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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炎熙几乎没有来过西苑,也因此,今日的到来让西苑的人都受宠若惊。
“少,少主?”
“恩!”
“少主今天怎么会到西苑来?有什么事可以尽管吩咐小的!”
“不用了!别惊动其他人!”
“是!”
“我问你,竹园怎么走?”
“回少主,从这里直走,就可以到竹园了!”
“恩!你退下吧!”
“是!”
……
“簌簌——”的踏雪声!
雪积的很深,脚踩上去已经到了小腿肚。
赤炎熙在雪地里缓缓行走,脑中是一片空白,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来这里找他,待会见到了又要说什么?其实,要见他,只要传唤一下就可以了,而自己就这样过来了……
冷落他这么久,近日来找他,又算什么?
自己又并不是来言和的!
那个晚上的疙瘩,估计今生,都无法抹去了……
想着想着,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竹园。
竹园果然是竹园,到处都是竹子,就真的什么也没有了!
赤炎熙环视周围,这个竹园地处西苑的最角落,最偏僻的地方,几乎不会有人来往,就跟朱凛的性格一样,沉默的,寡言的,总是一个人,然后永远都紧跟在自己的身后,只要一回头,他就会在,然后,心就无比的安定了……
抬眼看,前方是一个十分简单的小竹屋,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屋里点起了灯,从外面看,里面呈出两个人的身影。
赤炎熙有些奇怪,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有放轻了些脚步,隐藏自己的气息,缓缓走到了门口,屋里传来了两个人的对话!
这个是……
朱蛊的声音……
……
……
“不是我说你!你自从跟了主子,就满脑子都是主子,看到的,想到的就再也没有别人!可是兄弟!你要搞清楚,主子是主子,不是你的老婆,就算主子恩宠真的让你跟一辈子,也不能为了主子就不娶老婆了吧!”朱蛊看着眼前一言不发的朱凛,两眼净是无奈神色。
“……”
“以前也就不说了,而今这几个月,主子都没有传召过你!咱们朱家侍奉炽阳千年,向来是有能者居之,主子一生有无数的朱奴跟着,哪天他一个不高兴,叫你走,你还不是得打包收拾回本家,你今年都二十七了,再不娶,还有哪家姑娘愿意跟你?本家都已经来催了好几次了,哥儿几个就你是落单的,就算主子一直留着你,等以后老了回本家,你打算一个人孤独终老?”
“我自有打算的……”朱凛淡淡道。
“你的打算就是不娶!”朱蛊沉言。
“……”
“呐!本家昨天送来的画卷都给你放着了,你看中哪个就跟我说,没什么可害羞的,之前的那些画卷你都辞回去了!这一次必须给我一张一张地看!”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朱蛊打断他,“你现在就给我看!”说着,就不由分说的将一个画轴给打开了,“恩……这个姑娘倒是挺秀气!你觉得呢?”
“我……还挺好的……”
这句话刚刚说完,门就“碰——”的踢开了。
门口站着的是一袭青衣的赤炎熙,只见他两眼冰冷,脸色发青,浑身都散发着怒气,他双拳紧握,指甲攥进肉里,几乎都有了明显的血痕!
“主,主子……”房里的两个人,都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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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的对话传进耳朵,从第一句开始,心里就变得沉重!
越听,就越是难过。莫名而来的悲伤,莫名而来的愤怒……
娶妻么,人之常情!朱凛一定会成亲的!不奇怪啊!可是心就疼了起来,疼得厉害,难受的厉害!而最无法接受的是他说的最后一句!
还挺好的……
什么姑娘,是什么姑娘让你觉得还挺好的?
朱蛊说的没错,你的心里,眼里,脑子里不是从来都只有我一个么?而今看到了哪个姑娘,就挺好的了?那我呢?是不是从此,我就再也不是你心里,眼里,脑子里唯一了?
没法接受,不能接受,想到这,就再也不敢想下去,心绞的割痛……
疼的几乎窒息,而怒气也无法再忍耐了!一瞬间全都爆发了出来,猛的就踢开了房门。
“主,主子?”朱蛊立刻站起身!“您,怎么会在这里?”
朱凛看见赤炎熙也是明显一愣,随后也站了起来,向赤炎熙行礼,“主子!”他淡声叫道。
这一声,让赤炎熙的愤怒更增几分。
多么疏远的语气,叫得那么淡然……
赤炎熙的双眼几乎充斥着血丝,他冷冷的盯着朱凛,简直是再看仇人一般,而朱凛却是将头转在一边,头略低着看向别处,像是没有察觉到门口的怒气一般。
“朱蛊!”赤炎熙冷声道。
“是!”
“你先出去!我有事找朱凛!”赤炎熙边说,边迈步走进屋子,站在朱凛的对面。
朱蛊愣了愣,他有些担心的看向朱凛,随后还是应声退了出去。
屋里只剩下两个人……
沉默……
沉默了很久……
不知不觉窗外又下起了雪。
赤炎熙坐在椅子上,冷望朱凛许久,朱凛则一直是略低着头,眼光看着别处,一言不发。
他们两个之间的沉默,总是会由赤炎熙先开口,而当朱凛先开口的时候,往往都是那句:“主子,外面下雪了,竹屋偏寒,靠暖炉近些吧!”
“我冷不冷,管你何事?”
“您是主!属下是奴!自然要关心主子的身体!”
这样的话,深深的撞在赤炎熙的心头,“我是主,你是奴!所以你关心我……”淡然的说了这句,下面便是怒吼爆发了!
“啪——”桌上的茶杯被一揽在地,碎片划伤了手掌,而那鲜红而下的鲜血却不敌赤炎熙浑身的戾气!
“我是主,你是奴!所以你关心我!你一直,都是这么想的!”这一句说的冷,说的怒,说的却伤!
而这样的戾气,这样的责语,眼前的男人,却是丝毫不为所动的!
不畏!不惧!
而是,眼里盛着担心和无奈……
朱凛走到赤炎熙的身边,蹲下身,轻轻拿起赤炎熙受伤的手掌,叹息似的,“请主子爱惜身体!伤才刚好,不要再把自己弄伤!”话说得很轻,很……温柔……
好像是可以抚平人的心情一样,这个男人的举动,让赤炎熙愣住了!
相比自己的怒气,相比自己的责怪,他更在乎的,是自己的伤!
朱凛看着他的伤口,眉头深锁起来。然后他抬起头轻声道,“主子,属下这里没有药,所以请主子谅解!”
欸?
还没有理解他这句话的意思,朱凛已经再次低下了头,而手掌伤口处传来的感觉是……
朱凛低着头,小心的将血液舔舐干,然后轻轻吸吮着伤口处!
手心是又痛又痒的感觉,这样的感觉传递在心里,心跳就开始加快了!很快,跟平时不一样的感觉,心跳得快,连体温都上升了些。
也不知过了多久,朱凛的唇终于离开了赤炎熙的手掌。
“血止住了……”他轻轻说了句,随后站起身,“唾液可以止血,加快伤口愈合,请主子原谅属下的无理!”
“恩……”赤炎熙愣了愣,淡淡应了句,便转过头。
“主子,来找属下,是有什么事么?”朱凛看着他,轻轻问道。
“我……”赤炎熙顿了顿,突然想到刚才,“你要成亲了?”脸色沉下来,厉声问道。
“属下没有成亲的打算!”朱凛立刻回答。
这一句便将将刚刚心头莫名的惊慌,难过和愤怒给消散了,像是舒了口气一样,心里变得轻松起来!“那朱蛊他……”
“是朱蛊为属下着想所以才会来说这件事,不过属下会拒绝他的!”
“哦……”
“主子还有其它的事么?”
“我……”赤炎熙顿了顿,随后冷冷说道,“我没事就不能来这?”
朱凛怔了怔,“自然不是……只是主子几乎没有来过西苑……”
“我今天就是想来看看!不行么?”赤炎熙说着,便站了起来,眼光扫在了里间的床榻上!
“……”
“今夜!我就睡在这了!”
“欸?”朱凛抬起头,两眼是莫名和不可置信……
……
……
第30章
“今夜!我就睡在这了!”
“欸?”朱凛惊疑不定的抬起头。
无视他的吃惊,赤炎熙绕开朱凛,径自走到了里间。
朱凛愣了愣,连忙追了上去。
“主子,竹园本就处寒凉之地,屋子里能取暖的也只有一盆火炉,主子在这里万万睡不得!万一冻着了,染上风寒的话,后果实在是……”
“朱凛!”赤炎熙打断他,转身蹙着眉,“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了?”
“……属下……”
“不管怎么样,我心意已决,今夜就在这里下榻了!”
“……”
“你去弄些吃的来吧!”赤炎熙说着,已经坐在朱凛的床上。
“……是!”沉默半天,最终朱凛还是只能应声出去了。
床板硬得很,垫子只有一层,也不是很厚,坐上去就不是很舒服,睡着的话,应该更不舒服吧!
心里想着,眉头就又深了些。
又想到,朱凛竟是天天睡在这样的床上,实在是很费解!
朱奴虽是世代侍奉炽阳的,却也只是下属,后系的血统,并非一般的小厮奴才,尽管不是主,但是待遇也是从客之道,不比绯亲要差多少,而朱凛不仅是朱奴,更是自己的贴身侍卫,住在如此偏僻简陋的竹园已经是不可思议了,而用具更是这么简陋之极,简直是让人匪夷所思!
这样的待遇,不应该吧……
还是说,是他自己这么要求的?
想着想着,视线已经环绕了小屋一圈。
很简单的小屋,里外两间,中间仅用一个墨竹屏风隔开。外间是一张餐桌两把椅子,里间是一张床榻和一个很大的书柜。
赤炎熙走到书柜前,惊奇的发现书柜上尽是一些古本铭文。
很古老的兵法簿,很老旧的名家篇,千年流传的诗词警句,万家通辨的器械哲法,什么类型的书都有。
随便抽出一本翻看,里面的内容自己都是似懂非懂的哲理。
不自觉的倒抽一口凉气,原来朱凛的兴趣这么广泛,而自己居然都看不懂这些东西。
赤炎熙皱起眉,坐在了椅子上,拿起一本古阵法潜心研究起来,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大致搞懂了这半页的意思。
啊!原来如此……
虽难,却觉得受益匪浅!
心里无限感叹着,抬起头来,发现一双漂亮的眸子正看着自己似乎过了很久。
心脏蓦地一窒,立刻就站起身来。
“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属下回来很久了,只是主子看的十分投入,属下不敢打扰……”
“哦……”赤炎熙应了声,便将书放回了原处,“你倒是有不少好书,大多都是我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