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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嘛……你看开车的,为了多赚几块钱,什么狗啊猫啊的都往车里装。这车不叫客车,叫动物运输车算了!”
“呵呵呵……”
胖子附和地笑起来,似乎很好笑的样子。
前排的乘客都回过头来,看看是怎么回事。二人更得意了,东拉西扯地说起了笑话,逗得另外的人都跟着笑起来。
“你自己不是动物吗?肥猪,瘦猴!”
小杰不满了,想站又没站起来,嘴里嘟哝着,只有我能听清他在说什么。
我心里一乐,没想到小杰也有这么好玩的一面,我和他以后在一起不会寂寞了。
中巴车轰轰隆隆继续向前。外面烈日炎炎,车里有空调,凉意阵阵。
“吱——”
车子忽然停了下来,原来是中途有人要上车。
走上来两个男人,二十出头三十不到,一个高些,一个矮点儿。都是黑色圆领汗衫,胸前印着卡通图案,背后是英文字母,写的什么我不认识。
走在后面的手里拿着一个半米长的包裹,黑黑的,里面不知是什么。我一探,不禁一愣,怎么是这个东西?
我再次看了他们一眼,他们却没理会我,各自在前后找了一个位子坐下。拿包裹的坐在司机旁边的发动机盖板上,另一个空手的在最后一排。两个人神色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我略略松了口气。
旅途实在是无聊。听乘客们说,到J市还有一个多钟头。
我闭上眼睛趴着打瞌睡,耳朵有意无意地留意车里的各种声音。
“呼噜噜,呼噜噜……”胖子靠在椅子背上睡着了,鼾声差点要盖过汽车的噪音。瘦子呢?脑袋倚在胖子肩上,也打起了瞌睡。
再“看”车上,其他乘客都开始瞌睡起来,小鸡啄米似的,有几个还口水涟涟……
只有两个人特别,非但没睡觉,反而眼神闪着精光!
谁?就是中途上车的那两个男子。
坐在前面的紧紧抓着手里的黑色包裹,眼睛滴溜溜朝两边看。后面那位看似不动声色,眼睛早瞪得溜圆,左右看看,抿着嘴角,一丝笑意浮上脸颊。
他们想干什么?
我疑惑着,留意着,等待着。
然而,中巴车在飞驰,乘客们在打瞌睡,那两个人迟迟不见动静。
难道是我误会他们了?
记得以前看到过一个“疑邻窃斧”的故事,说的是从前有一个人丢了一把斧子。他怀疑是邻居家的儿子偷去了,就悄悄观察那人走路的样子,觉得很像是偷斧子的人;看那人的脸色神色,也像是偷斧子的人。在他的眼里邻居儿子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无一不像是偷斧子的人。不久,丢斧子的人在山谷里挖水沟时,掘出了自己丢掉的那把斧子。这时候,他再留心察看邻居家的儿子,就觉得他走路的样子,嗨,一点儿不像是偷斧子的;看他的脸色表情,也不像是偷斧子的;他的言谈话语,更不像是偷斧子的了。这时候那人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根本都不像偷斧子的了。
后人从这个故事里得出一些经验,认为人的心态往往会影响他的眼光。其实邻居的儿子没有发生变化,而是他自己的心态在不断改变。变的原因也没有其他,是被偏见所蒙蔽了。
难道我对这两个人也预存了偏见吗?
正想着,坐在前面的男子就在这时开始发动了。
“别动!”
他靠在司机座位的背后,右手拿着一把雪亮的马刀,架在司机脖子上,身子挡住后排乘客的视线,低声对司机说。不明真相的人还以为他在跟司机小声聊天呢,其中苦楚只有司机自己知道。
司机的身子一僵,手上一滑,中巴车一晃,在路上扭了一个S。
“嗳,这是怎么了?”有稍微清醒的乘客抬头来问。
“没事、没事!”坐在后面的另一名男子接口道,右手伸进了裤袋里。
但司机很快稳定下来,紧紧抓住方向盘,他竭力镇定,脚下也没松劲。“你,你想怎么样?”他轻声问黑衫男子道,“兄弟,大家都是在道上跑的,没必要这样吧?”
“少废话,按老子说的做,否则……”
黑衫男子低沉着声音威胁道,手里一点也不放松。
“好、好,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哼,算你识相!听着,前面往右是林官庄,你就往那边开!”
“这可不是去S市的路啊……”
“少废话,老子好话不说二遍!要不然,嘿嘿!”
“好,我照办,照办就是!兄弟,你手里松一些,我还要开车呢……”
“哼!”
分明地,我“看到”黑衫男子的脸上一片阴翳,牙齿咬得紧紧的。
中巴车改变了行驶的方向与道路。
车子还在往前行驶,却没人留意到已经偏离了路线,拐上了右边的一条乡村柏油马路。远远的,有山的影子在移动,层层叠叠。
车上,胖子的呼噜声依旧,瘦子的口水打湿了他的半个肩。小杰斜靠在椅子背上,也迷迷糊糊睡着了。
我悄悄起身,蹲坐着,防备接下来将会发生的变故。是的,后面的事情大致能够猜得到,只是不知道这两位“好汉”会采取怎样的方式,想要达到什么效果。对于小杰,我只有极力保全,不使他受到伤害就是。要我“惩恶扬善”,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中巴车驶入了一条山道,速度慢了下来。
“哎,司机师傅你怎么回事啊,这又不是去S市的路,你开到这里来干什么?你……”
坐在前面的一个中年人首先发现了异常,转头来问司机,话头生生地被三道寒光逼住了。两道像冰一样冷的目光加上白色的刀光,就是让他说都不敢说了。
“司机,你怎么开车的?”
中年人的话提醒了其他乘客,清醒过来的众人纷纷责问起来。小杰也醒了,睁着眼看前面,没有说话。
“哈哈,没错,这不是去J市的路!”
坐在后面的另一个高个黑衫男子站了起来,右手一抖,“哒”的一声,一把弹簧刀出现在他手里。
“都不要动,老实坐着!谁动老子就对他不客气!”
高个黑衫男子扬了扬弹簧刀,扫了一眼车里。坐在中间车门旁的卖票女人一哆嗦,差点从小板凳上摔倒在过道里。其他乘客也不敢动了,大气都不出。
紧张,窒息,中巴车里一片死寂,空调的风好像变得冷多了。
“嗯,嗯,怎么了?”
胖子醒了,浑浑噩噩地抬起头来张望,刀光晃花了他的眼。“啊……”,惊愕地一声叫,他忙又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然后双手飞快地抱住了胸前的黑色皮包。他旁边的瘦子早已呆住了,眼睛发直,口水“吧嗒、吧嗒”往下流,他却丝毫没有察觉……
“各位老少爷们,咱们兄弟手头有点紧,今天向各位借那么一点儿!”高个黑衫男很满意车里人的反应,装模作样地抱拳作揖,“老子说了,大家伙儿客气,咱们兄弟绝不会伤害你一根毫毛!不过,丑话说在前头,谁要是不老实,老子手里的家伙可不是吃素的!”
“你、你、你想怎么样?”
胖子好像非常紧张自己的皮包,结结巴巴地问道,一边死命把包往下塞。可惜肚子太大,怎么也塞不下去,反而引起了高个黑衫男的注意。黑衫男向前几步,一探身,伸手抓住了胖子的胳膊。
“怎么样?很简单,把你的包给老子就行了!”
“不行……”
胖子像被踩住了尾巴的猴子一般叫起来,死命推挡着,挣扎着……
第16章 交锋
“你小子找死不是!”
高个黑衫男一声大喝,弹簧刀顶住了胖子的脑袋。胖子吓得一动也不敢动了,眼睁睁看着黑皮包到了黑衫男的手里,眼里露出绝望的神色。
胖子旁边的瘦子瞪大了眼睛,眼皮都没眨一下,傻了!
黑衫男拉开拉链,往皮包里看了一眼,眼里一亮,瞪圆了。难怪他会吃惊,也难怪胖子会不肯撒手,我“看到”包里装满了一扎扎的红色老人头纸币,把一个不大的皮包撑得鼓鼓的。
黑衫男脸上一喜,忙拉上拉链,把包往腋下一夹,开始在车里从前往后逐个搜摸起来。
“大哥,你手下留情啊,这是我给生病的老娘买药的钱哪……”
那个乡下人打扮的中年人捂住背包乞求道,脸上满是哀求神色。
“拿来吧死老头!”高个黑衫男毫不犹豫地夺过背包,在里面翻查,然后又搜中年人的身,从身上摸出了一叠钞票,塞进早已准备好的布袋里。
“别拿我的项链……这是我的结婚戒指啊……您行行好吧!”
“你别摸我……好、好,你摸,你摸就是。别这样拿刀对着我,我、我有心脏病的……”
更多的人只是默默忍受黑衫男肆意的掠夺,畏惧而又无奈,连卖票女人都抖抖索索地交出了帆布背包,尽管她一百二十分的不愿意,脸上涨红着。我不禁替这些人感到悲哀,二十多个人面对的只是两个坏蛋而已,如果能齐心协力奋起反抗,岂容他们这般猖狂?可惜,没有一个人站起来,他们这些人类实在太没血性了!从这点上来说,连我们犬类都不如啊!遇到这样的情况,我们犬类宁可战死,也绝不会听之任之或者委屈求全的!
不容我多想,一步一步地,高个黑衫男向车厢后部逼近过来……
小杰已经从震惊中完全清醒了。他把包放在前面,双手放在包里,正在紧张地准备着。我也紧张了,替他担心起来:“这次你能行么?加油啊小杰!”
显然,小杰的准备工作还没做好,黑衫男很快就要走到后排来了。我决定帮小杰一把。
“汪!汪汪汪!”
惊天动地的一阵响,我把喉咙放到了最大!
“呜——”
全身肌肉绷紧,四肢牢牢抓住车厢地板,我做好了随时攻击的准备。
“呀,还有不怕死的?”
被我一惊,高个黑衫男停止了搜刮,瞪着我,弹簧刀指向我的脑袋。一人一狗,我们在车厢里对峙起来!
吃惊,非常吃惊!我明显感觉到全车人眼里表达出来的惊诧之意,尤其是那两个黑衫男子。
“明子,快点儿!”
前面那个劫持司机的矮个子回头叫道。
“知道了——妈的,谁家的野狗?”
高个子答应着,一面防备我冲上去咬他,焦躁地四下里寻找着什么,我猜他想找一样大点的东西来对付我。果然,他抬脚一踢,把卖票女人踢到一边,抓起了她坐的小板凳。
不好,他要进攻了!
再也不能一味防守了。
后肢用力……身体蹿起……目标:黑衫男握刀的左手臂!
“唉哟!”
“咚,啪!”
我的后背一麻,巨大的痛楚霎时传遍全身。但我顾不上舔舐被板凳砸伤的地方,一紧,一甩,一顶,黑衫男被我撞翻在中间走道上!
“唔——”
有血腥味渗进齿缝,黑衫男的手臂上至少留下了一道血口子。
站定,退回,守在小杰旁边。
“啊——”
尖叫,绝对的女高童音尖叫,刚才还被妈妈捂住嘴巴的小女孩放声尖叫起来,刺得我的耳膜嗡嗡发痛。
车里也是一阵骚乱。
“把、把我的包还给我……”
不怕死的胖子嗫嚅着想要叫,又不敢放开声,眼睛死死盯着地上的袋子。黑衫男在摔倒前把装东西的袋子掉在了他的座位旁。好几双眼睛都盯着袋子,想拿又都不敢动手,犹豫着。
“妈的,老子宰了你!”
高个黑衫男用力一挣,很快地从地上爬起身,握着刀子就要向我冲来。
就在这时,小杰发动了。
“疾!”
一声轻喝,黑色方正匣子托在手掌上,另一只手捏着手势挥向黑衫男。