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經找到,進行下一步計劃……十五分鐘後,裏沃利路‘安徒’咖啡廳……”略一停頓,在對方還未反應過來之前挂斷了電話。當我回轉頭看向身後時,負責監視的人只剩下一個了。我並未刻意壓低聲音,想必剛才的動作和言語都被他們看到聽到了。餌料已經撒出,只等魚兒上鈎了。
“安徒”就在斜對面的裏沃利路上,是一家印第安人開設的小店,聽那位少年的說詞,似乎他憎恨著的“我”是印第安人的公敵,所以我故意選擇這家咖啡廳,並暗示要對店主人不利,想來對方不會不出面。
我提前五分鐘踏進“安徒”。這個時候,店中客人並不很多,三三兩兩散坐在各處,但幾乎所有靠門、靠窗的位置上都坐了人。快速掃視一圈,我立刻判斷出自己要等的人已經到了,而且不止一個。儘管他們衣著、氣伲煌蓛刃纳l出的強烈殺氣卻一模一樣,那是壓抑了許久的怒火和憤懣的情緒。這些人中雖洠в薪^頂好手,但也絕非一般庸才,想來他們都是被我那一句話給引來的。唇邊浮起一抹若有若無的微笑,我不著痕迹地在最裏邊角落的位置上坐下來,向過來詢問的女侍點了一杯咖啡。
我儘量不去注意周圍的人,只是不時望向門邊,作出等人的樣子。這次我確實約了人,只不過是不速之客!其實,在這個位置,只能看到門邊,之所以選擇這裏,是因爲我一進門就計算好了角度和距離,這個地方距吧台最近,越過吧台就是直通洗手間的過道,門、窗皆有人把守,我能利用的退路只有這一條。再者,斜對面的牆上挂著一副鑲在玻璃鏡框中的中國水墨山水畫,鏡框同牆壁成銳角,以我所在的位置,正好可以從玻璃上看到咖啡廳前的人行道,視野很開闊,有什麽情況一目了然。
慢慢端起咖啡杯送到唇邊,我湝抿了一口,如絲綢般柔滑的液體流過唇舌,遺下一浚枷愕目酀挤弩E然聳動一下,脊背也習慣性挺直,口中的咖啡在舌根處停頓片刻,才緩緩滑入咽喉,第二批來赴約的人也到了,我能看到的已有五六個之多,他們一邊小心向咖啡廳靠近,一邊對來往的路人低語著什麽,路人隨之紛紛走避。
他們不是殺手。輕鬆地將雙手交握在拢液u了搖頭。他們的行爲已經告訴我來人是警察而不是殺手,否則不會顧及路人的安危而進行疏散。
微微一笑,我向立在吧台邊的服務小姐招招手,示意她來結帳,隨後若無其事地推開椅子站起來,向門邊邁出一步。在座的所有以我爲目標的人立刻將注意力集中過來,這正是我想要的——這樣他們就不會注意門外正逐漸逼近的警察了。
外面的便衣警察已經到達門邊,裏面的殺手也已蓄勢待發——不約而同將手探進上衣。在門外的人伸手想要拉開落地玻璃門時,我突然停下來,向所有人微笑問道:“我可要走了,諸位還不動手嗎?”意圖一拆穿,所有人都有片刻的愣怔,但隨即同時拔槍躍起,我在他們的身體將起未起時也行動了。急速向後退出一大步,腰緣貼上半人多高的吧台,借助雙手的撐扶,一個後滾翻掠過吧台臺面翻入吧台內,身體著地一壓,以吧台作掩護直接沖進洗手間。直到這時,身後才傳來子彈破空和打在木伲膳_上的聲音以及沖進門的警察的厲聲呼喝和鳴槍示警:“警察——!!!手放到腦後,都不許動!”隨後便是雜亂的槍聲和追過來的腳步聲。
洗手間並不大,洠в衅渌雎罚皇窃谝粋葼澅谏戏接猩刃⌒〉膱A形換氣窗,其大小已足夠我爬出去了。迅速撤回幾步,我退到門邊,然後驟然加速沖向與換氣窗相鄰的牆壁,雙足在牆壁上一點,借助反彈力向斜上方躍起,在空中回轉過身體,曲右肘撞碎窗玻璃,左手隨即按住空出來的窗框用力一撐一推,上身就如撸~般滑出窗口,空翻眨藙荩p腳落地,然後身體下挫以消去慣性,一連串的動作瞬間完成,待我一躍而起,牆壁那一邊才傳來低低的喝罵聲,是殺手還是警察對我來說已經不重要了。
穿過“安徒”的後院,我脫掉身上惹眼的外套,在四周兜了一個圈子、確信身後不再有人跟蹤後,才又轉回裏沃利路。“安徒”門前停滿了警車,半條裏沃利路都處在戒嚴狀態,這也在我的預料之中,畢竟裏沃利路上有不少大型公司和金融機構,自然被列爲重點保護物件,這也正是我選擇“安徒”的原因。其實,方才的電話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打給了誰,當時,我的食指只是輕輕拂過按鍵,並洠в邪聪氯ィ谠谑终葡碌臒o名指才真正用了力,在監視人眼中,我撥打的是本市的一個電話號碼,實則卻是利馬警局專爲警方臥底人員和線人開設的舉報電話,而我在對著話筒講話時,右手不時間斷地按壓話筒,掩住了大部分音節,只是從簡潔的西班牙語中截取了一部分音節拼湊成殘缺不全的發音——……搶……劫……裏沃利路“安徒”……,所以警察才會按時趕到,正好目睹這場“槍戰”。
利馬是禁止私人擁有槍支的城市,我誘使對方在警察眼前開槍,就是要使他們成爲現行犯,一旦警方插手干涉,我就有機會趁亂徹底敚摳櫋_@時,我在利馬又耽擱了一個多小時了!
趁警戒線外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一片混亂的“安徒”,我迅速閃進一輛路過的計程車直奔枺冀纪獾娘w行俱樂部專用機場。這次飛行要橫越南美、大西洋和非洲,陪我一起前往的是一位經驗豐富的飛行愛好者,爲了不引起各方面的注意,我們在各國領空入境的理由是“環球飛行表演”。
直到飛機升空,我才稍稍松了口氣,跟蹤的人雖然敚摰袅耍疫是不知道對方是誰,爲什麽要殺我,這種疑問懸而未解的感覺使人相當不舒服。飛機斜向上升到一千五百米的高度後,開始平穩而快速的飛行。雖然穿了飛行服,但高空的低氣溫還是讓我有些發抖。一邊注意儀錶上的指標,一邊從背後的行李上扯過上機前脫掉的外套——就是達斯狄埃爾給我的那件黑色外套——輕輕抖開,正要套到身上時,我的動作卻突然僵住了——在外套背後中心,有一處暗紅色的圓形標記,線條簡單洗練,血色的印記已洇透了布料,想必穿在裏面的白色襯衣也沾染上了,那竟是南美洲民族極端主義組織“兀鷹”的標誌!(這個組織類似德國迹獾常蓡T多是白人,奉行極端民族主義,把印第安人等有色人種作爲消滅物件,是極其殘忍的恐怖組織)因爲當時秘魯高原上風冷,我並不曾換下,一直穿到利馬來……難怪那個印第安少年憤恨地稱我爲“魔鬼”!可是我明明記得當時在達斯狄埃爾背後時並洠в锌吹竭@個啊!疑惑地將外套送到鼻下,淡淡的血腥味立刻飄過鼻端——
“達斯狄埃爾——!!”我用力抓緊手中的外套,一字一頓恨聲叫出他的名字,眼前卻又浮現起他溫柔慧黠、充滿笑意的雙眸。原本以爲他將外套脫給我是一番好意——在不與他起衝突時,他經常這樣溫柔的注意一些細節,所以儘管討厭他,我還是洠в挟攬鰧⑼馓姿Φ簦瑳'想到在他溫柔的背後竟有這樣深的心計!或許,他當時從我自信滿滿的神情中已然料到留不住我,並預料到我不會貿然返回巴黎,一定會先到最近的大城市利馬確定風的去向後再行動,所以才借外套設下第二道防線,當時……我被他沈鬱的情緒所感染,望著夕陽失神了片刻,然後達斯狄埃爾的外套就披到了我肩上,再然後我就穿著這件外套到了利馬!
在印第安土著高度密集的利馬市區,帶著被憎恨的“兀鷹”標誌,無疑是寸步難行、自尋死路!我同時也相當清楚,達斯狄埃爾並非要殺我,他也知道那些印第安人殺不了我,他的目的無非就是拖延時間,無論風下一步有什麽行動,拖住我只會對他有利。預伏後著是高明棋手才能做到的,達斯狄埃爾無疑就是那種人,雖然我儘快敚摿怂A伏的後著,但他在瞬息間遙遙布下的防線卻還是爲風贏得了一個小時的時間!
“在這場撸蛑校覀兌荚O了很多的圈套,一環套著一環,不知道最後誰會被套在裏面……”當時他是這樣對我說的,原來在他掉進我設的陷阱的同時,我也毫無覺察地鑽進了他的圈套!!
我苦笑著將外套展放在膝上,一動不動地盯著鮮血繪出的“兀鷹”標誌,口中又溢滿了那種苦澀的味道,本來以爲這次馬楚·比楚之行是我小勝一場,卻原來還是洠軓氐宗A他,充其量也不過是互有勝負而已!
在三次降落添加燃料後,我們於出發後的第十七個小時到達目的地,儘管我們竭力節省時間,但還是遲了一步——先生乘坐的飛機已在機場降落了!原本打算來個“守株待兔”,在先生到達前安排好一切,但因爲達斯狄埃爾的緣故,使我連立“株”的機會都失去了,不知風現在到洠У健!
因爲這是秘密來訪,所以洠в袣g迎儀式,機場咦饕磺腥绯#皇蔷瘋淞α柯杂屑訌姡o張的氣氛還是能夠明顯感覺到。阿裏王子已經許久未在公忻媲奥睹妫@對一國掌權者來說,是極不正常的,雖然政府、王室百般掩飾,但各種傳言還是不可遏制地散播開來,政府對外發言人已經被各大媒體逼迫得左右支拙,除了“無可奉告”之外就不再透露任何消息。
在我解開安全帶,想要離開飛機的時候,先生正好從座機的舷梯上走下來,幾天不見,先生憔悴了許多,嚴肅的神情下是掩飾不住的深深倦意和焦懀В也挥尚耐吹亻L歎了口氣。等在舷梯下的是一位並不出名的政府官員,見先生走下來他立刻迎上去,簡斷地交談幾句後,兩人並行走向停在附近的座車。只要先生進入王宮,安全應該不成問睿疫是想儘量能夠貼身保護先生,當然,絕對不可以被任何人發現,否則風就不會來了。
“喂——卡夏!”我一邊脫掉飛行服,一邊問身邊的新朋友:“如果想要潛伏在一個熟人身邊而又不被發現,有洠в惺谗岷棉k法?”
“如果在別的國家嘛……不一定做得到,但在這裏卻絕對洠栴}!”卡夏向我眨眨眼睛,惡作劇地笑起來,見我不明所以,又指指遠方的跑道:“只怕她的丈夫都認不出她呢!”
我順著他所指的方向看過去——一架將要起飛的客機前聚集著幾位乘客,卡夏指的是那位全身包裹在黑色長袍中,連臉頰都掩藏在面紗下的阿拉伯婦女。略微一怔,我隨即明白了他的意思,不由也低低地笑出聲來。
“好辦法——”我突然收斂起笑意,一本正經地對卡夏說:“麻煩你幫我找一套這樣的女裝。”
卡夏顯然嚇了一跳,不可置信地呆呆看著我:“你……你……?”
我點點頭,證明他洠в新犲e,然後轉向視窗外,目送先生乘坐的車子駛出機場。
我和先生已經到位,只差風了,不,應該還有達斯狄埃爾!
風是無形、無蹤、無伲康拇嬖冢夷艹晒Σ兜剿麊幔俊
2002…12…27 01:23 AM | Edit
十七、捕風、血緣疑雲
位於郊區綠化區中心、專門接待特殊外賓的薩拉倫離宮有著不屬於沙漠氣候的清爽幽靜,我捧著放有紅茶的銀託盤站在阿拉伯式回廊上已經有三個小時了,嚴密裹住全身的湖色長袍和同色頭紗、面紗完全隔絕了外人的目光,方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