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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既然在意,为何不答应朱凛呢?只是同行而已,多一个朱凛,又能怎样?
不明白,想不通!
他是跟着主子最久的朱奴,从赤炎熙四岁起就跟着他了,可以说是看着他长大的,所以对待赤炎熙处处上心得很,就把他当成自己的弟弟一样关心着。可是如今,已是越来越弄不懂他了,完全不明白他在想什么了!
心中是无限的感慨,可是什么也说不出来。
朱蛊最后也只能无奈的退出了房间,独留赤炎熙一人在房内。
继续,傻傻的,对着窗外……
出着神……
春天的早晨,是反着温差的寒冷!
冷,着实冷。
别说已经守了一夜的朱奴们早就瑟瑟发抖,刚刚来换班的守卫们也被冻得直哆嗦,而他们身上所穿的,是远远比跪在地上的人要厚的多了。
牙齿还打着颤,看着地上那个一夜动都没有动过一下的人,心里说是没有震撼那是不可能的。
从昨天傍晚跪到现在,不仅动也没有动一下,连一点反情绪都没有,话也不说一句,怎么跟他说好话,叫他回去他都不听。
莫非是被冻僵了?冻傻了?还是腿跪麻了?
担心的一看,那人精神却是很好,眼光依然毅力的得很,只是面无表情,身体也发着寒气。
只是为了请求跟随赤炎熙去西岭,就在这跪了一夜,值得么?别说是去西岭那种荒郊的边塞,更何况还是去打仗的,这种苦差事谁愿意去啊,没有被点到名已经是万幸了,哪有人还求着主子带自己去的?朱凛的脑子还真是少根筋,完全搞不懂他想干什么。可是看着他在这直挺挺的跪了一夜,任谁都是被触动不小的。可是他又不肯起来!
唉……
无奈啊无奈!主子难道就不能答应他么?就算朱凛的身体好,跪了一夜好像也没什么事的样子,可是再这么跪下去,身体总会吃不消的啊!
看着在地上跪的笔直的人,所有人都在叹息!
……
赤炎熙在书案后发呆,一出神就是一夜的功夫,回过身来,已经是东方既白了。
看了眼天色,又看了眼凝望了一夜的方向,脸色冷了下来。
这是在做什么呀?发呆发了一夜?
一夜,什么都没有想,就只是对着门口发呆。看了一夜,呆了一夜。那院门口也依然是院门口,什么变化也没有,什么人也没进来过……
是啊!什么人也没进来过……
呵!可是又是什么人该进来呢。
不想再想这些有的没的,起身梳洗一番,侍女就呈上了今日的早膳。
刚刚坐到餐桌前,朱蛊就走了进来。
“主子!”朱蛊向赤炎熙请安。
赤炎熙点了点头,便拿起了碗筷。“你这么早就过来了?”
“是……”
“有事么?”
“……”朱蛊低头不语。
赤炎熙轻轻扫过他一眼,淡然道,“有事就说罢!”
“是……”
“……”
斟酌着,朱蛊缓缓开口,“朱凛在院门口跪了一夜了!”
闻言手微微一颤。惊疑着,心开始慌了……
“哦……”他轻吐出一个字。
面对赤炎熙的冷漠反应,朱蛊皱起眉,他单膝跪地,“主子,属下恳求您,同意朱凛这次随行吧!”
“……”
“主子!朱凛跟了您五年,这五年来对主子您是尽心尽力,处处为主子着想,什么都将主子摆在第一位,而今虽然已不是您的贴身侍卫,却仍是在关心主子,他想跟主子一同去,无谓是想保护主子,这样小小的请求,求您……”
“够了!”赤炎熙狠狠的放下碗筷,大声的吼道。“不要再说了!”
“可是,朱凛他……”
“不要再提朱凛!”
“……”
“你出去罢!”
“主子……”
“出去!”
“是!”朱蛊深知赤炎熙已经动了怒,虽然还想为朱凛多说一些,可是无奈也只能退下去。
朱蛊刚刚出去,赤炎熙就将餐桌上的碗碟菜肴全都掀到了地上,“噼里啪啦——”的发出巨响!
怒极,握紧拳头,“碰——”的打在了墙面上。
朱凛,朱凛,朱凛!
可恶!
朱凛!你究竟想怎么样?跪一夜?你跪了一夜又怎么样?想博得我的同情么?朱凛!你算什么,不过是个朱奴而已,不过是我的下属,不过是我的狗!你凭什么?你凭什么总是一次,一次又一次的打乱我的心?你凭什么一次又一次的占据我的脑子,让我不断的想起你?
你凭什么?
你凭什么让我想你比想起他还要多?凭什么让我的记忆几乎要全都被你占据,几乎要将那个人忘记?
你何德何能?你怎么能替代他!
那个人,那个人啊……他是我最爱的人啊!是我绝对不能忘记的人啊!他已经不在我的身边了,我只能不断的的在心里想他,可是你总是让我连好好的想着他都做不到,把想着他的时间,仅是那一点点怀念他的时间,都被你给一点点的占据了。
怎么可以?
凭什么,你朱凛,凭什么……
凭什么……
可是,可是仅仅是这样的理由,我就将你驱逐了我的身边。因为我害怕呀,我害怕因为你,我又会将那个人忘记呀。那样的感觉,真的好可怕,好可怕!
可笑!
真是好可笑……
害怕忘记那个人,忘记那个明明就不爱自己的人!
就算是不爱自己,可还是那样的爱恋着!真是白痴,笨蛋……
一个是不爱自己的人,一个是处处关心自己的人,却还是执拗的选择了前者!
就是因为选择了前者,才会将你驱逐!
因为那个人,就算他不爱我,我也爱着他……
所以朱凛,不要再扰乱我的心了!
不要再,不要再靠近我……
最重要的,永远只能是苍溪啊!只能是他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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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隆——”
放下书卷,看向窗外,顿时乌云密布,电光交错,雷鸣声声。
赤炎熙眯起眼!
要下雨了……
下雨么?
起身走到窗前,不一会儿,果然天降大雨。
“这场雨下的可真大啊!”
“是啊……哎哟喂,这雨水打在手心里,都疼呢!”
门口们侍卫的感慨传入耳中。
“这么大的雨,打在身上应该更疼吧!”
“肯定啊!说起来,朱凛好像还跪着呢!”
“还跪着呢?听说昨夜里已经跪了一宿了,现在这么大雨还跪着,这身体能吃得消么他?”
“唉……谁知道呢?昨夜里那么冷,这回又淋了雨,恐怕定是要染上风寒了!”
“真搞不懂这小子在想什么,就为了去西岭?去那个鬼地方苦苦哀求主子到如此田地?”
“是啊!又不是什么好差事,还好我不用去!不然这次可是去打仗的,谁知道一不小心,小命可就没了……”
“是啊……”
“……”
……
朱凛啊!你这傻子!
大家都知道这不是什么好差事啊?你干嘛还要求着我去呢?
真是傻子啊……
赤炎熙看着雨,雨粒下落的很快,雨点像豆一般大,这样的雨砸在身上,恐怕就跟冰雹差不多吧!
朱凛,跪了一夜了……
你累么?
朱凛,被雨水打在身上……
你疼么?
朱凛,你这样值得么?
自嘲的笑了笑……
总是让我就这样的,脑子里全都是你了……
那苍溪呢?该把苍溪放在哪?
雨势渐渐变小,乌云密布的天空变得开始有些明亮,然后雨点悉悉索索的就越来越少,直到没有,太阳重新从云里钻了出来。
雨后的空气总是十分的清新的,春季的雨后,让人感觉是十分舒适的……
“嗤啦——”的将门从里面打开,门口的朱奴见了赤炎熙行了礼。
赤炎熙迈步出去,仰头眯起眼睛看着太阳。
“主子!”说话的是朱蛊。“这是整理好的清单!”
“恩……放进去吧!”
“是!”
“朱蛊!”
朱蛊刚要离开,却被赤炎熙叫住了。
“属下在!”
“朱凛……还在门外么?”
“呃?啊!是!”
“知道了,你去吧……”
“额……是……”
朱凛,你就那么想跟着我去西岭?
眯着眼,阳光充斥着整个眸子,发着异样的光芒。
握紧拳头,紧到指甲甚至要攥进肉里。
脚步迈向门口,异常的沉重。
“主子!”
院门口的朱奴见到赤炎熙,心里都激动了。
不为其他,只因只有赤炎熙才能让那个始终跪地不起的朱凛站起来。
朱凛抬起头,冻了一夜,跪了一夜,淋了一场大雨,衣衫尽湿,发丝凌乱,脸色发白,十分狼狈不堪!
这一副样子狠狠撞在了心头,赤炎熙,心痛了。
“主子!”朱凛轻声叫着,嗓音混着些许嘶哑。
赤炎熙看着他,凝望很久,两人就这么对视着,都是面无表情。
半响,赤炎熙开口道,“你就那么想跟我去西岭?”
“是!”
“这是一件苦差事……”
“属下只是想跟着主子!”
“为什么?”
“属下,想保护主子……”
“……”
“……”
“朱凛,你起来吧!”赤炎熙淡声道。
“望主子成全!”朱凛并未起身,而是低下了头,恳切地说了声。
“……你真是那么想跟,那就随你罢!”垂下眼帘,看着这幅姿态的朱凛,赤炎熙轻声说道。
朱凛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抬起头,没有波澜的眸子顿时闪着喜悦的光彩。
“谢主子!”
见到那样开心朱凛,心莫名的颤动。
你就,那么高兴么?
“你先起来吧!”赤炎熙说道。
“是!”
朱凛立刻站起身,可是毕竟跪了那么久,就算身体再好,身体也早已僵了,说是起身,还没有完全站好,身体就摇晃起来。
赤炎熙立刻上前扶住了他。
好冰!
一触碰到朱凛的身体,这两个字就涌上心头。
好冰!真的是好冰,全身都散发着寒气,不是以往温暖的手,不是以往温暖的胸膛!而是冰冷的!
这样的寒气让心也莫名的发冷,冷的生疼。
不自觉的抓紧朱凛的袖口,头低着,刘海遮掩住看不见他的表情。
朱凛垂眼看着他,然后将赤炎熙推离自己。
“谢主子!”朱凛轻轻说道,脚步已经是站稳了。
赤炎熙愣了愣。然后放开了那个紧紧抓住他袖口的手。
“好好准备,后天出发!”赤炎熙看着他,轻声说道。
“是!”
“朱凛!”
“是!”
“回去,好好休息……”
朱凛闻言一愣,随即轻轻一笑,“是!”
赤炎熙看着那个微笑,心头一紧,脑海里闪出那个美丽的容颜,那个美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