哪见过……
“咦?砍桃树的替工!”他低声的咋呼道。
不知道他的名字,但那让他羡慕不已的身躯却让他印象深刻。
从后面可以肆无忌惮的看着那个男子因为抬轿子的体力劳动而绷紧了的浑身肌肉,两只条条肌理突兀的手臂,比早上看到的更加具有雄性的力量感……白允忍不住低下头比了比自己虽然跟那人差不多高的却因为缺乏体力劳动而明显纤细的身材,实是让他更为嫉妒。
“公子,到了。”
轿子很快的到达了目的地,白允心不在焉的把三文钱交给那个男人。
结满了粗茧的手指也比他那纤细的手指粗旷了不知道多少倍,呜,好悲哀……
努力的忘记了午后的不愉快,白允化悲哀为力量,跟海味野珍店的洪老板杀价杀了个天昏地暗,满载而归,看到洪老板有点哭丧着脸的表情点头哈腰的送他出门,他的心情有恢复了。
白允决定徒步走回去,让坐了一天的双腿运动一下。
黄昏的大街上传来叮叮当当的敲砖声,几个苦力正为一个大户人家的门口建造华丽的石阶。
忍不住看了一眼的白允登时愣住了。只见那个早晨在桃园砍树,也就是午后抬他的轿夫,现在正抓着个大锥子用力的敲击石砖。他裸露着上身,剧烈的运动让他古铜色的身体铺上了一层亮晶晶的水珠,在殷红的晚霞中染成血的眼色。精瘦的身体或许是因为缺乏营养而无法壮硕,但常年劳动而没有一丝赘肉的肌体随着他一下一下的敲击蠢蠢移动,没有了衣物的阻隔比午后的身躯更加清晰的诉说着健康与男性独有的魅力所在。
白允禁不住想起以前曾经由一个胡人客商从关外带来的精良汗血宝马。
“可恶……不要再在我面前出现了!”
今天真是倒了大霉了……
狠狠地瞪了那个没有看见他的男子,白允决定绕道回府。
“真是的,这个月的海参怎么突然贵了半吊钱啊……”
淡淡的烛光中,宴客楼后亭台楼阁间那小小的阁楼弥漫在朦胧中,秀美的人儿如同梦幻般坐在窗边,此情此景,若落入某位诗人的眼中,定会造就一首广为传诵的佳句。
但前提是,那位可怜的诗人不要听到自那烛下美人从娇媚的嘴唇吐露的丝丝细语。
“算了,”手中朱笔一挥,惊为天人的脸露出满意的微笑,“自下个月起,但凡有海参为食材的菜淆都加一两银子好了……”
宴客楼内正吃得心满意足,欢天喜地的客人可不知道这么简单就又被宰了一笔。
“这个月的利钱跟我预计的差不多,为什么不能好一点呢?……啊,如我预期不就证明了我神机妙算吗?哈哈……”放下朱笔,合上账簿,白允,白少东家完成了他一天的盘点工作。
修长的身体在精雕细琢的太师椅上伸了懒腰,看得出管理一家百来人的酒楼所需要花费的精力并非常人能承受。
抬头看了看漂亮的明月,他决定仿照古代诗人的月下浪漫,走路回白府。
白府离宴客楼只有一柱香的路程,白允知会了大掌柜,便独自一人提著小灯笼离开了宴客楼。他放心的离开是对掌柜们的信任,毕竟他们是花了不少银两从别处挖角过来的,如果连收铺都搞不好,第二天就不用在宴客楼看见那几个人了。
夜已深,路上连行人都看不见一个。
慢慢走著的白允忽然警觉的听到身后传来渐近的脚步声,脑中忽然闪过近日在城中几度犯案的夜盗,他们专门袭击夜晚独身的行人,不仅劫掠银两,还用棍棒伤人。虽然不想承认,但他知道自己即便在宴客楼呼风唤雨,到底还也是手无缚鸡之力。
他的脚步无意识加快了,身后的脚步声完全没消失反而越来越近。
白允慌了,尽管不知道后面是什么人,但为了自己的安全起见他撒开两腿拼命的往白府跑去。
后面的脚步声也跟着追了过来,而且甚有就在身后的感觉。
“喂。”
“哇!!”
耳边突然响起靠近身边的叫声,白允惊慌失措之下挥动手中灯笼往那个人身上砸去。
但瞬间落空,那个身影突然消失了。
愕然的看著刚刚还有一个人在那里的地面,难道是遇上了半夜勾人魂魄的鬼怪?……
毛骨悚然的看著烧破了灯笼的火很快熄灭,四周陷入了噬人的黑暗,白允在凉凉的夜风中索索发抖。
突然,身后传来问句:“你干嘛打人啊?”
“哇!!救命啊!!!有鬼啊!!!杀人,呜……”吓得失声大叫的白允被一只大手捂住了嘴巴,只能发出绝望的呜咽声。
那个有点沉淀的声音困惑的说道:“你不要叫那么大声好不好?其他人都被你吓醒了……”
他就要被吓死了!!哪还管得其它人是不是被他的半夜尖叫吵醒。
捂住自己嘴巴的手温温的,应该不是那种让他害怕的东西,可能是夜贼。不过既然是人就没有那么让他害怕了。
白允拍了拍那只温暖的手,努力发出声音示意要他放开自己:“呜呜……呜……”
“啊!抱歉……”似乎注意到他的请求,那只手顺从的离开了。
白允转过身来,看到漆黑中那个跟自己差不多高大的人影,慷慨的问道:“你要多少银两,说吧。”
那个人困惑的回问:“银两?为什么你要给我银两?你欠我钱吗?”
“你不是夜贼吗?”
“啊?不是啊!我是打更的。”
“什么?!”知道对方只是个更夫,大少爷的怒气马上堆积了起来:“那你跟着我干什么?!把我吓死了!!你笨蛋啊?!”
“啊?……是因为……”
“因为你个鬼,半夜三更又在街上鬼鬼祟祟的,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人……”
“打更不是夜晚的工作吗?其实……”更夫嘟嘟囔囔的诉说著不甘。
散步的心情早就被吓得不知道飞到九重天外了,见更夫还有话说,白允没好气地问道:“你到底想干什么啊?死追著我不放。”
“啊!”那个人连忙道:“我的灯笼被风吹灭了,想跟你借个火。”
“什么?!”他就是因为这个无聊的理由被吓的三魂不见七魄难齐?白允气愤地抬腿狠狠地踹了那个更夫一脚,“你白痴啊?!借个火犯得着追著我跑那么多远吗?不会大声叫啊?”
“但是……夜深了,太大声会吵醒人啊!”
“你——”白允实在觉得没有力气跟这更夫理论,从身上掏出一块小小的随身火石交给他。
灯笼的光芒驱赶了黑夜,当那个更夫转过头来,籍著昏暗的灯光他终于看清楚了这个人竟然是……
“是你啊,公子!”笑呵呵的表情似乎也记得白允这位贵公子。
今天是犯什么狗运啊?!从早到晚,所到之处都碰见这个严重打击他身为男性自信心的男子。
白允臭著一张俊脸,道:“是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